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今年不下雨

今年不下雨

自上次那尴尬的一別,蘭舒就沒遇見過程威。

她跟時言走得近,借着時言了解程威的近況。

譬如他正在裝修滑板店,說是等年後就可以開張。

不開出租了。

有女孩打着學滑板的名義接近他。

熟了之後這人話還挺多的,對他們一群玩滑板的小孩都很好。

等等小事。

她就借着對滑板感興趣這茬打聽,時言也是知無不言的,只是看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探究。

趙敏和于嘉聰是下午的高鐵到南柔,倆人還特別臭屁地穿了情侶裝。真的要人命。

蘭舒走在他們身邊,還不斷地指着車站介紹,就像個導游似的。

南柔的這個高鐵站是新建的,運用了很多科技元素,成了南柔的一個新景點。

趙敏的化妝技術越來越精湛,那眼線勾地順滑無比。走了歐美風格,還去打了臍釘。兩個大耳環晃呀晃的,也不知道墜地疼不疼。

“晚上打算吃什麽啊?”趙敏挽着蘭舒的胳膊,換到了另一邊,将蘭舒夾在中間。

蘭舒瞥了眼左右兩邊的人,未免也太奇怪了,走在兩個穿着情侶服的人中間。

“南柔也靠海,海鮮吃嗎?不過路程要遠一些。”她打開地圖,開始看距離,“有一家名宿很不錯,可以就跟老板娘預定個晚餐,我上次和朋友去過,人很熱情。”

“朋友?誰啊?”趙敏癟癟嘴,有些吃醋。

“玫玫和江之浩。”蘭舒說完兩個人的名字,就掐了一把趙敏的腰,“你們上次不還見過嗎?你說帥的那個。”

“誰啊?”盡管蘭舒把那個字眼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于嘉聰聽到了。他個子高,眼神毫無阻礙地略過蘭舒,惡狠狠瞪了趙敏一眼。

“沒誰,快走吧。”趙敏心虛地與蘭舒對視,用暗含警告的眼神看着蘭舒,口型做了個“噓”的無聲字音。

蘭舒心領神會地微微笑着,拿出手機打字給趙敏看:你家的真是個醋精。

趙敏聳着肩做了個握拳的動作,她苦于嘉聰已久矣,有苦說不出啊!

上車後,蘭舒給名宿老板打電話,但菜品已經不夠了,只能明天。

趙敏也不想折騰,把行李放到酒店後,就找了一家網紅烤肉店,先解決肚子要緊。

三人在去烤肉店的路上,看到在廣場上玩滑板的年輕人,都默默看着不說話。

趙敏和于嘉聰對視了眼,還是于嘉聰率先開了口,“這滑板玩得還挺帥的。”

“是帥,但玩不來,我怕摔。”趙敏可惜地搖搖頭,她想到了程威,但沒見他玩過,還挺難想象那人玩起來的樣子的。

三人一路閑聊着,逛到了網紅店。

所謂的網紅店,也不過是營銷做起來的普通菜品。這家有個特色,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年輕小夥,還是很帥的那種。所以,來這邊吃烤肉的女生特別多。

剛坐下,于嘉聰看到趙敏的眼神就沒從服務員臉上移開過,就開始憋氣,後槽牙咬得咯噔響。

“現在人為了賺錢,真是臉都不要了!還搞這種噱頭營銷!”

蘭舒和趙敏都緘默地認真看菜單,選擇無視他的話。有人就願意當這種韭菜,精神享受也是享受。

就如她們。

剛才趙敏給蘭舒看大衆點評上的評價時,倆人就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共識。

她們也不顧在對面生悶氣的于嘉聰,享受着負責他們桌的帥哥服務。

“趙敏,晚上回酒店你自己掂量掂量。”于嘉聰重重地嚼着嘴裏的牛肉,惡狠狠地說着。

“哦。”

一個字輕飄飄回應。

于嘉聰:“......”

吃到快一半,趙敏覺得還沒飽,就招着服務員想再點幾盤。剛擡頭,就看着一群人抱着滑板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裏面有兩個高個子男生格外顯眼,一個柔和,一個桀骜。倆人個子都差不多高,跟在人群的右後側。他們一共有六個人,浩浩蕩蕩的。其中幾個趙敏覺得面熟的,剛才在外面商場滑滑板的。特別是其中一男一女,都是紅發,太叫人印象深刻了,外貌也是很般配。

趙敏看了一眼在低頭看手機的蘭舒,撞了撞她的胳膊肘,眼神朝對面人群示意,“程威。”

“程威?”于嘉聰不改愚蠢的豆沙包本性,聽到這兩個字,就立刻昂着頭朝四處看,“在哪在哪啊?”

他有三年多沒見程威了,但這個名字卻從未徹底從他們的生活裏消失。

還是他們纏着王班,足足纏了一個星期,才問到程威在高考後去了哪裏。

程威一般一個月會發個消息,詢問蘭舒的近況。

這倆人的糾纏,別人摻和不進。

等他看到程威的時候,竟莫名地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曾撮合過蘭舒和陸子恒,也為陸子恒鳴過不平。愛情沒有先來後到,所以陸子恒輸地一敗塗地。

高三時,于嘉聰注意到,每次遇到蘭舒和程威在一起,陸子恒的話就忽然變得很少。等連背影都看不見的時候,他才擡頭朝那個方向看去。

眼神不會騙人。

蘭舒和程威約定去南柔,所以陸子恒去了京都。這幾年,也都沒談女朋友。

于嘉聰曾對陸子恒出過一個馊主意,是在填報高考志願前。反正程威爽約了,不如他就去。不然等人家身邊又出現了就算不是程威的人,又後悔。

陸子恒的高考志願是截止時間最後時刻才提交了,他還是選擇了去京都。報完後,他們倆人喝了一夜酒。那是,第一次,于嘉聰見陸子恒那麽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說,後悔了。

他說,為什麽比不過他。

他說,明明是他們先認識的。

陸子恒是冷靜自持的一個人,比程威還會隐藏情緒。他将自己的愛意藏地很好,誰都不知道他喜歡蘭舒。

蘭舒去西極島做義工,陸子恒會學校和西極島兩邊跑,說是旅游,實則是只為了見她一面。明明自己準備比賽項目,天天通宵,還是坐上從京都到西極島的飛機。

蘭舒被輔導員騷擾,他第一時間去了南柔。

陸子恒的愛一點都不比程威少,可他輸在不是程威。

想到自家兄弟,于嘉聰不禁打量起程威來。

他的樣子沒怎麽變,只是面部輪廓更加冷厲。還是寸頭,萬年不變的背心。他的背心不是那種露地特別多的。脖子跟肩部是全包,只露出胳膊。

深褐色的眸子依然清澈,好似不管萬物怎麽變換,他依舊是那個川城十七歲的少年。

于嘉聰有個深藏心裏的疑問,這家夥究竟怎麽健身的,怎麽身材那麽好。有一次,他見程威穿短褲,那腿部線條,他媽就沒見第二個人比他更好看的。

“南柔挺小的。”于嘉聰說了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就優哉游哉地準備看戲。邊看邊發消息。

別人手裏都拿着板子,就程威沒拿。似乎有點不太高興,跟別人逼他來一樣。緊抿着嘴唇,不鹹不淡地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又回到屏幕。

餘光瞥到有人在看他,他沒有立即擡頭,繼續跟着時言他們往前走。等到服務員把他們帶到座位的時候,他才将視線完全從手機上移開,擡眼看四周。

看到那個背影,整個人猛然一怔,再也移不開。卻在別人也朝他看來的時候,又慌張垂下頭。

很多時候,他在南柔看到的她,都是披着頭發的。一頭的直發襯地她氣質優越,個子嬌小。很白,白到發光。

現在吃烤肉的她,将頭發随意地盤在後面。有幾縷淩亂地垂下,露出纖細的脖頸。

十七歲的他,很喜歡弄亂她的頭發,再去替她整理好。

“蘭舒姐?好巧啊,你也來看帥哥啊。”時言說話毫不避諱,她放下板子就走到蘭舒他們那桌。直接一屁股在蘭舒他們旁邊坐下,還不斷地往裏面拱。

蘭舒立即拍了拍趙敏的腿,讓她再往裏面移移。

“這裏帥哥怎麽樣?是不是質量很高?”時言興奮地轉頭看店裏站着的穿黑馬甲的人,“烤個肉,還穿得跟英國紳士一樣,這是在勾引誰啊?你們被勾引到了嗎?反正我覺得那個卷毛的不錯,那鼻子很挺。”

說得太露骨,也太明目張膽,服務員路過的腳步都不禁加快了些。給蘭舒這桌剪烤肉的那個服務生也在時言越說越離譜的時候,默默走去了其他桌。

周圍人:“......”

這女孩的性格還真和這頭紅發一樣。

張揚。

猖狂。

蘭舒聽着時言說話,眼神卻不自覺地往後面瞥。她趁着時言說話停頓的間隙,問:“你們怎麽來這邊吃烤肉了?”

“我和莊芝想看帥哥啊。”時言指了指那邊花癡地看着服務生的莊芝,丢臉般地搖了搖頭,“這人定力不行。”

“店裏裝修地怎麽樣?”蘭舒還是沒忍住。

“別提了,累死了,我們天天去集市淘東西。得好好布置,以後那裏就是我們第二個家。”蘭舒說着指着一個寸頭男人給蘭舒看,“喏,那個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無語男。別看他長得一副招小姑娘的樣子,跟女生說話都不會超過三句的。”

“噗!”趙敏笑出聲,“你們就這麽騙小孩,假裝不認識?”

“啊?”時言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埋怨地看着蘭舒,“蘭舒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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