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小老弟你怎麽shi了???

杜安歌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清醒了。

早就知道秦瑾拿了這麽一箱□□遲早得出事,被人撞見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現在就剛剛好撞在了槍口上,真的要命了。

“杜兄,你跟秦瑾是不是很熟?”賀鵬飛撓着頭斟酌着字句,“我這話也不是想說什麽,但你看現在這情況……”

杜安歌撿起被弄掉在地上的衣裳,“你想說什麽直說。”

“這兩天秦瑾總是早出晚歸神出鬼沒,你不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嗎?”賀鵬飛低聲道,“更何況,杜兄你跟秦瑾關系好,早點查清楚也好說明白,否則過兩日四大泰鬥那些老前輩來了,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講清楚的。”

杜安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點點頭,答應了。

杜安歌百無聊賴地跟着賀鵬飛滿大街亂跑,還得時不時擺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應付他。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誰是魔教都不可能是秦瑾,移動君都說了他得推動主線發展,找出幕後兇手,他自己就是魔教這還玩什麽玩。

但賀鵬飛找得極其有理有據,他甚至把仲新、範樂康和朱令揚的屍體都翻了出來,試圖在上面找任何秦瑾留下的證據,自然是一無所獲。

杜安歌看着他,試探性地問道,“關于範樂康的事情……那時候那劍是你砍的嗎?”

“啊,是。”賀鵬飛合上棺椁,命令弟子們哼哧哼哧把這些棺椁都埋了回去,“那時候師兄很難受,杜兄你又離得那麽近,我擔心會出事。”

這還是誤會的秦瑾了,但也找不到什麽機會道歉了。

“哦對,關于師兄的情況我還有些想問你的,”賀鵬飛皺着眉頭道,“師兄不可能一邊發瘋一邊把斧爺的屍體背一路,對吧?”

杜安歌點點頭,聽他繼續說,“所以杜兄你再回想一下,當時師兄和斧爺落下的時候,斧爺是已經死了嗎?”

“嗯?”杜安歌疑道,“此話怎講?”

“師兄是從斧爺的院子裏跑出來的,所以斧爺就先追了上去,并同時喊人過來制服他,”賀鵬飛摸着下巴回憶道,“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一段了,于是我轉身去通知弟子了以後才追上去,我清楚地看見有兩個人影在前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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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歌也皺起了眉,“所以這時候仲新一定是活着的,否則一追一跑,仲新的屍體一定會被留在半路。”

“對,”賀鵬飛點頭,“但我們差距拉得有點大,你也知道蜀中地勢不平,我看着他們往地勢低處一躍就不見了影子,再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落到了杜兄的眼前了。”

“所以,仲新是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被殺了的?”杜安歌揉了揉眉心,“不可能啊,那時候我清楚地記得,主院沒什麽人,只有我和秦瑾……”

話一出口,杜安歌就知道自己要壞事,擡頭一看,賀鵬飛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和難以置信相結合的複雜表情。

“我說一個假設啊,假設而已,”賀鵬飛道,“他們從屋頂落下來的時候,情況十分混亂,你一定沒看清楚是吧。”

杜安歌倒也不能反駁。

“那時候如果是秦瑾一匕首殺了斧爺……”

杜安歌費勁地揉着眉心,這怎麽繞了半天又繞到秦瑾身上了呢。

“算了算了,這樣妄作推測實在是小人行徑,”賀鵬飛拍拍自己的腦袋,“我們再去找找線索,我也相信秦瑾不是那樣的人。”

杜安歌看着他,“屍體不都被你翻了個遍,還有什麽能查的嗎?”

“還有一個人的屍體沒查,而且從未被查過。”賀鵬飛定睛看他。

無論是朱令揚、範樂康還是仲新,至少杜安歌都或多或少地接觸到了他們死亡的一些情況,唯獨一個人,杜安歌還沒有了解過。

死得最早也最令人意想不到的顧虞。

杜安歌一直都很好奇是誰殺的顧虞,畢竟系統也說了,顧虞一般是不可能被人殺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能人異士生生憑一己之力讓這個世界跑滿了error。

賀鵬飛帶着杜安歌穿過大街小巷,停在了路邊一間不起眼卻無比眼熟的客棧前。

“顧虞的屍體在師父生前就被火化了,”賀鵬飛指着客棧的招牌道,“但是顧虞應該是在客棧裏被殺的跑不了,而且客棧在顧虞死後就被關了,這其中一定有鬼。”

杜安歌一言難盡地看着這間客棧,沒記錯的話,秦瑾一上來就是以客棧掌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之前杜兄和顧虞是住在這裏的吧?”賀鵬飛問,“可還記得這間客棧的掌櫃是何人?”

杜安歌艱難地搖了搖頭。

“好吧。”賀鵬飛點點頭,一劍砍斷了門上的鎖。

“我們就這麽直接進去?”杜安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到時候什麽也查不出來的話給掌櫃賠個不是就得了,”賀鵬飛說着,捂着鼻子推開客棧的門,一股灰塵揚起,畢竟是大半個月沒開張了的店。

杜安歌心底嘆了口氣,跟他一同踏進客棧。

客棧裏面陰暗潮濕,家什擺件上都積了一層薄灰,顯然是有一陣沒人來過了。他們在客棧裏轉了兩圈,特地去了顧虞屍體被發現的屋子看了看,但客房早就被清理過,他們一無所獲地又回到了一樓大堂。

正打算無功而返的時候,賀鵬飛眼尖地看見大堂側邊開了個小門,“那過去是什麽?”

“院子吧?大概。”杜安歌道。

“我們去那裏看看,講不定有什麽。”賀鵬飛道。

推開那扇小門,入眼的是雜草叢生的庭院,如同客棧內部一樣,已經很久沒被人打理過了。剛入院的右手邊擺着一座破破爛爛的大水缸,裏頭漂着殘敗的葉梗花瓣,已經枯萎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杜安歌抄着手在院子裏裝模作樣地晃了晃,随腳踢了踢地上堆的落葉。前兩天夜裏噼裏啪啦刮了大風,地上堆了不少被風打下來的紅花翠葉。

“嗯?”杜安歌蹲下身看着被他踢過的地方,埋在最上面一層落葉下的竟然隐隐透出一些深紅黑色。

賀鵬飛被他的動靜吸引來,跟過來撥開最上層的落葉,拾起深紅黑色的樹葉仔細看了看,驚叫出聲,“這是血跡啊!”

杜安歌摸了摸下巴,“難道顧虞是在這裏被殺,然後再運回去的?”

賀鵬飛二話不說踢開了所有的樹葉,在距離血跡不遠處看見了打鬥的痕跡以及一柄半插入草叢之中的斷劍。

杜安歌彎腰把斷劍從土裏□□,仔細看了看,心猛地一沉。

“這是顧虞的吧!”賀鵬飛驚道,“我從季老板那邊聽說了,顧虞斷了劍去他那裏新挑了一把,就是這個樣子的。”

“的确。”杜安歌皺眉,顧虞去挑劍的事情是那時候秦瑾與他說的,那之後他也的确看見了顧虞拿着新劍回來,因為劍身上刻着花紋,他多看了幾眼便記住了,與這把是如出一轍的。

“我再去找找,一定還有別的線索!”賀鵬飛眼看着有了起色,眼裏迸發精光。

杜安歌扔下那柄斷劍,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小片血跡,有些出神地想,如果秦瑾是這客棧的老板,那天晚上他應該也在客棧,後院發生打鬥的時候他在幹什麽呢?

他突然想起,一開始他問顧虞是怎麽死的時候,秦瑾表現得有些奇怪,不但沒答,還塞給了他一根穿玉墜的藍繩。

杜安歌下意識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墜,他記得後來顧九思就拿着匕首紮了過來,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秦瑾是不是的确知道些什麽呢?

【我覺得可能,畢竟他在客棧裏,功夫又好,後院發生打鬥的話他不肯能不知道,】小愛君道,【可惜你倆掰了,否則估計還能問出些什麽來的。】

【還有啊,現在魔教究竟是何方神聖誰都不知道,反正這個世界bug已經夠多了,說不定阿瑾也bug了是魔教呢?】小愛君推測着。

【再者說,就算不是bug,移動君說的話也不能全信啊,她還說顧虞要殺你呢,】小愛君又說,【萬一秦瑾其實真的是魔教,他的任務可以是隐藏自己然後悄無聲息地殺幾個人之類的。】

杜安歌對他天馬行空的猜想無奈笑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半個字也沒往心裏去,剛想站起身,視線一掃,猛地在那灘血跡上頓住了。

他看見樹葉底下有什麽東西。

杜安歌輕輕撥開染了血跡的樹葉,從底部牽出一根斷了的紅繩,紅繩也染了些血跡,顏色深得發黑,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這不是……】小愛君猛地一頓,【之前宿主你斷了的那根紅繩,阿瑾說他不小心丢了的!】

“杜安歌!你看我找到了什麽!”賀鵬飛高喊着跑過來。

杜安歌猛地回過神,一把将紅繩收到掌心,背在身後,“什麽?”

“這、這個你看看!”賀鵬飛舉着濕漉漉髒兮兮的一片布帛,上面染了血,布帛的邊緣用金邊繡了暗紋,做工精良。

“哦……這不是之前秦瑾喜歡穿的那件?”杜安歌反應過來。

“是啊!”賀鵬飛瞪圓了眼,“這是我在門口的水缸裏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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