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間奏三】

【間奏三】

華法琳認為,搬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無論是從卡茲戴爾搬到布裏奇,還是從羅德島的艙室搬到另一個。

按理說,後者比前者要簡單得多,其實不然。從卡茲戴爾搬到布裏奇時她還小,只需在出發前,挑出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和繪本,放進媽媽指定的箱子就可以了,其他一切媽媽都會安排妥當。而在羅德島搬家時,她已擁有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年歲,在通知後勤部來拖走打包好的行李前,所有的整理和裝箱都只能獨力完成。

有太多的東西要處置了,它們收藏着或遠或近、各式各樣的回憶。真奇怪,搬家明明是要去到新的地方,而在那之前,卻要先面對很多的舊物,主動或被迫想起很多的往事。

斷舍離是之後的事。得先去面對,才有思考,思考過了,才能去做決定,不是嗎?

著作和醫案占了絕大多數,足足裝了八大個紙箱,當年媽媽從卡茲戴爾帶走的書,和這些相比實在小巫見大巫。裝雜物的箱子就比較小,也少一些。衣服倒是和媽媽很像,一個長途行李箱就夠,裏面還塞進了兩雙鞋子,一雙适合在沙地作戰,一雙适合雨地。

完工後的羅德島主艦,醫療部的占地面積增大到原先的三倍,醫療幹員的艙室也做了相應調整。華法琳的新住處離醫療部入口只有五分鐘的步程,她很滿意這個安排。

看着最後一個箱子搬進房間放下,抓住恨不得撒腿就跑的後勤幹員道過謝後,華法琳馬不停蹄地開始整理。

她喜歡從簡單的做起,比如把“血先生”的著作,以及收錄了相關論文的合集一本本擺上書架。舊艙室的書架比較小,“血先生”的著作剛好能把一整個書架填滿。新的地方書架大些,全部放上去後,還留有一行的空間。

放什麽好呢,她想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麽特別合适的。

那就再多寫幾本著作來填吧,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最後她如此決定。

著作之後,還有醫案,也是大頭。行醫多年,她搜集、積攢了很多極富價值的醫案。在電子件普及前,只有原件和複印件,電子件大行其道後,她也會挑選一些打印出來,紙質版帶給她更強的實感。

醫案全部被歸置到書架旁一個帶玻璃門的櫃子裏。

她認為,存放醫案的地方必須要有門,玻璃、木制、鐵制都可以。漫長的壽命、無數次目睹的生死令她對生命的感受時而抽離、時而親近。夜深人靜時,一些平日裏模模糊糊的想法,也會因獨處和自省而變得纖毫畢現。

每一份醫案的背後,都是或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以及他們承受的一段或多段苦難。類似這樣的想法,會在一些夜晚猶如承重的枝頭突然彈起了積雪,發出令她暗自心驚的輕響。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執意把醫案放進有門的櫃子裏,究竟是為了隔絕苦難靈魂的侵擾,讓自己勉強有個連貫的睡眠,還是僅僅一廂情願,臆想着能為那些靈魂擋住幾絲夜晚的寒意。

傳說中的吸血鬼只在夜晚活躍,如果真是如此,如果血魔只能擁抱黑暗,華法琳可能早就憂郁成疾。

醫案很快歸置完畢。東西看似很多,其實并不複雜。除去著作、醫案、衣服鞋子,被很多懶人視為畏途的“雜物整理”一項,對她來說反而再簡單不過。

時光已經在她身上凝固了,她不需要那些瓶瓶罐罐,不需要日複一日往臉上招呼什麽,人類為使身體保持良好狀态發明了不計其數的東西,她幾乎全都用不上。除了醫學,她對別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除了少女時代遺留下來的一點對于小飾品的喜好。這讓她攢下了好幾個梳妝匣,裏面放着一些可能會被年輕幹員認為是過時、老氣的珠寶,比如用紅寶石雕刻的十字架、不知不覺蹭掉了紫漆的葡萄造型胸針、看不出是哪個年代和地域的金屬硬幣耳墜等。

新艙室的衣櫃帶有櫃中櫃,她一眼就相中那裏,把幾個梳妝匣順順當當、整整齊齊碼了進去,感覺有點像停屍房。一切都很順利,她越做越來勁,便一鼓作氣,連停下來喝一口水都顧不上。

不一會兒,接近三分之二的雜物箱子就被清空了。她叉起腰,看着初具個人氣息的新艙室,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時,存放醫案的玻璃櫃門上映出一個嬌小的身影,有人站在門口。借着倒影她看到,來人肩膀上方還懸浮着一個長有惡魔小翅膀和小尾巴的黑盒子。

是那位喜歡機油味道更甚于喜歡血液的同族。

“哈喽~”深藍發色的少女熱情地打着招呼。

雖說是同族,其實華法琳和她不太熟。這在外人看來有點不可思議,明明兩人都被稱為“血魔”,明明兩人都來自卡茲戴爾,明明兩人加入羅德島的時間點相差無幾,可是,她和她真的不太熟。

原因并不複雜:一是,卡茲戴爾雖然沒有烏薩斯和炎國那麽幅員遼闊,但也沒有小到可以讓她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程度;二是,資料顯示,這位同族年齡比她小很多,可以說,她的年齡目前還屬于一個“比較正常”的範圍之內,她們的人生軌跡重合度,無論從空間還是時間,都微乎其微;三是——這個原因鮮少有人知道,這位同族喜歡機油甚于血液,不僅是個人興趣使然,血統也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可露希爾,并不是純種的血族。

混血種血族對血液的喜好,即使從小刻意培養引導,最多也僅能達到純種血族的約十分之一。另一個不同的地方是發色,混血種的發色絕大多數都是深色系,純種血族的頭發都是清一色的銀白。

都說銀發紅瞳是血族标配,其實從血族內部來看,銀發比紅瞳更為難得。如果有頂着五顏六色頭發的人自稱純種血族,那麽他/她必定是個騙子,因為即使銀發紅瞳,也有可能不是純種。

純種血族的數量是越來越少了。

——話說回來,除了彰顯稀有身份、多快好省地吓唬到人,現在假裝純種血族還有什麽好處嗎?除非你恐懼社交,孤僻成性,不想得到更多的朋友。

在這一點上,華法琳是有點羨慕可露希爾的,在羅德島當個首席工程師兼戰略物資總監,應該是很快樂的一件事吧。當然如果能把商店裏的試劑價格稍微降一降,把方便讓渡一些給幹員們,那就更好了。

“哈喽……”華法琳模仿可露希爾的風格向她打招呼,“找我有事嗎?”

“來看你搬得怎麽樣了,這批新艙室是我親自設計的,怎麽樣,很不錯吧?”

“很好,嗯……可以進來随便看看。”

少女開心地照做。她腳步輕快,走走停停,這摸摸那碰碰,時不時與華法琳聊幾句,天南海北地,從一個話題跳躍到下一個,唯獨默契地繞過了彼此的家族與共同的故鄉。

空氣中漂浮着微乎其微的血腥味,這讓華法琳有些在意。

“可露希爾,你受傷了嗎?”

“啊?”少女伸出手,大方展示手指上的創可貼,“是有一點點啦,但完全不礙事的。”

是手指被割了道口子,只簡單處理了一下。可露希爾告訴華法琳,早晨主艦三區的一條走廊停電,她摸黑踩上椅子時,不小心被電箱鋒利的邊緣割傷。

“這麽小的一道口子,那麽小的出血量你都聞得到嗎?”

“嗯。”

“沒想到血族的天賦還能用在這裏啊,那在戰場上會很難受吧?”

“習慣就好啦,戰場主要是另一個問題,得排除硝煙味的幹擾,才能快速定位傷員的位置。”

“噢~是這樣~”

“以後維修線路,找個幫手一起?”她提出建議。

“嗯~!那下次我拉上……凱爾希?!”

“凱爾希?為什麽是她?”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把人丢到陌生的地方,讓他們思考從未思考過的問題,做從未做過的事,看看會有什麽反應,多有意思啊。”

“嗯,這倒也是。”

“你也同意嗎~?”

“這想法着實不錯。”

華法琳繼續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局促與熱情這兩種毫無關聯甚至相互排斥的東西,在可露希爾舉手投足間形成一種獨特的矛盾之美。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呢。

意外發生在寫字臺前轉身的時候,可露希爾踢到了腳下的箱子,身體一下失去平衡,正面朝着華法琳撲來。

“啊啊啊啊啊——”

華法琳順勢張開雙臂,不偏不倚地把她接到了懷裏。

被踢到的紙箱側翻了,封箱膠帶之前已經撕掉,裏面的東西頂開蓋子滑了一些出來,就在華法琳眼皮底下。是幾個筆記本,陳舊的皮質封面勉強看得出原本的顏色,有紅色、藍色,還有綠色,因封皮大面積的皲裂而顯得深淺不一,與一塵不染的新艙室地板形成鮮明對比。

有一本封皮藍色的大咧咧地攤開了,露出裏面泛黃的紙張。藍色的雖然有好幾本,不知為何,華法琳隐約知道攤開的具體是哪本。老化的膠裝本令人無奈,經年累月變得最脆弱的那一豎條,對應着兩頁乃至十數頁最容易掉落、最容易被人有心或無心窺視到的秘密。

藍發的少女滿臉通紅,一邊小聲道歉,一邊從華法琳懷裏起來,打算走回去幫忙拾撿。

“不用啦不用啦,”華法琳一個箭步上前,搶先拿起那本攤開的筆記,“我自己來吧。”

合上筆記的動作本該順理成章,華法琳卻感到自己被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潛意識支配,雙手就着翻開的那一頁将筆記本捧到眼前,仿佛想要認真閱讀一番似的。即使心裏大喊着“不好”“危險”“不要看”,視線還是不受控制地落到了那上面。

是媽媽的日記。她知道的,對一點她從未逃避,她一直小心保留着媽媽的一部分日記,并把它們帶到了羅德島。只是極少翻看,甚至有意回避特定的日期。媽媽有寫日記的習慣,無論是在卡茲戴爾漫長的時光,還是在布裏奇短暫的避難,媽媽都會寫,幾乎每天都寫。

這一頁媽媽的字跡看起來有些淩亂。她看到了最上面的日期,似乎有點印象,那一天,好像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停止,不要再看下去了!華法琳告誡自己。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被魇住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但這一次不是短暫的失神,而是夢境,它的真實感太強了,直到剛才還沒有任何破綻,直到……她不受控制地想閱讀那一頁日記,才暴露出表相之下那絲荒誕的本質。

“血魔”經常成為他人的噩夢,他們自己其實也會做噩夢。

既然視線無法移開,那麽眼下能夠控制的,只有不讓自己的目光聚焦于正文的段落。

華法琳試了一下,發現這個做法行得通。但是,光這麽僵持是不夠的,必須打破這個局面,從外部,也只有從外部才能辦到,她需要一些幹擾。

“可露希爾,”她嘗試叫了一下女孩的名字,聲帶很順利地發出了聲音,“你還是來幫下忙吧?”

身後沒有應答,也許可露希爾在等待她進一步的指令?

想了想之後,華法琳又說道:

“這些筆記本就放書架最上層,我站在下面給你遞,你踩在凳子上碼進去,可以嗎?”

身後還是沒有任何應答。

于是華法琳知道,可露希爾已經從她的夢裏離開了。可露希爾踢翻箱子,打開了那本日記,完成了不知名力量的委托後,就離開了。

四周暗了下來,寫字臺、書架、帶玻璃門的櫃子、一地的空紙箱……都漸漸地沒入了黑暗。也許就連華法琳自己,也和這些桌子椅子沒有區別,也已同樣被夢境的黑暗所吞沒,只不過她還保留着清醒的意識。

然後,黑暗之中——或者說黑暗之外,傳來了突兀的水聲,聽起來并非涓涓細流,而是……大約可以用“浩浩湯湯”來形容。

這可不太妙。

“羅德島是一艘陸行艦”這種事在華法琳心中,是比“人要吃飯”還要更常識的常識。除非主輸水管被徹底破壞,否則在幹員艙室是不可能聽到這種規模的水聲的。

一時間,華法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仍舊身處羅德島,還是回到了兩百三十年前那艘撞上“K”礁的輪船。

撲通,撲通,撲通。黑暗之中,水聲之外,她聽到了陣陣異響,它們很有規律,每一下都踩在節奏上。聽起來就像有什麽龐然大物踩在水裏,拖着舀滿水的、又黑又重的大長靴,朝她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來。

手指因緊張而試圖攥緊,指甲随即摳到了筆記本皲裂的封皮,細碎皮屑撲簌從指尖崩落。

如此真實的觸感,卻讓華法琳更加堅信自己身處夢境。

既然是夢境,那就想辦法醒過來就好了吧?

視線仍舊落在攤開的筆記本上,焦點停留在日記的日期上。她發現了一件事,只要她開始閱讀,哪怕只前進了一個字,水聲和腳步聲就會消失,而當她的視線停留超過三秒,水聲和腳步聲就會重新響起。

那陣可怕的腳步聲已經很近了,華法琳估算了一下,以沒入黑暗前的艙室大小為準,腳步聲的主人應該還有幾步就到達門外。

華法琳趕緊往下讀,她的目光落在日期後面的地點——

“布裏奇”。

是的,這本日記,就是媽媽在布裏奇的時候寫的。華法琳的目光又回到地點前面的日期,年、月、日都有,這是媽媽的好習慣。

這個日期她是有印象的——倒不如說,她始終忘不掉。這一頁日記所記載的,應該是她跟媽媽來到布裏奇的第二個月還是第三個月。她記得媽媽那天狀态不太好,但還是寫了不少,因為那天……發生了一件事。

不過,那件事并不是當下最關鍵的信息,“布裏奇”才是。

布裏奇,既是兩百三十年前她和媽媽待過的地方,也是兩百三十年後的這次,她與搭檔執行任務的地方。

現在她所處的時間點,應該是兩百三十年後的今天。

他們此次前來,是為尋找一位失蹤的人。而與她一起來到布裏奇的搭檔的名字是……

“赫拉格。”

若是細心留意,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有機會發現,思考其實是有“聲音”的。思考是意識流動的過程,水流動産生水聲,空氣流動産生風聲,意識的流動……産生的是思考者自己的聲音。

華法琳心中閃現這個名字的瞬間,她自己的聲音也在意識裏響起。但是,這個瞬間所發生的事并不僅限于此——

她也聽到了赫拉格的聲音。她與他的聲音,神奇地發生了重疊。

他們都在念:“赫拉格。”

那一瞬間,她聽見了羽獸振翅的響動。

緊接着,灰白的光漏過了眼簾,華法琳感到眼前的黑暗開始退去。水聲和疑似腳步聲雖然還在,但迅速失去了原先的壓迫感。它們變得不再具有威脅性,變得……就像随處可見的、平平常常的東西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