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只有她不快樂

備受關注的強強聯姻只有她不快樂

滿江市大馬集團的公子紀允存和思南集團的千金蔣南珂訂婚的消息一出,立即轟動了全城。

不過掌握着滿江市大部分媒體輿論的紀允存吩咐下屬,不要暴露細節,務必保護好少夫人,更不要把照片流出去供人品頭論足。

紀允存現在俨然已經有了總裁該具備的能力和敏銳感,他時刻踐行着自己的諾言,保護好南珂,做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家人。

因為大馬集團去年在洪災中捐助一千多萬,消息還是沒蓋住,被網友誇上了天,豪門聯姻這件事被越傳越快,甚至登上了熱搜。

“這就是傳說中門當戶對、強強聯合的愛情吧!”

“一個是沒落財閥家的公主,一個是風頭正勁的財閥繼承人,有點韓劇那味了。”

“據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太羨慕了。”

“都散了吧,豪門的公主少爺們從小都是一個圈子長大的,商業聯姻的童話故事離我們平民太遙遠……”

“傳說彩禮二十個億,思南集團徹底翻身了吧……”

大家看到新聞裏描述的兩人簡直像小說情節一樣,豔羨不已,一時間傳為美談。

婚禮定在了一年後,屆時他們将迎來世紀婚禮,簡直賺足了眼球。大馬集團和思南集團的股票水漲船高,特別是思南集團開始急速回暖。

“真沒想到老蔣臨終一槍,一場聯姻竟然直接逆風翻盤。”股東大會上誰不啧啧稱奇?

更有小道消息曝光,兩個集團将進行深度的捆綁,之前一直在傳的“思南集團因為其創始人蔣思樸的病危即将結束其輝煌”的謠言不攻自破,幾位自亂陣腳的高層也穩了下來。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只合,蔔他年白頭永偕,桂蘭馥馨。

訂婚宴辦得簡單且浪漫,只邀請了紀家和蔣家的直系親屬聚在一起,除了當地傳統裏該有的訂婚禮品,其他的都被省略了,完全不是外界猜測中的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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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儀式在蔣南樓的主持下,顯得平淡而溫馨。

允存西裝革履,身材偉岸,站在他旁的南珂則身着紅色修身連衣裙,雕鳳刻凰,搭配珍珠項鏈,失去往日的俏皮,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只可惜落日歸山海,山海無愛意。真的安靜的浪漫并不是她想要的,理想中的訂婚也不是這樣的,今天的她依舊扮演着合适的身份,沒人看得出她的抗拒。

蔣思樸坐在輪椅上,穿着定制的西裝,比原先的尺碼小了很多,幹幹瘦瘦的,身邊是兩位私人醫生。

他盯着印着紀允存和蔣南珂名字的大紅色屏風看了很久,目光灼灼,少了心事,多了篤定,好像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事。

允存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堅定地表達着自己的決心,他将盡他所能給她全部的愛。紀一成看到兒子如此喜歡,才覺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決定。

大家掌聲連連,蔣家人不斷誇贊着允存,她在一旁附和着。看着爸爸臉上綻放的笑容,她安慰地笑了,不管怎樣,只要不讓他生命的最後時光留有任何遺憾就好。

兩人改了口,蔣思樸聽到允存叫自己“爸爸”,高興得連連點頭,盡管醫生叮囑,可他還是小口喝下了敬的茶。

“南珂,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請相信我。以後在我面前,你不要僞裝,就做最真實的你,正能量的也好,負能量的也罷,把你所有的情緒都表達出來。我想我們以後是夫妻也是朋友、知己,你盡管像以前一樣不要改變,以後由我來保護你。”私下裏,他小聲地和她說,溫柔且堅定。

她點點頭,“謝謝你允存。”聽他這麽有安全感的承諾,還是有點感動的,何德何能,或許她該感激,是眼前這個男人救蔣氏一族于水火。

“我會盡快完成學業回來陪你。今天開心點,爸爸也想看着你高興。”他攬過她的肩膀,寵溺地。

“嗯,我知道了。”所以後半場上,她綻放更多的笑,在爸爸每個望向她的時刻,她的臉上都寫滿幸福。

全家的合影裏,男女主角站在中間,南珂的手垂在了爸爸肩上,大家都笑得很開心,這大概是最後的一張全家福了。在這絕美場景下,每個人都是百感交集的。

南珂不知道,紀允存遠比想象中的愛她,她也不知道,父親在很早的時候就做好了打算,想讓她嫁給他。

儀式結束,爸爸又被帶回了醫院,他這一晚簡直把所有的力量都用盡了。南珂再也不肯回家了,一直在病床前守着,允存就一直陪着她。

那是無比難熬的兩天,看着曾經健碩的爸爸和病魔做着最後掙紮,他盡可能叮囑着,縱然虛弱卻有很多話想說。

他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比如要媽媽每年都去體檢,讓允存以後一定要少喝酒少熬夜,盡量不抽煙,珍惜身體,好像要把生死的經驗都傳授出去才肯罷休。

一天午後,他看着窗外日漸茂盛的樹木,微笑着說,“自己還是要多堅持兩天,晚點去,錯開你們訂婚的好日子才行。”這柔弱的話語狠狠地擊中着南珂的心,她忍不住去廁所哭了好一陣。

那是種無聲的強烈的悲痛,悲傷止不住地從心底磅礴溢出無法停止。

允存抱着她,任她在自己懷裏痛徹心扉。等情緒緩和一點,她洗了把臉,盡力裝作無事發生。

聽爸爸說想吃桃酥,允存和南珂便趕緊去往超市。看着手裏的一袋桃酥,她的心簡直都要裂開了,“爸爸以前說過,他小時候最想吃但卻吃不到的就是桃酥,後來家裏好了,他還笑着說以後每天早晨都要吃,生病後就再也沒吃過,他一定很想念以前的時光。”允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攬着她,陪她傷心。

“南珂,快回來,你爸他不行了。”媽媽給南珂打了個電話,聲音顫抖着,南珂和允存趕緊往回跑。要不是允存在一旁扶着,她整個人簡直要癱軟在地上了。

爸爸還是走了,撐到了女兒回來見了最後一面。他的身體很快冰冷僵硬,南珂的靈魂在那一瞬間也仿佛被抽離。仰瞻帷幕,俯察幾筵。其物如故,其人不存。神靈倏忽,棄我遐遷。

她不明白為什麽上天要讓她在現在的年紀讓她經歷這樣的事,若是早一點,自己對爸爸不會有這麽深的情感,晚一點也不至于如此沉痛遺憾。

盈盈星河,潺潺月跡,此刻,世界安靜了,她的幸福在父親離世時轟然倒塌,再也無人為她遮擋風雨,命運也自此改變。

這種痛苦不是突然來襲的,這大半年裏,從确診到治療,有點希望又迅速被落空,她沒有一天不在受着心理上的折磨,媽媽的身體本來也不是很好,公司的狀況頻出,她要照顧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除了她自己。

她本來是個減肥愛好者,每天都在控制體重和品鑒美食之間猶豫,可自從發生了這樣的事,身高168公分的她整個人從110斤暴瘦到了90斤。

紀家忙前忙後的操持着蔣思樸的葬禮,仿佛成為了真正的主人。一切被安排的井井有條,連她參加葬禮的服裝也有人專門定制好送到她手裏。

真的恍惚,好像昨天的自己還是個被父母寵愛的孩子,今天一下子就變成了喪父的大人了。

在父親的靈堂上,她一直端莊着,只不過臉上的遺憾落寞再也揮散不去。

甜北全程牽着她的手,迎接前來悼念的每一個舊人,她是南珂的無可替代。可等父親遺體被擡走時,她再也無法持靜,眼淚傾瀉而下,哭到無可救藥。

紀允存自從經歷了這件事,也變得更成熟了不少,他看到父親也老了,在他眼裏自己也已是有婦之夫了,是真正要撐起紀家和蔣家的人。

南珂想努力參與其中讓自己變得忙碌,悲傷也能分散些,可家人不舍得讓已經憔悴不堪的她再做些什麽,能繼續安心做她的公主就是最大的寬慰。

她的朋友圈,向來空空如也,盡管生活富足快樂,但她從不高傲炫耀,變故以來,沒有疲憊不堪的吐槽,沒有筋疲力盡的怨言,連近期的訂婚合影也沒有發,關心她的人最後只等來了一張訃告。

葬禮結束,她和媽媽又回了家,心裏變得異常平靜。家裏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她洗了個澡好好睡了一覺,夢到了小時候。

童年記憶裏的爸爸異常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常常很久都不在家,有一天她問媽媽,“在客廳的那個叔叔是誰?”

媽媽哭笑不得,“那是你爸爸啊。”所以從來都沒什麽奇跡,思南集團是爸爸一點點打拼起來的,就是他的命。

媽媽本想再生一個孩子的,可是她身體不算太好,爸爸便說,有我們南珂一個掌上明珠就夠了,他果然說到做到。

即使再忙,南珂從小的家長會爸爸不會缺席,她的生日一定有精美的禮物,生病時的照顧比簽合同還重要,每次出差,總會給她帶很多小裙子小娃娃,同學們都羨慕到不行,有飯局的時候,也會帶上她在人前發言壯壯膽,爸爸總會和所有人炫耀,這是我的寶貝。

身居高位從不忘關懷女兒,在物質上難再有與之匹敵,在精神上他也不缺半分,這也是她自信和底氣的來源。

那些鏡頭,幾乎都變成了生命裏最珍貴的畫面。她在夢裏還是小時候的樣子,看到爸爸就輕盈地跳到了他的背上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可第二天一早,完全不一樣了。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身略微寬松的幹練西裝,腳踩三分高跟鞋,畫着精致的妝,打扮好便早早的來到了集團。

“蔣總”變成了“蔣董”,二十八歲這年,她坐上了這個集團的第一把交椅,從富二代白富美變成了手握重權的企業家。

她極力掩飾情緒,開始接管起大小事務,扮演着父親曾經的角色,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卻諱莫如深。

開了一整天的會,聽了無數的抱怨,各種事情都在等着她做主,對比之下才發現,自己曾經是被保護得有多好,自己要走的路也确實很長。

她好想要從此景中脫離出去,想要坐個時光機回到過去。

直到紀一成的到來,才給她撐足了腰,沒人再敢說一個“不”字,那一刻她算是懂了父親的苦心。

紀允存很快也回了德國,臨行前他和南珂擁抱了一下,“照顧好自己,等我,我會盡快回來。”

南珂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經過幾天的相處,允存現在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還是有些生疏的,她總是下意識躲避,要她完全接受自己,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他可以等,先婚後愛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對方是她蔣南珂就好。

他想着,等自己重回德國的這段時間裏,她或許可以慢慢調理消化過來,逐漸接受這個事實。

等新房的手續全都辦好,準婆婆就帶她來看了婚房,這是位于滿江市市中心新開發的“水月靜安”小區,有別墅有高層,商業配置也很高端,周邊學校醫院一應俱全,是市裏目前最貴的地段,在當地能住進來的非富即貴。

這棟別墅前無遮擋,周邊安靜,面積也是別墅群裏最大的,最關鍵的是只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這也是紀允存的意思。

雖然是精裝修,可風格有些陳舊,“南珂,這個房子以後就由你全權改造,你是設計師,肯定眼光獨到,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打到卡上。”紀母想着,讓她借此忙碌起來,或許能盡快從悲痛中走出來。

“謝謝媽,錢就不用了,我直接用公司的材料就行。”

她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紀家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也許一切都是自己的宿命吧,她正在慢慢接受這個世界,接受自己被提前寫好的下半生。

在別墅裏轉了轉,一共三層,看來小區的宣傳誇張了些,她一眼看出原先不少的精裝修材料都是貼牌的,真是個大工程,有的忙了。

接着她一個電話就把公司拆除隊叫來了,裏外指揮了一下,就帶着紀母去小區外的一家看似頗為優雅的西餐館吃了些東西。

商業區倒是名不虛傳,短短時間裏,各種美食店鱗次栉比,文具店、牙科醫院、洗衣生活館、美容按摩店也是應有盡有。

南珂實在沒什麽胃口,不停攪拌着手裏的意面。看她吃的有點少,紀母還是關懷起來,“南珂,你太瘦了,以後要多吃點,你以前圓潤潤的,多漂亮啊。”

“嗯。”她點點頭,擠出個微笑,透過手機黑屏看到自己,最近确實太疲憊了,消瘦的臉頰,還有遮瑕霜也很難遮掉的黑眼圈,她的确太久沒有關注過自己的容貌了。

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從地板到全屋定制,從馬桶到廚房洗手臺,全部被拆了,再次去看的時候,整個別墅周圍好像被蒙了一圈灰塵,在黑夜裏格外明顯,像她心裏的沉重感。

在小區裏踱步,星空璀璨,天氣有些微涼,她把外套裹緊了些。她想,自己會在這裏開啓新的生活,未來會有新的牽挂,會再找到新的快樂的吧。

她想起自己那天在星光橋上哭得不能自已,今天卻又平淡的在散步,是不是沒有什麽事是時間沖不淡的呢。

正思索着,聽到有人叫了一句自己,“南珂?真的是你!”

她擡眼一看,竟是李栀,是她和甜北的高中同學,當年他是甜北的同桌,坐在南珂後邊。李栀成績一直不錯,大學考上了複旦,一直留在上海,從高中開始他就一直追求甜北,追了好多年。

甜北結婚前一天,他給南珂打了個電話,一個大男人在電話裏泣不成聲,從那以後李栀再也沒聯系過她們兩人,或許是心死了。甜北曾說,她這輩子最愧對的就是李栀。

“李栀,你怎麽在這?”她看李栀瘦削硬朗了不少,越發的帥氣,只不過臉上有着打工人通有的疲憊。

“我住在後邊的高層上,剛下班回來,你在這買房了嗎?”他手裏還拿着從便利店買的簡餐。

“嗯,這個就是。”她指着那個裏邊時不時還在咚咚作響的別墅。

“白富美就是不一樣,真好,以後就是鄰居了。”他露出憨厚的笑容。

“你現在怎麽樣?在哪工作?”

“我在科創做高級工程師,去年剛從上海回來,還是打算在滿江定居了。”他露出羞澀的笑。

科創是當地不錯的互聯網企業,據她所知,李栀家庭一般,甜北父母根本看不上,能憑借自己的實力回來很不容易。

“挺好的,那現在感情生活怎麽樣?有對象了嗎?”

“還沒呢,忙事業,聽說你訂婚了,和大馬集團的公子,真是門當戶對了。”

“沒什麽好羨慕的。”都是身不由己。

看她眼神裏飄過一絲難過,“南珂,我也看到你的朋友圈了,節哀順變,我也不會勸人,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快點走出來,別太難過了,以前我就覺得你很厲害,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擺不平的事兒,不像我,錯過了太多。”

“謝謝你,我會慢慢緩過來的,或許一切都需要時間。”聽到好久不見的老友安慰,心裏暖暖的。

“是,時間能治愈一切,我還買了你們思南集團的股票呢,可千萬別讓我賠了。”

她笑着,“好,老同學,為你這句話我也得把思南集團經營紅火起來。”

“要是有需要随時微信找我,自從上次我喝了酒給你打了個電話,失了态,就再也沒好意思聯系你,以後千萬不要跟我客氣。”他又像個羞澀的大男孩一樣,抓了抓後腦勺。

“嗯,我知道。”

兩人道了別,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和她擺擺手,路燈照耀下的背影十分輕快,還是當年的少年模樣。

這大概是南珂這幾天正常狀态下,說過的最多的話了。

李栀是南珂高中最好的朋友之一,聊了這麽一會兒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讓她回想起了青春期時候的種種,那時候大家還都是天真模樣,還能為了一個人奮不顧身,多年後,竟都經歷了人生的風霜變成另一番模樣。

她有時候是佩服李栀的,有一段那麽奮不顧身的過往,也羨慕甜北,有個人曾那麽深愛過她。

他會在冬季大雪天裏在甜北家樓下等一整個晚上,能在她生日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制造各種驚喜,從上海到滿江他不知來回了多少趟。反觀自己,從未體會過深愛一個人的滋味,更別提彼此相愛的感覺。

晚上南珂回了家,已經是一身疲憊,媽媽坐在沙發上翻看着以前的照片。

現在母女倆再也不會随意哭泣、以淚洗面,表面脆弱的她們正在按照爸爸希望的樣子生活,他說過,不要因為他的離去就活得不像樣,反而要更幸福才對,把他沒活夠的那一部分也帶着活下去。

剛洗完澡,洗淨了灰頭土臉和一身疲憊,甜北就發來視頻邀請,她正敷着面膜吃着蘋果丁。

“南珂,你現在一點都不精致了,趕緊敷個面膜吧。”甜北看她吹幹頭發,往臉上随意的糊了些面霜草草了事。

“我哪有力氣護膚,困都困死了,今天和紀允存媽媽一起看了婚房,精裝修真是難看,我叫來了拆除隊,一直拆了到大半夜,幸虧周邊很少人入住,不行了,一會我就要睡了。”她已經躺在了床上,視頻裏只露出一只腦袋。

“新房在哪?”

“水月靜安。”

“哇塞,你婆婆真好,那個小區可是市面上最貴的了。我這日子簡直跟你沒法比,沒幾個月就要生了,邢子雲天天不着家,公婆都去南方旅游了,好不自在,放着我和保姆在家,也是心大。”

“要不我去陪你?你現在身子沉,得有人貼身照顧。”

“不用,你現在也忙,晚上還是好好休息吧,我現在也算是自由,真是後悔進他們家門。”說着,她把蘋果核扔了老遠。

“你知道我今天碰到誰了?”南珂在糾結要不要和她說,畢竟李栀對于甜北只字未提。

“唉,算了,也沒誰。”她嘆口氣。

“你這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你想急死我?”

“是……李栀,他也住在水月靜安。”

甜北把面膜揭了下來,“李栀現在發達了?竟然能去高檔小區買別墅了?”

“他住後邊高層,大概是在上海打拼多年有經濟基礎了吧,現在在科創當高級工程師,看着好像還不錯。”南珂和盤托出,說完又有點後悔了,甜北抱怨婆家的時候,自己還在誇耀着她的追求者,怎麽聽都像是在火上澆油。

甜北猶豫了一會兒,倚在在了床頭上,看着天花板掰着手指,“李栀追了我……三、四……九年,估計他這輩子的傻事都是為我做的吧,唉,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只是沒愛到那個份上,他現在還是單身嗎?”

“好像是。”

“是我耽誤了他,要不是我當年委曲求全,成全了父母的心意,我現在和他應該也挺平淡幸福的吧。”

“也許你跟了他,也會有其他的煩惱,沒有人的日子是一直風平浪靜、舒舒坦坦的。”南珂努力安慰着,盡管現在對比起來,愛玩的邢子雲比踏實肯幹的李栀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當時周家就是圖了他的家庭。

“李栀現在恨死我了吧。”

“怎麽會,我感覺他還是以前的樣子,憨憨的,很愛笑,他大概是個不會恨人的人吧,說不定還要感謝你讓他成長。”高中時的他們,每天都是有說有笑的,那會兒真的很單純幸福。

甜北的眼裏開始有淚花閃爍,“不提他了,反正都過去了,我找你要說什麽來着?有空我們一起去做做皮膚逛逛街吧,你不是也很久沒買過衣服了。”

“嗯,行,你天天在家呆着也無聊,那周六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還有你的新房,我也是一整個期待住了,務必給我留個房間。”

“好,那你的房間你自己設計。”

“咱倆高中的時候不就說好了以後要住在一起不分開,我現在就想着,以後要是哪天我和邢子雲吵得太狠,就去投奔你。”她笑着說,南珂卻滿是心疼。

太年輕的時候,總是容易走不準自己的路,人生大事上若是沒把握住,一步錯便步步錯。

看着婚後的甜北,再也不是那個的無憂無慮無腦的大小姐了,被生活家庭的瑣事不斷牽絆着,總是找她抱怨自己的日子難過。

南珂也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會重蹈她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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