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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你現在沒有男朋友了,豈不是只有女朋友可以選…
“媽…和他之間的事情很複雜,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所以呢?你沒睡?”
“!”
有時候你會對沈女士的大膽而直白,而臉部充血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小沈這孩子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媽我呢,也不是那種很老土又保守的老太太…總之你們要是顧忌我們的話就大可不必了”
“…其實換個角度想,小沈這樣的不比有個女婿強多了…我舍不得你嫁到別人家去呢…你這樣的又懶又不愛動腦子…碰到不好的,不得被磋磨死…”
沈女士已經開始将你的後路都安排好了。
他爺爺的,可能是最近的驚吓太多了,腦子短路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好像竟還答應了沈女士什麽,你話一出來也不記得了。
等到打開房門時,一張笑臉突然就出現在你的眼前。
“你說的我都聽見了”
“?說了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你說你會對我好的”
他歪頭俏皮地朝你笑了笑
【行了知道了我會對她好的還不成嘛!別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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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你了。
就這樣,他開啓了每天到你家打卡的日常
*
他天天跑來打卡,認真的聽你老爹侃侃而談,會泡他珍藏的茶葉,還能陪他釣魚,并且技術不錯,還能把你臭棋簍子的老爹哄開心,某種意義上也很厲害。
終于有一個人和沈女士讨論廚藝,他們針對某一個菜的做法以及用料可以讨論個半天都不停,
作為一個廢物,你只負責吃(祈禱)
吃了這麽多年沈女士的菜說實話,也有些疲倦,但是只負責吃的人是沒有資格提出要求的。
現在多了一個人,做飯之後你還可以心安理得的對他提苛刻的要求,做不到,那就走好了,反正你不會留他的,吃了這麽段時間也沒虧。
但是很可惜,反倒是你給機會被狠狠抓住了胃。
他像一滴雨水,彙入大海,悄無聲息漫過你的生活,等你意識到時發現他就已經自然的身處其中了,逐漸成為一種不可或缺的部分。
他對你太過于了解,你當然可以把這看作是那十幾年的針鋒相對,對死對頭細致入微的觀察,他熟悉你的每一個弱點,每一個小動作,了解你的喜好,知道你的需求…
但是作為他的死對頭,你,顯然都無法辦到這一些,你不得不得往更深層次的去思考一些東西。
這家夥,喜歡你很久了吧?
“喂…你不會已經暗戀我很久了吧?”
你掰回了一局,都說了先喜歡上的是輸家。
你挑釁的朝正在廚房裏面揉着制作甜點的人笑着,你忍住勾起他垂落至下巴的碎發的沖動。
“…我不知道…但是想和你貼近…一直都是…想做彼此最特別的人”
你發出嗤笑,熟了的鴨子嘴還這麽硬,承認吧他就是輸家。
你又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看在你這麽喜歡我的份上,我允許你給我吃你做的三塊,不,六塊慕斯蛋糕”
“好吧,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我只能給你吃一塊”
!傲嬌系這個時候居然打直球,你有些受不了。
“你的喜歡太廉價了,只值一塊慕斯蛋糕?!”
“那你現在喜歡我的程度,如果有增加的話,我可以酌情給你添加?”
掌握廚藝的大手就是有如此的底氣,還和你這個掌控者談條件。但是喜歡是永遠不可能承認喜歡的。
“呵…不讨厭已經是我給你最大的恩賜,看在你廚藝的份上”
“你還是釣的一手好魚,我當年的手段哪能算得上你萬分之一?”
他果然原形畢露了,畢竟一向也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他小心眼善妒,打的了追求者,裝得了綠茶。
但這回他做的真的太香了,還這麽好看…抹茶味的狠狠戳你的心巴。
“好吧,看在你這麽費力讨好我的份上,現在比不讨厭你多加一點點好感”
你拿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指甲蓋的寬度。
他拿小刀将層次豐富的蛋糕切開,那小勺子喂到你的口邊。
最終還是被糖衣炮彈給腐蝕了。
“!說好的給我六塊!”
“我說過啦,是酌情增加…既然你這比不讨厭多一點我也只能增加這麽多了”
他俏皮的對你笑,将第二塊慕斯蛋糕挖了一小勺,喂到你的口中後,用同一個勺子挖了一塊斯文的含在嘴裏。
“而且你這個月要是想像上個月一樣痛的死去活來的,你就繼續吃六塊”
…
!煩死了!其實你的月經自從第一次之後,從來都是很規律且正常的,是那種來月經都可以跑步吃冰激淩的幸福的強悍體質,你上輩子大概拯救過世界。
可能由于前段時間在忙着準備考試,又熬了夜,又因為夏天連續吃了太多冰的東西,終于還是扛不住了,等被他發現竟然還在月經的時候狂炫冰西瓜,他臉上難得的出現黑氣彌漫的陰沉感,化身萬惡的王母娘娘,把冰箱裏的冰激淩,全部都分給街坊了…
你看着夏天的靈魂冰淇淋的遠走高飛,痛的蜷縮起肚子來,還要垂死蹦起來,拯救它們于水火之中。
“可惡!我和你勢不兩立!!姓沈的!…”
“我們姓沈的怎麽了?!你以為你還小哦…再造痛的還不是你…要是去別人家叫苦的地方都沒有…”
沈女士恨鐵不成鋼,這個鬼樣子怎麽放心的下。
“嗚哇嗚哇…別罵了別罵了…我錯了…”
最後還是被留下了的人照顧了。
但從此,你失去了冰激淩自由。
*
“我不要喝這個”
你不喜歡苦味的東西,所以那些藥材都被當作藥膳來炖了,即使廚藝再好,藥膳也吃的你要吐了。
但是卻被一只手攔腰,像一個挂件一樣,被摁在了椅子上。
“大田,喝藥”
他穿着粉色的圍裙,笑得甜美,身上還有蜂蜜與牛奶甜蜜的氣息,不過說出的話和黑漆漆的藥一樣苦。
“噫!你這個毒婦…”
“說什麽呢?”
沈女士那銅鈴一般的眼睛瞪過來,你成功閉嘴。
沒天理了啊!自從他每日打卡來你家後,你就從此家庭地位一落千丈了!
他一躍你和老田,成為沈太後手裏第一奸臣,就會剝削你…
你冷酷的嚼着着棒棒棒(液體版),坐在沙發上,看着對方穿着你家歷史久遠的圍裙在拖着你弄髒的地板。
你良心痛了,但是最好讓他知難而退…
“我的頭發太長了,能幫我紮一下嗎”
他馴服的半蹲在你的身前,烏黑的長發入瀑,披散在腰後,垂落在你裸露的大腿上,你還穿着着中學時買的居家短褲,雖然有些舊了但是穿着很舒服,上面還彰顯了某個實時期的品味的卡通浣熊。
你應該冷酷下說拒絕…但是這麽熱的天他的鼻尖都冒着汗珠,他向來是很會賣慘的。
而且他都沒有給你橡皮筋,你只能拿手上淡綠色的卡通橡皮筋,給他将長發紮了個松松垮垮的馬尾。
路邊攤随便買點青蛙頭的橡皮筋好像都散發了高級奢侈品的氣息了,他靜靜立在那裏的存在便像一尊适合放進收藏櫃裏面讓人把玩的珍寶
夏天在家裏面你不喜歡穿着鞋跑,你剛才才從茶幾上面端了盆西瓜吃,一腳踩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音,立馬又縮回沙發上,搞得腳上都是灰撲撲的灰塵。
他溫涼的手掌抓住你因為高溫泛紅的腳掌,伸手手扯了茶幾上的濕巾給你擦拭腳底的灰塵。
他的手指上面塗了透明的甲油,勾勒着細膩而又隐秘的銀色花紋,有理由懷疑按照你印象中的他此前的審美肯定是恨不得将珠寶都挂在手指上,現在一切都是他的僞裝,畢竟家長面前不好整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不得不承認,他美甲的手藝是真不錯。
前段時間你買了好多瓶貓眼指甲油,試着玩一玩,然而手殘幹什麽都幹不好,好在是兩三天就可以脫落的那種一次性的底油,後來被他發現了,最後你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發展成了被他握住手來塗指甲油了…
腳趾上也是,并且按照你的要求,給指甲的顏色都不一樣
你看着他被你建(脅)議(迫)塗完之後,勉強的臉色,那可能對他的審美來了一番荼毒,但你依舊還是非常滿意的。
你是圓甲,打磨塗完以後簡直就像圓潤的寶石鑲嵌在手指甲和腳趾甲上一樣,你要為貓眼指甲油高歌!
你穿長褲的時候多一些,也不穿涼鞋,腿都不見天日的,卻被他天天露在外面的手給襯托得黑了幾度,說實話,真不願意和他走到一塊,顯得人多黑似的。
不過說實話,學生時期的死對頭,塑料閨蜜,曾經的情敵,現在還心甘情願給你擦腳…你有不道德的幸災樂禍與勝利欲的滿足。
試圖掙紮的途中,還不小心弄髒了他的白色長褲…
“你怎麽穿一身白色的衣服打掃衛生呀…一身的白像是要去奔喪…”
踩髒了人家的衣服還理直氣壯,大概說的就是你這種小人吧:)
他看着自己白色的衣服上面被踩了一個腳印,臉色一變
你覺察的不妙,這是要發功的氣息,此時此景,在你家,還多隐含着一個消息,那就是沈女士來了!
“夭壽啊!把人家喊到自己家裏來,讓人家設計師的手給你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現在還讓人家給你擦腳!封建老爺做派!幾十年前你是要被打倒的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來給你做女朋友的,又不是給你來當保姆和洗腳婢的…”
沈女士的鐵砂掌又打了你一個咧欠。
第一,你沒有把人家喊到自己家來,明明是他自己跑來的!
第二,你并沒有讓他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呀!
第三,你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女朋友?!!大家是不是都默認了什麽啊?!這個人的奸計好像要得逞了…
最近,沈女士看宮鬥劇看多了口吻,用的什麽詞呀…你哪有把他當洗腳婢…頂多就擦個腳而已。但由于太多的槽可吐,反倒是沒有在适當的時機第一時間說出來了。
好的,他又跑上去噓寒問暖了,比你這個真正的女兒還像一個貼心小棉襖…
“沒關系的沈姨,小田總是照顧不好自己,我多照顧一點也沒關系的…而且我喜歡小田所以想和她多親近一些…”
“年輕人…多熱烈奔放的的感情…”
沈女士都要被說的老臉一紅了,什麽喜歡不喜歡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年輕真好呀
還有她年輕時候的風範,老田當年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看着牛高馬大去連句話都不敢和她說,一看見她就臉紅心跳修煉閉口禪,還是她霸王硬上弓把人給抓回來火速扯證。
沈女士開始抓人回憶往事了。
你火速溜上樓了。
*
等到沈女士依依不舍的放開他時,你都已經炫完兩盤果盤了。
“聽這些不會覺得無聊嗎?從小到大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他倒是有些興致勃勃
“很有趣…以前沒有聽人說過”
好吧,沈女士當年的事跡還是有那麽些電視劇一般的發展,一般的人剛開始聽,都會覺得有趣的,就像你小時候一樣。
“你又光着腳在房間裏面到處跑了吧?”
“…都拖過了,很幹淨的…而且很舒服”
他又開始慢條斯理的扯過你的腳腕,開始擦拭起來。
“你有病啊!你又不是真是我的洗腳婢…幹嘛老來擦我的腳啊…”
“啊…與其說是折辱…大概更是種獎勵?”
他用大拇指的腹撫摸着你的腳背,順着小腿往上滑動,你胡亂的掙紮,偶然間踩到了一個硬物,甜膩的喘息在你的耳邊回響…
他媽的你為什麽要為他變态的xp買單啊!
能不能深究這個人每天腦子裏都在想一些什麽事情。
你不理解但你大為震撼…
你狠狠地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涼爽的腳心…總感覺上面還有什麽粘膩的感覺揮之不去…
*
老田和沈女士,她們例行出游,但是沈女士想到每次回家後亂七八糟的家裏面一直頭疼,這都是養了個什麽讨債鬼。
“媽!媽!沈女士!太後娘娘!你別走!”
你淚眼汪汪的抱着沈女士的腰被拖着走,但是沈女士還是穿着精心挑選的碎花裙,帶着遮陽帽,無情的拽着行李箱艱難的往外走,而老田則助纣為虐的掰開了你扯着沈女士行李箱的手。
“你都這麽大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為了回來不收拾垃圾堆,你這些天和小沈一起住吧,反正在隔壁,順便監督一下你,免得一沒人管就暴飲暴食腸胃炎半夜送醫院…”
沈女士陰影下的眼睛散發出殺氣。
“…一個人住誰還收拾啊!陳年爛谷子的事情每次都拿出來鞭屍!媽!你可是我親媽!我這次一定注意!我要在家裏住,嗚嗚嗚別把鑰匙拿走!你怎麽放心我一個人住別人家”
“…你別把人家賣了就好了…再說了你一個人在家小沈天天過來照顧你…哪有這麽美的事情!我走了,行李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放門口,再見”
沈女士帶着墨鏡,踏着不可阻擋的步伐像個黑老大,老田屁颠颠為她鞍前馬後,然後一騎絕塵…
你看着自己被收得整整齊齊的行李…留下了寂寞的淚水。
“走吧…去我家”
他牽過你的手,另一只手把你巨大的行李箱也拖走了。
“…你給我媽灌了什麽迷魂湯!我自由的獨居生活!都沒有了!可惡!”
他用食指點了點臉頰,故作無辜的。
“也沒有什麽吧…也就是不小心讓沈女士看見了獨居的一些新聞…”
“你這個心機…你等着被我奴役到死吧…請神容易送神難…”
你用陰森森的眼神看着他,不過對方顯然對此免疫,傷害+0。
*
對方的院子百花齊放,紫藤淩霄蔓延過花架入瀑布一般覆蓋在一側牆面,還有才被澆過水的葡萄串懸挂,小池塘裏碗蓮開着半透明的白色花朵,金魚在水下穿過
不得不說這個院子真的很精致,小時候可羨慕了,在裏面瘋跑打鬧的時光還在昨日。
依稀記得他母親喜歡侍弄這些花草,都是那位夫人的設計,那個時候還吃過這些葡萄,記憶中非常甜…這也不知道是那個時候的第幾代孫了
你莫名的生出一些惆悵。
中學後據說她去世界各地修養了,你從沒見過她的丈夫,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好像你也沒聽他說過他的家人。
那些平行的時光,寂靜的庭院裏,他又是如何度過的呢?
*
穿過石頭小路,打開房門,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你簡直要癱軟成成一團,活過來了 !
“你的房間在這裏,是沒人住過的客房”
房間擁有大窗,陽臺與紗簾,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花園的景色,你整個人撲到床鋪上,然後被彈了起來。
有點找到小時候去夥伴家過夜的興奮感了。
他的房間是最大的,擁有獨立的更衣間,面對整齊的排列着的配置衣帽鞋子,查看價格後你感覺自己就像誤入晚宴的乞丐,遇見了紙醉金迷中心的女主角。
你突然不敢想象那些你弄髒弄壞的那些“普普通通”的衣服的價格了…
不過房間多幹淨,工作室可能…沒有一個設計師的工作室幹幹淨淨吧…不然八成離瘋不遠了。
“你瘋了對吧?”
你抽着嘴角看着依舊一塵不染的房間,你不能從裏面獲得卑劣的好勝心的滿足了。
亂七八糟的房間,四處堆着雜物,到處都是死角,會讓他本能的感受到危險。
“因為亂七八糟的房間會很危險”
你下意識想起在房間裏因為被自己亂堆的東西絆倒然後瘸了還幾天被他纏着攙扶着走得英雄事跡。
“…你直接報我身份證號碼好了”
不過說實話其實也沒有很大變化,早上你上班他準備好早餐中飯,然後各自工作,晚上回家飯菜已經準備好,盛好的飯以及擺好的筷子…飯後你幫忙一起洗碗…
哪裏感覺不對…
你半夜睡不着,坐起身思考起這幾天的日常…這尼瑪不就相當于直奔婚後生活嗎!
而且老是被一時興起就抓着親,煩不煩啊,
看着那張臉…誰也沒有辦法真正的讨厭起來吧
屬實是周瑜打黃蓋了
鴨子處于大概八分熟了,嘴還硬的狀态。
*
等他把銀色戒指掏出來的時候,你大驚失色。
這個人是想開星際戰艦上太空嗎?
你們現在不是處于暧昧階段嗎??
掏出戒指是想要幹什麽啊?!
“把你套牢了…畢竟你是一個花心又不守規矩的戀愛動物”
他幽怨的說道,這個稱呼不知道從哪裏傳到他的耳朵裏來了…
“…我都是分了一個再談一個的,哪裏算花心了…又沒有腳踏兩條船!人品比渣女好上萬倍!”
“反正按照你的邏輯和誰談戀愛不是談為什麽不能和我談”
“…大概因為知道大家彼此都不是什麽好人,反正就随便談一談調劑生活咯…”
“但是你不是一個能随便對待的對象…多重意義上的…”
對他的感官很複雜…
不管是學生時期還是現在工作之後,和他的糾葛基本上占據了你人生的大部分時間,見證過你的歇斯底裏與所有最糟糕的內裏
等你回過神來時,就像某些悄無聲息的藤蔓,已經擠滿了牆壁的縫隙,整片的撕下來時,也會将牆壁剝落。
“好吧…既然你想談,那我就和你談,不過到時候如果想要分手,那就盡快和我提吧”
畢竟你也知道你的性格算不上好,對方這些一時興起的感覺你很熟悉,不過是陷入了大腦發熱的不理智狀态,既然對死對頭都有了濾鏡,以前他們互相撕的心情怕是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賺,但你一定不虧。
給戀人戴上情侶戒指即使當初戀愛的時候也沒有幹過這種肉麻的事情,簡直就像剛剛戀愛的菜鳥一樣,成熟的大(海)人(王)們交往将就一個淡如水,是不會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東西的。
你帶上了之後也多少有些不習慣,總是會不小心把它落在桌上,或者洗手臺之類的地方,他倒是火眼金睛,每次都能找到他,并且又給你重新套上。
“你快帶戒指嗚嗚”
夏天最舒服的事情莫過于不穿內衣只穿吊帶短褲在家裏面又吹風扇又吹空調,再捧着一個西瓜,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作息很規律,中午還會午睡,據說睡眠不足的人會老的快,美名其曰美容覺。
他睡醒之後,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還會不自覺的向人撒嬌。他将臉頰貼在你裸露的後背上,使勁的磨蹭,手從你的手臂下穿過,拿着那枚精心設計的戒指,淚眼汪汪的,要你重新帶上去。
“…哈”
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感覺像被什麽大型的毛絨生物給包裹住了一般,伸出右手,他便自然地将戒指帶在了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刻着隐秘的暗紋,他的修長的無名指上也帶了一個稍微大一圈,同你的手十指相扣,溫柔的金屬相接。
“…很熱啊…你都不會覺得熱嗎…”
他繼續迷迷糊糊地将額頭抵在你的後背上,雙手将你環抱住在身前,整個上半身的重量幾乎都要壓在你的身上了。
“…一起再睡一會嘛…”
你向來是沒有什麽午睡的習慣的,何況又是休息日,誰假期睡午覺啊!
“…只睡一會…”
你從身後被抱住,被扼住了肩膀往後倒在了床鋪上,你腦瓜子嗡嗡的響,有些昏沉的大腦,瞬間又清醒了。
你狀如死屍的一般平躺着,紮得松松垮垮的馬尾瞬間散在床鋪上,只有別劉海的胡蘿蔔發卡還依舊□□的守護着自己的職責,而他在你的脖頸處癡癡的發笑。你只能消極抵抗,側着身子,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他的雙腿纏住了你一只腿,讓你無法動彈,只能鑲嵌在他的懷裏,你的手捂住了它還要繼續湊過來的臉,消極抵抗乘二。
真是敗給他了。
…看在他這麽香的份上就放過他一次好了…
他的手臂壓在你的手臂之上,緊握的雙手緊緊的相貼,電風扇吹來的風将你身上的T恤吹得鼓起,露出了你的小腹,他的雙手扯過了一張薄被,把你的衣服拉下來,熾熱的雙手帶着空調被覆蓋在你的小腹上。
吹空調太久導致你的腳也有些冰涼,最後被子嚴嚴實實的把你們全身都包裹住了…
夏天空調房裏蓋棉被相擁睡覺真的很舒服,最後你的臉貼在他溫暖的鎖骨上迷迷糊糊的思考着。
*
情侶對戒都帶上了,當某一天突然收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鑽戒時,你都不會感覺到震驚了。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想和我結婚?”
你一臉空白,因為總感覺這段不知道原因興起的戀愛就會在某一天戛然而止,但是沒想到對方熱情不減,還想要讓你一同進入婚姻的墳墓,可不是戀愛說分就能分,說着玩的。
“覺得我們的進展已經可以了”
他帶着理直氣壯的理所當然
你們對于這段關系的理解好像有一些鴻溝。他開始掰着手指一點一點的算自己的優點,當然,缺點是一點不提。可能他也認為自己沒有缺點。
“難道你還想着你的前任AB還是c?”
他危險的眯着眼睛,神情和沈女士如出一轍,你看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母子,你就是半路撿來的。
“…我記得你…好像身份證明是女性來着,我們是結不了婚的”
他得意地笑了,掏出了他那性別上明明晃晃寫着男的身份證,甚至連戶口本都掏出來了。
“早就改好了”
你其實對自己目前的生活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如果一定要結婚的話,是這個人感覺也不錯。
民政局的門口每天都排了很多人,選了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白色長裙,盤好的頭發,還有妝容,全都是他一手包辦的,然後出門的時候又神神秘秘的讓你先走,估計又要給你小驚喜,希望不會是驚吓。
感覺今天民政局的門口格外的擁擠,你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個高挑的身影,他披散在那後的長發半挽着,線條分明的側臉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冷,細膩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泛着玉一般的潤澤,穿着筆挺的白色西裝,不動的時候簡直就像一個真人的手辦
,好笑的是,甚至還引發了一些門口小情侶的小小争吵。
還是老樣子,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的中心…
不過,第一次看見他穿如此正式的西裝長褲,不得不說,狠狠地戳中了你的審美,好看的人穿什麽都有着千倍的加成。
“你臉紅了”
他臉上的冰雪在陽光底下消融,一支熾烈的紅色玫瑰被彈如同變戲法一般掏出來,別在了你的胸口上,如同一個精美的胸針。
“我沒有”
你鎮定自若表示,自己才沒有被勾引到。
“真的嗎…你不覺得一身正經又有束縛感的衣服看起來很好剝嗎?”
他輕柔的俯下身和你咬耳朵。
“…今晚等着”
你眼中閃着兇惡的光,穿的這麽整齊,就該讓人好好的弄亂。
他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你像纣王一樣,被妲己的美色給迷昏頭了,以至于迷糊中發現被領帶綁住手的時候,如同砧板上的魚,開始跳起來了。
“我也覺得你這一身很正經,很好剝”
他的汗滴落在你的鎖骨上,撞碎了滿地的月光。
*
沈女士在經過你搞女女關系之後(根本沒有!)認為已經不會再對什麽掀起波瀾,沒有想到看了20幾年的女孩子,好像可以和女兒結婚…
“對不起我的身體是出生時就這樣的…很畸形對吧……”
沈女士看着對方雌雄莫辨的臉龐,雖然這樣…感覺還是個姑娘唉。
“沒事…沒事…你們高興就好”
最終沈女士恍恍惚惚的,把你徹底趕到隔壁去了。
其實陸陸續續的,由于你老是一有事沒事就跑到這邊來,東西越來越多越多,整個房子全是你們兩個人生活的氣息,現在開始才算是合法同居了。
難以置信,居然和年少時期的冤家,塑料閨蜜,前情敵,結婚了…果然世事難料。
但回家首先第一件事情
果然還是
睡大覺!
*
夫人收到了結婚請帖,但她只是遠遠的在人群中看着臺上那個美麗的孩子,他眼裏的笑是如此的真實,如同鑽石一般熠熠生輝,已經與他記憶中那個模樣相去甚遠,
原來是一起長大的那個孩子啊,早有預感,真好呀。
原諒她的膽怯…溫室裏長大的夫人,身體孱弱,一輩子順風順水,一直到婚後,丈夫的離心,孩子的冷漠與詭異,讓敏感的她常常郁郁。
于是她便逃走了,頭也不回。
是她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叛逆。
與丈夫也維持着可有可無的夫妻關系,直到那個女人帶着孩子上門來,脾氣溫和的夫人第一次動手打了那個男人。
“只要我一天在這個位置,他一天就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夫人諷刺地朝着對面那三個人笑了。
但他又真的想要那一個繼承人的位置嗎?夫人這一輩子唯一愧對的就是這一個孩子,也許不算一個合格的母親,但她還是想盡量做到她能做的。
最後,夫人拿着她分到的股份,全部都放在了他的名下,至少讓這個孩子能夠不會有錢財的煩惱…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夫人久久伫立,透過鐵門看向裏面一出生就被囚禁的玫瑰。
夫人讨厭這些過于絢爛以至于窒息的顏色。
那玫瑰被捧在兩位新人的的手中,新郎面容較好,到以至于感覺是兩位新娘一般。
夫人看着翠綠草地上,濃郁的如同油畫一般的雲朵下,在粉藍夢幻的花簇之間相擁的新人,靜靜的笑了。
一支玫瑰似乎穿破了鐵栅欄,往外肆意生長起來了。
*
“怎麽了”
你牽着他的手,看着他好像往某一個方向發了會呆。
“…沒什麽…好像看見了我母親…”
“!”
“…不用過去…她也一定這樣希望…”
你看着在人群中那張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人,增添了歲月的痕跡,但無損她的美麗。
你笑着揮手,她嘴角的笑容勾起,你發現母子兩個人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人頭攢動中,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你也同他攜手,背對着她,奔向鮮花蔓延到無盡長路。
*
對于已婚人士的标簽你其實還沒什麽真實感呢,最大的變化大概是,戒指換成了鑽戒,并且戴在了左手,這會可真真是被套牢了。
并且…由于已經是合法伴侶…幹什麽都不太需要顧及…
他最近喜歡上了扮演賢妻良母。
“我還沒有穿着這種賢妻良母風格的衣服呢…很新奇”
他側紮着麻花辮,纏着頭巾,低眉順眼的為你擺放着餐具。
“…!…誰家賢妻良母穿果體圍裙啊啊啊啊啊?!”
你激動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被賢妻良母鎖在位置上,沒有衣服的遮擋,體溫肆無忌憚的若有若無的舔舐你裸露的肌膚。
你抱着自己剛回家時帶着的帆布包,瑟瑟發抖,像個進行死緩的犯人。
眼睛都不敢亂放,怕不不值錢的鼻血留下來。
他溫熱的氣息打在你的耳尖,你應激彈了一下捂住腦袋。他拉着你的手,像圍着罐頭的貓。
“…你夫人要是回來了,不會生氣吧?”
“啊啊啊啊啊不要擅自更改劇本啊啊啊!你不要再穿品如的衣服了…這還不如上一個呢!”
你後退,後退,退無可退。
“你快把衣服穿上!”
你捂住眼睛,感覺回到了怕黑的小時候,捂住眼睛不敢看那些黑暗中魑魅魍魉。
“…你喜歡人家穿着裙子?你果然也覺得裙子很刺激對吧”
怎麽回事?
這天怎麽變黃了,比北方的沙塵暴還黃。
“看俺老孫收了你這妖孽!”
你最後也漲了臉,放棄治療,欺負老實人是吧!讓你看看老實人的反抗。
“長老…不要…啊~”
最後孫猴子三秒被享福,遂被五指山鎮壓了一晚上。
*
天氣熱,出門的時候你頂多也就打把傘,但是他居然都舍得不再顯露他那些漂亮衣服,而是像個阿拉伯婦女一樣全副武裝。
你看着從頭到腳包裹着防曬衣的人,嘴角抽動。
“真的要這麽誇張嗎?”
“你不懂…美麗都是需要代價的”
他用堪堪露出的雙眼幽幽的看着你。
這輩子沒有上輩子那種omega的體質,即使風水雨打身上的皮膚依舊白得發亮,以至于執行一些任務需要到僞裝的地步…
現在他被曬了還是會黑的,美麗的衣服留着拍照,室外就…打死都不要曬黑!
你抖抖肩,他一時興起要拉你去婚後首次約會…這個天氣你…你都要為自己落淚了,什麽舍命陪君子啊。
硬着頭皮上了。
不過難得進入市中心,再看見這麽多紅紅綠綠打扮潮流的人感覺到另一個世界了。
你這體樸素的打扮真的和潮人格格不入,糟糕,你要有潮人恐懼症了。
不過全商場最大的潮人好像就站在你旁邊…
你隐秘的往旁邊挪了幾步,可以假裝不認識嗎?
但是修長的手指騰空,一把抓住你的手腕,一個撒嬌一般的聲音響起,你身體一僵。
“親愛的人,你要到哪裏去”
啊…那些被吸引了視線的男士們好像把目光轉向了你,甚至收獲到了很多小姐姐們莫名激動的眼珠。
不知道都腦補了奇怪的東西…雖然你們是合法伴侶…嗯…但是…總之,都怪他。
他穿着淡藍色襯衫披着粉色的水手領,加上如瀑布一般披散的長發,雌雄莫辨如同人偶的精致臉龐,擁有着無性別的美貌攻擊。
你死氣沉沉的幫他提了幾個包,他兩手都提滿了,你的衣服他的衣服甚至沈女士還有老田的衣服,他眼光很犀利,自從他來了後,沈女士和老田一躍成為社區最靓的父母,笑得合不攏嘴。
終于要逛完了,但是你在休息的時候很久沒看見他回來。
不遠處人群卻密密麻麻。
發生了什麽?
*
他看着眼前這個油頭粉面的蠢貨,把他的好心情都破壞掉了。
他們母子在年少的他面前耀武揚威,私生子瘦弱的外表但眼神卻粘膩的讓他額外的不舒服,最後被他最後狠狠地打了一頓,從此這個私生子再沒有來過,那面之後已經很多年了,他現在倒是僞裝得人模狗樣了。
私生子從來都沒有将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放在眼裏,身為女性的她,怎麽可能和他鬥?他是父親唯一的男孩,将來也會是這個家裏面唯一的繼承人。
至于這個覺得如同玩偶一般的姐姐,送出去聯婚大概有很多人都會追求吧?給她找一個好丈夫也算是對的起她了。
他看見他和一個女孩舉止親密,甚至一起親吻的場面,被針紮一般狠狠的刺激到了。
她怎麽敢…!
私生子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手上的力氣用力到簡直要将他的手腕捏碎。
你才擠入人群之中,就看見了這個場面,看熱鬧的人還以為是什麽狗血情侶吵架,你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他是你的!
你的伴侶!
“賤婢無理!”
!該死!沈太後怎麽把你也給荼毒了?!
你發揮出從媲美于體育中考的速度,穿過人群的中心,擋在在了他的身前,一巴掌扇過去,你的手掌心一麻,當然力的作用是互相的,私生子的頭也猛地偏過去,臉上很快便浮現了一個巴掌印。
身後的人陰沉的臉色突然多雲轉晴,忍不住露出了噗呲一聲,對方臉色扭曲的瞬間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還真是…他突然想起了你小時時那呼朋喚友帶着一群小妖怪巡山的模樣。
一點沒變。
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私生子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人…連他媽媽都沒有打過他!面目猙獰的揚手想要打回去,旁邊的觀衆甚至都抽起氣來準備上前阻止。
沒想到被你擋在身後的人,一只手臂向前抱住你往他懷裏靠,另一只手臂穿過你的肩膀,纖細的手指不帶一絲顫抖的抓住了那只已經高楊在你的頭頂上的手。
私生子漲紅了臉,卻沒有辦法再動彈一絲一毫。那雙如同模型一般骨節分明白皙光潔的手,在另一個臉頰上也落下了大一圈的巴掌印,這回他整個人身體都轉向了一邊,捂着自己被打的臉,羞憤欲死。
吃瓜群衆也因為吃了太多腦補的瓜突然對這一出大戲吃不明白了。
衆人的一貫認知裏,兩個女性和一個男性,大家總是會腦補出渣男原配與小三之間的惡俗故事。
但看着你們兩個舉止親密的樣子,又好像琢磨點出其他的味道來,一點刺激了
感情是個男小三
衆人眼裏明晃晃的寫着這幾個字,看的私生子血壓猛升。
“鑒于你要對我的伴侶做出攻擊的舉動,剛才那巴掌,是警告”
他端着着狐貍一般的眼眸,眼神卻冰冷的猶
入堅冰,輕描淡寫的垂下眼,掩埋不住的血腥氣,如同睥睨如同一個蝼蟻。
衆人雖然奇怪于他的用詞,但某一些眼尖的人突然注視到你們左手上戴着的婚戒,以及雖然有着長發還有美麗到雌雄莫辨的臉龐,但那一瞬間,冰冷的神色讓他突然變得銳不可擋,線條變得淩厲起來。
後知後覺的覺察到原來不是一對美麗的同性情侶,而是一對夫妻。
當着人家丈夫的面打人家的妻子,這一巴掌還真沒白挨。
衆人鄙夷的眼神讓一向好面的私生子羞憤欲死,他突然意識到,這明明就是他的地盤,他家的産業,他立馬掏出了手機,開始搖人。
狐貍眼正打算将他的手機打落時,突然被你猛地一拉,往外開始跑起來,身後是如同特警特戰片一樣穿着制服來追殺你們的人,而你們是槍林彈雨之中奔跑的主角。
“快跑!”
雖然他也不是打不過,但是依舊緊緊的反握住你的手,被你帶着逃出大門。
室外的天氣如同背景一般,為此刻的氣氛增添了急迫與壓抑,烏黑的積雲重重地壓下來,雨中的濕潤與悶熱讓人喘不過氣。
你不知道跑了多遠,連眼前的世界都在開始化,積雲之下,果不其然,瓢潑大雨開始傾瀉,他手肘抵在你的肩膀上,撐開披肩,卻根本就擋不住往你臉上猛撲的雨水。
被雨水澆的視線模糊,此刻已經逃到了巨大的廣場,圓形的中心是音樂噴泉,此刻,萬籁俱靜,只有你們兩個人落湯雞一般還在雨裏奔跑。
還一起笑得像個傻子。
“來跳舞吧”
那定時的音樂還沒有暫停,他扔下的披肩,任由雨水的拍打,輕薄的襯衫被雨水給浸泡,露出了裏內裏肌膚的顏色。領口的襯衫因為動作而被扯開,露出了線條流暢的胸部肌肉,起伏不定的纖細腰腹馬甲線随着急促的呼吸浮現。
像一個不屬于人類世界的妖精。
他俯下身來坐出邀請的動作,你大學倒是學過一交誼舞的選修課,但是現在應該也忘得差不多了,但你依舊被氣氛所感染,握住了他的手。
你的被雨水打得冰涼的腰被他熾熱的手心托住,觸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悠揚音樂在雨聲中若隐若現, 雨滴順着你身體的曲線,又在被在裙尾處甩落成淋漓的水珠。
你有些笨拙的跟着他的舞步,不知道踩到他的腳多少次了。
和緩的音樂很快就結束了,新播放的音樂你聽太不懂,但是節奏很快,你沒學過這個節奏的,一個人停住了。
他卻撒歡一般很快進入狀态,一只手放在胸前,一直腳後曲,在你還沒回過神來時,他就已經舒展開四肢,流暢的肌肉包裹在纖細的手臂上,你不太懂他跳的是什麽舞,也許也只是随心而動,他時而牽着你的,時而抱住你的腰把你舉起來轉圈,讓你暈頭轉向,你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舞臺的道具。
但是你們的笑容卻洋溢得仿佛兩個玩水的孩子,你也向他伸出手。
冰冷的雨都無法澆滅熾熱的體溫。
一曲終結,他掠過你貼在脖頸處的發絲,透明的雨水劃過你的臉頰,彙聚成細流,在你的眼前交織成簾,令你視線模糊。
視線一暗,溫熱的觸感出現在你的唇瓣上,你們擁抱着,身體互相嵌合着,渾然一體,不可分割。
交換一個雨水味的吻
*
下雨天還去玩水,結果就是雙雙感冒,浪漫果然是需要代價的。
沈女士一邊泡好退燒藥,一邊絮絮叨叨數落着你們。
“昨天回來時還以為是什麽乞丐…吓得差點一下子就關門了…你以為你還小…就算想玩…下雨天去玩水…好歹把你雨鞋還有雨衣帶上!”
“媽…一時興起嘛…哪裏想這麽多…”
沈女士有時候恨不得趕緊把你送走好安享晚年,真是被你磨了一輩子,但是自己的女兒,除了自己照顧還有誰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呢…
也怪她,總是放心不下,慈母出敗兒啊。
說完你後,火力也開到了他這邊。
“小沈你一向穩重怎麽跟着她瞎鬧!”
看着他難得啞口無言的模樣,絕對是心虛了吧…這回沈女士還真是錯怪你了。
他幽幽地看着頭頂上變成小人手拉着手跳舞的燈管,太久沒有生病,都忘了現在其實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了,淋了雨會生病,着了涼會感冒。
一個人的時候反而不會這麽外露情緒,但是一旦有親近的人在身邊,就會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顯露出來,你就差抱着沈女士的腰痛哭了,眼淚一直控制不住的流,難受。
結果你看着他也面無表情的撲朔撲朔的掉眼淚,吓得鼻子都通了。
“你…也不是怪你…你哭什麽?”
他這樣面無表情的,淚珠卻一顆一顆的從眼睛裏面流下來,怪吓人的。
“我沒哭”
住眼啊!眼眶都已經發紅了,怎麽輪到你給他擦眼淚了?
滾燙的眼淚和你滾燙的手心融為一體,他現在的腦子好像有些不清楚,只會呆呆的用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你。
…搞什麽啊…
眼淚這種東西就是會傳染,像小時候幼兒園裏面一個小朋友哭了,周圍一圈小朋友都會開始哭起來。
你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哭,其實也沒有什麽值得傷心的事情,但就像被洋蔥嗆到了一樣,眼淚嘩嘩的流。
你把眼淚抹在他的肩膀上,他摟緊你低頭蹭你的頭發,像兩個舔毛的小動物。
沈女士扶額,真的像養了兩個女兒一樣,啊,頭疼。
你一邊打嗝一邊便接過沈女士手裏的姜茶,他就安靜一些,乖巧的兔子一樣,通紅着眼眶捧過,然後就呆呆地坐在那裏。
雖然感冒了,但是你食欲依舊很好,或者說意外的好,身體內部像機器在高速運轉,防止主人把自己燒死了,你現在看見什麽都想來一口。
一口灌完了,喝完了一碗姜湯,你的眼神瞟向了旁邊那碗,你覺得還是很口渴。
“你好像不太愛喝的樣子,不如我幫你…”
他剛想把手裏的姜湯給你。
“!想喝我這裏還有一鍋,別搶小沈的!”
!想喝我這裏還有一鍋,別搶小沈的!”
在沈女士具有穿透力的嗓音中,他的手腕微微顫動,收回了要遞出去的動作。碗微微的動了一下,他終于回過神來,沈女士在慈愛又帶着威脅的的眼神中,硬着頭皮喝下了。
你有些發昏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了,你現在居然連沈女士的姜湯都搶着喝了,腦子大概真的要被燒壞了。
互相對視一眼,厭姜者聯盟短暫的成立。
“…不用了,你給他喝吧,我現在不渴了”
聯盟瞬間又解散了。
“…不用了還是給她吧她身體弱…!”
你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身體和牛一樣強壯,媽你給他喝吧,整天西子捧心的,一看就身體不唔…!”
【你還說你喜歡我!連一碗姜湯都不肯幫我喝!】
【再喝一碗你就提前失去伴侶然後好再找一個年輕漂亮是吧!那可是沈女士的孟婆湯湯!】
他瞪着通紅的眼睛,情感的弦這個時候脆弱又敏感。
…其實一開始你也沒有那麽讨厭姜湯,是自從沈女士開始自學,一些中醫的理論知識之後,淨往裏面灌一些養生的好東西(淚奔)
他并不是沒有吃過更加難以言喻的東西,但是可能人在舒适且可以撒嬌的環境內就不自覺變得嬌氣了吧。
大家長沈女士臉黑了,這兩個死孩子。
“老田,我的湯也沒有那麽難喝吧?”
她轉過去找她的忠實小弟,第一狗腿尋求認同。
老田…老田他立馬尿遁了,然後在廁所裏面蹲了半個小時,等到風波暫時過去了,才像個猴一樣探出頭來。
開始鞍前馬後,甜言蜜語…沒眼看!
兩個被姜湯灌飽的人仿若亂葬崗的躺屍,你幽怨的用眼刀刺殺老田,被他用敦實卻又透着幾絲心虛的後背全部擋住。
老田你這個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