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小老弟你怎麽shi了???
拳頭卷着戾氣沖過來的剎那,杜安歌眼前一晃,憑空閃出個人影,拿着一只插頭不知道插在哪裏的吹風機跟那邊對峙。
杜安歌又揉了揉眼,确定那玩意兒的确是個吹風機,不知道功率飚到了多大,硬是憑着呼哧呼哧響的風把顧九思的攻勢吹停了。
【呔!看我調熱風!】小愛君撥了撥上頭的開關,吹風機工作地更劇烈了。
杜安歌有點傻了,“等會兒,你這個……”
【說你沙雕真不是在罵你,這個詞太貼切了。】又是一道人影從杜安歌身側閃過,一腳将小愛君踹飛在原地。
【不是你說先拖一陣子,別打傷人的嗎?】小愛君揉着腰慢慢爬起來。
移動君瞥他一眼,那張欠扁的臉正用着萌妹音撒嬌,越看越來氣,大刀一橫,連顧九思帶他通通一頓橫掃。
好在,用的是刀背。
盡管如此,一刀下去也效果顯著,小愛君被掀在石壁上陷進去了,顧九思趴在那兒不動了。
移動君咣當一聲把大刀往地上一插,斜了杜安歌一眼。
【你幹的好事?】
杜安歌揉了一把臉,“是他自己要跟來的。”
【真是夠渣男的發言,但他的傷要及時處理,我沒功夫跟你廢話,】移動君冷哼一聲,轉身扛起昏迷的秦瑾,【你不是很關心那小屁孩兒麽,就交給你了。】
說完,她便提起大刀,往虛空中一塞,帶着秦瑾立即離開了。
【我天啊——疼疼疼疼死了!】小愛君哀嚎一聲,把自己從石壁上拔下來,【這小屁孩不會被她一刀砍死吧?】
他嚷嚷着跑到昏迷的顧九思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像還活着,可情急之下他看見了我,我該怎麽跟上級中樞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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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煩死人了——宿主,你說該怎麽辦?】小愛君撓着頭,回頭去看。杜安歌直愣愣地站在陰影中,出神地望着之前秦瑾昏迷時靠過的石頭,那上面沁了暗紅色的血跡,彙成小小一汩,沿着紋路一點點滴到石板上。
【宿主?】小愛君把顧九思背起來,試探地喊着。
杜安歌猛地橫起一腳,把那塊石頭踹下懸崖下,雲霧相繞,萬丈深淵,一點聲響也沒發出。
【宿主,你動作小點,傷口裂了。】
“沒事,辛苦你背他一會兒了。”杜安歌回過頭,臉上不喜不怒,“我們回去。”
他點點頭,走到杜安歌身側,又停了腳步。
【宿主,這樣不行的。】
“我們回去。”
【你看,就算你把傷口崩開了,腳踢腫了,終于讓這塊石頭消失了,但……】
“我們回去。”
小愛君看了看他的臉,嘆了口氣,【好吧。】
他臨走前又看了一眼那塊滴了血的石板,血跡已經完全幹涸了,一邊是肆意蔓延的,一邊卻沿着石頭的棱角留下鋒利的折線。
石頭消失了,棱角卻仍然存在着。
杜安歌抄了一條沒人的近路回到了院子,讓系統将昏迷的顧九思放在床上。
小愛君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醫藥箱,給顧九思聽了聽心跳,又量了量血壓脈搏,然後嘆了口氣放下了那些東西。
杜安歌斜着眼看他,“你有行醫執照麽?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小愛君也斜他一眼,從虛空中掏出一大堆小本本砸在他頭上,兇惡道,【這些東西都是成為系統的必修課,你不要太小瞧我了!】
“收回去收回去,被人看見了麻煩就大了。”杜安歌把那些東西都給他塞了回去。
小愛君狠狠瞪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把東西都收了回去,【不過這小孩兒的病挺麻煩的,不知道仲新給他用了什麽東西,幸好他本身沒練過功夫,否則不多久就得像範樂康那樣爆體而亡。】
“範樂康不是爆體而亡的。”
【差不多了,你以為他那樣能撐多久?】小愛君嘆了口氣,【某種角度上說,那劍還幫他解脫了。】
“……”杜安歌走到床邊,“那怎麽辦?讓思思一直昏迷着?”
小愛君摸着下巴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了小本本和鋼筆。
【我覺得現在得分析一下局勢,】他咬開鋼筆帽,寫寫畫畫道,【從開始到現在為止,總共死了四個人,顧虞、朱令揚、仲新、範樂康,先去掉範樂康,單看前面三個,他們有什麽共同點?】
“都跟魔教有關?”杜安歌摸着下巴想,“或者說,都是魔教殺的?”
【同時還有顧家寶物,顧虞姓顧,仲新有斧頭,朱令揚有那個木盒子,雖然裏面裝了什麽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是顧家寶物的持有者。】小愛君道。
“思思說,顧家的寶物在很早前就失竊了,”杜安歌皺着眉,“難道是被有心之人偷走了?”
【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管這件事嗎?】小愛君不解道,【之前你不是為了阿瑾才查這案子,我以為你跟阿瑾吵了一架就不會再理這檔子事兒了,順便再說一句,下一個世界已經規劃好了。】
杜安歌瞥了一眼床上緊皺眉頭的顧九思,“他想找到魔教給母親報仇吧。”
【不明白,】小愛君的臉上寫滿了問號,【宿主你為何如此偏愛這個小屁孩兒?】
“那你別明白了,”杜安歌道,“反正這件事我既然插手了,就不會中途離開,再者,顧虞也是魔教殺的,我倒想揪出這個破壞游戲規則的混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其實對這個我也挺好奇的,按理來說顧虞怎麽着都不該死才對,】小愛君道,【那我們現在确定了任務目的,就是找出魔教所謂何人,對吧。】
杜安歌點頭,“這個魔教神出鬼沒,所能提供的信息只是一個畫了六道杠的匕首,他做了這麽多起案子,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顧虞、朱令揚是被胸前的匕首一刀斃命的,】小愛君又搬出了他的筆記本電腦,噼裏啪啦地敲了什麽,【最新消息,仲新也被确認是這樣。】
說着,他把屏幕轉了轉,一具猙獰的屍體照片猛地沖入杜安歌眼簾,吓得他大腦當機了三秒,才勉強把注意力移到了胸口上插着的匕首上。
“你能不能來個高能預警?”雖然已經看過一遍的杜安歌仍然被吓到了,翻着白眼拍了拍胸口,“這麽鬼畜的照片是誰拍的?”
【移動君啊,她把信息共享了。】小愛君擠了擠眼,【這可是我救了阿瑾得來的報酬呢。】
杜安歌抽了抽嘴角,“還有什麽嗎?”
【賀鵬飛說仲新是在偏院被殺的,就是之前很多人把守,宿主以為關着顧九思的那個院子,】小愛君道,【仲新的手下坦白,那裏關着的是範樂康,應該是在試藥。】
“但這樣不就很奇怪?那院子離主院可有些距離。”杜安歌皺眉,“仲新的屍體和瘋魔的範樂康是一起出現在主院裏的,難道是仲新給範樂康下了藥之後就立刻被魔教殺了,然後發了瘋的範樂康把他的屍體背了一路?”
【是很不科學,正常的話應該千刀萬剮才是。】小愛君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诶,範樂康臨死前不是跟你說了什麽?我離得太遠了沒聽清。】
“他告訴我思思被關在密道中,然後我問他仲新是不是魔教殺的,他沒說完就被秦瑾一刀砍了。”杜安歌道。
【他不是說了兩個字?】
“嗯……他說:‘是敵……’就沒了,”杜安歌道,“我覺得可能是想說,是敵人吧。”
【那就更奇怪了啊,】小愛君皺眉道,【你問他仲新是不是魔教殺的,他回答你‘是’就算了,‘是敵人’是什麽鬼?】
“所以秦瑾下手再慢一點也就好了啊——”杜安歌揉着頭蹲在了地上,“這家夥一看就跟之前死的那仨不一樣,肯定是知道了什麽被滅口的。”
【那一劍不是他刺的,我在旁邊看着,是賀鵬飛一劍飛來的。】小愛君道,【那時候秦瑾急着把你從裏面刨出來。】
杜安歌一愣,“那他怎麽不說……”
【估計是覺得沒必要吧。】小愛君聳了聳肩,【說實在話,不管你接不接受,阿瑾的确一直在護着你,雖然我覺得移動君說宿主渣男有點不對,但你的确不太領情哦。】
“又不是我要他跟過來的,也不是我讓他幫我擋着的。”杜安歌揉着太陽穴道,“再說我不是在努力地還他人情嗎?”
【啧啧啧,愚蠢的人類啊。】小愛君砸了咂嘴,【你以為人類的感情跟買菜一樣嗎?】
“你個人工智障懂什麽?”
小愛君蹲在他身邊,【你覺得你跟阿瑾之間在一物換一物嗎?你付個幾塊錢,買倆番茄仨雞蛋這種的?】
“哈?”
【人類的感情真的很奇妙,有時候就算只付個幾毛錢就能買下一頭牛,但有的時候就算散盡家財,人家連一根蔥都不會給你。】
說着,小愛君拍了拍他的肩,【宿主啊,感情又不是買菜,哪能你來我往還人情的?知道什麽叫快刀斬亂麻嗎?】
杜安歌擡起頭,“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你不會動心,不喜歡阿瑾嗎?那還拖着他幹什麽?】小愛君眨眨眼,【直接跟他說,我不喜歡你,之前都是做任務騙你的,不就成了。】
杜安歌倒抽一口冷氣,“我會被移動君打死的。”
【她恨不得你這樣呢,】小愛君道,【我們做系統的,都希望自己的宿主幹幹淨淨的,別牽扯上什麽感情,還記得最初我們選擇你的理由嗎?】
只是因為他随口說了一句……再也不相信愛情,發誓再也不動心?
“你說得對,”杜安歌起身,“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吧,之後我跟他應該就再也沒交集了。”
【咿呀呀,你這麽快就決定了嗎?】小愛君道,【我還以為你多少有點難以割舍呢。】
杜安歌嘲諷地笑了笑,拉開門,“走吧,我們去查查範樂康的死還有沒有什麽……”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斷了,拉開的門前,秦瑾臉色晦暗不明地站着。
“什、什麽時候……”
【一開始。】小愛君的聲音從他背後幽幽傳來,【從我們開始讨論起他開始。】
“你故意的!?”杜安歌震驚地轉過頭。
小愛君站起身,【如果你真是騙他的,完全不喜歡他,那早點遲點又有什麽分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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