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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再到重逢再到偷偷閃婚,在唐家的點滴,以及離婚後到現在,把和唐旭堯的點點滴滴巨細靡遺地和家裏人說了個清楚,好的,不好的,盡量客觀地交代了清楚。
“當初我差點小産的時候,我自己沒意識到問題,他看我臉色不對勁,強行把我送到醫院,才發現了問題,後來孩子沒保住,當時他還剛到紐約,要去簽一個大單,當晚就搭了最近的航班轉機回來了;我那次去山裏取景差點出事,他給我打電話,知道我還在山裏後立刻趕過來了,一路上不讓我挂電話,一直在透過電話了解我這邊的狀況,後來差點遇到劫匪時他還沒到,就在電話裏指導我怎麽開車,怎麽脫險;冰凝那次,是他利用人脈替我先打點好了我才沒被牽涉進去,生日那次我扭了腳走不了路,他第一個就趕了過來;我的作品不被人接受,他利用他的人脈幫我把它們推了出去,然後拿了獎,他家裏一團亂着,卻會擔心我對坐飛機有心理陰影,先陪我去法國領獎……”
陸然扭頭望陸呈海,“他以前會因為工作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但是好像無論任何時候,只要我遇到麻煩了,他總是會第一個出現,替我解圍。他這一年的改變和表現讓我很意外,每次我覺得我快要放下時他總會做些讓我感動或者心疼的事來,也做不出什麽轟轟烈烈的事來,卻都是很細節的東西,所以我總沒辦法真正放開。”
陸然摟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爺爺,您說,錯過了他到底是幸運呢還是遺憾呢?”
陸呈海扭頭往她望了眼:“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吧。”
“……”陸然沒想着陸呈海也會有逃避問題的時候,有些反應不過來。
陸呈海卻已沒再理她,起身去休息了,陸然也摸不準陸呈海的态度和心思,看陸呈海不想多談,冷淡似乎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
陸然也不敢再追問,怕觸怒了陸呈海,也怕他會難受,也就默默扶着他回屋休息,也回了自己屋,還沒休息,秦嫣就過來找她了。
她是把所有事情看在眼裏的,看得出陸然的心事,也就過來看看。
自從謝淼走了後,陸然連個說心事的人都沒有,很多東西她也是不太會處理,舉棋不定,就像今晚。
本來已經決定好和唐旭堯橋歸橋路歸路了,卻沒想到黎芷琴會突然來道歉,還以着那樣低聲下氣的語氣道歉和請求她和她的家人。
“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跟着心走就好了。”秦嫣勸她。
陸然忍不住笑了笑:“我當初就是跟着心走了,結果怎麽樣你也看到了,現在家裏沒一個人放心我做決定。而且我哪裏還敢讓他們擔心。”
“也是,整個家裏就沒一個放心你的了。”秦嫣點點頭,“如果真敢走下去,那就讓唐旭堯來說服他們好了。”
陸然笑笑,沒應,她連敢不敢都還在舉棋不定。
“唐夫人是個好母親,她完全就是為了唐旭堯才來道這個歉的,我看她未必就是覺得對你錯得多離譜了,只是因為她兒子才這樣拉下面子來向你道歉的,以後也未必就敢對你不好,只是大概總有些小心翼翼了。”秦嫣分析着,之前兩人兩家那麽大的仇,不可能是真的心無芥蒂了的,只是取了輕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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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即使以後真在一起了也還是有些小心翼翼和尴尬的,說到黎芷琴,就想到她一些很奇怪的言論,諸如“走之前”、“他如果連你也失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之類的話語。
“感覺她态度變得太快,說話也有點奇怪,有點像在交代後事的感覺。”陸然皺着眉說道,這就能很好解釋黎芷琴為了讓她回去,為什麽能把姿态放這麽低了,如果是不想活的人,也就不在乎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了。
陸然想着心裏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給黎芷琴撥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電話裏的黎芷琴聽着沒有任何異樣,聲音也溫和了許多,這麽冒冒然地打電話過去陸然有些尴尬,随便聊了幾句就挂了電話,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黎芷琴挂了電話後給唐越笙打了個電話,約他和那個小三兒出來,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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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堯此時在飛往紐約的飛機上,訂的是上午的票,本來是讓林江濤訂的周二的,沒想到唐越笙帶了離婚協議書回來,想和黎芷琴離婚,大概是想趕緊着離了給小三肚裏的孩子辦理戶口,黎芷琴剛穩定的情緒當時就又崩潰了,揪着唐越笙又哭又吼地暴打了一頓,離婚協議書沒簽成,唐旭堯替黎芷琴以重婚罪把唐越笙起訴了,好好的一家人,卻非得鬧得反目成仇。
黎芷琴不好受,唐旭堯也不好受,看黎芷琴情緒不太穩定,怕她想不開出事,特地抽空在家裏陪了她兩天,本來是讓唐寧寧陪着的,只是家裏最近的氣氛壓抑得不像樣她也受不住,最近也因為他瞞着她陸然就是糖糖的事和他在賭氣,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三天兩頭往外跑,半夜三更不回來,像是在逃離這個家般,直到昨晚他差點沒像年前那樣直接給她一耳光人才收斂了些,在家好好陪着黎芷琴。
趙偉那邊好不容易找着了人,拖不得,唐旭堯看着黎芷琴情緒穩定了些,這才飛紐約來找真相。
飛機在空中飛行了十三個小時後終于到了紐約,下了飛機,唐旭堯剛把手機開機,正準備打的往偵探社給的地址去,手機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唐旭堯唐先生嗎?這裏是B市西城派出所,晚上十點半左右青湖路段發生一起嚴重車禍,事故相關人員可能是您的親屬,麻煩您過來一趟。”
電話剛接通,電話那頭已經冷靜地說道,條理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下是新補齊的內容,唐公子這是要晉升為我家最受虐男主的節奏啊,比楚沐風悲催多了……
☆、082.
陸然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殷城。
雖然昨晚已經和陸呈海認認真真地談過一次,早上醒來時陸呈海對這個問題決口不提,也沒提俞恒遠,只是叮囑她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多回來看看。
陸然惦記着他的答案,趁着吃早餐時小心問了句,“爺爺,昨晚的問題……”
然後就被陸呈海不冷不熱地掃了一眼,“你想我回答你什麽,勸你回去嫁那個男人,”
陸然沒敢再吭聲,默默地吃了飯便回去上班了,她最近很忙碌,上午有兩個廣告提案,下午有個商展項目要洽談。
自從上次在廣告節上意外拿了獎,詩雅那個化妝品廣告也為詩雅打開了不少知名度和提高了市場占有率,陸然工作室最近業務量大增,以往是她這邊主動找人聯系客戶,廟小沒名氣人家企業還不放心讓她這邊來做,如今是各大牌子企業主動過來聯系,把業務送到跟前來,無論哪一行,沒有成績的人看人臉色吃飯,有了成績別人看你臉色。
因為業務量大增,人手也沒那麽快補齊上來,陸然最近也越發地忙碌,除了固有的廣告業務,也在忙着拓展商展這塊的業務。
陸然以往從不覺得自己在事業上有野心,那會兒只要能安安靜靜地待在唐旭堯身邊就覺得人生圓滿了,離開唐旭堯後,陸然才發現,除了愛情,她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就像寫作,像廣告,像商展平臺,她在磕磕絆絆中慢慢地發現人生的樂趣和夢想,也在慢慢地接觸每一個她喜歡卻不算擅長的領域。
在和唐旭堯在一起時,她的人生裏只有一個唐旭堯,她每天的工作負責為心愛的男人洗手作羹湯,有空時寫寫小故事,記錄一下這些小點滴,對于那時還年輕的陸然來說,這就夠了。
後來離開了唐旭堯,生活突然沒了重心,陸然這才開始把心思一點點地挪到工作上來,從廣告到最近想要大展身手的商展,每一步走來,一開始都不太順遂,路卻是越走越寬敞。
廣告節上的獲獎和替詩雅打開的名氣,讓陸然在廣告領域的名氣漸漸打了開來,人也漸漸有了發言權,基本她寫出來的案子直接便可以投拍,不用再像以往那樣拘泥于上司和客戶的意思,一個廣告案經過層層把關後,最終的創意點也已經被修得面目全非,失去了原來的意思。
陸然總覺得自己是天生運氣特別好的人,無論是寫作還是廣告,她似乎都有種天賦在,雖然付出的不比別人少,卻總能很輕易地讓付出和所得成了正比,只是這樣的運氣沒能延續到她近期想要拓展的商戰項目上來。
因為在廣告上的意外成功讓陸然對于廣告漸漸有些膩味,反倒開始對營銷整合和商展會展這一塊來了興趣,她自己對于閱讀本身就具有很濃的興趣和愛好,但電子産業的沖擊,整體閱讀需求的降低以及書價影響等重重原因,國內實體書市場漸漸萎縮低迷,陸然有心在殷城搭建一個大型的閱讀與休閑娛樂融為一體的商展平臺,作為一個長期免費開放的大型商城經營。
在地皮選擇上陸然有家裏的資源,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在場館搭建及後期的招商引資上,這需要強大的資金支持和人脈資源,陸然在這塊的能力和經驗是遠遠不夠的。
陸然不擅長人脈經營,也不喜歡應酬,以往無論是寫作還是廣告,閉門造車就夠了,能取得多大成就重要的還是各人的天賦和悟性,不需要借助太多外力,因此取得成績也容易一輩子碌碌無為也不稀奇,但像這種搭建商城這樣的大型項目,除了各人能力,更多拼的是人脈關系。
陸然雖覺困難重重,卻還是想嘗試着看看,談了一個投資,花了将近一個月遲遲談不下來。
她今天趕着回來,除了上午陪公司的AE去談手頭上兩個大品牌的廣告提案,一個下午都在和客戶洽談商城的事,只是談了一個下午都沒什麽進展。
“雲雲,你說以我這點水平和資歷,現在就想往商展這塊拓展是不是有點癡心妄想不自量力了?”回來路上,陸然忍不住問同行過來的向雲雲,一個項目談了一個多月沒一點進展,多少有些挫敗。
“很正常,這種商業談判的事本來就不容易,何況很多人都不看紙書這個市場。”向雲雲安慰着,看已經快到下班時間,就扭頭問陸然,“陸然,今晚還需要加班嗎?我想去約會呢。”
陸然奇怪望她一眼:“啥時候談戀愛了啊,藏得這麽深。”
向雲雲不滿:“我哪有藏,你們不都認識嗎,就是嚴末啊。”
剛說着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沖陸然一笑:“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陸然忍不住也笑了笑,看着她接下電話。
以前雖然看着向雲雲和嚴末一向打打鬧鬧,态度暧昧,但兩人這麽快在一起還是蠻意外的,她記得那時她還沒辭職時向雲雲心裏還是有一位男神存在的。
“啊?為什麽今晚不能陪我去吃飯了?發生什麽事了?”
陸然正盯着向雲雲出神時,突然看到她撅着嘴問,聽語氣倒沒有不滿,只是擔心,果然像足了戀愛中的人,陸然忍不住笑笑,自己也沒什麽事,拿出手機看。
“阿旭家裏出事了,我現在醫院這邊。”
嚴末在電話那頭說道,凝重的語氣讓向雲雲聲音也跟着一緊:“唐總家裏出什麽事了?嚴重嗎?”
陸然捏着手機的手不自覺地一頓,下意識地望向向雲雲,向雲雲也正望向她這邊,眼裏隐約有些擔憂,也不知道嚴末那邊說了什麽,只見她遲疑着問道:“你要不要把這事和陸然說下啊。”
“不用了,她和阿旭既然已經各走各的了,還是別去打擾她吧。”嚴末淡聲說着,“阿旭也不希望再去打擾她,你也別和她說這事。”
挂了電話。
向雲雲捏着手機的手慢慢收了回來,望着陸然時有些遲疑和猶豫。
“發生什麽事了嗎?”陸然問。
向雲雲凝着眉:“陸然,你既然已經從那段感情裏走出來了,我不知道把他家的事告訴你是不是合适。”
陸然抿了抿唇:“那還是算了吧。”
坐回了座椅上,閉目休息,心裏隐約不安,捏着手機,想要給唐旭堯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打這個電話。
向雲雲盯着她的側臉,想到嚴末在電話裏說的事,想到唐家,心裏糾結着難受。
兩人沒回公司,直接回了家,陸然和向雲雲都住在一條線上,向雲雲的家裏比較近,車子先在向雲雲住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向雲雲和陸然道了聲別便下車了,剛關上車門想要走,人卻猶豫着,像是下了重大決心般,向雲雲還是回過頭來,手抓着車窗,叫住了陸然。
“陸然……”向雲雲咬着下唇,人還是有些遲疑,“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下這事吧,唐家昨晚出事了,唐旭堯爸媽出了車禍,情況很嚴重,嚴末說兩人可能都撐不過去,醫院已經讓準備後事……”
****
陸然臉色倏地一變,很蒼白,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像在極力證明她只是在和她開玩笑。
向雲雲擔憂地望她一眼:“這是嚴末剛和我說的,唐旭堯昨天剛到美國,連夜趕回來了,現在還在B市醫院,你看下,要不要過去看看吧……”
手穿過車窗,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轉身走了。
陸然猶怔在當場,滿腦都是昨晚黎芷琴哭着求她的家人、求她的畫面,明明還活生生地仿佛在眼前,卻突然……
陸然只覺得捏着手機的手在顫抖,整顆心也揪得難受,天旋地轉的感覺,外面的陽光還明晃晃地照得刺眼,眼前卻一團黑,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撥通唐旭堯的電話的,等她回過神來時,電話裏已經“嘟嘟”地在響,一聲一聲的,緩慢而有節奏,卻始終沒有接起。
司機已經緩緩啓動車子,要繼續往她家裏那邊開。
陸然叫住了他,聲音都還在打顫:“高鐵站。”
黎芷琴是在B市出事的,人也在B市搶救,昨晚她給她打電話是人聽着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說出事就出事了。
陸然一路上都在試圖聯系唐旭堯,卻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沒留意到手機,還是不想接,陸然已沒有心思去深究。
好在她住的地方距離高鐵站不算遠,高鐵回去也不算遠,陸然趕到市醫院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她一直聯系不上唐旭堯,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兒,只好給嚴末打電話。
“他在三樓左側手術室外。”嚴末說,聲音聽着隐約有些疲憊,昨晚出事後唐旭堯人還在紐約,趕不及回來,讓他過來先幫忙處理了。
“謝謝。”
挂了電話,陸然一步也沒敢停,一路小跑着往三樓跑去,剛到三樓,一扭頭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手術室,以及唐旭堯。
唐旭堯正背對着她站在盡頭的走廊裏,定定地站着,望向外面,背光的背影裏,依然高大而,卻透着股蕭瑟和孤寂,甚至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将他與周圍隔絕開來。
☆、083.
陸然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盯着他的背影。
嚴末正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頭疲憊地靠在牆上休息,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時下意識地側頭,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陸然,人還在喘着粗氣,視線卻是落在站在盡頭的唐旭堯身上,眼裏都只是唐旭堯的身影,沒有注意到坐在座椅上的他和唐寧寧。
嚴末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向她。
“你怎麽來了,”嚴末問。
陸然沒答,只是往唐旭堯的背影望了眼,聲音有些沙啞,“情況怎麽樣了?”
剛才一路小跑的緣故,又是蹬着高跟鞋,陸然說話還有些喘。
嚴末嘆口氣:“還在搶救,等消息吧。”
陸然輕輕點頭,視線從他肩上穿過,望向唐旭堯。
嚴末拍拍她的肩:“你過去看看吧,他從回來至今一句話都沒說過。”
陸然輕點頭,繞過他,走向唐旭堯。
唐旭堯一直定定地站在原地,從陸然上來姿勢便一直沒有動過,連她走近也沒有一絲反應。
陸然盯着他的背影,鼻子眼睛都酸澀得難受,連聲音也沙啞得厲害。
“唐旭堯。”陸然輕輕叫了他一聲。
唐旭堯身形沒動,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
陸然來到他身側,扯了扯他的衣袖,擡頭望他,又叫了他一聲。
唐旭堯終于有反應,側過頭,看到她時死寂的黑眸掠過一絲光亮,盯着她仰起的小臉,似乎想要說點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盯着她。
陸然沖他露出一個笑,手掌不自覺地扣住了他的手掌,輕輕握住。
“你沒事吧?”她仰着頭,問,聲音還是沙沙啞啞的。
“我沒事。”唐旭堯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手掌:“你怎麽來了?”
兩天兩夜沒休息好,一路奔波,嗓子比她還嘶啞,聲音卻低低沉沉的依然很好聽。
“我聽雲雲說了這事。”陸然輕聲應着,也不懂該怎麽安慰,只是也握緊了他的手,站在他身邊。
唐旭堯笑笑,有些自嘲:“似乎每次我一到紐約家裏就會出事。”陸然和孩子那次是,這次也是。
陸然看着那笑容不太好受,握着他的手不自覺緊了些:“會沒事的。”
“嗯。”唐旭堯輕應了聲,又轉過身,望向了外面,手依舊緊握着她的手腕,卻沒再說話。
陸然也靜靜地陪他站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手術室終于有了動靜,陸然扭頭望向身後,看到醫生從裏面出來。
陸然扯着唐旭堯的手動了動,唐旭堯轉過身,往醫生望了眼,拉着她走了過去。
“醫生,怎麽樣了?”唐旭堯問,聲音雖然嘶啞,卻還算冷靜。
“病人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情況依然還不是很穩定,脾髒出血情況比較嚴重,先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兩天。”醫生冷靜說着,讓護士把病床推了出來。
先出來的是黎芷琴,人還在昏迷中,向來冷豔的臉色沒什麽血色,死氣沉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
陸然想着黎芷琴平日的樣子,看着心裏也有些難受,下意識地望向唐旭堯,唐旭堯臉色依然是冷靜自持的,只是冷靜地看着醫生把黎芷琴推向重症監護室,握着她的手卻在不自覺地收緊,陸然明顯感覺到手掌的疼痛,卻只是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握着。
唐寧寧早已哭成了淚人,手抓着病床“媽,媽……”地哭喊着黎芷琴,跟着醫生一塊兒過去。
唐越笙在半個小時之後也從另一個手術室被推出來了,他雖然也還在危險期,但情況明顯比黎芷琴穩定許多。
唐越笙被推出來時陸然明顯感覺到唐旭堯周身強烈的情緒起伏,連握着她的手掌都有些失控,卻不得不強行壓了下來。
唐越笙也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陸然陪着唐旭堯一起過去了,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陸然遇到了正在哭泣的另一家人。
三四個人,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一對年輕的夫妻,哭泣的是兩位老人。
唐旭堯和陸然過來時老人擡頭往唐旭堯和陸然望了眼,淚眼婆娑,神色有些怯怯,很老實巴交的兩位老人。
陸然往重症監護室望了眼,裏面除了唐越笙黎芷琴,還有另外一個人,看體型像個女人。
“他們三個人都在同一輛車上。”唐旭堯啞聲說着。
陸然心裏明白了過來,是意外還是人為也不清楚,也不好說什麽,子女不理智,心疼的永遠是父母親人。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唐旭堯從前天上飛機後,除了飛機餐,兩天來一直沒時間吃過東西。
“我去給你打包點吃的吧。”陸然低聲說。
“我去吧。”嚴末接過了話茬,看唐寧寧神色疲憊,勸道,“寧寧,你爸媽一時半會不會有事,你先回去歇會兒吧。”
“不用了,我在這裏陪着就好。”唐寧寧啞聲應着,她從昨晚出事後就一直陪在這邊,哭了一夜,也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早上還吐了,整個人看着特別憔悴,看着像是随時會倒下。
唐旭堯有些看不下去:“寧寧,你先回去歇會兒。”
望向嚴末:“你先送她回去吧。”
唐家在這邊也有一些房産,只是不常住,離醫院也不遠,嚴末送她回去。
陸然去給唐旭堯打包了些吃的,唐旭堯沒什麽胃口,也沒怎麽吃得下去。
外面夜已經漸漸深了,半夜的時候黎芷琴情況又開始不穩定起來,被連夜送到了急救室。
陸然陪着他坐在手術室外面等,唐旭堯一直沒說話,也不知坐了多久,啞聲留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便下樓了。
陸然有些放心不下,跟了出去,在樓下花園的長椅上看到了唐旭堯,一個人坐在長椅上,仰着頭,睜着眼睛,盯着天空望。
陸然在他身側坐了下來,也不出聲打擾他。
唐旭堯扭頭望她:“怎麽出來了?剛下過雨,外面有點涼。”
“在裏面悶。”陸然悶悶地說。
唐旭堯點點頭,手掌突然伸向她,一把将她攬了過來。
“陸然,讓我抱抱。”
沙啞的嗓音從頭頂低低傳來,濃濃的疲憊,隐約夾雜着別的情緒,陸然聽着難受,安靜地任由他抱着。
“她出事前給我打過電話。”唐旭堯低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兩根有力的手臂将她緊緊摟在懷裏,收得很緊,聲音低低淺淺的,很沙啞,“那時我在飛機上。”
邊說着邊掏出了手機,摁下了一段語音通話:“這是她出事前給我留的語音留言。”
黎芷琴熟悉的嗓音随着他落下的話從手機幽幽地飄出來:“阿旭,對不起,媽真的撐不住了,請原諒媽的自私,我走了,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寧寧。別為我傷心難過,沒有了我和你爸的打擾,以後你和然然都會過得輕松些。我已經去向陸家和然然道過歉了,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媽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事,就是拆散了你和然然。陸家不是不講理的人,然然對你也還有感情,如果你還放不下,就好好去和陸家道個歉,和然然好好說,把人追回來,好好過日子,別再辜負人家,如果真沒辦法再在一起,別再沉溺在過去的感情裏,找個合适的女孩,安心過日子。別像我和你爸。”
“這段語音留言是她出事前半個小時給我的。”唐旭堯聲音低低的,低沉的嗓音在這夜裏聽着有些空,像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她約了我爸和那個女人,她開的車,車子在青湖路段撞上立交橋護欄,從五米高的橋面上翻落下去,車毀差點人亡,三個人都受了重傷,出事的瞬間我爸護住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肚裏的孩子雖然沒保住,但傷得最輕,我媽坐在駕駛座上,傷得最重。因為還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是人為,昨晚又下雨路滑,目前警方定論為意外交通事故。”
陸然擡頭望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昨晚她明明已經察覺到了黎芷琴的古怪了,卻沒想到她會以這樣剛烈的方式去報複,玉石俱焚。
如果昨晚她能多留個心眼,或許事情不會這麽像現在這樣。只是很多東西都只是一念而過了,沒到真正發生時,總會心存僥幸,誤以為自己想多了。
唐旭堯也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摟着她坐了會兒,等心情漸漸平靜了些,才和她一道回去。
黎芷琴已經被從手術室推出來了,情況總算穩定了下來,人還在重症監護室內。
陸然在這邊陪了唐旭堯一夜,黎芷琴的情況時好時不好,一直很不穩定。
唐越笙的情況第二天就穩定了下來,人也清醒了過來,醫生過來通知時唐旭堯沒過去看他,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唐寧寧從昨晚回去後便一直沒再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早上唐旭堯給她打電話時手機竟然關了機。
“大概是手機沒電了。”陸然溫聲安慰,手機沒電的事她常做的事,只能這麽猜測,只是唐寧寧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來,又總覺得不太像她會做的事。
“我回去看看吧,估計她是真的太累了。”嚴末也溫聲勸着,怕唐寧寧又給唐旭堯添什麽亂。
☆、084.
人往往是擔心什麽,什麽就有可能發生。
嚴末剛回去沒多久就匆匆趕過來了,擰着眉,神色焦慮,“寧寧沒在家。”
唐旭堯微微蹙眉,“是早上才出去的還是昨晚就沒回去,”
“昨晚我确定是送她回到家了的。”嚴末說,對于唐寧寧這樣一聲不吭玩失蹤也說不上是急是氣,那麽大個人了,家裏一團亂的時候不幫襯着家裏就算了,還盡會添亂。
黎芷琴和唐越笙雙雙出事的事在車禍當晚便已經經媒體報導了出去,身為華辰的董事長及主要負責人之一,兩人出事的報導一出,華辰的股價當晚便出現大幅下跌現象。
唐旭堯連着兩天需要寸步不離地守在醫院裏,黎芷琴沒脫離危險,也無暇去向大衆解釋這一情況,唐寧寧更是指望不上,所有的不确定性讓華辰這兩天陷入風雨飄搖中,股價波動得很厲害。
如今唐寧寧要是再一出事……
嚴末不敢往下深想,望向唐旭堯道:“我去找找看吧。”
“別管她。”唐旭堯臉色不太好,嗓音也有些沉,望向嚴末時語氣已經緩了下來,“嚴末,你先回去歇會兒吧,這兩天辛苦你了。”
“诶,還把我當兄弟就別這麽見外哈,我可不習慣。”嚴末笑着道,伸手在唐旭堯肩上拍了拍,“我還是去找找看吧,那丫頭昨天看着就不太對勁,真怕她出點什麽事。”
“我也一起去找找看吧。”陸然說,“這個城市我比較熟悉,而且我可以讓我哥和我嫂子幫忙找找看。”
陸然說着要和嚴末一起走,被唐旭堯壓着肩膀拉了回來:“陸然,你先回去休息,寧寧的事交給嚴末就好。”
陸然蹙眉,剛想拒絕,唐旭堯已經啞聲道:“乖,先回去歇會兒,別讓我擔心。”
她昨晚在這邊陪了他一晚上,幾乎一夜沒睡,人看着憔悴了許多。
“我沒事。”陸然扭頭望他,抱住他的手臂,“要不我在這陪你吧。”
嚴末看她一眼:“陸然,你還是先回去歇會兒吧,你要也累倒了……”
說着往唐旭堯看了眼,沒再往下說,陸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抿着唇,擡頭望他:“那我先回去睡會兒,你也別太累了,有什麽事兒給我電話。”
唐旭堯“嗯”的輕應了聲,一只手輕搭在她肩上,帶着她一道下了樓,林江濤開了車子在外面等着,唐旭堯讓林江濤先送她回去。
陸然回到家時除了陸呈海和陸仲謙秦嫣,其他人都去上班了。
陸呈海看到陸然這會兒回來有些奇怪,望了她一眼:“怎麽突然回來了?”
陸然昨天下午趕回來的事還沒時間和家裏人說,也沒說昨晚在醫院陪了唐旭堯一晚上,怕說出來了家裏人又擔心,現在确實不是處理這些問題的時候,她一夜沒睡人也累,就尋思着等黎芷琴那邊的情況穩定了再和家裏好好說,也就輕應了聲:“有點事要回這邊處理。”
“怎麽看着這麽疲憊。”正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的陸仲謙抽空擡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疲憊的神色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
秦嫣也聞聲擡頭往她望了眼。
“這幾天工作有點忙嘛。”陸然應着,在沙發上坐下,“哥,你今天怎麽沒上班?”
今天不是周末,以往這個時候陸仲謙一般都會去上班的,他這會兒在家有點奇怪。
“天亮剛回來的,今天休息。”陸仲謙淡應着,頭也沒擡,認真翻閱着手中的報紙。
“哦。”陸然應了聲,人也有些疲憊,就對陸呈海說道,“爺爺,我先回去睡會兒,您先忙。”
又轉過頭對陸仲謙和秦嫣說了聲。
“吃過東西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秦嫣關心問道。
“我早上吃過了,謝謝嫂子。”陸然笑着應道,想到唐寧寧的事,想讓她幫忙找找,看陸仲謙和陸呈海也在,又怕說了陸呈海會生氣,就對秦嫣說,“嫂子,你上次給我帶的那套化妝品好像有點不對勁,你過來幫我看看吧。”
“好。”秦嫣爽快地站起身,随她一起上樓。
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陸仲謙在身後感慨:“唐家這是要垮了嗎,老的雙雙車禍,小的又涉嫌非法攜帶毒品,這兩天華辰股價又因為車禍這事兒一路暴跌,加上前些日子華辰抛售房産,各路股東不敢看好華辰……”
陸然腳步倏地停了下來,扭頭望陸仲謙:“哥,你剛說誰涉嫌非法攜帶毒品?”
陸仲謙擡頭望她:“唐寧寧啊,和珩元的那個什麽于亮混一塊兒,昨晚隊裏一夜沒休息不就為這事兒。”
“她現在人呢?”陸然問,“是逃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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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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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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