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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白拍了拍身上灰土,含糊不清的說:“又失敗了。”
神祇覺得有點好笑,不輕不重的說:“原來你以前已經嘗試過飛升了。”
若白聞言,瞳孔微微睜大,像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神祇:“你知道?!……你……是……”
神祇打了個哈欠,開玩笑一般說道:“你猜猜我是誰。”
白衣。
“你是……神祇大人?”若白靜了幾秒才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神祇聞言,神色冷了下來,眸深不見底,好似沒有人能猜出他在想些什麽。
若白心下一驚,連忙改口:“那您是,洄天殿下?”
神祇溫柔的笑着,像是剛剛的情緒洩露是若白眼花了。
“你應該叫我蔚空殿下。”
“蔚空殿下……”若白像是想起了什麽,恭恭敬敬沖他作禮,柔聲道,“蔚空殿下。”
神祇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把他扶起來:“不用做這些……既然快飛升了,有去處嗎?”
“沒,沒有。”若白搖了搖頭說。
“既然沒有,那便跟着我吧。”神祇松開若白,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神祇轉身的片刻,好像并沒有看見若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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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下棋者,到底誰是棋子,還不一定呢。】
神祇揉了揉指尖,想要把從若白身上的氣息給擦除。
若是一會被小鳳凰給聞到了,那就差了。
神祇不可察覺的搖了搖頭,把素戒從口袋裏取出戴好,慢悠悠的走向悟意賓館。
-
微生喻看到若白倒是沒說什麽,聽了神祇話給若白開了間房。
主要還是因為花的錢是神祇,若是讓他花錢給一個陌生人,那還不如天天待在亞特蘭蒂斯逗魚。
神祇把不知道從哪裏摸來的橙子不斷往空中上抛,一邊和微生喻面對面靠在櫃臺上填寫信息。
婦人把鑰匙放到桌子上,拿出一個竹本,柔柔氣氣的說:“姓名。”
微生喻拿着鑰匙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神祇:“微生喻,徐一……”然後指了指若白,沒有說話。
若白上前一步,自己接上了微生喻沒有說完的話:“若白。”
“微生喻,徐一,若白……好啦,信息注冊完了。”婦人看着他們笑着說,“我是劉笙,是這家賓館的老板,我的丈夫叫陳宇,我的女兒,也就是沙發上打電話的那個。”婦人指了指沙發上僅僅露出的兩根頭發。
“那個是我的女兒,陳欣瑤。”婦人笑着說着,“她是個設計師,整天抱着電腦不撒手。”
微生喻一邊聽着婦人的話臉上略顯疲憊,神祇見狀,把自己手上通紅的橙子扔給他。
“幫我剝。”
微生喻看了他一眼,接過橙子:“不是說不吃嗎。”雖然這樣說着,但還是剝開了橙子,然後沒有在意神祇,自己給吃了個精光。
神祇裝作看不見微生喻的動作,轉頭沖若白笑了笑,,像是沒有看出若白的尴尬,對婦人說:“我家孩子有點累了,我們先上樓了。”
“好。”婦人沒有看見自從神祇說話了以後微生喻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變黑,好心指了指臺階,“上去的時候小心點,樓梯那有點殘缺,還沒來得及修。”
我家孩子,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個頭啊。
微生喻精神不振,把一把的橙子皮塞到神祇的手裏。
神祇聽着婦人的話點了點頭,從微生喻手中取回兩把鑰匙和一把橙子皮,一把鑰匙扔給了若白,順手把橙子皮也送給他:“你先上去,小心點樓梯…橙子皮可以泡茶,你可以嘗嘗……”
若白嗯了一聲,看了看鑰匙上的房間號便上樓了。
神祇看着若白遠去的身影,轉頭扶住微生喻:“走,我帶你上去。”
微生喻咳嗽兩聲,走了幾步遠離了大廳裏的視線,靠在神祇的肩膀上,看着身上淡藍色光息若隐若現,冷笑道:“難得生病。”
神祇把手搭在微生喻的額頭上,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在人間待的時間長了些,這種情況也是常見。”
微生喻無意識的跟着神祇往樓上走:“你領進來的那個,是個僞神吧,你身上一股他的味道,很難聞。”
神祇嘆了口氣,輕聲道:“不是僞神,飛升失敗了,我看他沒有去處,便讓他過來了。”
微生喻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門號,從神祇的懷裏掙脫:“我先進去了。”
神祇打算看着微生喻打開房門進去再回去,結果看見微生喻轉過身來,繼續說着。
“有一個還願,看樣子明天我是去不了了,你代我去了吧。”微生喻意識有些迷離,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神祇皺了皺眉,幫微生喻打開了房門:“你先進去休息吧,還願的事情交給我。”
微生喻點了點頭,推開房門進去了。
-
果然。
神祇看着緊閉的房門,轉身離去。
而樓道盡頭的某個房間悄無聲息的關閉。
-
“難得我們五個人能夠在人間一聚。”
室內光明相互碰撞,檀木桌上擺着五個白玉茶盞,每一個茶盞上刻着不同的圖案。
“許是今期安谧,蔚空殿下能夠出趟遠門。”
神祇把玩着紋有青龍的茶盞,漫不經心的說:“安谧?還不是因為小鳳凰打擾了一個禮拜都未曾入眠,人間還不值得我踏足。”
莫虞奚伸了個懶腰,頗為自在的說:“聽說你還領了個快要飛升的僞神?”
“消息挺靈通,有超過兩個時辰嗎。”神祇抿了一口茶盞裏的茶水,“好茶。”
“這麽說吧,如果有一天你和你家小鳳凰結親了,我們,不到一刻鐘,就能收到消息。”洄天拿了幾塊喜糖放到神祇的面前,順手把幾枚玉佩扔給神祇和剩下三個哈哈大笑的神。
“滾。”神祇眼裏含着笑的擡腿踢了一下洄天的椅子,“別把你和沅執的感情放到我和小鳳凰的身上。”
洄天一聽,一口水差點吐出來,不可置信的把目光放在神祇和沅執來回掃蕩:“不是,你……你們……”
莫虞奚假咳兩聲:“咳咳,消息精通嘛。”
“不是,你們,都知道了?!”洄天一臉震驚的看着剩下的三個人。
沅執揉了揉他的脖頸:“你猜他們知不知道?”
雖然五個人誕生的時間不同,但畢竟是天地靈氣形成,多少有些默契。
神祇把喜糖拆開放進嘴裏:“喜糖我先吃了,喜錢回頭問小鳳凰要。”
“不稀罕你的喜錢。”洄天說着,又扔給神祇幾塊喜糖,極為自然的靠在沅執的懷裏。
涑神用玉佩敲了敲桌面,清俊的面孔多了些生人勿近:“好了,要秀恩愛一會秀,先說說現在什麽情況。”
莫虞奚吸了一下鼻子,正了正神色:“沒多大事,就僞神惹了禍而已。”
神祇用玉佩抵着桌面,轉動着玉佩,默不作聲的聽着他們說,像是他們商讨的事情與他無關。
沅執一邊揉着洄天的脖頸一邊說:“我這裏但是沒有多少僞神來挑事。”
洄天聞言點了點頭,附和道:“我這裏也是。”
“人間黑白無常別說話。”莫虞奚向他們倆個扔過去一記冷眼。
神祇聞言挑了挑眉,哦對,洄天和沅執是“黑白無常”。
沅執看着莫虞奚:“人間閻王別說話。”
“就是。”洄天幫襯。
神祇打了個哈欠,想着想着就笑了。
也不知道怎麽,自古以來,便一直有人認為黑白無常是給閻王打工的。
每每聽到這樣的謠言,他們三個人總是哭笑不得。
難道沒有人認為黑白無常和閻王都是神,都是老友嗎。
涑神揉了揉眉心:“僞神的事情總要有一個解決,雖然說天父允許他們的存在,但是,容不得,便是容不得。”
莫虞奚說:“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太絕對了嗎?”
涑神看着莫虞奚:“怎麽?”
“你不要因為某個人被僞神害死了,就斷定所有的僞神都容不得。”莫虞奚說。
“莫虞奚,你!……”
兩個真神就因為一件小事吵了起來。
神祇神色淡淡,随手剝開一顆糖放進嘴裏。
糖紙收縮的聲音在争吵聲顯得尤為突兀,兩個吵架聲源都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神祇:……
神祇沖他們兩個人擺了擺手:“不用看我,繼續吵。”
涑神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深吸一口氣,把玉佩放在桌子上:“蔚空殿下怎麽想?”
神祇把玩着玉佩,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我覺得僞神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吧,嗯?”
莫虞奚也把玉佩放到桌子上,與自己的茶盞放到一處:“涑神,這件事情更不應該對蔚空說。”
涑神也想起了什麽,看着神祇:“憑借微生喻的能力,足夠在一衆僞神中脫穎而出,如果微生喻成為了僞神……”
“不可能。”神祇擡眸看着他,眼裏多了幾層不寒而栗,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說的話,“小鳳凰不可能成為一個僞神,這是我的底線,你們都知道。”
“……”莫虞奚拉過涑神,一邊示意他別再說了,一邊看向神情不可測的神祇,出聲說道“行了,涑神他說笑的。”
神祇像是沒有聽見莫虞奚說什麽,也把自己的玉佩放到茶盞旁,尾音自然上揚,卻沒有任何情緒:“涑神,你剛剛說的話我不願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別挑戰我的底線,好嗎?”
涑神看了一眼被神祇擱置的玉佩,冷哼一聲:“那你說說,僞神的事情怎麽辦。”
神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指關節不輕不重的扣了扣桌子,沉聲道:“一窩端。”
四個人因為他的一句話陷入寂靜。
神祇見他提了意見後莫名安靜了,不禁挑了挑眉:“怎麽?”
莫虞奚搖了搖頭:“沒事……”
一窩端,你可真敢想啊。
神祇剛剛那句話顯然是随口一說,絲毫不在意,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哎,我家小鳳凰讓我去還願,你們,誰替我去?”
“……”
“……”
“……”
“……”
然後對上了四雙大眼睛,還能看見眸底閃爍着不同顏色的光息。
尤其那抹紅色的光息,極為妖豔。
接着是淡黃色,深紫色,深藍色,淡綠色。
神祇想了想,眸底也閃爍着一絲白色的光息。
得,難得五大真神光息齊現,還是一個沒有原因的出現。
洄天噗嗤笑了一下,緊接着五個人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都仰在身後的沙發上哈哈大笑。
窗外微風輕拂過,惹得綠蔭左右打斜,後又有高樓大廈,無數彩光相交。
來往行人街道穿梭,偶有水窪打濕褲腳,卻也是匆瞥一眼,然後前行。
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麽,總覺得有無數的事情纏身,卻是閑不下來。
-
而在不遠處的悟意賓館,微生喻在床上坐着,四周環繞着縷縷淡藍色光息,若是仔細看看,便會發現淡藍色的最外圍又有一層白色光息,可是稀少的緊,也是看不見。
而門外,一道虛影映在門上左□□斜,似乎嘗試着吸取一縷。
卻是伸手未動,不知怎的,又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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