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052 今天試鏡(肥章捉蟲) ...

孟時語一晚上睡得都不是很踏實, 早上張姨也醒了, 剛想去買點早飯, 就看到周逸森來了。

“你怎麽來這麽早?”孟時語有些驚喜的問着。

周逸森走到孟時語身旁,悄聲說了一句:“你不在我旁邊, 睡那麽久也沒意思。”

見孟時語低着頭倒水,耳根微微泛紅, 周逸森這才笑着轉身對張姨說:“我順路買了點粥和包子,您吃點吧。”

張姨靠在枕頭上, 邊點頭邊說:“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盡是給你們添事......”

孟時語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 端了杯溫度剛剛好的溫水走過來,說:“要是論添事, 我小時候才是真的給您添事呢。”

說着便拿熱毛巾擦了擦張姨的手, 讓她趕緊吃包子,畢竟張姨昨天到現在都沒吃什麽東西。

周逸森看張姨吃着,孟時語還在一旁忙東忙西的, 忍不住上前拉着她喊停:“你也過來吃。”

孟時語怕吃的太多一會兒試鏡的時候會打嗝, 所以只吃了一個包子, 喝了一碗粥。

周逸森哄着她想讓她多吃一個包子, 孟時語愣是沒從。

醫生來查房,問了張姨一些問題, 接着又說要和親屬談一下,把孟時語都搞緊張了,脫口問道:“醫生, 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笑着說:“我們就是照例要和親屬談一下關于病人後續治療的問題,現在看病人并沒有什麽腦出血後的後遺症。”

周逸森攬着孟時語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那麽緊張,這只是正常流程。

“你去換衣服,我跟着醫生去。”

張姨也記得孟時語今天要試鏡,于是也催着她趕緊去換衣服。

孟時語拿着周逸森帶來的袋子進了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拿出袋子裏的衣服,不得不承認,周逸森搭配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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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長褲搭配純白色的短T,果真是直男的審美。不過也還好,試鏡要的就是最簡單的穿着。

剛換好衣服,就聽到病房裏有說話聲,孟時語趕忙把換下來的衣服裝進去,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到秦思遠的爸爸來了。

“張叔,您來了。”孟時語禮貌的稱呼着。

秦思遠的爸爸姓張,在那個年代,有點倒插門的意思,所以秦思遠跟了媽媽的姓。

“诶,來了。”張叔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

兩個孩子在一起交往的時候,張叔就說兩人不是一個路上的,可張姨那時候覺得兩人正般配......現在孟時語和秦思遠分開了,其中的不愉快想必長輩們也都知道。

“時語,不是還要去試鏡嗎?抓緊去吧。”張姨開口說着。

孟時語應了一聲,拿起包剛準備開門,周逸森就從外面推門進來了。

“換好了?”周逸森下意識的輕聲問着。

孟時語有些心虛的伸手推着他說:“換好了,咱們走吧。”

“等等,我給張姨說一下。”

周逸森說着便朝裏走去,孟時語緊張到不敢轉身看,前男友的爸爸和現男友打了個照面,論誰都得尴尬吧!

周逸森看着坐在一旁,一臉嚴肅的正打量着自己的男人,僅是疑惑了一秒鐘,便轉頭對張姨說道:“張姨,醫生說你以後要按時吃降高血壓的藥,飲食方面要偏清淡一些......”

張姨連連點頭,聽完還不忘笑着自嘲:“之前偷懶沒按時吃藥,這下可記住咯。”

孟時語聞聲走過去,不解的問道:“張姨,你之前就有高血壓嗎?”

聽張姨說了半天,孟時語才知道,原來張姨很久之前就因為胸口發悶,去醫院查過一次,那時候就有高血壓了。

孟時語不禁有些自責,她都不知道張姨生病,可每次她頭疼腦熱的時候,張姨永遠是最關心她的那一個。

“好了,越說越多,快走吧。”張姨拍着孟時語的手,催着她離開。

......

坐在車裏,孟時語收拾好心情,拿出手機背着臺詞,冷不丁聽到周逸森在一旁出聲問道:“剛才那人是誰?”

孟時語低着頭心虛的說着:“張叔......秦思遠的爸爸。”

原以為周逸森會有什麽反應,沒想到他只是‘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孟時語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便用很随意的語氣說:“他是張姨的親弟弟嘛,張姨住院了來看看也挺正常的。”

周逸森又‘嗯’了一聲,這更讓孟時語琢磨不透了,輕咳幾下,繼續說着:“張叔不怎麽來福利院的,我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

紅路燈下,周逸森輕踩剎車,偏頭看着極力想要撇清關系的孟時語,嘴角藏着一抹笑,低聲問道:“你這麽在乎我的想法嗎?”

孟時語抿着雙唇,故作輕松的搖頭說着:“我......我沒有啊,就是簡單地概述一下。”

周逸森笑着伸手牽住她的手,輕聲說:“我沒那麽小心眼,更何況,我沒覺得我比他兒子差,要有想法......也是那個張叔為他兒子感覺不值才對。”

孟時語回握着他的手掌,偷笑一下,馬上一本正經的松開手,說:“好好開車!”

一路上孟時語捧着手機,卻始終都沒看進去,腦子裏一直在想一會兒的試鏡,這有種臨近考試的緊張感。

導致周逸森的車子都開到試鏡地點的大門口了,孟時語才回過神來。

“诶呀,我還想說讓你停遠一點呢。”孟時語下意識的朝車外看着,周逸森這麽紮眼,一會兒要是讓人看到了怎麽辦啊。

“沒事,之前劇組裏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帶進組裏的。”

孟時語長呼一口氣,也對,身正不怕影子斜,現在他們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系,只要她好好表現,就不信還有人會說閑話。

孟時語剛說服自己,就後悔了,這麽多人在這,還是避避嫌吧。

“要不,我先下去?”孟時語小聲試探的問着周逸森。

“好吧,我把車停到後門,一會兒結束離開的時候也方便。”周逸森聳了聳肩,表示同意。

孟時語深呼吸幾次,解開安全帶,準備着開門下車的節奏,希望越少人看到周逸森越好。

“等一下。”

孟時語回頭望着他,疑惑的問:“怎麽了?”

周逸森伸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傾過身子,勾着她的下巴,深吻一記,随後松開手,柔聲說道:“去吧。”

孟時語這時候哪還管什麽節奏啊,推開門就跳下車,低着頭快步走進棚內。

孟時語摸着自己發燙的臉頰,在不知不覺中也忘記了緊張。

周逸森看着孟時語走進去,這才拿起手機。

“小林,麻煩你給孟時語拿個靠前的號碼。”

孟時語一走進棚內就有點迷路了,問了幾個人才找到領號碼牌的地方。

填了表格,順着前面的人流排着隊。

好不容易到自己了,孟時語把表格遞給派發號碼牌的男人。

只見男人低頭看了看表格,又擡頭打量了一下孟時語,接着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號碼牌交給了她,還提醒着說:“右手邊上二樓,找杜場務。”

孟時語接過號碼牌,說了聲謝謝,就拿着表格去找杜喜兒了。

上樓的時候,把號碼牌貼在了身上,0027。

孟時語沒多想,身後也陸陸續續有女生向樓上走去,孟時語跟着加快了腳步。

孟時語一走到二樓,就看見杜喜兒正拿着一沓紙張邊指揮邊喊。

“都小點聲!試鏡馬上開始——”

這麽一喊,來試鏡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杜喜兒老遠就看見孟時語了,悄悄沖她眨了個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一組組的來,第一組號碼為01到30,拿着表格排隊從我這過。”

孟時語是第二十七個,趕忙站進隊列中,杜喜兒登記着每個人的信息,還會時不時的問上一兩句,看上去很嚴格。

“我明明比她來的早,怎麽我是第六十九號啊?”

“可能是随機給的吧。”

孟時語側耳聽着後面兩個女生的對話,不禁看着身上的號碼牌發起了呆。

突然被人輕推了一下,孟時語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是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女生,只不過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友善。

“你走快點行嗎?”

孟時語轉過頭才發現自己和前面的人隔着一大截距離,趕忙走快了兩步,跟上前面的人。

杜喜兒一直觀察着,忍不住出聲說道:“在哪都需要演技,別進去一副面孔,出來又是另一張臉,演戲演全套,這你們總聽過吧?”

這話裏意味明顯,大家都回頭打量着剛才說話的女生,紛紛小聲嘀咕起來。

到孟時語了,杜喜兒接過她手裏的表格,沖站在孟時語後面的女生說:“跟那麽緊幹嘛?朝後退。”

那女生也不敢在這時候惹杜喜兒,要是杜喜兒一句話把她的表格撤了,說不定就因此無緣女一號了呢,不甘願的向後退了幾步。

孟時語抿着嘴憋笑,低聲說了句謝謝。

“好了,進去吧。”杜喜兒沒敢再耽誤時間,快速的讓孟時語登完記,就讓她進去了。

屋內的空間很大,類似評委席的一排坐着四個人,當然....周逸森也在其中。

孟時語低頭走進去,順着牆邊,坐在等待的位子上,擡頭打量着正在試鏡的演員。

房間的正中央只有一把椅子,四周的燈光稍顯昏暗,一盞明晃晃的燈挂在正上方,仿佛所有的焦點都在那裏。

孟時語吐了一口氣,沉下心來認真觀看前面人的表演,希望從他們的表現中找到優缺點,這樣一會兒到自己的時候,也可以避免失誤。

周逸森坐在不遠處,眼裏只有角落裏一臉認真的孟時語。

說實話,周逸森在遇到孟時語之前,是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但現在,他信了,一見鐘情并不是昙花一現。

而是有一種無名的力量促使兩人在一起,省掉了那些‘繁瑣’的步驟。這股子力量,也使得他越陷越深。

孟時語手心裏開始冒汗,這已經過去十幾個了,大家抽到的片段大致相同,來來回回的演繹,也沒有什麽特別出彩的。

孟時語不禁開始沉思,該怎麽把同一個片段,演出不同的情感呢?

“下一位,0027。”

孟時語聞聲站起身,把背包放到座位上,不自覺的把手背到身後,擦了擦手汗,這才走到正中間,按照流程自我介紹道。

“我叫孟時語,今年23歲。”

導演沒說話,笑着點了點頭,一旁的出品人鄭惠可不認識她,扶着眼鏡打量着問道:“哪個學校的?”

“我沒上大學,也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

鄭惠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剛想開口繼續追問,卻聽到周逸森咳嗽的聲音。

“直接抽簽開始吧。”

既然周逸森都這麽說了,鄭惠也就沒再說什麽,畢竟現在當紅的演員裏面,也不全是科班出身的。

導演擡手示意孟時語走過來抽簽。這次的試鏡都是現場抽簽,三分鐘的時間做準備。

孟時語走到桌前,剛要伸手拿筒裏的紙條,就聽見鄭惠驚呼道:“你沒化妝嗎?”

孟時語搖頭說沒有,然後不解的反問着:“一定要化妝嗎?”

鄭惠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這樣挺好的。”

孟時語點了點頭,抽走一張紙條,便轉身走到正中間的位置站好。

孟時語抽到的片段是争吵戲,正巧和上一個女生重複了。臺詞已經記住了,孟時語開始回想剛才那個女生的表演。

女主和男主發生了矛盾,是電影裏比較重要的一場戲。無實物,沒搭檔,只有一把椅子。

前面的女生大致都是用很歇斯底裏,甚至近乎崩潰邊緣的表達方式,可孟時語覺得總是怪了那麽一點兒。

于是決定用自己理解的情緒去演繹這一段。

正式開始,孟時語醞釀好情緒,擡頭指着一處,和空氣對話:“你還不清醒嗎?這一切都是錯的、錯的!”

孟時語向後了幾步,像是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不停的搖着頭低聲說着:“不是的......不是的......”

接着緊逼幾步,質問着說:“你忘了咱們為什麽來這了嗎?你不可能忘的......你怎麽會忘呢......”

轉身低喃着,不知對方說了哪些刺激的話,孟時語猛地伸手将椅子推倒,發出不小的響聲,然後轉過身再次指向‘他’,不斷的朝後退着。

退到某一處才停下,放下手,眼角帶着淚的說道:“是我錯了,錯在....不該強人所難。”

轉身擦掉眼角的淚水,這才重新站回中間,扶起椅子,鞠了一躬,接着把紙條還給一旁的工作人員,就趕緊離開了。

試鏡的房間有一個側門,所有表演完的演員都要馬上離開,不可多逗留。最後的結果,應該還要再等幾天。

孟時語走到一樓,才松了一口氣,她還挺滿意剛才自己的表演,就是忘記看導演他們的表情了。

剛走出來,就接到周逸森的電話。

“你在哪?”

孟時語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好奇的問道:“你也出來了?”

制片人可以随便離場的嗎?

“女一號已經定了,我在不在都一樣。”周逸森暗示着說道。

孟時語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忍不住皺着眉說:“什麽已經定了啊?你不要亂用職權......”

“打住打住,我和導演原本就覺得你很适合,編劇也只是在猶豫想要多看看你的表現......剛才你前腳一走,鄭姐馬上表态說就要你來演,我想給你搞特殊都沒機會。”

孟時語聽他說完,自己都有點小膨脹了,小聲問着:“我剛才還以為那個鄭姐不喜歡我呢?”

周逸森笑着解釋道:“鄭姐一向喜歡科班出身的演員,可能覺得有保障吧,不過你今天素顏試鏡也有加分,而且....确實演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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