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5)
兒,上來就扯,粗粗暴暴三下五除二把沐乘風脫個精光,連鞋襪也扔得老遠,只留下一條綢子底褲。
沐乘風任她胡作非為,但見她在脫底褲的時候猶豫了一瞬,繼而住手。
他眉梢微挑:“不脫?”
左芝抿唇,似有猶豫:“我……算了!我給你留點面子,哼。”
她觑了眼綢褲底下鼓囊囊的一包,想想還是作罷。她可不想見到那根折磨得她死去活來的玩意兒,見到就一肚子氣!再說,萬一這塊木頭等會兒真的有了見異思遷的念頭,保不準她腦子一熱,頓時拿剪子咔嚓一下,老沐家就斷子絕孫了!
“我聽我哥說,他和東瀾表哥以前審犯人都要先脫衣裳,人只要沒了身上這層皮,心裏頭就會覺得低人一等,問話也就容易得多了。說了實話以後可以不用大刑,木頭,這是我給你機會。”
“呵……”
左芝解釋了自己的動機,卻惹來沐乘風一聲輕嗤。
她擰住他耳朵扯了扯,咬牙切齒:“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沒有。”沐乘風趕緊收斂笑意,愉悅心情還挂在唇角,“吱吱你很……善良。”
善良?活了二十年從沒人這麽誇過她。左芝覺得哪裏怪怪的,狐疑地打量着沐乘風,捕捉到他眸底還未散去的笑意,愈發覺得他是故意說反話嘲諷自己。
“呸!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才不要當軟弱的窩囊廢受氣包,我就是霸道蠻橫不講理,怎麽了!”
沐乘風低眉淺笑,不作答。
同為深宮長大,嘉蘭學了滿腹權術陰謀與争鬥手段,而左芝學了天地不怕、勇往直前的無畏勇氣,還有那份人與生俱來的朝氣活潑,以及沒有泯滅的人性。居然相信審人犯不上大刑這一套,真是個傻姑娘。
他似乎神游天外,左芝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橫道:“想什麽不該想的呢!我要開始了。”
她又去門外面翻翻找找,不一會兒走回來。沐乘風見到她手中之物,背脊僵凝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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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鵝毛扇。
左芝笑得不懷好意:“木頭,我知道你不怕痛,但是婆婆說了,你從小就怕癢呢,特別是大腿根兒……”說罷她拔掉一根羽毛拈在指間,似笑非笑斜眉看着沐乘風,“天真”道:“不知道婆婆說得是真是假,我來試試咯?”
軟軟細細的絨毛拂過頸子,沐乘風汗毛都立起來了,臉龐驟然變得通紅。
“癢不癢呀木頭?”
左芝頑皮地爬到他身上,手上羽毛劃過他漂亮的鎖骨,聲音又軟又糯:“今天在宮裏,你是不是和那個妖怪眉來眼去了?”
沐乘風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左芝捏着羽毛一路向下,在他胸膛處逗留下來,圍着兩點紅色來回打圈兒。她皺着眉頭,撅嘴問:“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誰知道你說什麽。”
沐乘風聲音急促,飛快道:“癢,沒有。”
“我不信。”左芝小嘴兒翹得老高,“你倆說話了,我瞧她一直對着你笑,眼神色迷迷的……一副花癡樣!哼!”
她手下不停,還在那裏逗弄着,沐乘風喘氣越來越粗:“吱吱……我、沒有搭理她。”
左芝還是不高興:“不搭理有什麽用?沒聽過烈女怕纏郎啊?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她若是三天兩頭就來纏你,纏着纏着你就心軟了。我說你應該一腳把她踢得遠遠的,看她還敢不敢來糾纏!”
“好。”沐乘風忙不疊答允,迫不及待要求左芝解開繩索,“現在放開我,嗯?”
左芝使壞偏不,羽毛又跑到他的腰際,上下來回輕拂。她笑得眼睛彎起:“相公大人,你說你這麽能招蜂引蝶,我是不是該把你鎖在家裏才好?”
沐乘風忍着癢意,連耳根子都憋紅了:“随你……先解開繩子,吱吱……”
“我才不呢!”
左芝難得占上風,一時被這種成就感沖昏了頭腦。她低頭扯開沐乘風的褲腰,拿羽毛去撓他的腿根兒,眉開眼笑地逗他:“就是要癢死你癢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去招惹別的女人。”
“呃……”
男人腿根處連接了敏感的地方,左芝伸手到那裏用羽毛挑逗,終于惹得沐乘風低低□一聲。沉睡的蛟龍也被喚醒。
左芝沉浸在征服了沐乘風的喜悅中絲毫不察,甚至還變本加厲地撓他,頑皮出言挑釁:“很癢是不是?求我呗,求我我就放過你,哈哈,木頭你的臉好紅!真想讓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鏡子在哪兒來着……”
沐乘風沉靜的雙眸染上鮮豔欲色,他盯住近在咫尺喃喃自語的嬌嫩嘴唇,下意識就撲上去含住。
左芝被他偷襲,急忙轉臉避開,怒目回視:“咦!幹嘛親我!”
“吱吱,”沐乘風說話的聲音都啞了,他紅着臉低眼望着身下,“別玩兒了,我忍不住……”
左芝順着他的視線一看,看見綢褲被高高頂起小帳篷,她吓得趕緊把手拿出來,好巧不巧又碰到直挺挺滾燙燙的堅硬物體。
微涼的手背拂過火熱蛟龍,沐乘風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得低哼一聲。他似乎有幾分赧然,垂眸不敢看左芝:“你解開繩子。”
左芝擡頭看看上方,綁在腕上的麻繩是最粗的一種了,她又打了幾個死結,肯定是掙不脫的。至少她是這麽以為。
再回頭看沐乘風,俊臉通紅眉眼低垂,又害羞又委屈的樣子,看得她一陣心癢癢。
“嘻嘻,相公你忍不住什麽?”
左芝故意要沐乘風難堪,非要追根究底。沐乘風緊抿薄唇,沒有回話。
她伸出兩根纖細的指頭,朝着帳篷頂戳了戳,好奇地問:“這個是什麽?是什麽?”
沐乘風壓抑着體內噴嚣的火,最後一次用極端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好意勸道:“別玩兒了吱吱,快放開我。”
左芝搖頭晃腦,嬌俏的小嘴巴慢悠悠吐出三個字:“我、偏、不!”
她隔着褲子拿腳趾頭去逗弄那物件兒,一邊玩兒一邊嫌棄地說:“**的不喜歡,我喜歡軟綿綿的,快軟下去、軟下去、軟下去……”
可她越是踩,那根東西越是膨脹鼓大,都快把褲子頂破了。左芝笑得樂不可支,忽然很想看看小沐乘風可憐兮兮翹首以盼,又得不到纾解的憋屈模樣。
她“倏”一下拽掉沐乘風的褲子,這次很聰明地把臉避開,沒有讓蛟龍躍出的時候彈到自己。
“它會出汗?”
左芝仔細地端詳着“擎天一柱”,發現圓頭上有絲絲透明滑液,卻又不是平時他留給自己的白濁流物。她好奇地問,鬼使神差拿鼻子湊近聞了聞,想知道是什麽東西。
微翹的小巧鼻尖不慎碰到敏感圓頭,沐乘風體內熱火轟得噴發,如藥石爆炸般攜着巨大威力一飛沖天。
沐乘風喜淨,全身上下都有淡淡梅香,連帶這般私密的地方也攜着香韻。左芝聞不出什麽氣味,又看見小沐乘風此時不似往常可惡,粉粉胖胖地挺在那裏,頭部光光像個可愛的小和尚。她伸出舌尖,往那條小縫兒舔了一舔。
左芝咂咂嘴,沒嘗到汗液鹹味。她正蹙眉想着男人此物的奇奧,冷不丁沐乘風喉嚨裏發出一道低吼,緊接着“砰砰”兩聲,似乎有什麽東西裂了。
她正要擡頭看個究竟,後腦就被人按住,繼而被迫低下頭去,嘴裏被塞進比雞蛋還大的圓潤粗物。
沐乘風牢牢按着左芝,腰下用力一聳,挺進了那張溢香檀口之中。小巧軟滑的舌頭剛好抵着他,沐乘風按捺不住如此爽利,微微退出,又狠力往裏沖刺,如是反複。
左芝尚未回神便“吃”了如此壯物,櫻嘴大張勉力承受,又被他頂到了咽喉,頓時眼淚汪汪。
“唔……”
她說不出話,只得嘤嘤嗚嗚,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雙眸盈淚我見猶憐。她伸手想去推開沐乘風,無奈他已經掙斷繩索用手摁住她,這點微不足道的力氣在他看來猶如蝼蟻撼樹,根本不值一提。
左芝掙不脫、吐不掉、說不出,別提心裏有多挫敗多後悔多委屈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淚珠子就掉了出來,滴滴答答落在沐乘風大腿根。
沐乘風察覺到腿上濕潤,這才緩了下來垂眸去看她。見她鬓發蓬亂地仰頭望着自己,清麗的臉蛋兒泛起潮紅,眸子水霧漣漣,小嘴兒撇着,一副受盡欺淩的可憐模樣。嘴角還挂着一絲兒牛乳般的流物。
剛才一遭他太激奮,已經不慎出了些許精氣,自己都未察覺。不過此刻那物兒還硬硬挺着,蓬勃叫嚣着還要出戰。
左芝得他放開,抹了眼角淚水就指着沐乘風埋怨:“臭木頭欺負我!嗚嗚,這麽大還放我嘴裏,包都包不下,嘴巴好酸……嗚……”
沐乘風扯掉腕上斷繩,彎腰一把撈起左芝,湊過去含住她精致的耳珠,喃喃道:“叫你別貪玩兒……偏不聽,知道什麽叫玩火**麽?嗯?”
左芝死命推他,拔腿就欲逃。沐乘風輕而易舉拎起她,直接把人扔在了寬大的梳妝臺前。
這個梳妝臺鏡是左芝的陪嫁物,乃東晉皇太後親自命人打造,用了公主的規制,八層十六屜。料是上好的沉香木,塗上紫漆,鑲花雕魚,中間鏡臺一塊大大銅鏡磨得平整,照出人影格外清晰,鏡沿全用瑪瑙翡翠紅藍寶石鑲邊。
左芝趴在鏡子前,擡眸就見沐乘風壓了上來。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唇角一揩,抹去那點兒流物,轉眼卻又把指頭放進她香口,讓她含住。
他另一手去撩她繡裙,同時俯身在她耳畔低沉道了一句:“不是在找鏡子?如今就在眼前,看裏面。”
停頓須臾,他故意補充,音含蠱惑:“看看你在我身下,是何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海南真是熱shi了!!!我帶着一身熱情回家!!!馬上就燒了紅燒肉!!!
好吃的話要記得給我飛吻!mua~~~
☆、43V章
43、玩妻**
左芝趴在寬大鏡臺前面,清清楚楚看見沐乘風把她腰間縷帶解開,繡裙松松垮沿着雙腿滑下,落到地上。接着,他又探手過來扯她衣裳。
左芝扭着身子不依:“不要!”
沐乘風悶聲不語,捏着衣襟粗魯拉扯,衣領歪斜頓時露出她小巧圓潤的香肩,還有大片白馥馥的胸口。
左芝害羞,趕緊用手去捂春光,紅着臉兒回頭罵道:“臭木頭不要臉,羞死人了!快放我起來。”
沐乘風從來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這種時候更是不發一言。他一掌按住她的後腰不讓她亂動,看見兩條白瑩瑩的嫩腿兒在面前亂晃,忍不住就想一探其間。不過那條小小亵褲礙眼又礙事,他沒耐心把它脫下,幹脆拽住邊沿一扯,直接撕了開來。
腿間立馬涼幽幽的,左芝驚呼一聲,趕緊并攏雙腿。
沐乘風撈起她一條腿,強迫她翹起雪臀露出暗紅淺浮的瓊室。左芝只覺得剛剛被他擡起,方才看起來還溫順可愛的小和尚就鑽進了身體。
左芝嘤嗚:“木頭你壞……壞木頭!嗚嗚……”
好在起先她吞了吞蛟龍,上面沾了涎沫,所以進去時也不十分疼痛,可就是被塞得鼓脹,仿佛要撐破了一般。
左芝反手想去打沐乘風:“出去出去,我不要這樣兒,不喜歡……”
沐乘風不理她,結結實實來了幾下,把她頂得又喊又叫。她張牙舞爪亂揮着手臂,卻連他一根汗毛也碰不到,而窄嫩的瓊室傳來陣陣酸|麻,耗得她幾乎沒了力氣。
終于,左芝軟成了一灘春水,安安分分地趴着,嘴裏細細哼唧,任由沐乘風在後面進進出出。
沐乘風見她老實服帖了,低眉觑到嫩腿間泛起盈盈光澤,便把蛟龍退出大半,只餘圓潤龍頭在瓊室門口淺淺出入,引得細股泉水潺潺淌下,伴着動作唧唧有聲。
經他這番擺弄,左芝又軟又濕,眸帶媚色地回頭,嘟起嘴嬌嬌哀求:“木頭——木頭——”
沐乘風停下來,捏住她下颔讓她把臉轉過去瞧鏡中景象。
左芝絕對不願承認鏡中那人是自己。衣衫不整鬓歪髻散,被人強勢地按住恣意擺弄,哪裏有平日威風凜凜的郡主架勢?簡直比暴風雨中的海棠還要凄慘!更令人羞恥的是她面龐染上情|事潮紅,連帶着渾身肌膚也粉粉的,已經舒坦地開了花。
左芝再也不好意思繼續看下去,趕緊閉上眼睛把臉別開,耳根子火燒火燎的。
她逃避的樣子頗為可愛,月眸緊緊閉着,睫毛像風中蝶翅翕翕顫動。沐乘風随手鋪了件衣裳在臺面上,然後把左芝翻了個身放上去。
左芝躺在寬闊鏡臺前,後背墊了衣裳不覺冰涼,只是有點硬。她耳畔劃過一道嘩啦聲,下意識睜眼,只見沐乘風把可以活動的鏡面拉到一側。
他摟起她懸空的雙腿,漂亮的下巴朝鏡子方向一指,簡單道:“看那邊。”
左芝側首,一副比剛才更加羞人的場景就那麽跳進眼裏,讓她渾身血液都往頭頂冒,差點失聲尖叫。
屋裏有數盞燈燭,照得四壁亮堂堂,光芒投向銅鏡,映出其中清晰的男女身影。沐乘風渾身赤|裸,寬闊的肩筆挺的背,到了後腰向內彎進一抹深弧,更彰顯出勁健的腰力。他結實的臀挺起,連接住修長矯力的大腿,在他腿根中央,一條兇猛龍獸氣宇軒昂地立着,頭首直直朝着女子最溫暖最柔軟的地方。
仿佛那裏是兇猛蛟龍觊觎已久的勝地,它正躍躍欲試,帶着雄心要一舉拿下。
令人羞恥的遠不止這些,左芝眼睜睜看他打開自己雙腿,不由分說攻入了平坦小腹下的瓊室。
親眼看見自己一點點吞下沐乘風的巨物,嫩蕊還溢出絲絲蜜、液,那裏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愉快地接受了抽|拽研磨,還把酥|軟的快感傳遍全身。左芝羞得死的心都有了。
她閉緊眼睛胡亂搖着腦袋:“不要這樣,我不要我不要……”
沐乘風一見她不肯看,于是微微一頓,繼而用足了力氣頂進去。左芝被頂到深處蕊點,急促驚呼一聲,小腹收縮緊緊絞住了他。
沐乘風被瓊室小口咬住,喉嚨遏制不住地低吼一聲,大掌抓住她雪白軟嫩的臀瓣兒,努力把她往自己這方送,同時自己也迎上去狠狠頂。
左芝尖叫連連,莺聲高顫,語無倫次地吟叫求饒。沐乘風充耳不聞,抓着她狠狠地要,邊刺邊問:“你說這是什麽?是什麽?”
左芝痛苦又快樂,嬌滴滴哭着:“我錯了……我再也不踩它了……”
沐乘風停下來,熱燙蛟龍停留在濕潤的瓊室,抵着軟肉來回打轉。他眼底通紅宛如山林猛獸,攜了幾分戾氣:“不喜歡硬的?嗯?喜不喜歡?喜不喜歡!”
左芝哭得一塌糊塗,只知道點頭:“喜歡喜歡……我喜歡……”
“看着。”
沐乘風令她盯着鏡子好好地看,一旦發現她又有逃避的意圖,便加大力氣撞她,惹得她不敢不從。
站着、趴着、躺着、跪着……左芝被迫“欣賞”完自己各種各樣的交纏姿勢,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失控亂叫,又哭又笑,臉蛋兒也花得像小貓,狼狽極了。沐乘風則是卯足了力氣埋頭苦幹,壓住精氣久久不發。
“木頭……”左芝耐不住折騰,顫巍巍喚他,可憐巴巴哀求,“我疼……你好了沒有?”
她睜大眼睛,彎月般的眸子裏都蓄滿春水,泫然欲滴。
沐乘風見狀,終于加快速度。左芝咬牙受着這陣颠簸,就在要暈過去的時候察覺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她下意識腿間繃緊。這時體內的蛟龍猛然一顫,濃濁流物噴薄而發,沐乘風長長低吟出聲,丢了。
感覺到那些東西黏在腿根,左芝終于松了一口氣,癱軟下來趴在妝臺上面,喘息不定。
一只手過來撩開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她如驚弓之鳥縮了縮脖子,怕極了。
不是還要來吧?被做死這種死法太丢人了!
溫柔的吻落在她臉頰。
左芝擡眸看鏡,只見沐乘風眉目舒展唇角帶笑,親昵地在她臉上蹭了蹭,在她耳畔呢喃道:“吾妻,摯愛。”
小打小鬧的日子如涓涓流水淌過,風平浪靜地度過一月,眼看就快到了冬至。左芝依然時常出入公主府,偶爾跟沐乘風回家看公婆,照舊要被提着耳朵問多久能夠生出兒子。她如今底氣稍足,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沐夫人她有很努力地行|房,大概不久就能帶來好消息。沐乘風還是晨起上朝,黃昏歸家,不忙的時候都陪着她,倆人好得蜜裏調油。甚至連讨厭的嘉蘭也再未出現過,左芝的小日子過得可謂有滋有味,十全十美。
南楚四季溫暖,數年來甚少有雪。冬至前幾日朝中象征性地給百官發了夾襖棉裘,算是讨個節氣意頭。沐乘風帶着女皇賞賜的青狐裘回家,跨進大門就見到一地紙屑。
他眉頭微皺,詢問的目光看向千江。千江趕緊指指內院,小聲道:“少夫人。”
“快撕快撕——撕碎一點,不然就不像雪了。”
書房裏面,左芝不知從哪兒找出厚厚一摞紙,堆到地上命莺兒鷺兒撕成碎片。兩個丫頭先是拿刀裁,又用剪子剪,直要把紙弄得碎碎的才行。
沐乘風推門而入,看見左芝手心捧着細碎紙屑,小嘴嘟起輕輕吹起。白如雪片的紙兒洋洋灑灑,飄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才慢慢落下。
“相公大人!”
左芝見他回來,興沖沖地跑過去,笑顏如花:“我正在做雪,你快過來幫我!”
沐乘風伸指撚下她發間沾染的紙屑,略帶金光。他見頗有年份的灑金蠟染竹紙被糟蹋得七七八八,無奈一嘆,揉揉她的頭:“頑皮。”
話雖如此,他還是被她拽過去幫忙,親手撕掉珍藏已久的貴紙。
紙屑裝了滿滿兩大竹筐,左芝滿意托腮,笑眼望着沐乘風:“木頭你見過雪嗎?”
沐乘風點頭:“見過。”
左芝有些洩氣地嘆道:“你們這裏都不下雪。以往我在侯府的時候,年年冬至都是大雪,晚上睡覺就聽到雪落聲,早晨起來白雪鋪了厚厚一地,有這麽高!”她誇張地把手放到自己腰際,表示雪真的很厚,“我娘年年給我做麂皮紅靴,我穿上後就跟着哥哥出門踩雪。東瀾表哥回來探望祖母,我們就拉住他打雪仗,可好玩兒了……”
她眼中閃耀着回味又遺憾的光芒,嘴唇嘟起有些郁結:“說好要陪我回娘家的,你到底多久陪我回去嘛!”
沐乘風溫柔地拍拍她的頭,安慰道:“快了,忙完這陣子。”
“噗噗噗——”左芝朝他吐舌頭,嗤之以鼻,“忙得完才怪!木頭幹脆你辭官,跟我回東晉去,當我的郡馬,駕駕駕!”
她爬到他身上,假裝手裏有鞭子抽他:“馬兒快跑,駕——”
沐乘風嘴角噙着淺淺的笑,低眉一瞬,擡手去捏她鼻尖:“郡馬比一般馬兒難養,你想好了?”
左芝白他一眼:“哪裏難養了?你瞧我哥還是驸馬咧,嫂子喂他兩口糠就老老實實的,好養得很!”
“哈……”沐乘風聽她如此貶損狡猾的左虓,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問:“你做這些幹什麽?”
左芝看他指着幾筐碎紙,很爽快地說:“哦,是團圓說沒有見過雪,所以我讓她來家裏看雪。小妮子應該快到了,我去門口看看!”
她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又愛極了那個小鬼靈精,話沒說完人已經如離弦的箭奔了出去。沐乘風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懷裏,抿唇想想,忽然覺得還是不生兒女的好。
左芝出了相府大門,翹首遠望,果然見到一頂華蓋軟轎悠悠而來。她高興不已,提起裙擺跑過去迎上。
“團圓快下來,我帶你去看雪!”
軟轎停下,一只白皙柔軟的手撩開轎簾,露出一張左芝都快忘記了的讨厭面龐。
嘉蘭一如既往笑得溫和有禮,眉宇間卻隐隐透出得意之色:“郡主,有沒有興趣陪我走走?”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越來越沒節操了……這麽純情的小兩口都寫得如此重口!o(╯□╰)o
PS:吃肉不誇廚師,以後我就頓頓清湯白菜!╭(╯^╰)╮
☆、44V章
44、晴天妻靂
左芝沒好氣翻她個白眼:“誰有閑工夫陪你,我在等團圓。”她揮手趕嘉蘭走,“去去,好狗不擋路,別杵在我家大門口。”
嘉蘭示意落轎,徐徐走了出來。她頭上一支翠鳳寶釵在墨鬓邊搖墜,配上一身金銀色印菱花紗裙,還有件孔雀波紋錦衾,顯得貴氣明豔。與當日那個樸素孱弱的書生相去甚遠。
嘉蘭款款走近,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公主府,順道把團圓接過來?”說罷她已經伸手握住左芝的手腕,拉着她邁步。
左芝惱怒地甩手,瞪着她:“放開你的爪子,少來拉拉扯扯!”
嘉蘭松手,笑意綿綿地看着她。片刻左芝大步前進,橫眉冷眼望着嘉蘭:“有什麽今天一次說清楚,走。”
嘉蘭遣退随從,與左芝一齊并肩步行,朝公主府的方向。
兩人之間氣氛僵凝,初始無人說話。左芝在心裏暗自揣測這個不男不女的妖怪又想使什麽壞招,而嘉蘭遙遙望着長街盡頭公主府屋檐露出的一抹飛角,心神恍惚一瞬。
嘉蘭駐足,左芝回頭看她有些失神,皺眉道:“你幹嘛?”
須臾,嘉蘭幽幽回眸,莫名其妙問她:“你覺得平陽公主如何?”
唔?
左芝怔了怔,摸不準她的用意,道:“我嫂子當然好啦。長得漂亮心思純善,對我們一家人更是好得沒話說。哪兒像有的人,長得難看心眼兒還壞透了,就想着破壞別人夫妻,哼。”她指桑罵槐,朝着嘉蘭數落一通。
嘉蘭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罵人的話,眼神有些惆悵,輕聲嘆息:“是啊……公主真好……”
左芝看她這副神情,愈發不解。她凝眉想了想,拿手去推嘉蘭:“喂,我說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嫂子吧?”
嘉蘭不作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你嫉妒她麽?”
左芝哈哈大笑:“我有什麽好嫉妒的!嫂子跟我是一家人,對我哥又那麽好,還生了三個小乖乖陪我玩兒,我高興都來不及,嫉妒她幹嘛?”
嘉蘭輕嗤一道,聲音裏噙着幾分等待好戲登場的笑意。她又慢慢朝前走,邊走邊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當年修建公主府,是我選在了這個地方。那時我以為……呵,以為這是我的府邸。”
她幼年就被送入深宮,在女皇的寵愛下長大,所有人都把她當公主看待,也從沒有人告訴她她其實不是真的公主,而是一個替代品。/飛 天 中 文/她是如此高貴,走在宮裏總是昂着驕傲的頭顱,身後跟着長隊婢女,所過之處遍是跪在地上的奴仆臣民。就連京師重臣、貴胄王孫,也無不争先恐後地讨她歡心,望她在女皇面前為自己美言幾句。
嘉蘭很享受這種衆星拱月高高在上的感覺,久而久之,她也以為自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明珠。
她不知道還有另一個公主的存在,不是區區王侯膝下衆多女兒中的一個,享着公主的待遇頂着郡主的頭銜,而是女皇十月懷胎分娩,貨真價實的嫡長公主,唯一的公主。
無人告知于她,也無人敢說出真相,甚至,根本無人知曉世上還有這麽一顆真珠遺落世間。赫然到了遺珠重歸的那日,嘉蘭才發覺自己只是一枚贗品,在光芒璀璨的真珠光輝下,只會顯得黯淡、渺小。
她落荒而逃,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那位她視作母親的人,前幾日還在溫柔地問:“嘉蘭,你覺得公主府建在哪裏好?”
嘉蘭天真爛漫地笑:“為什麽要單獨修公主府?住在宮裏邊兒不好麽?”
女皇親昵摸着她的頭:“公主長大了要成家,就會招驸馬,是不能住宮裏的。”
嘉蘭腮邊一熱,低眉羞澀:“驸馬……是什麽樣?”
女皇含笑不答,只是展開一卷地圖叫她挑選:“嘉蘭過來看看,替寡人選個好地方。”
嘉蘭指着一處,道:“這裏好,景色宜人離宮內也近,方便經常回來看望陛下您,府邸後方臨湖,還可以開鑿一條舟渠,暑天沿着渠道劃船游湖……”
她把滿腔美好願景一一訴盡,女皇聽得很專心,甚至吩咐宮人拿筆記下,讓匠人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當時的嘉蘭很高興,滿心期待着住進自己設計的府邸。她扳着指頭算,等到公主府建好,她也就到了出嫁的年紀,那個人就是她的驸馬……
雖然女皇未言,可是嘉蘭知道他們早就定了驸馬的人選。深入簡出的國師一年偶然回宮兩三次,有一回嘉蘭遇到他入殿觐見,她對這位傳聞中湛然若仙的男子好奇極了,于是躲在珠簾背後偷聽他們說話。
看不清國師的臉,只有茶白長袍被風吹得飒飒,嘉蘭瞥見他鬓邊一縷霜華。國師音色清潤,宛如天宮仙樂,聽入耳朵很清晰,但難以捕捉到哪怕一絲絲的情感。他身為下臣卻直接對君主發問:“你想好了?”
女皇斂起平素對待後生晚輩的親和笑容,鳳目沉冷隐含殺伐之氣,道:“十六年了,是時候做個了斷。”
風過珠簾脆。國師朝着嘉蘭藏身的地方掃了一眼,嘉蘭吓得趕緊蹲下,捂住嘴不敢出聲兒。片刻,她聽女皇問:“那孩子跟着你也有十多年了吧?他如今怎樣?”
國師此刻的聲音才含了幾分滿意情緒,道:“很好,只是性情寡淡沉默少言,不過他與師兄有幾分神似……哪日我帶他過來。”
“像長遠?”女皇略顯激動,說話聲音都發顫,“好、好……你挑的人自然不錯,沐家家世也還尚可,他做驸馬再合适不過,只待公主滿了十六,寡人就下旨讓他們完婚。”
聽到這裏,嘉蘭一顆心噗通噗通都快跳出胸口。驸馬……是她的驸馬麽?!
嘉蘭自然知道女皇口中的“長遠”是誰,此人是宮中禁忌,衆人皆不敢妄自議論,可這麽多年 ,嘉蘭也曾聽到風言風語。他叫梅長遠,當年女皇把他從宮外帶回來,自此椒房專寵,甚至連鳳君宮中也不去了。都說梅長遠俊美異常乃是狐妖轉世,專來惑亂宮闱,于是在一場宮變之後被誅殺,自此有關此人的一切都封存起來,無人再提。
唯獨有一次深夜,嘉蘭偶然窺見女皇秉燭站在一副畫像之前,至尊帝王卸掉朝堂上盛氣淩人的天威,對着畫兒孤獨垂淚,一如天下間受盡情苦的普通女子。
畫上男子拈梅淺笑,果然風華無雙。嘉蘭篤定這就是讓人諱莫如深的梅長遠,而那位素未謀面的驸馬,據說與梅長遠神似……
豆蔻之年,情窦初開。嘉蘭幻想着未來夫婿的模樣,甚至托人輾轉打聽,終于曉得了國師膝下弟子出自沐家,叫沐乘風。
她沒有見過沐乘風,卻在心裏臨摹了千萬遍他的輪廓,努力探聽他的一切,滿心歡喜等着他與她大婚的日子。
可是誰也料不到結局。
嘉蘭臨近及笄被送回淮南王府,她以為兩三月就會回宮,女皇卻好像将她遺忘在了那裏。嘉蘭與父母兄妹分離多年,又在深宮養出了一身傲氣,同家人十分疏遠,關系也很冷淡。這個時候,她總是祈盼能夠飛來一紙诏書,讓她回宮侍奉。
春去夏來秋逝冬至……她等了一年,卻等到了鳳君逼宮、女皇誅殺叛黨、迎接長公主回京等一連串驚天消息。
淮南王聞訊緊張,時常來問嘉蘭宮中事宜,商量府中應該作何态度。嘉蘭不關心時局變化,她只是被弄得有些懵了。
長公主是誰?她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麽要搶了她的位置?
嘉蘭仿佛是被神仙憐憫施了仙法的小草,開出炫麗奪目的花朵,但是一夜之間恢複原狀,神仙收回法術,花謝了,她還是那根不起眼的小草,被人拔起扔到一旁。所有人的目光,只會被那株真正國色牡丹吸引。
難過、失落、絕望……平靜。嘉蘭似乎連哭泣一場的精力也沒有,她曾經擁有過這麽多,又盡數失去,不能連尊嚴也丢掉。
種種事物中最不甘心的,是她愛慕多年的驸馬,要成為別人的驸馬了。
後來的後來,驸馬不是那個驸馬,沐乘風成了郡馬,卻又不是她嘉蘭郡主的夫婿……
陷入往事糾纏的嘉蘭手心越攥越緊,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極力抑制住不該流露的情感。左芝輕蔑地瞟她一眼,嗤道:“虛榮!你就是嫉妒我嫂子!”
“呵……”嘉蘭忽而輕笑,松開了緊握的手掌,斜眉看向左芝,“你說的不錯,我是嫉妒公主,嫉妒她有那樣的驸馬。”
左芝一聽火氣又冒上來了,捏起粉拳威脅:“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我要再聽見你對我哥有什麽想法,我真揍你了啊!”她忿忿甩手,叉腰又罵,“你怎麽回事?看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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