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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你也不能太好追了吧?◎
這段時間糾結的和過不去的,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
為什麽會在黔鎮碰到他,為什麽遇見時和當年判若兩人。
以及那天,他不是故意扔下她不辭而別的。
“即便如此, 你也不能太好追了吧?”蘇槿往她碗裏放了勺煮好的牛肉。
為了慶祝“遇見”這個月營業額翻倍,蘇槿請她吃火鍋。
“如果是你情我願的随便玩玩, 當然沒關系了, 可你要跟他正兒八經地談戀愛, 不得多吊他兩個月?”蘇槿努努嘴,為她打抱不平的樣子,“你可暗戀他那麽多年呢,我跟你說, 男人也就追你的時候最上心,這時候不拿捏他, 以後就是被他拿捏了。”
餘笙的戀愛經驗幾乎為零,僅有的零點幾,都貢獻給了年少時那場暗戀。
如果說學生會檢查假公濟私去他的班級,躲在他每天必經的樓道偷看也算的話。
這些蘇槿都是知道的, 餘笙也就這張臉看起來聰明。真要談起戀愛,比小學生還不如。
“我沒要跟他談戀愛。”餘笙喝了口啤酒,“人家又沒表白,我自作多情個什麽?”
蘇槿點點頭:“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哎呀沒說你。”餘笙趕緊和她碰碰杯, 無比狗腿地說,“蘇老板字字珠玑,我都記着呢。”
手機突然亮了一下,餘笙低頭一看, 是顧嶼松:【你對面坐的誰?】
餘笙笑了笑, 回複:【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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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時她拍照發了條朋友圈, 也就不小心露出了對面的一根手指而已。
有的人還挺上心。
顧嶼松:【可憐.jpg】
餘笙:【好好上課吧你。】
“誰啊?”蘇槿擡頭看她。
餘笙神神秘秘地望着她說:“暗戀你的人。”
蘇槿當她是開玩笑,不以為然地“嘁”了聲。
“哎,說真的。”餘笙單手托着下巴,表情認真地問,“你什麽時候談個戀愛啊?這些年追你的男人那麽多,一個都挑不出來?”
蘇槿垂下眸,把蝦殼扔到桶裏:“不談。”
餘笙朝她眨眨眼睛:“如果有一個超級帥,超級有錢還超級專一,喜歡你很多年的那種男孩子,你要不要?”
“開什麽玩笑?這種玩意兒是真實存在的嗎?”蘇槿仿佛聽了個笑話,“別逗我,我不會信的。”
餘笙聳聳肩:“算了。”
最近天氣熱得變态,所有人都不喜歡跑外勤,偏偏由于這變态天氣,事故也頻發。
高架連環追尾的,修空調出事的,工地工人中暑,高層落地窗炸裂……
餘笙秉承着偷懶原則,卻也被派出去現場報道兩次。
潘鑫磊上任的第一個周五晚上,全組人聚餐迎接新領導。
主持淩悅中午跟商務去見了一位欄目投資人,從頭到腳都是精心打扮過的,加上原本就長得美,氣質出衆,在哪都是條□□。
但別的人最多回頭看一眼,餘笙發現潘鑫磊的目光每隔幾秒就往淩悅的胸前鑽。
她狀似無意地清了清嗓子,潘鑫磊便朝她瞥了一眼。
餘笙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提醒道:“潘組,該您點菜了。”
潘鑫磊板着張臉收回目光。
季延川趕緊起身給潘鑫磊倒酒:“潘組,聽說您最愛喝這個,今天管夠。”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以後大家都是同事,工作上同甘共苦,生活上互相扶持,要像好朋友一樣,啊。”潘鑫磊端起酒杯,打着官腔,特意看向角落的淩悅,“淩主持不喝啊?”
“怎麽能不喝呢?我給她倒上。”季延川拿着酒瓶過來。
被餘笙瞪一眼後,季延川朝她使了個放心的眼色,給她倆都只倒了小半杯。
潘鑫磊的司馬昭之心很快顯露出來。
飯局上,不停地招呼淩悅喝酒。
“淩主持,你可是咱們組的靈魂,來,我敬你一個。”
“我看了,你播的節目那在咱臺裏是數一數二,我保證以後給你更好的節目。”
“這杯你不喝光,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啊。”
“我這個人,好說話,就欣賞你這種會喝酒的女中豪傑。”
餘笙實在看不下去,從一臉為難的淩悅手裏拿過杯子,對潘鑫磊笑道:“潘組,淩悅醉了,這杯我替她喝。”
“你在這搗什麽亂?”潘組皺皺眉,“誰說小淩醉了?我看她這臉色白裏透紅,挺好的嘛。”
淩悅喝酒不上頭,但不代表能喝,同組的大家都知道。
今天喝的這些早已超過她平時的極限,可礙于領導的面子一直強撐着,餘笙一插手,才向潘鑫磊示弱:“潘組,我頭暈……”
“頭暈啊?”潘鑫磊一臉擔憂地站起來,“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潘組。”餘笙扶着搖搖欲墜的淩悅,臉上是标志性假笑,“今天大家給您接風,您千萬得吃好喝好,這種小事我來就行,我出去幫她叫個車。”
兩人走出包間,淩悅握着她的手小聲說:“謝謝。”
“不客氣。”餘笙回頭瞟了眼包廂門,“沒想到這姓潘的還是個老色鬼,你以後要當心點兒。”
“嗯。”
給淩悅叫的車到了,餘笙把她送到後座,淩悅問:“那你怎麽辦?還回去嗎?”
“我得回去善後啊。”餘笙笑了笑,“說幾句好聽的哄哄他,可不能第一頓飯就把領導給得罪了。”
“對不起啊。”淩悅過意不去地望着她,“都是因為我。”
“別瞎想,回去休息吧。”
淩悅點點頭,車開走了。
餘笙回包廂的路上,一直在嘆氣。
話說得好聽,其實她并沒有信心善後,潘鑫磊這人出了名的小心眼,對于她,心裏一定有了疙瘩。
餘笙工作三年,之前遇到的都是正常人,這下終于體會到和上司搞關系是多麻煩的事情。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飯局上,潘鑫磊幾乎不怎麽搭理她。
就連她主動賠笑敬酒,也只是提一提杯子,并不喝。
徐瑤發信息過來:【完蛋了你,惹誰不好,惹這小氣鬼。】
餘笙:【那我有什麽辦法,淩悅都被他灌成那樣……】
【算了算了,走着瞧。】
不然還能怎麽辦呢?
潘鑫磊喝了不少,這桌光酒錢就三千多塊。
後來大家給他叫了車,笑呵呵送走,才各自打車回家。
餘笙只覺得身心俱疲,在車上差點睡着。
剛進家門,就被顧悠悠抱住大腿:“姑姑我好高興!”
她打起精神把顧悠悠抱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好事情啦?”
“爸爸說他明天能回家!”
“呀,真好。”餘笙摸摸小侄女的頭,“悠悠能見到爸爸啦。”
“爸爸還要給我買新裙子!”
“那姑姑帶你去洗澡好不好?”餘笙抱着她往樓上走,“悠悠早點睡覺,明天就能早點見到爸爸,和爸爸去買裙子啦。”
“好!”顧悠悠笑得眉眼彎彎。
小孩的世界太純粹了,也正是這種純粹,有時候也能拂去成年人心中的疲憊。
看着保姆把顧悠悠抱回房間後,心內的郁結散去不少。
餘笙拿起剛剛響過的手機,是裴晏行發來的:【周末去哪兒玩?】
餘笙:【沒時間玩,要加班。】
下周月度總結會,她本來想随便弄弄,可如今得罪了頂頭上司,為了不給潘鑫磊報複她的機會,她得好好完成工作。
之前在老劉手底下渾水摸魚,得過且過的日子,果然都是要還的。
pyx:【吃頓飯應該不耽誤?】
【我發現一家不錯的粵菜館,還挺地道。】
餘笙心口微蕩了下。
他怎麽知道自己喜歡吃粵菜?
小時候在臨港吃慣了,粵菜對她來說有童年的回憶。
但在北城很少能吃到真正地道的粵菜。
應該是巧合吧。
或許只是他自己愛吃的口味。
餘笙定了定神,敲字:【明天看情況吧。】
pyx:【好。】
當晚她有點失眠,可能是吃太多,又喝了酒,胃不太舒服,到淩晨還沒睡着,第二天早上也沒能起來。
直到上午十點多,被一通工作電話叫醒。
市人民醫院有人跳樓,臺裏讓她立刻趕往現場。
以前這種事都不會叫她。
餘笙覺得納悶,但還是聯系了季延川,在醫院會合。
餘笙趕地鐵到了現場,群衆裏三層外三層圍着,醫院保安根本忙不過來。
她給季延川打電話,得知他的出租車堵在路上,離這兒還有兩公裏。
市人民醫院歷史悠久,還是90年代的老房子,樓棟不高,總共七層,從地面上能清晰看見那個站在樓頂準備跳樓的女孩。
餘笙緊張地站在人群外,手心都開始冒汗。
而此時此刻,剛從自助機取到CT結果的裴晏行聽到外面的哄亂聲,拉住一個醫護人員問:“發生什麽事了?”
“頂上有人要跳樓。”醫護人員神色焦急,“聽說三環出了車禍,警察和消防都堵高架上了,這可怎麽辦啊。”
裴晏行倏地皺緊眉,把手裏的片子塞給這人。
他一路疾跑向電梯間,卻沒趕上,電梯在他前一秒上去了。
只好轉頭去跑樓梯。
到天臺的時候,幾個保安攔住他:“不好意思先生,現在不能上去。”
男人連跑帶跳了七層樓,臉不紅氣不喘,只額前發絲稍微淩亂,被汗水沾上幾分濕意,眼中也露出焦急。
他把手伸進兜裏,掏出一個手掌大的暗紅色小冊子。封皮上寫着——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官證。
翻開內頁有他的信息,照片名字和軍銜一目了然。
“看清楚了嗎?”裴晏行面色嚴肅地盯着保安,不等他們從呆滞中回神,粗暴地一把推開,“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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