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IF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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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莫北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個抱枕。他已用霍雲停的用具,梳洗完畢,還吃了霍雲停給他做的早餐。但現在,那雙漂亮的眼睛依然濕濕的,脖子與胸口依然呈現出片狀的粉紅。
霍雲停在洗澡,從裏面出來後,他已穿好的衣服,但全身依然有種水汽充盈的感覺,讓霍雲停成熟的男性魅力中,帶着股無比清爽的氣息。
霍雲停的視線落在莫北身上。
莫北用抱枕擋住自己的胸口、脖子:“你今天有沒有別的安排?”
霍雲停:“我今天的安排只有一個,陪你。”
莫北唇角翹起:“那我們現在不先回去,我們出去逛逛。”
霍雲停也想和莫北出去轉轉,他想走一走以前兩人一起走的路,看一看兩人共同看過的風景,只是……
早上的時候,莫北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那把細腰像是要折斷了一樣。還是霍雲停把他抱到了浴室。
霍雲停有些擔心地問:“你吃得消嗎。”
莫北現在想用抱枕擋住自己的臉:“不是有你在嗎。”
霍雲停低笑一聲:“好。那你帶我到以前我們常去的地方轉轉。”
莫北的眼睛在霍雲停臉上輕快地描摹了一遍:“你不用這麽着急。”
你不用着急地想起我,即便想不起來,你回來了,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霍雲停:“我想和你一起出去逛逛。”
霍雲停确實想盡快地想起和莫北在一起的一切,但現在,他想多留在莫北身邊。
莫北:“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霍雲停:“是看《無夢之城》?”
莫北的眼裏閃過兩分驚訝,還有三分快樂。這部電影今天才上映,霍雲停就知道了這部自己主演的電影。他這一個月都在研究所,如果不是刻意地在網上搜索自己的訊息,是不可能知道的。
莫北笑語盈盈:“沒錯。”
莫北本來要去自己駕車,但被霍雲停抱坐到了副駕上,自己坐進了駕駛位:“你告訴我路線就可以了。”
他們沒有帶司機,這一天,兩人只想單獨待在一起。
霍雲停在莫北的指引下,把車開到了海濱新區。新區納入規劃不過幾年,現在一切都尚在開發中。所以,這裏地方大,建築新,海岸線長,但居民少,路上的行人也少。
以前,他和霍雲停最常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區。
電影院也在新區的商場裏,莫北沒有戴墨鏡,也沒有戴帽子。在電影院裏燈滅的時候,和霍雲停兩人悄無聲息地走進影院,坐在了最後一排位置上。
即便是上午,也不是周末,電影院裏依然坐了不少人。
大屏幕上的莫北,和身邊的這個人截然不同,被設置了不同的人物屬性。甚至因為角色的原因,有意扮了醜。臉色暗沉,頭發也很短,甚至連眼神都是犀利的,但霍雲停依然覺得這樣的莫北也特別好看,特別地吸引他。
種種愛意在胸中肆意翻湧,黑暗裏,霍雲停抓住了莫北的手。莫北回握過去。在電影結束時候,燈還沒有亮的時候,兩個人又悄無聲息地從影院出來。
霍雲停:“下一站去哪兒?”
莫北帶着兩分神秘的表情:“我們的秘密基地。”
霍雲停看向莫北。
莫北:“你在想什麽?”
霍雲停:“我沒想什麽。”
莫北:“不是你想的那樣。”
霍雲停:“我想什麽了?”
莫北不說話了。轉過臉,唇角微動。那是沁入到全身,一點點蔓延的快樂。
霍雲停回來了。
車沿着海岸線行駛繼續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這也是條新路,路上很少有車,只有海風撲面而來。不久之後,車子駛進了一個高地。極目之處,都是赭紅色的岩石,有幾分丹霞地貌的樣子。
莫北:“這半山腰裏面的紅岩小鎮,特別漂亮。現在還很少有人知道,但再過一段時間,這裏可能就人山人海了。這裏已經要開發成一個臨海公園了。”
霍雲停:“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莫北:“沒錯。霍先生。”
莫北把車停在了岩石村的下面。這裏筆直而上的岩石道路,太窄,車輛無法通行。
兩人下車,沿着漂亮的石頭階梯拾級而上。沿着岩石階梯,是一座座漂亮的石頭建築。有一部分還帶着異域風情。
步入小鎮裏面,果然行人很少,這裏的住民大多常年在外工作,學習,只有些老人和小孩在這裏留守。
正因為如此,這裏得天獨厚的自然風景,才很晚被人發現。
小鎮迎面是一無望際的大海,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個才修葺而成噴泉。噴泉的出水口是個龍頭,從嘴裏噴着水,水池裏落了一層的硬幣。看來,這裏還是個許願池。
噴泉旁邊的臺階上有個老奶奶坐在那裏,七十多歲,一頭白發。她面前擺着一個手工藝地攤,她坐在石階上,張着一口少牙的嘴,一直笑着。
莫北走過去:“陳奶奶,我換硬幣。”
陳奶奶:“今天怎麽不是一個人了?”
莫北:“今天和我男朋友來了。”
陳奶奶:“小北,你看,在這時許了願,你的願望實現了,終于有男朋友了。”
莫北:“嗯。這個許願池特別靈。”
霍雲停看着這個噴泉池,想象出,莫北一個人到這裏,帶着如何的心情,投出許願的硬幣。
霍雲停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牢牢扼住的時候,莫北拿了一把換好的硬幣,小聲對霍雲停說:“其實,我沒投中過一次。”
霍雲停:……
莫北:“陳奶奶眼神不好,看誰都是一個人。她認為所有人許願都是為了找男朋友。”
霍雲停:……
霍雲停低笑出聲。
莫北捏着硬幣,投向龍頭。叮當一聲,硬幣砸向龍角,掉進了水裏。莫北再扔出一枚,這次更偏,砸在了龍嘴邊,再次掉進了水裏。
于是霍雲停看着莫北一邊丢了五枚硬幣。
所以,北北,這水裏的硬幣都是你投的吧。
莫北喃喃自語:“投了這麽多次,就不讓我中一次嗎?”
霍雲停無語伸手。
莫北把一枚硬幣放進他的掌心。
霍雲停把硬幣向龍頭擲了出去。硬幣不偏不倚落進龍頭嘴裏。
莫北拍手:“好厲害。你以前基本上也是十投九中。”
以前霍雲停的房間裏有個镖盤,有時候工作累了,他就會扔上幾支,專移一下注意力。
莫北問:“你許了什麽願望?”
霍雲停:“我替你許了願。”
莫北眼波斜了過去:“你知道我什麽願望?”
霍雲停頓了頓:“知道。”
莫北:“你說給我聽聽。”
霍雲停似笑非笑:“許願這東西,說出來就不靈了。”
莫北:“沒想到一個科研大佬會相信這個許願這件事,也是讓我十分吃驚。”
霍雲停:“以前我不相信,現在我相信。我相信,人的強烈願望能夠跨時空,能夠産生巨大的能量。”
霍雲停頓了頓:“我能再次回來,因為你在等我。”
莫北的眼睛在霍雲停的臉上描畫一遍,飛快地轉到別處,他唇角翹着,臉紅紅的。
霍雲停也看着莫北,心潮湧動着高漲的情緒,如同拍打着海岸的浪花,澎湃、有力、昂揚。
老奶奶張着一口少牙的嘴:“我就說這裏靈吧,我回去後一定要對我的孫子說,那個漂亮孩子終于找到男朋友了。”
小鎮上不僅有賣手工的,還有賣各種茶水飲料。
莫北買了兩份水,順便給自己買了份甜酸的糖霜山楂,霍雲停見莫北往自己嘴裏塞山楂,不禁說:“又吃甜食,倒牙的時候可別哭。”
莫北呆了呆,一笑:“霍先生,你別老說這樣讓我誤會的話。”
之前,只要自己吃甜食,霍雲停就會這樣說。因為他不止一次因為吃甜食過多,引起了牙齒過敏。
霍雲停:“大概,是本能。”
記憶是個複雜的東西,即便是想不起來,但潛意識的本能依然會讓他做出以前相同的事,說出以前常說的話。
在莫北吃了一半後,霍雲停把山楂從莫北手裏拿了過來,用牙簽插起一個,放進了嘴裏。
比他想的還要酸。雖然裹着糖霜。
而莫北只是無聲地笑。霍雲停根本吃不了一點酸,但依然像以前那樣,為了不讓他多吃,非要吃自己手裏的山楂。
霍雲停忍着牙酸吃了三顆後,頓了頓:“有人在後面跟蹤我。別往後面看。”
莫北:“可能是狗仔。”
最近,因為他的作品頻出,有不少狗仔都在蹲他。作為藝人,莫北覺得自己被拍到也沒什麽,但因為工作性質關系,莫北并不想讓狗仔拍到霍雲停。
霍雲停:“不确定。我們來的時候,有輛白色的寶馬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莫北:“幾個人?”
霍雲停:“兩個。”
莫北:……
霍雲停:“可能是這個借殼者惹的麻煩。”
現在,他們研究者對這種穿越占據他人身體的人通稱為:借殼者。
霍雲停:“我們下山吧。”因為有莫北在,霍雲停十分謹慎。
就在這時,忽然從一個聳立的岩石後面竄出兩名男性。兩人都戴着黑鏡,留着寸頭,一身健碩的肌肉,手持一根棒球棍,一看就是職業打手。
最前面的壯漢 ,他二話不說,掄起手裏的手裏的棒子就向霍雲停當頭就打下來,霍雲停先一把将莫北推到身後,同時把手裏的山楂向他臉上扔去,一個個小小圓圓的果子,飛在了對方的眼睛上,臉上。壯漢不由就去巴拉,手裏的棒子擦着霍雲停的肩膀,落了下去。
霍雲停的不退反進,快速上前兩步,右手拳頭向那人的下巴一拳擊過去,這個壯漢後退幾步。霍雲停又一拳打向他的下巴,壯漢再次護臉的同時,手裏的棒球棍滾了出去。他一摸臉,鼻血流了出來,一手的血。
後面的另一個壯漢,一見這光景,手裏的棒球棍也掃了過來。這次霍雲停蹲身躲過,同時,一拳打在對方的肚子上。
霍雲停出手又快又狠,一拳出去,那人就彎下腰,後退兩步。又揮動着棒子,向霍雲停撲過來。霍雲停後退幾步。
而莫北看到剛才落下的棒子,沿着岩石階梯滾動了一圈,就卡在那裏。
莫北向棒球棍跑過去,現在鼻血男也反應過來,也奔過去搶自己的武器。
但莫北已先一步,跑了過去,把木棒搶手裏,鼻血男也跟着要跑過來,霍雲停時刻都注意着這邊,已撲了過去,一腳踹在那人的後腰上,接着又是一腳。
這個時候,後面持着棍子的壯漢再次撲了上來,
趁着這個節骨眼,莫北把棒球棍扔了過去:“雲停,接着。”
霍雲停伸手把棒球帽接在手裏,鼻血男一見這勢頭,掉頭就跑了。
後面的這人已拿着棒子上來,霍雲停已一棒子揮出,壯漢忙去擋,但霍雲停的棒子已掃在了對方的腿上。對方倒地了地上,霍雲停的棒球棍從他的頭上擦過,壯漢抱着頭,大叫:“別打了,饒了我吧。”
跑了一個躲在石頭後面往這邊看,地上躺了一個,也不起來。
霍雲停:“為什麽要偷襲我?”
出手如此狠,不可能是狗仔。而莫北平時不會接觸這樣的團夥,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唯一的解釋就是借殼者惹的麻煩。
以前原主被債主追過。可是莫北給他還清了債。所以,這又是哪裏惹的麻煩。
岩石後面的鼻血壯漢大聲說:“這和我們沒有關系。是你惹了別人,我們也是被人支使着來的。我們也沒有別的目的,哥,我們不知道你這麽狠,知道的話,打死我我也不來。”
莫北一指霍雲停:“他到底惹了誰。”
鼻血男:“***夜總會的老板。”
莫北那雙妙目斜了過來:“你有事瞞着我,你還去了夜店?”
地上的壯漢忙說:“是的,你男朋友背着你夜店,還找了牛郎。”
石頭後面的鼻血男:“他有你這麽漂亮的男朋友,還背着偷吃。”
兩人打不過,還要致力于分裂莫北與霍雲停。
霍雲停忙說:“去了夜店,但什麽也沒幹。連人手都沒摸。”
莫北:“你還想摸人手。”
霍雲停無語,默默地看着莫北。
霍雲停确實是在替借殼者申辯,但也是在為自己的清白而戰。
确實霍雲停有這樣一個記憶。兩個月前,原主因為創業失敗,心情不好,就去夜場尋樂子。
在夜場看中了一個長得不錯的牛郎。
借殼者和莫北簽訂了五年不能交男女朋友,不能和人發生肉體關系的協議,他平時也不敢接近男女色,但那幾天他就有幾分叛逆。
因為,他因為偷摸莫北的手,被敲打了。
不讓自己近男女色,但自己找個人喝喝酒,吐露心中的不平與不快樂,怎麽就不可以了。
借殼者就這種想法,靠近了那個漂亮的牛郎,只是沒想到人家是名郎有主的,是夜店裏的常客,一個纨绔富二代。
借殼者仗着自己門外有保镖,也毫不示弱:“他不就是陪個酒的,陪誰不一樣。“然後雙方鬧了起來,纨绔一堆胡鵬狗黨,但莫北給找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鬧了一個小時,纨绔這邊絲毫沒有占便宜。借殼者被保镖架了出來,也沒吃到虧。
借殼者對這種沒放到心上。但是欠的債,遲早要還,這不就讓人給盯上了。
霍雲停:“真的什麽都沒幹。”
莫北那雙眼睛似怨似笑:“真的?”
霍雲停:“真的。他不敢。”
莫北:“不敢是什麽意思?”
霍雲停心說,借殼者對你有企圖,當然不敢胡搞。
霍雲停:“總之,就是那晚上只是喝了酒,但什麽事都沒發生。”
鼻血男:“哥,你男朋友長這麽好看,像明星一樣,你為什麽還要去夜店,和人搶陪酒哥哥。”
地上的壯漢也跟着說:“是啊,我要有這麽好看的男朋友,我天天守着他,別說夜店,我除了上班,哪兒都不去,天天在家陪他。”
霍雲停的呼吸一頓。
鼻血男、倒地男,他們是懂得如何制造內部矛盾的。
莫北唇角微笑:“這個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看牢他的。所以,現在,是我報案,還是你們去自首。”
鼻血男:“我們去自首。”
莫北:“你們走吧。”
鼻血男擦了擦鼻血,從後面出來,把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霍雲停:“等等。”
兩人的身體明顯一僵,他們回過頭來,一臉笑:“哥。”
霍雲停:“你們順便轉告那誰一聲,我以後再也不會到那裏,所以,不用擔心我去找那個……誰。”
霍雲停夜店的名,與陪酒牛郎的名字也說不出來,但兩個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好的,好的。我們一定會轉告。”
鼻血男也不忘再補充一句:“哥,你男朋友這麽漂亮,對你還這麽好,以後千萬要管住自己,不能讓他失望。”
霍雲停:“我們還是報案吧。”
鼻血男:“哥,我們馬上去自守!!!”
兩個人相互扶着,緩慢地走了。看得出來,他們很疼。
莫北的眼睛斜了過來。
霍雲停忽然湊近他耳邊,低聲說:“我有他的所有記憶,他在這方面很聽話,沒有越軌。”
霍雲停的突然靠近,讓莫北的頭發都麻了:“我有問你這個嗎?霍先生?”
霍雲停:“可是北北,你對這很關心。”
莫北:“沒有。”
霍雲停:“那你為什麽會和他簽下‘不能交朋友,更不能和人有肉體關系’的協議。”
莫北瞪着霍雲停不說話,臉漸漸發熱。
莫北站了起來:“我們下山吧。”
霍雲停低笑。
莫北走了兩步,他身體微微地有些傾斜,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但霍雲停:“你怎麽了,你的腳受傷了?”
莫北:“沒事。”
剛才和鼻血男去搶棒球棍的時候,因為跑得太突然,莫北把腳給崴了一下。倒不是很嚴重,就是腳背一側,傷了肌肉。
霍雲停攬住莫北的腰,把他摁坐在石頭臺階上,脫掉莫北的鞋子。沒有腫,但明顯紅了一塊。
莫北:“回去冰敷一下就沒事了。”
霍雲停背對着莫北,蹲了下來:“我背你下山。”
莫北:“不用,我們快點下山。一會兒這裏要下雨了。”
海邊的氣侯變起來快得很,現在一片晴空,可能轉眼就會暴雨傾盆。
雖然下山也只是半個小時,但這山路并不好走。
霍雲停不動,只是低聲說:“上來。我想背你。”
莫北眼睛滑了出去,乖乖地趴在霍雲停的背上,雙手環住霍雲停的脖子。
莫北像是想到什麽,把頭輕輕地埋在霍雲停的頸窩裏。
霍雲停邁步下山。他走得快,但相當穩。
莫北趴在霍雲停背上,雙手的力度,肩膀的支撐都是久違了的感覺。
莫北小聲說:“剛才你怎麽那麽拼。”
那兩個是職業打手,手裏還有武器,只要出一點意外,霍雲停可能就會受傷。
霍雲停:“人總要為自己守護的人,竭盡全力。”
霍雲停并不記得自己為了莫北的健康,戒了煙。為了更好地守護他,他不僅健身,還學習了格鬥。
莫北的氣息吐在霍雲停的脖子裏:“你還沒有想起我,就對我這麽好。”
霍雲停用緩而沉的說:“當然因為我喜歡你。”
背後的莫北張大了眼睛,随後唇角彎起。
霍雲停:“我以前是不是對你也是一見鐘情?”
莫北注意到霍雲停用了個“也”字。
背後的莫北點頭。于是他的下巴,戳在霍雲停的背上,麻麻的,癢癢的。
莫北:“要下雨了。”
現在天上只有幾片薄雲,但莫北知道海邊的天氣,這雨沒幾分鐘就會落下。
果然,一會兒天上陰雲一下子聚集會,雨點已劈裏啪啦地打下來。
霍雲停只是更緊地抱住莫北的腿,加快了腳步。
莫北:“你讓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霍雲停只是更緊地托着他:“你別動。我一會兒就下山了。你亂動,還費我力氣。”
莫北不說話了,也不亂動了,而是乖乖地趴在霍雲停的背上。
莫北抱着霍雲停的脖子,呢喃般地喚道:“雲停。”
有些畫面似乎在霍雲停的腦海裏流動起來,以前他也是這樣,在這樣的大雨天,背着莫北徒步了很長時間。多長時間呢?有兩個小時吧。
大雨裏,霍雲停反咀着這些畫面,這些情緒,他覺得自己能這樣一直背着莫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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