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怎麽又打起來了?

第八章:怎麽又打起來了?

請了說書先生,江千裏又叫小安去請了兩個廚師并三個小二,他們幾個人,自己倒是不需要伺候,但是想讓她伺候別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小安頂多能伺候自己連帶着管管矢黎,但是鶴薰和鶴閩,小安決然是不會管的。鶴閩的那幾個侍衛,看起來也不像是能端茶遞水伺候人的樣子。所以就不得不再找幾個人來給他們上上菜,端端茶,遞遞水,做一些瑣事。

這些都安排妥當,江千裏用扇子支了支下巴:“你還有什麽旁的需要麽?”她問鶴薰。

鶴薰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廚子,小二,說書先生并一個棋士,搖了搖頭,心裏很高興,千裏哥哥真的沒叫唱曲兒跳舞的歌姬舞姬。

“那我們就去租船吧。”江千裏看着她笑了笑。

鶴薰忙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将江千裏攔了下來。

江千裏笑了笑,有些疑惑:“做什麽?”

“千裏哥哥,你又幫我請了廚子,請了傭人,還請了說書先生和棋士,”仰起臉來看着江千裏眨眼睛:“這租船就讓小薰去租吧,不然,我真的有些過意不去的,好不好?”

鶴薰是這麽想的,千裏哥哥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這清蓮湖游船的規矩,他這樣貿然去租,現在這個時辰,也沒預約沒提前安排,被告之“今日客船已滿,明日請早兒”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或者三哥哥再出馬去搞定船只,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所以,必須在一開始,就由自己去租借船只。

他們皇家的公主皇子都是有專用的畫舫的,所以,只要她去,就不可能存在沒有船的問題。

江千裏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看清蓮湖上兩排的游船。

兩岸華燈已經初上,天色将将暗了下來。這個時候來租船,租不到的可能性非常大,鶴薰這是想,用她公主的身份來用船。

江千裏點了點頭,微彎下身,勾了勾鶴薰的小鼻子:“好,就依你。”

“嗯!”鶴薰點了點頭:“那千裏哥哥,你在這等我,我去租船。”說着向岸口的泊船處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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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閩看着鶴薰獨自往前跑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對着身後的侍衛勾了勾手指,那侍衛上前一步,鶴閩耳語道:“跟着公主些。”

侍衛點了點頭,從衆人身後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鶴薰。

江千裏,小安和矢黎都注意到了,但是三人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江千裏輕搖折扇,看着清蓮湖,與矢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鶴薰來到泊船處,還沒等開口,租船的泊船官看了鶴薰一眼,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今日客船已滿,明日請早吧。”

鶴薰輕哼一聲,将随身的玉牌扔在泊官的桌子之上:“将鳳鳴駛過來。”

那泊船官一愣,,趕忙将玉牌拿起來仔細查看,神色一凜,慌忙站起身來對着鶴薰行禮道:“下官不知是凝玉公主大駕,有失遠迎,還望公主恕罪。”雙手恭敬的将玉牌遞還給鶴薰

鶴薰接過玉牌,重新系回腰間,擺了擺手:“少廢話,将鳳鳴駛過來,戌時的時候,在東河岸邊安排一場煙火,給本宮用最好的煙火。”

泊船官趕忙點頭:“下官遵命。”

鶴薰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想了想又道:“之後還有沒有已經訂出去的畫舫游船?”

泊船官恭敬道:“回公主,後面還有四艘畫舫已經訂了出去。”

“給本宮取消。河道現在船只已經很多了,再添幾艘,看着擁擠。”鶴薰道。

“這……”泊船官有些為難啊,來訂船的也都是高官子嗣,貿然告訴他們今日不能上湖,恐怕他們也不會滿意。

“這什麽這?告訴他們,本宮與三哥哥在游船,不希望再添船只來打擾。”鶴薰冷聲道。

“是,是。下官明白。”泊船官汗顏,這凝玉公主最受王君寵愛,自己即使有十個腦袋,也惹不起她啊。

鶴薰向外走去:“快些去安排吧。”

鶴薰走出泊船處,向着江千裏幾人的方向小跑而去。

“千裏哥哥。”鶴薰跑過來有些氣喘。

江千裏扶了扶她:“跑什麽。”

鶴薰笑笑:“我已經租好船了,我們走吧。”

江千裏點了點頭,幾個人向着入湖口走去。

湖口邊停駐着一艘有雙層船樓的畫舫,雕梁畫棟,金漆塗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畫舫。

江千裏挑了挑眉。

鶴薰忙道:“我去租借的時候,只剩下這一艘畫舫了,雖,雖看上去有些浮誇,但是,但是也沒辦法。”

江千裏點了點頭:“嗯,有船就很好了。”這塗鳳畫舫哪是一般人能租的?想必是特意為皇室的公主們準備的。

但是鶴薰他們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們的身份,那自己也就裝作不知道便好了。

幾個人上了船,船緩緩駛離湖口,順着河道而行。

夜幕初臨,兩岸邊燈火瑩瑩,湖中青蓮随風輕擺,帶有暗暗幽香,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矢黎在船廂中與棋士下棋,小安跑到廚房處去監督廚子們料理。

三皇子黑着臉,站在甲板上看坐在前面一些的江千裏和鶴薰。

江千裏和鶴薰,正在專心致志的聽着面前說書先生說書,正講到《怒偷錦玉》中,浪無忌潛入郡主府。

“話說那無忌少俠,将守在偏門旁的侍衛一一放倒,順着之前得到的郡主府地圖,一路行至寶閣……”

江千裏手裏捧了把瓜子,正聽的津津有味,鶴薰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注意着桌上放置的水漏。

江千裏注意到鶴薰,扭過頭看她:“小薰妹妹,你可是有什麽事情?”

鶴薰被江千裏突然出聲詢問吓了一跳:“啊?啊?沒、沒什麽事啊。”她特意囑咐了泊官,要在戌時放煙火的,這都酉時将末了,這說書先生還沒說完,一會錯過了時辰就不美了,這河岸東面,正好在這畫舫的船尾,想看一場完美的煙火,須得先到船尾才行。

江千裏對着說書先生擺了擺手:“先生,您先去休息一會吧。”

說書先生一停,自己已經說了半個時辰,早就口幹舌燥,确實需要歇一歇。對着江千裏和鶴薰作了一揖:“那老朽就先退下了,一會公子和小姐想聽的時候,再派人去喚老朽便可。”

江千裏點了點頭:“先生想吃什麽,吩咐廚房做便是,無須拘謹。”

說書先生先是一愣,自己在這清蓮湖随船說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第一次遇見這般親和的主顧。忙又作了一揖:“這怎麽行?但還是謝謝公子美意了。”

江千裏将折扇打開,搖了搖:“無妨,我請先生來說書,并不意味着先生便要低我們一等,您年歲高,說了這半個多時辰,想必已經是口幹舌燥,也費了不少氣力,該吃吃,該喝喝,不必客氣。”

那說書先生看江千裏說的誠懇,對着他拱了拱手:“公子心慈,老朽再謝公子。”

江千裏擺了擺手。說書先生便向着船下層的傭人休息處走去。

鶴薰看了看江千裏:“千裏哥哥,”搓了搓手:“咱們,咱們去船尾看看,好不好?”

江千裏笑着點了點頭:“好啊。”

兩人站起身來,向着船尾行去,鶴閩也站起身來,跟在二人身後。

江千裏挑眉看他。

“看、看什麽,這船這麽大,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麽。”鶴閩梗着脖子對江千裏道。

江千裏輕笑一聲:“我什麽都沒說啊。”

鶴閩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鶴薰撇了一眼鶴閩,輕哼一聲,拉了江千裏的衣袖:“千裏哥哥別理他,我這三哥哥最是讨厭別扭。”

“你!你怎麽能如此說你親哥哥!”鶴閩看着鶴薰道。

“略~”鶴薰沖着鶴閩做了個鬼臉,轉回身拉着江千裏向船尾行去。

兩人剛扶着欄杆在船尾站定,忽地天空中竄起一道亮眼白光,緊接着一朵銀白色的煙花在天空炸開。

河道中所有畫舫上的人都被這美麗的煙花吸引,紛紛站上了甲板。

一朵接一朵的煙花在暗藍色的天幕中次第怒放,一朵炸開,還未等消散,便有另一朵尋着前一朵的蹤跡,肆意盛開,整個天幕被渲染的絢麗奇幻,五彩斑斓。

河道中全是一片驚訝贊嘆之聲。

鶴薰偷偷擡頭去看正在看着漫天花雨的江千裏。

白皙的面容映襯在流光之中,高挺的鼻梁,柳葉般的薄唇,睫毛纖長到側面看去猶如蝴蝶的雙翼,微微随風顫動,眼尾上挑着一抹淡紅,看上去冷冶又迷離,他神情專注的看着盛放在天穹之中的浩大煙火,亮若辰星的眸子中倒映着天空中的七彩光芒,讓他看上去不似這凡俗之人,周身清清冷冷,卻又帶着攝人心魄的美感。

鶴薰有些愣神。江千裏真的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父王的後宮中儲着許許多多各種類型姿色的美人兒,而自己的娘親,乃是這青玉國第一美人兒,但是她們卻都不如眼前的江千裏好看。

就連宮中所有女眷平時愛私下議論的國師,那個都說宛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在她看來,都沒有江千裏好看。

她覺得她平素學的那些詩文詩句都派不上用場了,什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什麽一樹梨花壓海棠,什麽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統統都不足以形容江千裏的好看。

鶴薰不自覺的擡起手去牽江千裏的手。

柔軟細膩的小手将自己的手牽起,江千裏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幅被迷了魂般的小少女,正癡癡的望着自己。

江千裏覺得有點好笑,她便笑了出來,笑聲清淺,眉眼彎彎:“小傻瓜,看什麽呢,看的入迷了?我比那漫天的煙火還好看麽。”

鶴薰木納的點了點頭:“好看,千裏哥哥,你真好看,你是我見過這世上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一連說了三個“最好看”仿佛還不夠般:“最最最最最好看的人!”

江千裏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這小丫頭可太可愛了。

鶴薰看着江千裏笑的開懷,也不自覺的跟着呵呵呵的傻笑起來。

夜風微冷,江千裏感覺到自己手心裏的那雙小手有些涼,單手脫掉外袍,披在鶴薰身上:“手這般涼,是不是覺得冷了?”

白色外袍帶着江千裏的體溫,妥帖的暖入鶴薰的心窩,外袍上還帶着江千裏身上淡淡的木昙香。鶴薰不自覺的紅了臉。

鶴閩站在離他們倆稍遠一些的距離,不屑的切了一聲,不自覺的看向那個只着單薄中衣,身形略顯瘦弱的男子。

眉頭微皺,一個大男人,怎的這般細弱?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沒吃飽啊還是怎麽着。哼。鶴閩偏過頭去。

一陣夜風襲來,畫舫晃了兩晃,鶴閩下意識的一步向前躍去,伸出手,再要觸碰到江千裏肩膀的時候,動作嘎然而止。

江千裏扶着鶴薰向後退了兩步,離開船欄一些。正好碰到鶴閩停在半空中的手。

江千裏回過頭去,有些不解的看向鶴閩。

鶴閩趕忙将手收回:“看什麽看,我是怕我妹妹摔倒!”

江千裏“哦”了一聲,對着鶴薰道:“我們先回船艙吧,天有些冷了,小心着涼生病。”

鶴薰紅着臉點了點頭,頭輕輕依偎在江千裏肩頭。

鶴閩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怒氣,一把将鶴薰從江千裏懷中扯了回來:“這是我妹妹,不用你多管閑事!我告訴你!你個小白臉,別仗着自己好看,就老是占我妹妹便宜!我妹妹可不是你能高攀的!”

江千裏微訝:“我何時占小薰便宜了?”

鶴薰使勁掙脫着鶴閩的手:“我不許你這麽說千裏哥哥!你再說!你再說!我就将你做的那些事情,統統告訴母親!”

鶴閩一愣,轉而更加用力的抓住鶴薰:“你懂什麽!你知道他們這種人,接近你是有什麽龌龊心思!”

鶴薰被鶴閩抓的胳膊生疼,眉頭糾結在一起:“你放開我!你發什麽瘋!你抓痛我了!”

江千裏眸中神色微冷:“何公子,你說話要注意一些,我只是覺得小薰可愛,把她當成妹妹一般,如何心思就龌龊了?”看了看鶴薰有些發紅的手腕,折扇輕輕一挑,內力一運,将鶴閩抓着鶴薰的手挑開:“你有什麽氣,可以撒在我身上,但是你弄疼小薰了。”

鶴閩的手被折扇一挑,沒看出他怎麽用力,但是手腕一酸,立時就松開了抓着鶴薰的手。

鶴薰揉着胳膊站到江千裏身後,一臉嗔怒的看着鶴閩:“你又發什麽瘋!?”

鶴閩心中不明一怒,擡手就向着江千裏攻去。

江千裏輕哼一聲,向後一閃,側身挪步擡起腿就給了鶴閩腿窩一腳,鶴閩當即單膝跪倒在地。

“江千裏!我殺了你!”鶴閩扭過身去對着江千裏怒吼。

江千裏輕拂長衫,漫不經心:“行啊,試試。”

鶴閩站起身來又向着江千裏撲去。

矢黎從船艙處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诶诶,诶,怎麽又打起來了?”

趕忙上前兩步,将鶴閩攔下:“何公子,何公子,咱們剛剛不還說好的,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打不相識麽,怎麽,這這才過了多一會功夫,又起争執了?”

江千裏撇了一眼矢黎:“誰是‘大人’,誰是‘小人’?”

矢黎白她一眼:“你閉嘴吧你。”

矢黎安撫着鶴閩:“何公子,咱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明日我們三人就離開芙蓉城了,以後江湖路遠,未必能有再相見的機會,你又何必這樣呢。”

一直沒說話的鶴薰聽到矢黎說他們明天要走,突然上前拉住江千裏衣袖:“千裏哥哥,你們要去哪?”

江千裏一改剛才的冷眉冷眼,對着鶴薰笑笑:“有一位世伯過壽,我們需要前去賀壽。”

鶴薰心裏湧起委屈,眼圈不開始泛紅,抿着唇,死死的抓住江千裏一角:“可、可我不想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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