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的床特別大,睡兩個人沒問題

第十九章:我的床特別大,睡兩個人沒問題。

江千裏站在院中,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去哪。

剛跟穆輕舟有些摩擦,如果這時候再折返回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江千裏将折扇拿在手中,可真是難辦,這院中又只有那一處寝殿,穆輕舟又沒告訴自己要睡在哪裏。

算了,不如先随處逛逛吧。

江千裏走出院門,随便叫了個侯在門口的宮人:“離這最近的一處園子,你帶我逛逛。”

宮人有些為難:“江先生,現在已經入夜了,這個時候內臣是不能去逛園子的,恐怕會沖撞了哪位貴人。”

“那你就帶我去一個偏一點,宮中貴人不常去的園子。”江千裏皺眉,總不能叫自己傻呵呵的站在這院中等穆輕舟出來尋她吧。

“這……”宮人微低下頭。

“別這這這的了,有什麽問題,我自己擔着,你只需要将我帶過去就行。”江千裏不耐的搖了搖折扇。

“是,奴才遵命。”宮人躬身對着江千裏行了一揖,轉身來到江千裏身前,給他領着路。

宮人領着江千裏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了個園子的入口,在一拱月亮門處站定,回身對着江千裏道:“江先生,這裏叫素妝亭,乃是個挺偏僻的園子裏,這個時節想必是不會有什麽貴人來此處的,但是以防……”

江千裏拿折扇的手擺了擺:“行了,你退下吧,我來時記路了,逛完我自己回去。”

那宮人如獲大赦,忙忙點頭:“是,是,那奴才告退,就不打擾江先生逛園子看景兒了。”說着對江千裏行了一禮,快速的躬身退了出去。

江千裏撇了撇嘴,整個皇宮這麽大,自己無非就是想随處溜達溜達,這宮人吓成這樣,也真是小題大做。

那宮人一路低着頭往回走。這皇宮中無有外男,尤其到了這個時辰,就是連國師那般身份都不會随處走動,宮裏的貴人們,為了偶遇王君,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個時辰出來閑逛,保不準會遇見誰在幹什麽,那小江先生又生的那般顏色,如果真是有點什麽說不得道不得的事情發生,他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想到這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許多,趕緊回到挽辰宮,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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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裏搖着折扇步入園中。一入園,江千裏心中便了然了,“瑞雪點素妝,又聞梅花香”,這園子裏種的皆是梅樹,怪不得剛才那個宮人說這個時節不會有人來,是啊,梅花都是初冬開的,這大夏日的,也沒什麽景致,确實不會有什麽人來。

不過江千裏也不是為了看景致,乃是想找個地方靜靜心,倒也無妨。

江千裏百無聊賴的随處逛着,心裏有些納悶,按說自己也不是個小氣的人,為什麽剛剛卻在穆輕舟審視自己的目光下,突然就覺得心裏有些火大?

可能是,穆輕舟算是半威脅半騙的将她诓來皇宮,又幾次言語中瞧不起自己的身份,所以這些事加起來,她才會有些生怒?

江千裏以扇支頭,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不知道矢黎和小安有沒有平安回去,劍譜有沒有交到她爹手中。自己掰着手指頭算,還有三個月才能離開這皇宮,江千裏揚起頭看了看有些暗墨色的夜空,天啊!真是一天都很難熬啊。

江千裏有些郁悶,不免有些唉聲嘆氣。

“又是你?”

身後傳來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江千裏郁悶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怎麽又是你?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跟蹤我。”江千裏回身無奈道。

鶴閩嗤笑一聲:“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你大晚上的,在宮裏閑晃什麽,不知道身為外男,入了酉時,便要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寝殿,不要随處走動麽。”

江千裏自知理虧:“我第一天進宮,哪裏曉得這麽多規矩。”

“國師沒告訴你麽。”鶴閩皺眉。

“行行行,我又打擾你了,是吧?我走,我走還不行麽。”江千裏不想與他多費唇舌,他們倆個完全不能好好說話。

“你給我站住,你當着這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鶴閩伸手去拉江千裏。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一見到江千裏便想跟他對着幹,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一般。本來與母親說了那麽多話,心中亂的很,想找個清淨的地方靜靜心,不料居然又碰見了他。

江千裏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下意識的轉步挪動去躲。不料這一躲正好撞上迎面走過來端着碗茶湯的小丫鬟。

小丫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下意識的出聲:“啊!小心!”

江千裏身形很快,眼看那碗茶湯便要潑到自己身上,折扇輕輕一擡,順勢一帶,整碗茶湯全都潑在了身後要拉住她的鶴閩身上。

潑了個透心涼。

鶴閩愣了,江千裏一挑眉,也愣了,那小丫鬟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奴婢,是奴婢手腳粗笨不小心……”連忙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鶴閩額頭上滴下水來,擡起眼看江千裏,後者正在去扶那個跪地的丫鬟。

水滴順着額頭滴落在眼中,鶴閩下意識的眨了眨眼,江千裏正對着他轉過頭來,微蹙着眉,說着什麽。

說什麽鶴閩沒聽清,有些遠的記憶正在與眼前的一幕重合。那張堪稱絕色的容顏,與眼前這個怎麽看怎麽有些讨厭的人的臉重合在一起。

“誰給你的膽子,随意進我的房間!”

鶴閩一時間有些發懵,不會吧,怎麽會,怎麽可能。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那個他派了人去查,卻怎麽也查不到的那個人,那個沐浴美人,是眼前的這個小白臉?

“鶴閩!”江千裏擡高了聲線,這一聲直呼姓名直接給還在磕頭的小宮女震住了,她停下磕頭的動作,有些茫然的看着江千裏。

江千裏沒留意小宮女的表情,她松開拉着小宮女的手,來到鶴閩身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茶水很燙?”

鶴閩茫然回神,看着江千裏的臉,天色已暗,園內已經點了不少燈籠,暖黃色的光流淌在江千裏白淨細嫩的面龐之上,他一雙眼生的極美,眼尾帶着絲上挑的紅暈,既邪氣又妖嬈。

“不燙,”鶴閩喉頭動了動:“沒什麽事,”對着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本宮與江先生一時玩鬧,沒見到來人,不怪你,你退下吧。”說着胡亂擡起袖子擦臉上的茶湯。

“謝殿下,謝殿下!”小丫鬟又連忙磕了兩個頭,站起身來,躬身退了下去。

江千裏有些疑惑的用扇子支着下巴,單手環在胸前,這一碗茶湯下去,給鶴閩潑正常了?

“你……”鶴閩看了看江千裏,低了低頭:“你以後在宮內不要直呼我的名字,這是忌諱。”

嗯??江千裏微微張大了眼睛:“鶴……,三皇子,你這突然的态度轉變,是否有些生硬?你別這樣,我感覺有點發毛。”

這黑燈瞎火的,半身濕嗒嗒的鶴閩,跟平日裏的性格作風完全不一樣,江千裏歪了歪脖子,還真是,越想越瘆人啊。

鶴閩揉了揉眼睛:“之前我對你,”想了想:“之前确實是我不好,對你有偏見,我,我剛才看到你替那個小宮女求情,還不惜頂撞我,我覺得你是個不畏強權,非常善良的好人。以前都是我誤會你了。”

江千裏:“?”

她什麽時候替那個小丫鬟求情了?她又是什麽時候因為小丫鬟頂撞他了?她明明是拉着小丫鬟叫她起來,不用跪,這事情本就不怪她,要怪就怪鶴閩自己,沒事搞什麽偷襲,她又不是不會功夫,有人在身後突然出手,自己下意識是一定會躲的好不好,見他半天沒個聲響,自己就出聲喚了他的名子,如果說,這也算頂撞的話。

轉念想了想,鶴閩此人,就是這麽沒有正常邏輯,算了,不同他計較。

江千裏擡起手想要拍一拍他的肩頭,又看到他滿身的茶湯,擡起的手頓了頓,又收了回來,笑道:“啊,你知道就好,本來咱們兩個也沒什麽,你如今能這麽想,我很高興,你看我也進宮了,我答應國師給小薰當琴藝先生三個月,以後見面的日子還長,咱們倆當個朋友還是不錯的,是吧。”

鶴閩又揉了揉眼睛:“你要在宮裏待三個月?”

江千裏點了點頭:“怎麽?覺得日子有些長,常見我有些煩?”

鶴閩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既然咱們都把話說開了,就是朋友了,既是朋友,我怎會煩你,”想了想,心中有了計較:“今日天晚了,明天,明天你給小薰授完課,我派人去接你,我請你吃酒,算是咱們前嫌盡釋,你可賞臉?”

江千裏将折扇打開搖了搖:“三皇子這麽說可真是讓江某人受寵若驚啊,三皇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某若是不去,且不是不識擡舉麽。就這麽說定了,明日我給小薰授完課,便去與殿下痛飲一番。”

“好,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鶴閩臉上露出笑容來。

別說,這鶴閩正常起來還是個挺好相處的人麽,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與小薰十分相像,也是個很俊郎的少年麽。

“那,江某就先告退了,”江千裏轉身欲走,想了想又回身道:“三皇子,你也早些回去吧,你身上濕着,小心着涼。”

話剛說完,鶴閩便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江千裏眨了眨眼,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鶴閩擦了擦鼻子,笑道:“多謝關心,我這就回去了。”

江千裏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鶴閩站在原地看着江千裏遠走的背影,如果要印證他的猜想,他也需要好好計劃一番才是。轉身與江千裏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江千裏按照來時候路,貼着牆邊往回晃,步子越邁越慢,實在是不想回去啊。要不,偷溜出宮去耍一耍?晚上再回來,穆輕舟應該也不會發現吧。

不知不覺,江千裏走到了挽辰宮大門前,慢慢擡頭注視着那塊豎匾。

“挽辰宮?”江千裏輕笑一聲,自言自語:“挽什麽辰?九天星辰?一個道士,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嘀咕什麽呢。”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江千裏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前竄了一步,站定之後,借着門上挂的兩個大燈籠将那人看了個清楚。

江千裏咽了咽口水:“國……輕舟啊,你走路沒聲音啊?”

穆輕舟淡淡掃她一眼:“我姓穆,穆輕舟。”

“啊。穆輕舟,穆輕舟。”江千裏重複到,又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的。”

“這麽晚,你去哪了。”穆輕舟看着她。

“我,我随便逛逛,消化消化食。”江千握着折扇随意到處指了指。

“你什麽都沒吃,消化什麽?”穆輕舟道。

江千裏腹诽,我什麽都沒吃,是因為什麽?現在居然還敢來問我。但是面上依舊保持着從容笑意:“我自小便有積食的毛病,吃的少,有時候也會消化不好,需要到處逛逛才行。”

“哦,”穆輕舟點了點頭:“那你消化完了沒有,用不用我再陪你逛一逛?”

江千裏擺手:“不用,不用,消化完了。”逗什麽悶子,自己這一天,統共就喝了一杯茶,吃了一碗冰酪,幾口涼拌耳絲,還逛?再逛恐怕真的要餓暈了,還是趕緊睡覺算了。

穆輕舟點點頭,率先跨過門檻走了進去,江千裏站着沒動。

穆輕舟回身看她:“等什麽呢,等我抱你麽?”說着真的走了回來作勢便要抱她。

江千裏忙後退兩步:“國師,國師且慢。我自己進去就行。”

穆輕舟垂下眼睫:“我說過了,叫我輕舟。”

“輕舟,輕舟。”江千裏從善如流。

穆輕舟轉回身繼續朝院子走去,江千裏撇了撇嘴,這下好了,哪也不用去了。不情不願的跟着穆輕舟走了進去。

來到院中,江千裏左右思索了一會,終于還是開口道:“輕舟啊,你這院裏,就這一間房啊,我睡哪?”

穆輕舟看她,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與我同睡,不然呢?”

江千裏忙道:“我覺得我能睡傍晚咱們用膳的那個屋子。”

穆輕舟擡起手摸了摸下巴,故意道:“大家都是男子,你介意什麽?”

江千裏恨的牙癢癢,皮笑肉不笑道:“我這人毛病多,睡覺愛打鼾,我怕吵到你。”

“沒事,我這人睡覺特別沉,你不會打擾到我的,走吧。”前走了兩步又轉回頭來道:“而且,上次你來的時候不是瞧見了,我的床特別大,睡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江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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