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見

第1章 初見

日光照耀下的仙澤山,靜谧朦胧,陸離斑駁。

這裏是涼國和大托的交界。

涼國和大托鼎足而立,将天下一分為二,以仙澤山為邊界,分別位于其山兩端。

因此仙澤山裏,除了涼國巡防的斥候兵與大托巡防的守衛兵,平時鮮少有人涉足。

然而這日卻有些不尋常。

叢草窸窣,似有人踏着淩亂步履匆匆經過。

“什麽人?”

“站住!”

正當匆匆人影兒就要越過兩國界碑,踏入大托的仙澤地界時,一個洪鐘般的厲聲響起。

人影兒順勢停下腳步,不急不慌的回過身來。

只見此人面龐白淨,身穿一襲暗緋色綢緞長袍,華貴萬分,橫紋處鑲滿了滾玉珠,腰束金絲蹀躞帶,身形修長,一雙桃花眼笑起來春風溫雅。

只不過細細看便會發現,他的長袍撕裂了許多口子,白淨面龐也染上點點血腥,襯着這笑,像枝妖冶盛開的梅。

“大人,什麽事?”

他好脾氣的問道,聲音清冽,有如溫文爾雅無辜誤入此處的迷路公子。

“前面就是大托地界,自然是要查身份。”

眼前的斥候兵沖他伸出手:“拿出你的身份竹牌來。”

斥候兵一身大托裝扮,一面出手,一面向後微不可查的使了個眼色。

袖藏的青色印記若隐若現。

傅染輕笑一聲,擡眸緩聲道:“好。”

而後将手探入懷中,漫不經心中帶着些詭異的優雅。

斥候兵霎時握緊了左手兵器。

然而還是晚了。不待出手,他便已被刺倒在地。

一慢一快間,沒骨釘已先一步刺穿了斥候兵的眉心。

傅染斂了笑,沉眸。春風溫雅霎時不見,整個人籠上一層淩寒陰厲。

他将回手的沒骨釘以指節一揮,沒骨釘變了方向射向林中。

一聲悶哼過後,叢林裏重歸寂靜。

“蠢把戲。”

傅染俯身,扯開這個斥候兵的衣袖,見他右手腕上果然刺着青色字符。

這是典字符。此符是涼國太子傅典麾下典字軍的獨有刺青。

“真是我的好大哥吶。”

派人從涼國一路追殺到大托,看來是不死不罷休了。

傅染嘲弄的擦了擦沒骨釘,抽出短刀,挑下這個斥候兵的外袍,砍了他雙臂。

血濺滿身,傅染搖搖頭,緩緩解下金絲蹀躞帶,脫掉長袍。

可惜派的這些人都太蠢。

暗緋色橫紋鑲珠綢緞,金絲蹀躞帶,如此華貴,本就是涼國皇室的禦用服制。

看一眼便知身份如何,哪還用問是什麽人?

這斥候兵故意假裝自己是盤查身份竹牌的大托兵,想演一出對面相見不相識來放松傅染的警惕。

可惜,他的一舉一動在傅染眼皮子底下都太糙了點。識破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這番暗殺也給傅染提供了便利。

傅染将自己的服飾套在斥候兵身上,自己則換上了斥候兵的外袍。

接着猶如草書般劃爛這死兵的臉,拎起兩條斷臂大步踏入林中。

林中另一個渾身死氣的斥候兵,右手腕果然也有典字符刺青。

傅染将斷臂扔入他懷中,連人帶臂一起抛入了猿狼聲聲的深谷中。

他這顆死棋活了,那下棋的人便要好看了。

傅染擦淨臉上的血腥,很是期待的勾起唇角,由涼國踏入了大托。

……

大托邊城,仙澤城。

“這鬼地方,哪比得了京城。”

趙茲意氣喘籲籲的靠上一顆老樹,擦擦汗,伸長了脖子往山腳瞧。

“得虧他娘決定替侃兒退了這婚。”

趙茲意大腹便便的肚皮随着他的碎碎念上下起伏着。

“商家女就是不行,看這姜家,今天河東明天河西的,還不是轉眼間就淪落了。”

趙茲意拿出當初姜家給的定親玉佩,鼓足勁準備繼續往前走。

姜家是皇城大商,做海鹽生意的。

當初趙家還沒起勢的時候,為了得到金錢方面的助力,才讓小兒子和姜家女兒定了親。

如今姜家敗落了,趙家自然想着抓緊撇清幹系。

更何況,如今的趙茲意已如願當上了侍郎,小兒子趙侃更是前途一片光明。

商戶之女當然再入不了趙家眼。

因此趁着此次來仙澤公幹之際,趙茲意才帶了當初定親時的信物文書,要解除兩家婚約關系。

“老爺,老爺!”

正當趙茲意卯足勁往山腳花房趕的時候,被家仆趙申急急叫住了。

“你怎的來了?”

趙茲意回頭一瞧,挺起肚子瞪眼。

“不是叫你留在官署,時刻備着大都督的召見麽,你又跑來這兒做什麽?”

官署無人,萬一大都督召見,他這豈不是落了渎職之罪。

“老爺,出大事了!”

趙申急得滿頭是汗,拉着趙茲意就要往回走。

“涼國前些年送到咱們大托的那個質子,您還記得嗎?”

趙申見拉不動趙茲意,連忙解釋。

“當然記得,涼國五皇子嘛,八歲就被送來了。”

“既是質子,也是兩國和平之子,不然咱們哪能安穩這十年。”

趙茲意說起這個,頭頭是道。

“對啊對啊,就是這個質子。”

“他失蹤了!”

趙申道出重點。

“什麽?”

趙茲意一愣,“失蹤了?”

眼下十年為質的期限就要到了,質子馬上就要被送回涼國。

在這個時候人失蹤了,豈不是要出大事?

趙茲意臃腫的身形一個趔趄。

“我的個祖宗哎,這是,這是要出大事了!”

“可不是嗎老爺,據說那質子的蹤跡,最終就出現在這仙澤一帶。”

“霍大都督下令戒備嚴搜,現在整個仙澤城都在細查身份竹牌呢。”

“小的這趟跟您從京城來仙澤,忘了帶竹牌,剛才差點抓小的下大獄。”

趙茲意瞧他急的臉色煞白的樣兒,點他道:“你就不會說丢了嗎?平時那鬼機靈勁兒去哪兒了!”

查個身份竹牌而已,糊弄過去不就得了。

“不行。這次盤查嚴的緊。”

趙申連忙解釋,“巡查兵說,丢了可以,但必須得找到一個能證明身份的人站出來互證才行。”

“咱們從京城來這破地方,除了老爺您,還有誰能證明小的身份啊,誰也不認識小的啊!”

加之趕上質子失蹤這等大事,買通作假眼下誰也不敢,連那身份黑市都被第一時間一窩端了。

“是小的拿出了您的公幹文憑,這才留給小的一口氣,讓我找到您抓緊回去,一來複命,二來證明小的身份。”

趙申急急惶惶。

“什麽?大都督讓我回去複命?”

趙茲意拿出帕子擦擦額上冷汗,“好,好,馬上回去,這就掉頭。”

他摸索出懷中竹牌檢查,不敢再怠慢。

“啪嗒”一聲,懷中那枚定親玉佩随之掉落在地上。

在趙茲意命趙申撿起來之前,一雙修竹般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将玉佩撿了起來。

“大伯,東西掉了。”

傅染嘴角挂着笑,将玉佩禮貌地遞了過去。

不急不緩,動作幹淨。

“哦哦,謝謝小公子。”

趙茲意接過,轉身要走。

打量打量傅染,趙茲意又想到什麽似的停下腳。

“這位公子,不知老朽可否請你幫個忙?”

趙茲意見傅染優雅有禮,不似惡人,且步履輕緩,也不似着急趕路的模樣。

老狐貍眼珠骨碌一轉,試探着開了口。

“大伯請講。”

傅染饒有意思地眯了下眼,輕啓唇角。

“是這樣。”

趙茲意見有戲,忙将趙、姜兩家曾定下過娃娃親,而今他要來退婚之事簡單作了說明。

最後道出主題:“不知可否麻煩公子替老朽跑一趟,去姜家花房将這信物文書還了?”

見傅染抱臂不言,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趙茲意忙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和一枚畫章。

“公子放心,不會叫你白跑這一趟的。”

“這銀子是定金,公子別嫌少,我出門急,就帶了這些。”

“待公子拿到姜家給的手信後,可去城中都督府找我,我再給公子另備豐厚謝禮。”

“這枚畫章足以證明公子是受我趙家所托,那姜家姑娘看到之後,定不會與你為難。”

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亂子,大托朝中還不知會如何風雲變幻。

趙家得趕快看看能不能借小兒子的婚事,再重新攀上顆更為堅固的背蔭大樹。

因此和姜家這婚必須得退,盡早退。而且還得悄悄地退,不能留有把柄。

待他回了都督府複命,怕是沒有這等機會出來了。

趙茲意盤算着,找個生人去悄悄代辦了,不聲不響,最合适不過。

趙茲意官場摸爬多年,自诩精通人情世故。

這公子他打眼一瞧就是個斯文人,且一身粗布麻衣,說明家境并不富裕。

因此他特意說出豐厚謝禮,想來有這豐厚謝禮吊着,料這公子也不會不仔細辦。

“哎呀老爺,快走吧。”

一旁的趙申哪懂得這些盤算。

他已經等不下去了,插過話道:“大都督派了一個營的将士出來盤查身份竹牌。”

“再不趕回去,若是路上又被其他人攔住盤查會很麻煩的。”

趙申被盤查審怕了,只想趕快回官署證明身份,重新補制新竹牌出來。

他朝遠處努努嘴示意,連忙攙起趙茲意手臂。

趙茲意擦擦汗望過去,見一隊巡查兵正一路盤查一路逼近過來。

傅染随之望去,不耐的啧了一聲。

事險又急,地處偏僻,若想從這裏繞過大托的盤查,恐怕不易。

重新躲入山林的話……想到剛才那番埋伏偷襲,傅染皺眉,倒不若幫這胖老頭送送信。

聽這胖老頭言語,兩家兒女定下的是娃娃親,好似并未見過面。

或許可以利用一番。

傅染思量片刻,接過文書信物,悠悠道了聲:“好。”

想盤算他?笑話,從來只有他盤算別人的份。

……

“禾雀,怎的沒瞧見金虎呀?”

問聲傳來,禾雀連忙擦了兩把手起身。

“小姐,金虎剛把狐尾蘭那塊地翻好,按您昨個兒吩咐的,在那邊準備扡插呢。”

禾雀答着,人也從醉蝶花叢裏走了出來。

她身形細瘦高挑,面龐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一雙丹鳳眼頗顯威信,手腳很是麻利。

“怎的弄得這樣狼狽。”

見禾雀手腕還沾着些泥,姜桃遞出條香蘭巾帕示意她擦擦。

一截玉藕似的胳膊白白的,跟人的聲音一樣,軟乎乎的。

“小姐,狼狽啥呀。”

禾雀笑着擦了擦手腕,順便将帕子放在旁邊渑池淨了淨。

“你瞧,這醉蝶花開的多好。”

“小姐真會種花。”

一叢叢醉蝶花,花莖綠意盎然的直立立着,花序頂生,花朵由底部向上次第開放,花苞紅色,花瓣披針形向外反卷,卷出玫瑰紅,卷出粉紫,卷出奶白,缤紛相間,雜然相映。①

雄蕊細細長長,于苞心中招搖伸展,似呼蜂引蝶般的邀請姿态。

滿園花球豐腴團團,花球上朵朵小花輕盈飄逸,仿佛已在翩翩起舞,煞是馨美有趣。

“我哪裏種了。”姜桃瞧瞧,笑。

自小阿娘就把她當寶貝疙瘩養着,不舍得她幹一點粗活。

因此她雖擅長種花,但都是理論上的,實際操作其實是在她的指揮下靠禾雀、金虎他們完成的。

“小姐雖然沒親自種,可這功勞可都是小姐的。”

“這不全憑小姐指揮教導的好。”

禾雀豪氣的一擡下巴,指指眼前的醉蝶花叢,又指指旁邊正待開放的一片金魚草。頗有些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意味。

“你說是吧,金虎?”

禾雀還要提高嗓門,朝老遠處的金虎要個回應附和。

金虎膀大腰圓,正揮着鋤頭吭哧吭哧翻地,聽得叫聲,擡頭憨憨一笑,應了聲:“小姐說的是。”手上揮汗的鋤頭一點沒停。

“什麽小姐說的是,是我說的!”

禾雀對金虎的敷衍不滿。

金虎再度擡頭,還是憨憨一笑,應了聲:“是,小姐說的是。”

“對牛彈琴!”

禾雀氣的一叉腰,眉毛一高一低的豎起。

姜桃被他倆逗笑。頰邊一個淺淺的小窩,唇紅齒白,眼睛月牙似的彎彎,好像璀璨曜石。

禾雀小心觀察着。

自從前兩天得知了今日趙家要來退婚的消息,禾雀心裏就一直惴惴不安。

見小姐是真的不在意,禾雀才略略放下心來。

“小姐今日怎的沒帶耳珰?”

人面花面交相映,禾雀注意到姜桃耳垂上空空的。

“呀,忘了。”

姜桃擡手摸摸耳垂,一歪腦袋。

“那,小姐要不要試試花耳珰?”

禾雀起了興致。

“花耳珰?”

“對。”言語間,禾雀已經興沖沖從花叢邊折了支苘麻過來。

“小姐,我們小時候鄉下窮,沒錢買首飾,都用苘麻花做耳珰的。”

說着,掐下跟明月珠一般大小的嬌嫩鵝黃色一朵。

苘麻花托和花朵之間被掐出一條細細的銀絲線。

禾雀将花托在姜桃耳垂上輕輕一按,花托就乖乖黏在耳垂了。

禾雀拿過銅鏡讓姜桃瞧着。

銀絲線下垂着那小小的鵝黃色的花骨朵,迎風招展,俏皮又天然。

“咦,還真是花耳珰。”

姜桃新奇,拿着銅鏡左照照右照照。

“我只知苘麻的根葉和種子能入藥,可治耳鳴,竟不知其花還可以做耳珰。”

小臉上的月牙又彎了起來,嬌憨可人。

禾雀不由得感慨:“小姐生的這樣美,又種的一手好花,那趙家真是不識好歹。”

禾雀替自家小姐鳴不平。

姜家做海鹽生意發家,而今海鹽全歸朝廷管理了,姜家自是生意無着。

偏偏不巧姜家老爺夫人和大公子又在一次海難中不幸殒命,就留下姜桃一人,孤苦伶仃。

本來京中還有點家底,可是又全被那無恥的姜家大伯姜榮給霸占了。

因此姜桃才不得不帶着他們幾個離京回了仙澤,重建花房。

“禾雀。”

姜桃連忙擺擺軟乎乎的小手,不讓她亂說。

禾雀沒繼續罵下去,但臉上仍是對趙家的不滿。

“對了,不是說今日來退婚嗎?”

說到這件事,姜桃瞧瞧天色道:“怎的這個時候了人還沒到?”

姜桃有點擔心。

“禾雀,你且去迎一迎。”

這塊地是阿娘婚前購置的私産,位置确實是偏僻了點。

天色将暮,姜桃怕萬一趙家人迷了路,誤入了旁邊的仙澤山就危險了。

越過仙澤山,那邊可就是涼國的領地了。

“哼,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迎他們作甚。”

禾雀不情願。

但在姜桃的催促下,還是磨磨蹭蹭打開了栅欄。

然而剛一打開栅欄門,一個高挑的身影就籠罩上來。

“請問此處是姜姑娘雅宅嗎?”

傅染禮貌作揖,擡起一雙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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