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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在找硝子療傷,同樣把你當妹妹看待的歌姬眼裏滿是心疼,“好歹也是個特級把任務丢給學妹真是太不要臉了,你沒必要替那個家夥做任務的…”

“這不是在鍛煉自己嘛,別擔心學姐。”

歌姬摸着下巴為你的未來感到擔憂,“你是不是太寵五條了,再這樣下去很容易被吃的死死的,在戀愛關系上我還是覺得男生主動點好。”

“是啊,那家夥太得寸進尺了。”

怎麽連硝子也誤會!

你與悟從來都只有相互合作的關系,也只能有這樣一層關系。禪院直哉有句話說的很對,再怎麽樣他都是禦三家的人,但他身為禦三家的人能有這樣的覺悟已經已經很難得了,至少現在在這所咒術高專中你沒有看到除他以外的第二個世家子弟,你們的夢想任重而道遠,你不能再去給他添麻煩。

你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從始至終我只想提高能力證明自己,與五條學長無關的。”

歌姬與硝子對視一眼,“不會吧,五條之前特地囑咐我照顧好你。”

“他之前也拜托我幫你治療,太讓人吃驚了。”

照顧…治療…悟他…

身體迅速升溫,心髒狂跳不止。

“我明白了!”

你被歌姬的動作吓了一跳,“明白什麽?”

“他喜歡你啊!”

縱然你平日有超乎這個年紀的鎮定,可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你是有自知之明的,禦三家的少爺怎麽會喜歡上一只普通的小麻雀呢,他照顧只是因為你們是合作夥伴,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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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你們不要再說了。”

“我跟他只是在小時候的見過面,所以五條前輩才會對我多照顧一些,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天色不早了…學姐們也早些休息吧,晚安。”

說罷,你捂着發燙的臉着急忙慌的跑回房間。

同時房間內面面相觑的兩人…

“學妹的臉好紅。”

“嗯,下次托夏油同學去問問吧,其實我蠻難想象五條悟談戀愛的樣子。”

回到房間後的你挺屍躺在床上,硝子與歌姬的話在耳旁揮之不去,你抱着被子翻了個身,如果不是她們告訴你,你一點都不知道悟他背後為你做了那麽多,自開學以來除卻課上訓練你幾乎與他沒有交集,你心裏多少是有些苦悶的,可不知怎麽一聽到他為你做的事這心裏怎麽就…就變得如此歡喜。

可他是五條悟啊,真的會喜歡你這樣的平凡的人嗎?

當晚你經歷了人生第二次通宵,與第一次一樣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因為前一日通宵,第二天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了過來,這個點…是與悟為數不多的共課時間!你馬不停蹄的梳洗完畢接着向操場跑去,希望還能趕上半節課吧。

夏油傑看着坐在石階上的摯友想起了今早歌姬學姐的受命,其實這種事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來了,但既然是學姐拜托的,他還是要嘗試着問下,不過以悟的性格絕對是打死都不承認的,唉,真是難辦啊。

“悟,要不我們去女生宿舍問問吧,會不會是因為昨天你丢給她的任務受傷了?”

“不去,硝子看着呢。”

“那你就坐這幹等着嗎?這一點也不像你啊。”

“老子就想一個人待會,你別管我。”明明都有那麽多任務了怎麽還有時間跟那兩個一年級出去,今天還不來訓練,該不會真的對他們中的某人…煩死了!

“你是受什麽刺激了?”

“哈!?老子才不會喜歡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

這是…自爆了?

“你說的是…她嗎?”夏油傑第一反應就是這家夥在嘴硬,不如趁着現在他氣上頭了問個清楚。

五條悟白了夏油傑一眼,“還能有誰,讓老子等那麽久不如回宿舍補覺算了。”

出門還是滿心歡喜的你在此刻就像被淋了一桶冰水,徹骨的寒涼凍住了你的腳踝,無法移動分毫。

最後還是夏油傑先注意到的你,看到你如死灰一樣的表情他頓感不妙,連忙叫住還在喋喋不休的五條悟,“悟,回頭!”

當那雙令你感受到信任與希望的眼睛轉向你時,你第一反應就是害怕的想要逃離,羞愧到無地自容的感受充斥着你的內心,因為就在昨日你還在做着不切實際的夢,結果自己在人家心裏其實什麽也不是,甚至還被說成……朝三暮四的女人。

“你…聽我解釋。”說到底這也是五條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頓時亂了分寸向你走來。

你向後猛退了一步,憋回眼淚深深鞠了一躬,你努力維持着鎮定對他說,“沒關系的五條前輩,我其實已經可以勝任很多委托了。”

“之前霸占了你們太多時間真是不好意思,之後你們不用再費心了,但有一點我想解釋一下。”

你緩緩起身分外平靜的說,“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女生。”

直到你的身影從視線消失五條悟才反應過來,此刻他滿腦子都是你泫然欲泣的模樣,眼裏的信任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呼之欲出的傷痛。

天!他到底做了什麽!

“傑!!”五條悟抓着頭發無力的蹲在地上,“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在我身後,我只是…只是因為那個兩個一年級生所以才會…”

夏油傑安慰的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這事我也有錯,一會一起去跟她道歉解釋吧,放心她會原諒你的。”

五條悟點了下頭,但緊接而來的傳喚缺生生拖延了那個道歉。

“天元大人指名要你們兩個,此事關乎咒術屆的安危,快去吧!”

Chapter 5

“他們是瘋了嗎!怎麽把一年級生送去準特級咒靈手裏,輔助監督到底是怎麽分配的!”

“那原本是五條悟的任務,但因為之前是她接手五條不做的工作所以才分配過去。”

“那也不能把她一個二級送去特級手裏啊,她現在怎麽樣了?”

“救出來的時候人還活着,就是右臂與左側小腿已經斷了…頭部也受到重創,硝子去的及時斷掉的肢體已經修複,但眼睛應該是看不見了。”

“什麽…反轉術式也沒有辦法修複了嗎?”

“發現的時候太晚了,能保住眼球已經是極限了。”

2006年冬末——

因遭受準特級咒靈攻擊導致一名高專一年級生失去作戰能力的事件,最終以輔助監督誤判任務等級的結論而告終。

可事實上判斷任務等級需層層把關,任務委派也是需要相應資質人員進行挑選,真正造成這一切的禍首不言而喻。

取下纏繞在雙眼上的紗布,你能看到微弱的陽光照進了室內,周圍的環境就像被做了模糊處理,只能依稀辨認濃烈的色彩。

“怎麽不披件衣服就下床了?”硝子扶着你的右手将你送回床邊,給你披上件衣服後将新的紗布纏到你的雙眼上。

你如同人偶一樣端坐在床沿,“外面的天氣好嗎?”

硝子以為你是在房間裏待悶了,沒有多想的告訴你,“嗯,等到了春天我們去踏青。”

你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微微側頭看向窗戶的方向,原來天氣很好,那麽刺眼的光線你卻只能感受到一絲絲光亮,這樣的你還會有以後嗎?

“眼睛…能恢複嗎?”

陷入黑暗的你清晰的聽到耳邊一聲淺淺的嘆息,不願瞞你的硝子誠實的告訴你,“我會盡我所能。”

“謝謝。”

你知道她在給你希望,你也知道如果連反轉術式都無法治愈的傷便不可能有被治愈的可能。

這場始料未及的災禍打亂了你對未來的所有構畫,可現在的你竟然生不出一點雜亂的心緒,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

你沒有後悔來到高專,沒有後悔結識他們,五條悟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你的黑暗,但一切美好都該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只當那些回憶是一場夢,夢醒了,你也該回到現實了。

無法看見咒靈的你已經沒有留在高專的必要,姐夫的所作所為也讓你失去面對悟的勇氣,輾轉反側數日後你決心回到禪院家,之後無論迎接你的是什麽你都可以接受,按照承諾那是你該償還他們的。

從出事到你辦理退學整整七日五條悟都不曾過來,星漿體任務的失敗,咒術上層對你的迫害,你明明那麽信任他,可他卻連喜歡的女孩子都無法保護,即使他已經處理對你不利的人,也換不回你的未來。

五條悟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力,他想見你卻又不敢面對你,更害怕從你口中聽到那些訣別的話語,那些背地裏使用陰損計謀的老家夥不至于将手伸到禦三家中,那裏雖然不是個好去處但至少可以保你平安,等他徹底為你掃平一片天後再向你道歉吧。

接你回去的人是禪院直哉這件事是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看到你手腕上的疤痕以及纏繞繃帶的雙眼,他竟沒有一丁點高興的感覺,明明來之前想好要嘲諷你一番,上了幾個月的學把眼睛丢了,到最後還不是得依靠他嗎。

你的眼睛原是他最喜歡的,如今沒了,倒也沒覺得有多大差別。

“走吧。”禪院直哉抓住了你沒有傷痕的手腕,踏上歸途。

回到禪院家之後的你比以前更加沉默,除了真希與真依兩姐妹會來看你外就只有禪院直哉了,惱人的小團體沒有打擾你想必也是因為他的阻撓,你對他突然轉變的态度不想深究,只當是幡然醒悟了。

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每當你出現在有人的地方,總不乏族中弟子對你指名道姓的奚落,畢竟你也曾風光過一把,現在回歸凡塵任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幸運的是你再也不用看到他們唾棄的面孔,至于那些謾罵不去理會就行了,就像以前一樣無視就好了…

但,真的還能像以前那樣嗎?

2007年秋——

前來處理伏黑惠事宜的五條悟踏入了禪院家的大門,孩子雖然是那家夥生的,但經過調查他竟發現這孩子還是你的外甥,怪不得見面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吧,他承認見那孩子時只覺得跟他的混蛋老爹一樣,不過現在因為是你的外甥,倒看的順眼了幾分。

既然來都來了,帶着外甥見小姨也是人之常情吧。

五條悟出衆的外表與優越的家世引起了許多女性的關注,從前被傳做他緋聞女友的你自然也會被提起拉踩一番,什麽癡心妄想、什麽白日做夢…縱使五條悟知道你的處境不會太好,但也沒想過這群穿的光鮮亮麗的女子也會吐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她們越是這麽想,他越是要颠覆她們的認知,今日他能帶走一個禪院家的人,再帶走一個你又有什麽不行。

現在的他已成為五條家的家主,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好你了。

“五條少爺,再過兩天她就要嫁人了,這不方便。”

“讓開。”

五條悟無視阻撓前往你的房間的婦人,此舉讓那些多嘴的人再次驚掉了下巴,你都瞎了啊,為什麽五條家的少爺還想着找你。

窗柩前擺着疊放整齊的白無垢,你一如往常的坐在床邊雙目空洞的看着窗外,無非是從一處地方搬去另一處,沒什麽值得悲傷的。

火急火燎的五條悟真到了你的房前卻沒有了嚣張的氣焰,如果貿然開口以你的性格肯定會覺得他在可憐你,于是他将目光轉向身邊的伏黑惠,好歹也是自己花了十億買回來的,幫他辦些事有什麽不行。

于是,五條悟囑咐了惠兩句便推搡着他去敲門,得知房間內住着的是他母親的親妹妹,是與他有血緣的親人,就算五條悟不說他也會問候你的。

惠的到來是你失去光明後第一次感受到喜悅,你摸着他刺刺的頭發,感嘆曾經在襁褓裏的孩子竟然都長那麽大了,可你的笑容在聽到五條悟的聲音後突然僵在臉上。

多麽希望回憶可以停留在兩人初遇的時候,至少還有一副健全的身軀,現在的你已不想再見他了。

“這小子的父親把他托付給我了,今天是來辦理領養手續的,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五條悟往你身邊一坐,平靜的闡述讓你覺得他沒有因你的殘疾而特殊對待。

你輕嗯了一聲,沒想到他會把曾為敵人的孩子養在身邊,見你沉默五條悟又把視線定格在桌上的白無垢上,“有誰要結婚了嗎?怎麽把這個落在你這裏。”

放在那麽明顯的位置,五條悟怎會看不出來,他不過是想聽你親口說,告訴他這不是你願意的,這樣他就能有理由将你帶回去。

“是我,到時候五條少爺要來喝杯喜酒嗎?”提起結婚你刻意露出微笑,你希望他以後不要再參與你的生活。

“他是誰?”

“旁系的子弟。”

“那他對你好不好?”

自打你踏入這個宅邸,他們對你的态度一直都只有一個,可你為了打消悟的顧慮點了頭。

“你喜歡他?”

你猶豫了一秒,但還是點了頭。

“我要聽你親口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可是在他眼裏一個朝三暮四的女子又有什麽值得他追問的呢,你不想再受到一次打擊了。

你讓小惠去屋外坐會兒,轉身對五條悟說,“你要任性到什麽時候?”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不要再心存愧疚,你不是神明,不可能每件事都能顧及到的。”

你的強顏歡笑與疏離刺痛了五條悟的內心,他知你心有不甘又在這裏受了委屈,你怨他恨他都可以,只要別把他當成陌生人一樣對待。

“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說了違心的話。”

你滿不在乎的打斷他的話,“沒關系,我沒有放在心上。”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至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悟。”

“我看起來很可憐嗎?”

比起高專的時候你消瘦了很多,臉色也因為缺少日照與營養不良顯得無比蒼白,即使這樣你的脊背還是挺得很直,你雖然看不見了,但還是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沒有他也能活下去。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冷冷說道。

“不是憐憫!我一直…”

他知道你不需要這種東西,他對你從始至終都只有一種情感,從十五歲那時起…一直到現在,可愛是如此沉重,他無法确保說出口後你會不會徹底與他決裂。

“別孩子氣了悟,我們注定不是一類人。”

他該是在廣闊天空翺翔的雄鷹,而折斷翅膀的麻雀是注定不能與他出現在同一片天空的。

片刻之後,悟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你非嫁他不可嗎?”

“是。”

“好,我會來的。”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已知他離開的你終是堅持不住的跌倒在床上,心髒在刺痛,你明明已經達到了目的,可為什麽…

還會如此難過啊。

三日後,你換上白無垢出席在這場包辦婚姻中,你沒有心思去關注你的結婚對象是誰,你只知道你的愛情已經死了。

是夜,當你坐在床沿等待夫婿時,一個讓你感到靈魂震顫的聲音傳了過來。

“晚上好,五條夫人。”

Chapters 6

你嫁給了五條悟。

在不經過你允許的前提下嫁給了他,在此期間沒有人告訴你,你就像個物品被甩手轉賣給了出價最高的買家。

多麽諷刺、又熟悉的感覺啊。

他不愛你卻又娶你回家,可以想象身為禦三家的他是頂了多大的壓力才将你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能力的女子娶回家中,縱然他是你心悅之人,你也絲毫沒有高興的感覺。

結婚之後你對五條悟的态度更加疏離,對他的愛與憎使你陷入了糾結的漩渦,你一直覺得他娶你只是因為內心的愧疚與憐憫,日子久了相信就會厭了煩了,可是這一日遲遲沒有到來。

他的工作愈發忙碌,出差也愈發頻繁,但每一次都會給你帶禮物回來,哪怕遭到你的拒絕也沒有放棄,一有時間就會陪你吃飯,會帶你感受春日的櫻花,會将堆好的小雪人放到你的手中,你不知道人的耐心究竟有多久,為什麽他還沒厭倦…

有天回來五條悟把墨鏡換成繃帶纏在雙眼上,并誇張的告訴你繃帶比透光的墨鏡要好用的多,還耍性子說那麽好的東西怎麽不早點推薦給他。

他總是用不傷害你的方式抹平你心中的自卑,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堅持在他年複一年的陪伴下逐漸瓦解。

【悟,我真的好想知道這到底是愛還是你的憐憫。】

這天你準備上床休息,卻聽到屋外傳來了悟的聲音。

自結婚後你與悟都是分房睡的,就連結婚那天他也只是向你道了一聲晚安然後回到書房,除了娶你回來所有事情他都尊重你的選擇,這些年的接觸也至多體現在在雙手的觸碰,這麽晚了他突然敲你的房門,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請進。”

他一頭栽進你的懷中,身上還帶着夜晚的寒涼,你拍了下他的手示意松開,可他卻摟得更緊,身體也在微微發顫。

悟是屹立在咒術界頂端的男人,你無法想象是什麽事情讓他如此害怕。

“傑叛逃了。”

夏油傑,與悟同為特級的術師,同時也是悟最好的朋友。

“殺了114名村民,被判定為詛咒師,将處理死刑。”

“我在新宿遇到了他,但我下不了手。”

“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他每說一個字都仿佛耗盡全身的力氣,他在痛苦你的心也跟着一起揪了起來,你再也沒有推開他的手臂,而是輕撫着他的後背默默安慰着他。

“我明白的…”

“我都明白。”

失去摯友與失去至親一樣,那種被抛下的感覺你都明白。

強大如他也會有感到疲憊的一天,那晚你陪了悟整整一夜,最後他躺在你的腿上安穩的睡了幾個小時。

全程你與他都沒有多說什麽,但兩人的距離似乎沒那麽遠了。

2010年秋——

“孩子你們找旁支過繼吧,但別讓我知道你們為難她,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的。”

家族祠堂一片哀嚎,但只要他在一天就不會讓人欺負你,等他将外面的世界清理幹淨再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夫人,您怎麽在這裏?”說話的人是家中的老奴,看到你站在祠堂外她連忙解釋道,“裏面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家主能夠處理好的。”

在他們眼裏擁有無下限術式與六眼的悟是無所不能的,可在你眼裏他一直都是個比普通人強上一些的凡人,他會累,會哭,也會躺在你膝上尋求安慰。

夏油傑叛逃後幾乎所有的重任都壓到了悟的身上,光是應付外界的壓力就已經很難了,回到家中還要為你的事情與家中鬧翻,現在的你還能為他做什麽呢。

回到房間你撥通了悟的號碼,問他任務結束後能否回來陪你,悟的酒量不好,他曾用那樣的手段将你娶了回來,現如今也不能怪你用這樣的辦法去達成目的,他為你擋下的風雨已經太多了,現在也該是你履行妻子職責的時候。

接到你電話的五條覺得眼前這只特級咒靈都沒那麽難看了,他用最快的手段了結了它,回去路上還買了你最愛吃糕點與花束,畢竟你很少跟他開口要什麽,你說要他陪你,是不是意味着你們之間的隔閡終于可以消失一點了呢。

騙悟喝酒對你而言不是一件難事,醉酒的悟變得比之前更加坦率,你問什麽他便答什麽,也正是因為這次機會你才明白他為你承擔了多少,最後你沒忍住問他一句,“當初你為什麽要娶我?”

因為醉酒而有些迷糊的悟像貓兒一樣蹭了蹭你的掌心,含糊的說,“suki(喜歡)”

“daisuki(最喜歡了)”

因為看到你與同年級的男生在一起會嫉妒,聽到那些貶低你的人而憤怒,聽到你要嫁給別人而瘋狂,他不是因為憐憫才娶你回家,他是因為喜歡所以才要娶你回家。

原以為不會再流淚的眼睛竟然在這一刻變得濕潤,眼淚竟在不知不覺間打濕了繃帶,事到如今你還想奢求什麽?

“對不起。”

用這種卑劣的方式。

“我也…最喜歡你了。”

你放下床幔輕輕吻了上去,就算無法再為他實現夢想,也至少也要為他再做些什麽。

次日,并沒有斷片的悟看着熟睡的你陷入了深深地自責,其實他很高興你接納了他,但酒醉之後再那什麽也太丢人了,他的酒品是公認的差勁,昨夜一定留給你非常非常差勁的印象了吧!

“悟…”

“怎麽了!”面對上層都沒緊張過的五條悟,如今卻驚慌的抖了一下。

“早上好。”

白發青年雙頰發燙,這樣的場景他在夢裏都不知想象了多少次,他賴皮的從身後抱住了你,“一經拆封,概不退貨了。”

你忽然想到若幹年前他将價值一個億咒具的送給你時也這麽說過,當時都沒能退回去,這一次又怎麽可能退的回去呢。

2010年冬,為你診斷的醫生告訴你已懷孕兩個月的喜訊,如此一來家中族老施便不必再給悟施加壓力了。

2011年秋,經歷了痛苦又漫長的孕期反應,你生下一名與五條悟有九分相似的男孩,那一分不同是因為孩子有一雙與你一樣的瑪瑙綠眼眸。

硝子與歌姬以及你為數不多的朋友都參加了孩子的滿月宴,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幸福的起點時,殊不知你的生命已經步入了倒計時。

之前咒靈事件給你留下的暗傷,嚴重的孕期反應以及生孩子時的大出血都是導致你身體走向下坡的原因,越來越多的症狀在你身上體現,與當時發生在姐姐身上的越來越像…

“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悟。”

你囑咐醫師隐瞞了你的病情,事實上能與心愛之人共結連理,一起孕育愛情的結晶,你已經比很多人要幸福了,你從沒後悔過你的決定,也不願讓你的決定成為悟的負擔。

“惠,那個時候的你也跟他一樣可愛。”

“小小的,吃飽了就會休息,從來都不需要人煩心。”

這些日子你越來越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身體也愈發不如從前,這樣的你很難再撐到櫻花盛開的時節了吧。

從惠口中得知你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五條悟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任務,歸來時看到了背靠在櫻花樹後的你,五條悟将外套披在了你的肩上,“天氣還沒回溫,怎麽睡在這裏?”

你尋着聲音朝向了他,“夢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就想來坐坐,可惜它們還沒有盛開…”

“悟,我們去看早櫻吧。”

但凡你提出的事情,他沒有一次不答應的。

櫻花最早也要三月中旬才能盛開,如今才二月下旬,但悟還是費心找到了一棵盛開的櫻樹,上山的路有些難走所以後面半程是悟背着你去的,眼前依稀可見淺淺的藍色,你好奇的問他,“前面是海嗎?”

“是啊。”

怪不得一片藍色,就跟悟的眼睛一樣。

“我喜歡這裏。”

五條悟将櫻花放入你的手中,“你要的櫻花。”

你低頭輕嗅花瓣的馨香,看到你上揚的唇角他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悟握住你的手期盼的問道,“明年再一起看吧。”

做不到的事情答應他也只是徒增期許,你看向那片模糊的蔚藍感慨道,“再過幾年真希與真依姐妹就要入學了,惠也能去高專讀書,悟的夢想很快就會實現的。”

五條悟隐隐感覺不對但很快被你打岔分心了,你與他的度過了充實的一天,可以說是你短暫人生中最快樂的記憶。

【已經足夠了】

——日後談——

葬禮的地點并非在五條家的墓園,而是你們最後去過的那片山崖,山前是一片大海,山上有一棵全日本最早盛開的櫻樹,只因你說喜歡,他便把你與他的墓址定在這裏。

那群老家夥如今又有說辭,但都被他堵了回去,你在這種地方困了一輩子,走了以後理應獲得自由。

又是一年春天,他帶着你最愛吃的糕點來到你的墓前,與你絮叨了好久這半個月來的所見所聞,以及你們孩子的成長過程。

現在的他成為了一名教師,不僅是真希與真依,狗卷家的孩子也來到了高專,一切的一切都如你所想的那樣,你們的夢想會成功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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