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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不見的槿玺,笑得見牙不見眼。
“還有誰來了?該不會是哪位大臣來此探望南大人吧?”槿玺眨眨眼,思忖着自己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莫林生笑着搖搖頭,與槿玺并肩往南大人居住的院落走去。邊走邊解釋:“是皇上新派來的洋大臣,據說是來接替南大人工作的。唉,眼見着南大人的身體是越來越差,确實無力負擔繁重的教會工作了。哦,對了,四阿哥也在,格格應該不陌生吧?”莫林生說到這裏,朝槿玺擠擠眼,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至少四阿哥一到就向大叔打聽你近段時間有無來南堂的消息了。”
槿玺見狀無語地望了望天,心想:大叔,您忒多心了。四阿哥那是萬分希望我能邀他加入布偶鋪呢。
[正文 064 白晉的啓發]
槿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次前來南堂接替南懷仁工作的,竟然是白晉。。還是個帥氣陽光的年輕白晉。
據說他是将金雞納霜(奎寧)帶入中國的第一人,治愈過康熙的瘧疾。故而,奎寧在大清被康熙及諸臣子均以“聖藥”稱之。
槿玺之所以清晰記得白晉和金雞納霜這一段故事,是因為大學時藥膳選修課的教授,講到瘧疾一病時一時興起,聊了足足一節課的白晉。連帶着槿玺這樣的歷史白癡在半強迫式的方式下也津津有味地記了個十之**。
她當時印象最深的,便是身邊同樣聽得起勁的死黨溫婉笙,揪着自己的耳朵直罵白晉這厮太笨,不曉得公差私用。若是換作她,鐵定會趁機大斂一把橫財。将歐洲流行的玩意兒運到大清,再将大清的特産,運回歐洲,就算是一年只能運上一次,也夠他大發一筆了。
如今,當白晉這厮活生生地立在自己跟前時,槿玺徹底傻眼了。
“咳……發什麽呆!還不趕緊過來見過白大人。”胤禛一見槿玺這模樣,心下已經猜得了個十成十。咳,誰讓他在初見白晉時也有過片刻的走神。只不過沒這個丫頭如此離譜罷了。好笑之餘朝槿玺招招手,算是替她解了圍。
槿玺收回心神,朝胤禛怪異地瞥了一眼,暗道:四阿哥,您這話說得,怎麽聽起來自己活像是您女兒似的。
胤禛倒沒想那麽多,他素來不覺得自己真是個十歲的小阿哥,至于槿玺,早在與她合作起,就将她視作了唯一的夥伴。雖然有些話還不能對她直言相告。不過。他深信,總有那麽一天。故而,越發将槿玺視作了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當然就要在外人跟前幫扶一把了。何況,他還真有新盤算與她商議。而這一盤算自然與來自法國的白晉離不開關系了。
可憐的白晉,初來乍到的,就被兩個穿越人士就此狠狠惦記上了。。
他與槿玺見了禮後,就陪着南懷仁做起工作交接,。年近七十、又有病痛纏身的南懷仁,已經鮮少能
至于槿玺與胤禛,則躲在閣樓裏。小聲地探讨起斂財的新招。
“您……您也是這麽想的?”槿玺驚愕地盯着一臉平靜的胤禛看了半晌,方才吶吶地求證:“您……不覺得這是異想天開嗎?”
“當然不是。我從兩個月前白晉抵達皇宮時就開始考慮了。這期間聽他說了許多關于法國的事,覺得咱大清還真趕不上人家,雖然朝廷目前還不會廣開海路,甚至還封了幾處港口,不過,至少沒全封死。順天府已經解了海禁,允許對外通商。咱們不是要從兩廣運檀木嗎?正好可以借着這機會将入港的西洋物件運回京城。”
槿玺聽胤禛說完他的計劃。居然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意外之餘也相當興奮。
她正愁沒人手拓展外貨引進計劃呢,這廂就有人自動自發地送上門了。而且還是一大清皇子。這靠山夠硬吧!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個提議很有潛力。只是,在京城大肆通行西洋貨品,真不會受朝廷矚目嗎?要知道。我阿瑪是個二品武将唉。”她怕自己的斂財方式阻撓了便宜爹的官路。
“放心,這不還有我在嘛!而且,我聽皇叔說皇阿瑪有心想提拔費揚古升步軍都統,只可惜。你那個固執的阿瑪,竟然三推四阻地不肯接受。說什麽無功不授祿。寧可蹲在二品的位置上,不肯繼續再往前挪。也就他敢駁了皇阿瑪的好意。這差事。其他人是想盼都盼不來的。”步軍都統,就是從一品的官職。較之費揚古目前護軍統領的職位,生生拔高了一等。只可惜,那個莽夫竟然推脫不要。胤禛邊失笑地搖頭直嘆,邊随手從格子櫃上拿了唯一一個複古式銅框相架翻看起來。
槿玺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阿瑪也算得上是一介清官了。。若非兩個哥哥正逢關鍵期,想必連進那國子監,他都不想去四下活動,求這個求那個的,對他而言,比上戰場累多了。”
“聽你這麽一說,爺倒想與他結識一番了。”
“千萬別,您是什麽身份,,我阿瑪可不敢與您私下會晤。雖然我不通政事,卻不代表我不懂丁點常識。”槿玺說到這裏,頓了頓,擱下手上捧着的歐洲地圖志,湊到胤禛身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聽說,您剛才那樣的提議,叫結黨營私,是要……咔嚓的。”她做了個刀抹脖子的動作。
胤禛見狀,頓時哭笑不得,下意識地伸手彈了她一記額角,故意虎着臉嚴肅地說道:“瞎說什麽呢!”
槿玺揉了揉額頭,嘟着嘴咕哝道:“本來就是嘛!別欺我年紀小就什麽都不懂!”
“是是是,你懂得多,既然如此,剛才的提議怎樣?可行的話,咱們待會兒就找白晉談談。年前我也就今日得空。”胤禛掏出懷表,見時辰不早了,收拾好被自己翻亂的擺件,朝槿玺認真地說道。
槿玺忍不住豔羨地看着他将懷表收入懷中,忍不住發問:“這該不會是白晉送的吧?之前沒見你用過。”
”咦?不也送了你一個嗎?……不會是你還沒拆開看吧?”胤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槿玺這才想起兩個月前,他曾在蜜語香薰坊給了自己一個木盒子。
忍不住拍拍額頭,“噢……抱歉!我那會兒剛回家,就被額娘逮去訓話了。随後邢嬷嬷一來,我就開始了水深火熱的學習生涯,真把它給忘了。你是說,那裏頭裝着的正是懷表?”
“嗯,是白晉贈與我們幾個皇子的見面禮,人手一對,我想你或許會喜歡,就拿了一只給你。沒想到,你倒好……”胤禛又彈了她一記腦門,這回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發現,這個小丫頭的皮膚碰觸起來非常舒服。又軟又香,真像松糕,
“噢!別學哥哥們老敲我腦門,不知道會越敲越笨的麽。”槿玺撫着額頭哀怨地睥了他一眼,小聲嘀咕。
胤禛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或許可以助你開竅。”
“……喂……不帶這麽打擊人的……”她總算見識到了皇權的好用。即使是人身攻擊什麽的,她也只能和淚吞。
………………
白晉與南懷仁做了個簡單的事務交接後,見南懷仁氣色虛弱,就囑咐他好生休息,便不再打擾,來到了正殿聖堂。
這廂,槿玺與胤禛正一前一後地從閣樓上下來,看到白晉,不禁對視一笑。準備游說白晉加入他們的斂財計劃。
“白大人,您來大清少說也有半年,進京面聖也兩個多月了,您不覺得咱大清與有許多您的家鄉所沒有的産物嗎?當然,法國也有很多商品,在大清找不到的。所以,我們有個合作希望得到白大人的支持。”
“沒想到,四皇子年紀輕輕,眼界竟然如此寬廣,倒是讓在下大大吃了一驚。”白晉聞言,瞬間對胤禛刮目相看,沒想到皇子群裏還有如此遠見卓識的少年。甚至隐隐有超越他那五歲登基的路易十四王的早慧。
對胤禛的提議沉吟了片刻後,操着一副不甚标準的漢語朝兩人說道:“四皇子的提議很是吸引人,可是這海路往返的速度實在太慢,最快也要漂上半年,那還得祈禱一路上順風順水。很多商品能不能在船上保存這麽長的時間可不一定。”
“這些胤禛也仔細考慮過,這第一次,咱們就先試試不容易受環境影響的商品,譬如瓷器、絲綢,順便搭些少量的茶葉、香料,包裝中加些石灰以做幹燥,若是保存的好,下回就可以加大這方面的運輸量了。至于白大人家鄉的商品,咱們先羅列了一些,白大人看看可行?”
胤禛遞上事先與槿玺商量了準備試運的商品:織錦、蕾絲花邊、鏡子、紐扣、可可、咖啡、胡椒。
其中,織錦是胤禛替金縷衣采購的面料。蕾絲與紐扣是槿玺提議的,打算先在布偶上使用,推廣效應好的話,再适用到成衣上。她一想到法國流行的蕾絲花邊,就不禁心蕩神往,突然想要研制些用蕾絲作點綴的內衣羅裙了。看來,這大清真的是處處商機、遍地黃金啊!
可可和咖啡,準備運用到“果之語”的新品西點研制上,甚至還能試試推廣可可味和咖啡味的新穎飲品,譬如說可可姜飲、咖啡奶茶。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至于玻璃鏡,槿玺打算放在香薰坊銷售。前來香薰坊消費的人群,大多都是喜歡追求時尚、注重品味的貴族,對于玻璃鏡,應該會喜歡。手鏡之類的便宜小鏡,還能作為贈品推廣。
胡椒則是胤禛要的。估計是想在祥記研制些新式鹹點心出來。
白晉閱完後低頭沉吟了片刻,方才笑盈盈地朝神色慎重的槿玺與胤禛點點頭,“四皇子與格格對在下家鄉特産的了解知之甚詳,這些,在下都能收集到,只是數量上不知兩位需要多少?這次随在下前來的,還有兩艘商船,本想随便找些法國沒有的産物帶回去交差,既然四皇子已經有了明确的打算,倒是替在下省了不少事。”
槿玺與胤禛一聽,相視一笑,這麽說來,白晉已經同意他們的提議了。
“兩艘商船能負重多少?”
“回來時依舊是這兩艘嗎?”
“若是順利,何時出發?”
……
三人索性重新回了閣樓,細細商談起來。
[正文 065 基地重置]
康熙二十七年發生了不少事。。
先是年邁體弱的南懷仁最終挨不過病痛,于年初大雪紛飛中安然離世。
随後是費揚古榮受皇恩,晉升為從一品的步軍統領,俸祿漲到每年二百六十兩。府邸的門檻着實被那些恭賀者踏平了不少。
再是齊恪齊琛兄弟倆,不負衆望,在這年的秋闱中,雙雙中舉,順利侪身為大清儲備官員一名。若是在接下來的會試和殿試中再努力一把,榮登新科也不是難事。
槿玺可以想見,若是文武兩科狀元皆出自自家門庭,便宜爹的臉色必定比他自己榮升正一品還來得精彩。
“有你這麽調侃自己阿瑪的嘛!”敏容笑睨了槿玺一眼,見玩累了的齊翎已經趴在自己肩上沉沉睡去了,就朝槿玺豎了豎食指,放下齊翎後,母女倆來到堂屋,喝茶唠起嗑來。
時值秋燥時節,槿玺替敏容斟了杯薰衣草花茶。自己則另外讓夏兒提了壺熱水來沖檸檬香片。
自打小湯山耕耘的花田大獲豐收後,她留足制作香薰的份額後,特意托胤禛招了名擅長制茶的大師傅,想烘焙幾種頗受後世好評的花草茶出來。
因不知家人是否喜歡又或者喜歡哪種口味,索性選了比較有名的薰衣草、玫瑰、茉莉、菊花、青檸等,第一批出來的數量不多,卻也足夠家人享用了。
孰料,胤禛在“蜜語”品嘗了幾杯之後,決定向槿玺采購一定量的花草茶,準備在祥記作為新品茶飲推廣。
槿玺盤算了一番,小湯山那片花田若是收成好。收獲的花草,供應香薰确實能有的多,留出一些專門制作花草茶供應祥記也不是不可行。。可京城的氣候不算頂好,若是動不動來幾場狂風暴雨,她的花田就能被毀去大半。
索性将心中的将隐憂說與了胤禛聽,胤禛似乎早有考慮,二話不說就提了個建議:“不如搬去順天府。本來不也還要收購檀木嗎?檀木沉重,車馬勞頓費財費力,倒不如索性将整個蜜語基地安置到那裏去。那裏的氣候條件比京城好,如此一來。還能再增加些适宜濕熱環境種植的花草作物,也能杜絕京裏那些個至今未死心的瘋狗眼線。”
胤禛一席話給了槿玺很大的啓發。
她一直以為生産基地距離店鋪越近越好,如此才能省卻諸多不必要的開支,自己也能随時随地地前往巡視。
可經由胤禛這麽一說,她頓時豁然開朗。是呀,檀木運輸也需要昂貴的費用,何況,位于小湯山的蜜語基地遲早有一天會被有心人士發現并前去搗亂。倒不如将它整個搬離京城。
可是。順天府唉,也就是後世的廣州,那未免也太遠了。日後的運輸費,豈不是要占據很大一項成本開支?
“笨呢!你就不會想想,你可以将總店設在順天府。至于京城或是其他一些規模較大、消費較高的地區,則可以設成分鋪。運輸之類的。都是由己方直接招錄的人進行,成本上豈會高過镖局運輸檀木?”
槿玺思考了數天,最終與胤禛、青縧定下了遷徙蜜語基地的計劃。
順天府的事務,兩人自然都交由胤禛安排。青縧只管專心研制。好在她孑然一身。到哪裏都無所謂。京城的姑母一家又徹底涼了她的心,故而。槿玺一提,她就欣然同意了。
如今。青縧又陸陸續續研制出了好幾種水果芳香的香薰爐和香薰精油,各種精油的純度也比初時的更加精純濃香。成本上卻反而有所降低,如此一來,蜜語的利潤更加可觀。。
槿玺拿出蜜語這兩年的賬目,除卻一切成本開支以及三名股東于次年初所分紅利後,還蓄下紋銀一千二百八十兩。本來是想用作蜜語香薰坊拓展鋪面的。如今,就要直接拓展基地去了。
本來還覺得數目不少,可一想到要在順天府置地千畝,并建造大型的香薰作坊和花茶工坊,以及主家前往巡視時居住的院落、工作人員的宿舍、食堂等場所,明顯是捉襟見肘的。
咬咬牙,槿玺率先拿出自己現下所有的私房錢,紋銀三百五十兩,青縧也拿出八十兩,最後,兩人齊刷刷地看向胤禛。
槿玺不由地吞吞口水,“那個……四阿哥,應該不會有風險吧?”這些,雖說還算不上是血汗錢,可好歹也是她們這些年來的辛苦所得。
胤禛失笑地搖頭不止,“得了,把你們這些傍身之物都收起來吧,不夠的,我來添置。”
那怎麽好意思!槿玺與青縧齊齊搖頭,硬是将手上這堆舍不得亂花的銀兩推到了胤禛手邊。
最後,由胤禛做主,三人算是二度擴資。胤禛一次性出了一千兩,成為三人的大股東,占了五成股份。槿玺和青縧則各占餘下的一半。其中自然是顧慮到了青縧的技術入股。
于是,新的蜜語基地,就在三人簡單而果斷的會晤商談中成立了。
如此一來,槿玺索性打算将小湯山的蜜語基地恢複成農莊性質。種些米面口糧、瓜果蔬菜。穩定供應府邸廚房和”果之語”,為兩者省卻了不少開支。
經過小湯山蜜語基地小半年的收尾工作,順天府的基地也已大致落成,當然,并不急于一時的主家院落和花茶工坊,則準備放到之後慢慢進行,香薰培育基地和制作工坊已經順利建成了。搬遷一事也指日可待。
青縧從之前那批少年少女裏選出兩個相比較最能幹的一男一女,作她日後的得力助手,其他的,則被槿玺命為各個工序組的管理組長。又在京城招了一批自願前往順天府謀生的孤兒寡母,餘下一部分名額,打算到順天府安頓好後再慢慢擴充。招人一事本就急不得,若要精挑細選,更是只能細水長流慢慢來。
康熙二十七年走到除夕的時候,槿玺的規矩也學得差不多了。
邢嬷嬷經過這一年多的考察,覺得烏喇那家的大格格還真是個天賦秉異的。 人家姑娘至少花上一個月才學會縫制一件衣裳,她十天就會了,而且縫出來的衣裳絲毫不比成衣鋪出來的樣衣差。
槿玺若是聽見邢嬷嬷的感想,必定腹诽:這還是她盡量拖延着的結果呢。若是讓她肆意發揮,用不着一天,她也能整出一套清朝流行的羅裙出來。
至于廚藝上,邢嬷嬷就更省心了。無論什麽,只要她說過一遍,槿玺就能牢記,且還能舉一反三。在品嘗了幾次由槿玺下廚做的藥膳後,邢嬷嬷索性就不在這方面浪費時間了。她決定教槿玺一些以作防身之用的暗招。
無非是宮鬥劇裏經常出現的邪術歹招。槿玺聽得津津有味,即便是自己沒有害人之心,學些防人之術也是好的。
為此,她對邢嬷嬷更加發自肺腑的尊重,覺得邢嬷嬷确實真心為她好。
“玺兒,聽你阿瑪的意思,想留邢嬷嬷做你的陪嫁嬷嬷,額娘想聽聽你的意思。”除夕剛過沒幾日,邢嬷嬷還未從前任主子那裏團聚回來,敏容抱着齊翎來迎玺小樓找女兒談心了。
若不是她出嫁時連個陪嫁丫鬟都沒一個,槿玺何嘗會缺乏近身嬷嬷管教?!好在女兒乖巧懂事,自小就能将自己的随身事體打理地井井有條,絲毫無需她這個額娘操心。
可心底的愧疚還是不曾減少過一分。
但凡女兒的要求,只要不過分,她都會全力支持。如今老爺提出這個提議,她認為需要遵從女兒的意見。若是女兒覺得邢嬷嬷太過嚴厲不通人情,那麽,陪嫁嬷嬷的人選自然是要換其他人的。橫豎距女兒待選出嫁至少還有兩三年,不急着馬上就定下來。
“邢嬷嬷?她是挺好的。可是額娘,女兒不需要現在就定下什麽陪嫁嬷嬷吧?不是還有個可能是入宮做宮女嗎?”槿玺無語地提醒便宜娘,別将她的小選自然直接等同于嫁人,那會讓她崩潰的。
十一歲的童工,她認了。可是,十一歲的新娘……老媽呀,這是個什麽世道嘛!
敏容聞言,古怪地睥了女兒一眼,“你沒聽額娘上次與你說的嗎?皇上定會為你做主的。”
不會吧?!康熙您老人家管得也忒寬了吧!槿玺傻眼地望着敏容,突然想到另一方面,不由得吶吶問道:“額娘,皇上該不會是想把我……那個,那個啥吧?”
“傻女兒!”敏容聽懂了槿玺的問題,頓時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皇上既然允了你阿瑪定會給你指個好歸宿,那就絕不會是留你作嫔妃。再說了,你打哪兒聽來的歪歪想想?皇上怎會納個年齡小他兩輪的?”
槿玺撇撇嘴,現在是覺得年齡小他兩輪覺得不可思議。待日後,康熙他老人家上了五、六十了,不是照樣納個十三四的小姑娘蹲在後宮侍寝嘛?那還何止兩輪啊,三輪四輪都有。
敏容見女兒如老爺所說的又開始傻兮兮地抽風,禁不住失笑不已,“好了,別想那麽多,反正有你阿瑪替你打點,你就安心跟着邢嬷嬷學好規矩吧。”
[正文 066 ”尋芳”]
布偶鋪最終選在西門大街與前門大街的交叉口,。當時正好這家店的原主人急于回老家,想将帶着後院的三連鋪整個賣掉。
槿玺讓亮子出面談妥了價格,三間标準鋪面,外帶一座三合式的後院,以二百八十兩的優惠價成交。
随後,經過小半年的裝潢與布置,以布偶、擺件、衣飾為銷售主方向的“尋芳”布藝館于康熙二十七年秋分隆重開業。
三間鋪面,設計成了三個不同的主題。
入門的正堂,間或有致地打造了幾個造型獨特的歐式風格的白色貨架。
一部分貨架上陳列着由槿玺找人打造的各種造型的擺件玩意兒。有木質的筆筒、首飾盒、花架……陶質的水杯、筆洗、儲物罐……瓷質的花瓶、藥瓶、香薰瓶……
只要能想到的,她都挖空心思地畫了出來,找匠師打造。并與匠師簽訂了保密協議。一旦發現他們利用她的畫稿賺昧良心的銀子,她不僅會立即停止與他們的合作,還會由四阿哥出面處理他們。反之,若是他們信守商譽,她會将接下來的訂單全部交由他們打造。
恩威并施後,那幾個接她訂單的匠師也算識趣,至少半年來,未出過任何差錯。至于別家匠師接受那些觊觎并眼紅的商販,偷偷摸摸地仿造,那就不是她能力管轄的範圍了。
在自家出品的物件上一一打上“尋芳”烙印,一枚赤色小兒的足印,模特兒正是她家那個兩周歲的弟弟齊翎。
這些擺件不經修飾時看上去其實很普通,就算做工精致、手感平滑,可對外的競争力并不很強,
槿玺卻絲毫不擔心。她早就想好了對策,讓初藤做了一批由碎布頭拼接而成的花邊出來,以不同的造型點綴在各個擺件上。。風格驟然有了變化,與外頭販賣的有了渾然兩樣的感覺。
無論是精湛的做工、唯美的裝飾,還是獨特的g,相信但凡注重品質的顧客,都會選擇自家出品的寶貝。
正堂另一部分貨架,後來都擺上了從法國運來的各種小玩意兒。有些是她與胤禛事先羅列的,有些是白晉囑咐同伴機靈采買的流行法國當季的商品。有銅邊玻璃手鏡、鑲嵌玳瑁珠子的首飾盒、蕾絲綴邊的遮陽帽,還有烏木制成的梳子、首飾盒、儲物盒、書箱等等。
左間陳列的是一屋子滿滿當當的各色布偶。除了槿玺畫出來的各種造型的兔、貓、熊、蛙、狗外。熟能生巧的初藤,還獨立縫出了與這些布偶造型相匹配的十二生肖全套,大的有成人高,小的只有巴掌大。送人自用都适宜。
喜得槿玺一個勁地贊初藤心靈手巧。
右間陳列的是極具特色的成年女子亵衣襯裙,十歲以下女娃兒流行的短褂長褲。
當然,都是經過改造的。
裏衣不再是襯衣式的保守款式,而是結合了現代的流行元素。槿玺苦思冥想後,最終研究設計出幾款既不會太引人非議。又極具本店特色的內衣。胸部加墊了棉絮,穿上後能讓胸部豐滿挺拔不少。
初藤幾人在槿玺的要求下,紅着臉輪番試穿後,都眼含羞意又滿心喜歡地收下了出自槿玺之手的樣品。
襯裙與娃兒的短褂則相對簡單,基本上參照清朝流行的款式,又添加了一些現代元素,譬如。襯裙有直筒式、喇叭式、蓬蓬式,女童短褂有長袖、七分袖、五分袖,領子有翻領、立領、圓領、平領。褲子也有九分褲、七分褲,直筒修身式、寬松仔式、可愛娃娃式等多種款式。
面料用的都是田園碎花、七彩條形、淡雅紋飾等一系列與布偶配套的細純棉布。。一來節省布料。二來特顯店鋪創意。
等到康熙二十八年春末,與白晉合作的商船順利從法國返回。槿玺立即着人将不同顏色、各種花樣的蕾絲花邊一一點綴上衣飾的邊角。使之更具“尋芳”的獨特性。
随後,外間的擺件也一一點綴增加了蕾絲花邊。
槿玺力求将“尋芳”打造成大清前所未有的布藝館。雖說布藝在清朝不算特別。幾乎家家擅長女紅,可“尋芳”推出的布藝産品,款式新穎,花飾獨特,即使女紅再厲害,也做不到一模一樣。
故而,“尋芳”開業後,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初時,大多顧客都是透過玻璃門面,沖着可愛到爆的布偶而來。時間久了,才逐漸沉澱下一批穩固的客流量,會時不時前來選購幾套內衣襯裙,以及給娃兒們買幾身新穎獨特的長衣短褂。
初藤在“尋芳”開張後忙到無暇縫制布偶。就算她之前囤積的存貨不少,即使每日的銷量都如開業這天一樣喜人,也夠她們賣上一個月不用愁。接班人還是要找的。
槿玺托亮子從貧民窟找來五個女紅活挺不錯的少女,安排她們住入“尋芳”布藝館後院沒。從初藤手把手教,直至能獨立完成布偶或是衣衫,也就教了五天時間。
槿玺相信随着她們技藝的娴熟,穩定後每人日均完成兩個大件的量是不成問題的。
按照各人擅長的手藝,三人專做布偶,兩人專做衣衫。至于正堂販售的擺件需要點綴的花邊,則由五人均分制作。
當然,作工細致是第一要求。
槿玺不會以她們的出活量多少來計算工資,而是按基本工資加提成的模式來支付薪水。基本工資是每月一兩,提成則是按她們的作品賣出量計提。
如此優渥的薪水,喜得五個少女是笑不可抑。文契簽妥當天就自動自發地窩在後院手工間縫制起來。
她們五人雖不是孤兒,可父母基本都在外做仆役務工,家裏有老有小需要她們照顧三餐。故而,槿玺給她們定的上工時間還算寬松。卯時至申時,午間還有一個時辰的休息。相當于後世的八小時工作制。足夠她們備妥家人的三餐。
如此一來,“尋芳”的貨源就不用愁了。
“尋芳”的後院,共有正房四間,左右偏房各三間。現下,兩側偏房成了“尋芳”的倉庫。一側專放制好的成品,一側堆着各色布匹和瑣碎材料。
四間正房,兩間做了卧房,一間設計成工房,剩下一間是廚房兼膳廳。
不小的三合院落,頃刻間就被安置地滿滿當當。
自“尋芳”一開張,初藤就搬到了後院。槿玺怕她一人住着不安全,也擔心白日裏有尋釁滋事的流氓地痞前來店裏搗亂,故而接受了胤禛的好意,向他借了名武功不弱的女護衛,與初藤做伴兼保護店鋪安全。
“喏,這是結餘的銀兩和明細。”胤禛将從法國往返一趟後,賣出買入的商品明細帳與剩下的三百兩銀子兌成銀票推到了槿玺跟前。”據白晉估計,這次出發少說也要過了大暑。否則,海裏飓風太多,不安全。所以還有三個月時間可以準備。可惜我過幾日就要随駕去塞外了,何時回來尚不明确。這些銀兩你先收着,另外不夠的,我明日去錢莊取了送來。”
“上回不是才花了八百兩銀子采買瓷器、絲綢和其他瑣碎物品嗎?怎的還餘下這麽多?”槿玺還沒來得及細看明細,光被一買一賣後還餘下這麽多銀子覺得訝然不已,
“你沒見明細寫着,那絲綢采買價才十兩一匹,賣到法國,足夠兌換百丈蕾絲。光是賣掉的絲綢與瓷器,不僅買齊了我們羅列的所有商品,不是還被洛克船長兌換成了在法國很受歡迎的小玩意兒嗎?你還搶了幾大箱子的香皂呢!這麽快就忘了?!”胤禛拿眼角觑了她一眼,涼涼地問道。
若不是當時當着衆人的面,不得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否則還真想與她大搶一番呢。竟然只給自己留了一小盒共三十塊香皂,送人兼自用,沒多久就沒了,想要還得花銀子去“蜜語”買。抱怨幾句吧,還被她笑着說既然這麽喜歡香皂,今年的紅利就拿香皂抵了。
槿玺聞言“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我這不以為都抵完了嘛,哪曉得還剩下這麽多。”她捧着銀票谄媚地笑笑。
“那是茶葉的功勞。”胤禛伸出折扇敲了敲她的腦袋。
三十斤普通龍井竟然賣了三百兩。這還是扣除了船長一行人的所有費用之後的淨利潤。
”所以,這次咱們可以多收些茶葉,按品質不同分開結算。上回的儲存方法很好用,洛克船長說,不僅沒有受潮,連色澤都沒變。”
“嗯。”槿玺聽了胤禛的提議,用力地點點頭,“我還想着,要不要請白晉與洛克船長去祥記茶樓嘗嘗幾種花茶呢。你說,這些花茶在法國會受歡迎嗎?”
胤禛聞言,倏地一愣。随後莞爾一笑,彈了彈她的腦門,“丫頭!你這主意真不錯!”
他突然想到,在前世風靡大陸的薰衣草、玫瑰、青檸等歐式花茶,該不會就是從這個時候流入歐洲、繼而轉了好大一圈後又回到這裏的吧?
那可真是有趣了!
[正文 067 入宮序曲(上)]
康熙二十八年六月初六,蜜語基地順利遷至順天府,。
青縧與亮子率着旗下三四十號基地員工,浩浩蕩蕩離開京城,往南部行去。
随行的,還有胤禛派來保護車隊的人馬,初時,槿玺以為是宮廷侍衛,可感覺不像,向胤禛求證後,方知是他這些年來陸陸續續收留的孤兒,在暗衛的訓練下,身手堪比優質镖局的镖師。
“這些人……你真舍得讓他們離開京城,遠赴兩廣?”前來與胤禛一道送行的槿玺見狀,心下猜到,這些人本是胤禛設在宮外的暗棋。
“此行前去,一來保護車隊,二來,下回運往京城的貨品,也都由他們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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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