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老式雞蛋糕

老式雞蛋糕

大壯的聯系方式就很好找了,村長做了一個村民聯系冊,每家每戶發了一本,何袅袅剛回來手裏沒有,何年歸就回家找了一本給她。

她發現大壯的聯系方式居然在第一頁的第一行,他下面才是村長,再往後是按照名字筆畫多少排列的,可見大壯在這個村子的影響力。

何袅袅撥通了大壯的電話。

“你好,我是何袅袅……”

何袅袅話未說完,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何袅袅再打過去,提示對方已關機。看來這個大壯壓根就不想解決問題。他就等着袅袅和小米鬧起來,坐收漁翁之利呢。

“不接電話,這怎麽辦?”何年歸也犯了難,要想解決問題,也必須得溝通才行啊。

“大壯的奶奶不是還在村裏住嗎?我們去找她,從她手裏拿地。”何袅袅說。

何年歸忙攔住她說:“千萬別,大壯的奶奶除了名的固執。很不好說話。你看大壯去城裏這麽多年,年年請奶奶去城裏過年,都被他奶奶指着鼻子罵。”

“那說明他跟他奶奶關系不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袅袅腦回路清奇。

“怎麽可能,人家關系再不好,也是一家人。”何年歸非常了解村子的情況,無論一家人鬧什麽矛盾,只要有家人的關系在,遇到外人的事,他們永遠站在家人這邊。

何袅袅可不管這些,推着何年歸說:“別想那麽多啦!快帶路,去大壯奶奶家。”

“姑姑,我們能不要這麽卷嗎?現在都已經晚上九點了,奶奶肯定休息了。”何年歸有點無奈。

“對對對,習慣了,哈哈哈。”何袅袅笑笑,“那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去集上買點禮物,我們再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何袅袅就來到了集市上,她想買一包雞蛋糕。何袅袅的奶奶就特別愛吃雞蛋糕,軟軟甜甜的帶着蛋香,奶奶一口氣能吃好幾個。飯可以不吃,但雞蛋糕必須吃。

雞蛋糕是現烤現賣,成分透明。老板在三輪車車鬥裏,裝了一個很大的烤箱,到了集市上,先借街邊村民的電把烤箱通上電。

集市一般都是開在人口多村子的主路上,沿着路邊有很多住戶,很多需要電的攤位,就會問街邊的村民借電。一般攤位都是在固定的地方,集市也是規律的五天一次,久而久之,攤位老板就跟借電的村民熟了。除了給電費,還時常會分享自己攤位賣的東西。

何袅袅到集市上的時候,雞蛋糕老板才剛開始攪蛋糕糊糊。何袅袅就站在攤位前,直愣愣地看着老板操作。

老板先是在一個不鏽鋼大盆裏打入幾十顆雞蛋,撒入一包白砂糖,用手臂長的電動攪拌器打發後,篩入低筋面粉,用一把炒菜用的長黑勺攪拌均勻後,倒入食用油。老板是直接抱起大油桶倒的,不需要量杯,一盆面糊配多少油,早已刻在他的腦子裏,只需要抱起油桶,一推一收,油滑溜溜湧進面糊裏,就是剛剛好。

面糊攪拌好之後,老板端起盆,盆的一邊靠在胯骨上,一邊用手抓着,面糊盆就穩穩固定在老板腰間。只見他順手抄起大勺,開始往油亮烏黑的模具裏倒面糊。大勺在盆裏一勾,勺底順勢在盆邊一刮,面糊一滴不灑。大勺就像老板手中的劍,一刺一旋,一個模具碗碗就被倒滿了。一勺面糊可以倒滿三個模具碗碗,一板模具上有50個模具碗碗,老板手法迅速,一分鐘就把一板模具全部倒好了。

把裝滿蛋糕糊糊的模具送進烤箱,老板才有心思打理何袅袅,問:“新來的?收衛生費的?”村裏的集市也不是免費擺的,每次來都得交衛生費。

何袅袅忙擺着手說:“不是,買蛋糕的。”

“這麽早就來買蛋糕?”老板說,“甜食雖然好吃,卻不興做早飯啊,傷胃。沒吃早飯的話,先去買幾個包子墊墊。”

雖然素不相識,但在鄉裏鄉親的環境裏,大家說出口的話,總是熱乎的。

“沒事,我晚點回去吃。”何袅袅雖心裏是這麽打算的,但雞蛋糕出爐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先吃了幾個。經過高溫烘烤的雞蛋糕都漲得裂了樹杈一樣的口子,濃郁香甜的味道隔老遠就能聞得到。剛出鍋的雞蛋糕表皮是幹幹的、熱熱的,碰在一起摩擦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個時候咬一口,內裏綿軟,香氣撲鼻,還帶着絲絲嚼勁。

雞蛋糕冷了之後會反油,外皮就會變得油油的,整體水分會加大,口感也從綿軟變成了綿密,雖然也好吃,但剛出爐的這種,何袅袅更喜歡。拎着兩大包上了車,又忍不住吃了兩個。

不知道何年歸今天做早飯沒,她可吃不下了。

沒想到何年歸早已等在何袅袅家裏。雖然楊昊已經餓得不行了,但何年歸還是緊緊按着食盒的蓋子。

“我先吃一點,後面你們再一起吃嘛。”楊昊商量着。他晨跑回來,已經喝了一大杯水,這會兒肚子已經空空如也。

“不行。在我們村裏,就是要等長輩到了之後,飯才能開始吃的。”何年歸振振有詞。

“是嗎?”楊昊略有深意地盯着何年歸,“你真把袅袅當你的長輩了嗎?”

“不管怎樣,反正等她回來再吃。”何年歸堅持。

然而何袅袅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拎着雞蛋糕來到了山間大壯奶奶家。

大壯奶奶一個人住在半山腰的老房子裏,院子用各式各樣的樹枝做的籬笆圍着,樹枝用鐵條做了三段加固,為了跟日曬雨淋後的黑乎乎的樹枝相稱,還把鐵條漆成了黑色。院子裏種了很多盆花,迎春和郁金香已經開了。黃黃紅紅的花圍在房子周圍。只留了一條用山石鋪就得小路,連接柴門何房門。房子是黃牆紅瓦,很是可愛,這麽一個小院坐落在山間,像是童話裏才有的場景。

“大壯奶奶!”何袅袅隔着柴門喊。

“汪汪汪!”院裏一只兇狠狠的大黑狗先做出了回應。黑狗沒拴鏈條,直接就沖到了院門口,何袅袅被吓得連連後退,還好隔着柴門,不然她現在已經跑到了山腳下。

“誰啊?”大壯奶奶從屋裏出來。黑狗看到大壯奶奶,馬上不叫了,蹦着跳着跑到大壯奶奶腳邊,圍着她打轉。

“我是袅袅,何良家的。”何袅袅用着村裏獨有的家族式介紹方式。

“什麽事啊?”大壯奶奶就站在無門檻,沒有要來開柴門的意思。

“我去集市上買了點雞蛋糕,想給您送點,能讓我進去嗎?”何袅袅舉了舉手裏的雞蛋糕。

“不吃。有什麽事外面說就行。”大壯奶奶果然毫不客氣。

何袅袅也只能妥協,隔着柴門喊:“您家村西那塊地,您租嗎?我看上面什麽也沒種。”

“你要租去幹嘛?”大壯奶奶問。

“種花。”

大壯奶奶聽到這個回答,走來開了院子門,讓何袅袅進了屋。

房間不大,卻放了好幾盆怕寒的植物,看得出大壯奶奶是真的喜歡花了。

當得知何袅袅是想在田裏種可食用菊花,幫助大家致富,讓村裏人能靠村子致富的時候,大壯奶奶更激動了,恨不得直接把地送給何袅袅。

“不不不,說租就是租。”何袅袅說,“租金還是要給的。您那塊地比較小,只有三分,按照市場價,一年的租金在一百塊出頭,我先租五年,每年給您一百五,您看成嗎?”

“什麽一百五?給五十就行。”大壯奶奶吃着雞蛋糕說,“那塊地大壯也不種,早就荒了幾年了,一年五十都是白撿來的。”

“該多少還是多少。”何袅袅說着拿出合同,遞給大壯奶奶說,“您看下合同,一年一百五,這五年裏,使用權完全歸我所有。”

大壯奶奶取出老花鏡戴上,逐字逐句念了一遍合同,确定沒問題,就在上面簽了字。

何袅袅沒有想到大壯奶奶會這麽好說話,她是真心愛這個村子,愛從地裏生長出的花花草草。所以才會拒絕跟大壯一起去城裏。

臨走前,大壯奶奶還塞給何袅袅一袋她去年曬的幹核桃,千叮咛萬囑咐,讓何袅袅一定要堅持種花致富的想法,帶村民富起來。

面對大壯奶奶的熱情,何袅袅來的目的顯得那麽不單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奶奶奶,您知道嗎?其實我是在跟大壯競争。如果我種花,大壯的化肥廠,就不能辦了。”

“化肥廠那是能在村裏辦的嗎?”大壯奶奶火氣一下竄了上來,“提到化肥廠我就想罵人!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回來了。用種花帶鄉親們變有錢吧。”

何袅袅有點感動,承諾說:“我會努力的。”

“不過大壯這個孩子啊,也是真心想讓村子富起來,心裏不壞的。”大壯奶奶語氣柔軟下來。

“我明白,謝謝您,奶奶。”何袅袅說,“我會好好處理和大壯哥的關系的。”

何袅袅從大壯奶奶家出來,沒有回家,直接就帶着合同和另一袋雞蛋糕去了小米家。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