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錯了,你放過我

第二十一章:我錯了,你放過我。

江千裏換了一身清湖色的藍衫,從房間步出,正看到國師坐在屋中調香。

江千裏看了他一眼,向門外走去。

“做什麽去。”穆輕舟開口道。

“有事出去一趟,亥時之前我自會回來,你放心,我答應你三個月,便不會不聲不響離開。”江千裏道。

“去同鶴閩吃酒?”穆輕舟将香末倒入香爐之中。

江千裏回頭看他:“你不是已經派人回絕了三皇子?我還同他吃什麽酒。”

“我回絕了他,你便不會去了?”穆輕舟反問道。

江千裏皺了皺眉,不想與他在此事上繼續糾纏,便沒有回答他朝着門外走去。

“站住。”穆輕舟擡頭看着她:“今日,你哪裏都不許去。”

江千裏回身冷笑:“國師大人,我再同你說一次,我是你‘請’回來給公主授課的,不是你的犯人。”言罷,大步走了出去。

穆輕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無力之感。想了想,還是擡步跟了上去。

江千裏出了挽辰宮門,天色已暗,宮人們正在忙着掌燈。

江千裏左右看了看,朝着記憶中第一次來皇宮的路走去。

剛走幾步,迎面便看到了身形有些搖晃的鶴閩。

“江千裏。”鶴閩手裏提着只酒壺,步履雜亂的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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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裏皺眉:“喝了多少這是。”擡手去扶他。這一幕正好被剛出挽辰宮門的穆輕舟看在眼裏。

穆輕舟眯了眯眼睛,手指慢慢收攏。他終是管不住她。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甩袖又折了回去。

“我約你吃酒,你不想來便算了,還用國師來壓我?”鶴閩将江千裏的手拂開:“你什麽意思?”

江千裏擡頭看了看天:“此事有些誤會,我現在有急事,回來再同你解釋。”

“你給我站住。”鶴閩伸手去抓江千裏。

江千裏後移一步,以為能避開,沒想到鶴閩整個人撲了過來,江千裏微愣,再想躲已經有些來不及。

衣領被拉開一塊,露出一小節精致鎖骨,江千裏一向穿的便是中領長衫,為的就是怕別人發現她是女兒身,沒有男性喉結。被鶴閩這麽一拉,整個脖子全都暴露在外。

江千裏心中一怒,揮起一掌将鶴閩推翻在地。力道有些狠,鶴閩坐在地上起了兩次,愣是沒站起來。

酒壺滾落在一邊,行路的宮人們皆膛目結舌。

“看什麽?都給我滾!”鶴閩惱怒道。

宮人們趕忙低下頭,匆匆離開,生怕走的慢了被三皇子治罪。

江千裏将衣領拉好,看着坐在地上的鶴閩,他雙目中帶着酒醉的迷離,天色又暗,想必是不會注意到什麽。

“三皇子,我說過了,我有事,先告退了。”江千裏說完轉身離開。

鶴閩看着江千裏漸行漸遠的背影,面上的酒醉之态逐漸消失,慢慢勾起嘴角,同他的猜想一樣,他,哦不,應該說是她,果然是個女嬌娥。

江千裏憑着記憶,來到與宮外一牆之隔的城門牆下,左右看了看,走到一處無人的牆角,從袖中掏出一條帶有銀鈎的繩索,用力将那銀鈎一端扔過高牆,使勁拽了拽,感覺已經固定好了。足尖輕點,借着繩索的力道,幾步躍上高牆。

将繩索收回,翩然落于高牆之下。

拍了拍手,向着信上所說的地方趕去。

戌時二刻,江千裏斜卧在一棵高樹之上,看着莊子內的下人一個兩個都回到下人房,正屋中的燈火已經熄滅,江千裏翻身躍下,落入莊子院中,向着給她寫信之人的寝屋行去。

将門推開,江千裏走入屋中。屋內只點了一盞油燈,顯得有些昏暗。

“你找我何事。”江千裏将門回手關好,看着坐在屋中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說不上有多漂亮,但是面容幹淨,看上去柔柔弱弱。

“江少主。”少女站起身來,對着江千裏福了福身:“坐。”

江千裏坐到她的對面:“說罷,何事。”

少女給江千裏倒了杯茶:“少主別急,咱們也算是舊相識,起碼先敘敘舊吧。”

江千裏挑眉:“敘舊?”湊近少女,隔着一方小圓桌,折扇挑起少女的下巴:“怎麽個敘舊法啊?”

少女輕輕別過頭:“少主覺得怎麽敘舊比較好呢。”

江千裏将折扇收回:“我覺得,你最好直接說你的事情比較好,”将桌上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本少主可沒什麽閑情逸致在你這裏敘舊。”

“好啊,少主既然這麽說了,那湘兒便也開門見山好了。”少女站起身來,一改剛才的柔弱之态。

“少主樂于助人,雖時常出入未婚女子閨房,但是卻并不行越矩之事,那些被你夜入閨房的女子,個個都是有求于你,她們用紅眼銀鴿與你聯絡,”轉過身來看着江千裏:“你便在夜間潛入她們的閨房之中,做下一些痕跡,讓外人覺得她們已然被你糟蹋了。”

江千裏折扇輕點着桌面,示意她繼續。

“但是,這些女子,她們其實都是已經有心儀之人,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家裏并不同意,将她們另許人家,她們不想錯過自己的好姻緣,便會求助于你,然後你就會去她們那裏,假裝她們被你糟蹋了,”笑了笑:“這樣過幾日,她們會讓她們的心上人再來提親,家裏人就會覺得,反正自己的女兒已經不是清白的姑娘了,能有人要就很不錯了,便會同意這門親事。”

江千裏挑眉:“你同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少女面色一寒:“我就是聽信了這些鬼話,所以才會病急亂投醫的去求你,不承想,我被你糟蹋之事被林郎知曉之後,他便不再傾心于我,覺得我是不幹不淨之人!本來,就算我與林郎不能共結連理,我爹也會為我找一個好人家!”

少女目光發狠的看着江千裏:“但是你夜入我閨房之事被傳出去後,非但林郎不肯要我!我爹也覺得我丢盡了我們程家人的臉面,現在逼迫我,鐵了心的将我送去尼姑庵削發為尼!”

江千裏嗤笑道:“這些同我有什麽關系?”

“同你無關!?”少女怒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被背上蕩-婦之名!如果不是你!林郎又怎麽會嫌棄我!我爹又怎麽會要将我送去尼姑庵!”

江千裏撫了撫折扇:“湘兒是吧,當初是你說,你爹不同意你與那什麽林郎的婚事,你們兩情相悅,發誓要相守一生,所以才求我來幫你,如今是你那林郎背信棄義,與我何幹啊?”

“如果那天,你只是悄悄離開,只有我爹一人發現這作假的痕跡,我又怎麽會落得這般下場?偏你那天大搖大擺的走出我的房間,還被所有下人看見!現在整個莊子都覺得我被糟蹋了!我才會背上這樣的名聲!”少女尖着嗓子指控道。

“噓。”江千裏将折扇抵在唇上:“你小聲些,不然一會又被人聽到了,以為我們兩個時有幽會,你不更是洗不清了?”

少女咬了咬唇,放低聲音:“所以,你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江千裏勾起唇角:“哦?那你想我,怎麽負責?”

“娶我做少主夫人。”少女直視着江千裏道。

江千裏一愣,随即笑道:“什麽?你再說一遍?”

少女咬了咬牙:“不娶我也可以,但是你要當着我們全莊人的面澄清,那晚我們并沒有什麽,只是清清白白,聊天飲茶下棋而已。”

江千裏覺得,如果人蠢到一定地步,可能真的是沒什麽救了:“你覺得,我去說,他們就會信?不會覺得我們奸-夫-淫-婦-串通一氣?”

“要怎麽讓他們相信,是你的事情,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娶我做少主夫人,第二,去跟莊子內的人澄清,我們關系清白,并無暗通款曲!”少女看着他道。

江千裏被氣笑:“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聽你的?”

“如果你不聽我的,”少女冷笑兩聲:“那麽,我便會去四處宣告,你,江千裏,重冥教少主,一直以來的采花賊名聲,其實都是你故意散播,實際上,你潛入少女閨閣都是什麽都不做的,至于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做,”少女嗤笑一聲,看了看江千裏兩腿之間:“是你不行,還是有什麽其他隐情,那就讓江湖上的人自行決斷了。”

江千裏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原來是這樣,”走到她身旁,折扇挑起她的一縷發絲:“你就只有這麽簡單的兩個要求?還有沒有其他的?”

江千裏的動作很溫柔,語氣很輕,像是情人間親密的呢喃,他的側臉精致立體,在昏黃燭火的映襯之下,顯得柔和又深情。

少女偏過臉去看他,不自覺的有些癡迷,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你生的這般俊俏,雖是江湖之人,又風流成性,但是如果你願意娶我,我不介意這些。”

江千裏輕笑,将那縷發絲繞過白皙手指:“如果我不想娶你呢。”

少女眯了眯眼睛:“那你就出去,和莊子裏的人說清楚,我們之間是清白的!然後,我還要你去同林郎解釋!作為賠償,我還要我出嫁那天,你重冥教的人來給我送親!”少女想的很好,如果重冥教的人能來送親,那不管最後她能不能嫁給林郎,就算嫁給其他人家,她在婆家也絕不會受欺負。

想到這裏,少女又道:“對了,我替你想了個好辦法,你就說,你其實早就認了我做義妹,那日來,不過是來看望我而已,這樣,到時候你再親自給我送親,大家自然不疑有他。”

江千裏将她的發絲松開,轉過身點了點頭:“你倒是挺會為我着想的。”

“所以,你是答應了?”少女開心道,沒想到江千裏會這麽簡單就同意,還以為自己要多費一番唇舌呢,茶裏也早就下了藥,想着如果江千裏不同意的話,自己綁了他,也要讓他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答應你,你不是會去四處宣揚我的秘密?”江千裏轉過身來笑着看她,将折扇打開,手指輕輕拂過扇邊。

那把看似普通的折扇,在燭火的映照之下,邊緣居然會泛着一絲金屬質感的冷光。少女突然感覺到腳下生寒。

江千裏擡起頭,見她不說話,笑道:“是不是?”

少女後退一步,自以為不着痕跡的向着門邊挪動:“我,我不過是随意說說罷了。”

江千裏挑眉,身形一動,來到少女身後,左手攬着她的腰身,微低下頭去看她:“哦?随意說說?你不是說,如果我不答應你,便要去四處宣揚我的事情麽。”右手執扇,輕輕劃過少女白皙臉頰,慢慢移動到她的脖頸之上。

“我,我不會說的,都是我,都是我剛才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生出那種混賬念頭……”少女顫抖着聲音。

“你怕什麽,”江千裏輕笑:“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江少主,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少女開始小聲的啜泣起來。

一滴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到江千裏的折扇之上,江千裏皺了皺眉,松開了她,轉身來到她身前:“真知道錯了?”

那少女看江千裏與自己有些距離,轉身朝着門口跑去,将門拉開大喊:“來……”

只是第一個音節還沒喊出口,一道銀光自她脖頸之前劃過,脖頸上瞬時出現一條紅線,那紅線慢慢氤氲開來,滲出大片血跡。少女不可置信的圓睜着雙目,直直的向後倒去。

江千裏冷笑一聲,折扇重新回到她的手中,邊緣之上染了一絲嫣紅。江千裏上前一步,将她扶住,擡手一掌,将門重新合上。

她看着少女脖頸間不斷的向外湧着鮮紅血液,心中感覺煩躁,江千裏将少女抱起,她的血順着脖子滴落到她的衣襟之上,江千裏皺了皺眉,将她放到床塌之上。

随意拿起少女的衣袖擦了擦沾了血的折扇邊緣,轉身欲走,想了想,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又走回床邊,将少女的衣衫褪去,将錦被随意的搭在她的身體之上,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江千裏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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