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這到底是誰的家!
第三十八章:這到底是誰的家!
幾位長老聽到江千裏這麽說,神色都是一變。
“少主,您怎麽能這麽說……”
“少主這話,可是折煞我們了啊……”
“少主,少主,話可不能亂說啊……”
“少主,您這話可有點太重了……”
李長泰身後的四個長老紛紛急道。
李長泰面色一凜,重重地用虎頭拐杖敲了敲地面,有些怒道:“都給我安靜!”
他身後的四個長老頓時閉上了嘴巴,不再出聲。
江千裏嗤笑一聲,撫了撫衣袖:“我告訴你,老頭兒,如今這重冥教,還是姓江的,不是姓李。”
“你!”李長泰被她氣的夠嗆,顫抖着身子,擡起一只手指着江千裏,要不是有那根虎頭拐和身旁三長老的攙扶,恐怕要被江千裏氣倒。
江千裏見他的樣子,臉色氣的通紅,渾身顫抖,眯了眯眼睛,輕搖折扇,沒有說話。
她其實不是想要專門跟李長泰作對,她只是想進去将小安帶出來。
重冥教的地牢是什麽樣子,她不是沒見過,那些看守地牢的人是個什麽德行,她也不是不清楚。
她擔心小安在裏面受苦,就算整個重冥教上下都知道小安是她的随侍,沒人敢故意為難她,但是那地牢的環境潮濕發黴,陰暗無比,也不是人待的。
“老頭兒,我敬你是我爹的救命恩人,但是你不要有持無恐,趕緊叫他們給我讓開!我的人也敢随意關進地牢,當我江千裏是死的嗎!?”她故意咬重了“江千裏”三個字,希望也借此告訴李長泰,真的不要再叫她“江重”了,真的很難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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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泰好不容易順過氣來,輕哼一聲:“小安勾結外派,妄圖謀害教主,此罪當誅!教主出關之前,他不能出來!”
“李長泰!”江千裏喝道:“好!既然你們今天鐵了心的想讓本少主開一回殺戒,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說着将折扇“唰”的一聲合攏,作勢便要朝着地牢門口沖去。
“攔住他!”李長泰也高喊一聲。
身邊頓時聚過來一群人,将江千裏圍在其中。
江千裏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呵呵,好啊,看來今天本少主就順便清理門戶了!”
江千裏飛身朝着離她最近的一人一腳踢去,那人撲通一聲向後重重摔去,江千裏變換身形剛想解決第二個人,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帶着着急的高喝:“住手!都給我住手!!”
江千裏停下動作轉頭去看,就看到她師傅莊雲珩急急忙忙的行了過來。
來到近前對着李長泰拱了拱手,對着圍着江千裏的一衆教徒怒喝道:“反了你們了!?敢跟少主動手!?”
一衆教徒紛紛互看一眼,慢慢退到一邊,心裏說不委屈才怪,他們明明都沒動啊。
莊雲珩看着江千裏:“千裏!你做什麽,怎麽可以跟自家人動手?”
江千裏将折扇收回,挑了挑眉:“自家人?我們重冥教不養這些分不清主子的人。”江千裏這話,明顯是沖着李長泰在說。
莊雲珩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拍了拍江千裏的肩膀:“別亂說話。”
江千裏輕哼一聲,沒有說話。畢竟是從小将自己帶大的師傅,李長泰她可以不管,但是她師傅,在這麽多人面前,卻不好太過損他面子。
莊雲珩見江千裏不再說話,微微嘆了口氣,轉頭沖着李長泰道:“大長老,少主剛回來,很多事情還不是很清楚,那小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心裏着急,做事沒有分寸,也是正常,還望大長老看在少主年少的份上,不要同她計較。”
李長泰輕哼一聲:“既然左使來了,那此事就交給左使了,只是老朽還是那句話,教主未出關之前,任何人,”眼風掃到江千裏:“不得進入地牢!”
“你!”江千裏剛要出聲,莊雲珩忙伸手将她攔下,沖着她搖了搖頭,又對着李長泰道:“明白。”
李長泰看着江千裏冷哼一聲,在其他四位長老的攙扶下轉身走了。
江千裏看着他的背影不屑道:“真不明白,我爹養着這幾個老家夥幹什麽。”
“千裏!”莊雲珩無奈的低聲道:“不得無禮,大長老無論如何,當初都是救過教主一命的,你對他多少要尊重些。”
江千裏不在意的擺擺手:“我知道,但是像他這樣,就因為救過我爹,就傲的什麽似的,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确實很招人煩。”
莊雲珩笑道:“哦?是麽?我看你是記恨你小時候,他經常向教主告你的狀,讓你挨了不少鞭子吧。”
江千裏一噎,随即撓了撓頭道:“嗨,說那個幹什麽。”一邊說着一邊向地牢口走去。
莊雲珩将她一把拉住:“你還做什麽?”
江千裏自然道:“将小安帶出來啊。”
莊雲珩實在是被江千裏弄的有些沒辦法,有些氣急:“千裏,你還不明白?大長老代行教主之權,他說不讓任何人進入地牢,就誰都進不去,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
江千裏也有些生氣:“他代行我爹之權?我爹的話我都未必聽,我聽他的?”說着甩開莊雲珩的手:“師傅,這件事你別管了,我知道你夾在中間有些為難,你先走吧,就當你不知道。”
莊雲珩皺眉:“千裏!”
江千裏沒理他,繼續朝地牢走入,莊雲珩一咬牙,身形一閃來到江千裏身後,江千裏剛一回頭,就被他一個手刀劈了過去。
江千裏一愕,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莊雲珩扶住她,沖着邊上的教徒招了招手:“将少主送回松香院。”
“是。”兩個教徒走上前來,将江千裏扶住,朝着松香院走去。
莊雲珩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劃過一抹暗芒。
……
松香院是江千裏在重冥教的院落,坐落在重冥教正殿右後方,位置極佳。院內外種着松柏等樹,四季常青,頗有剛勁之感。
江千裏其實并不大喜歡這個院子,總覺得過于古樸了一些。
她小時候曾經嘗試着在院中種了一棵合歡樹,但是被李長泰告訴了她爹,她爹硬生生的将她每日悉心照料,已有半人高的小樹苗連根拔起,扔了出去。
從那之後,江千裏就放棄了想要改變這個院子的想法,反正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而已,只要床夠舒服,就足夠了。
江千裏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後腦酸痛,躺在她久違的床上揉着後腦,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咬了咬牙,心中不免憤憤。
師傅!你對我也下黑手啊!
江千裏揉了一會,坐起身來,屋中并未掌燈,只有淡淡月色透過窗棂映照進來。
江千裏半眯着眼睛,适應了一會屋內黑暗的光線,走下床,來到窗下的小幾抽屜裏掏出一枚火折子,又走到屋中的桌子旁,将桌上的油燈點亮。
屋子裏被昏黃的燈光照亮,門迅速的被敲了三下。
“少主,您醒了,要不要用些晚膳?”門口傳來一個教徒的聲音。
江千裏轉頭去看,對着門口道:“進來回話。”
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對着江千裏行了一禮:“少主。”
江千裏點了點頭,繼續揉了揉脖子:“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少主,現在剛過戌時。”那青年恭敬回道。
江千裏點了點頭:“左使呢?”
“屬下不知。”青年道。
江千裏有些無語,又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行了,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說着朝門外走去。
那青年看了江千裏一眼,欲言又止,但還是什麽都沒說,随着江千裏走了出來。
江千裏來到院門口,立馬有兩個鐵面覆臉的黑衣人站了出來,将她擋了回去。
江千裏眉頭一皺,這是,重冥鐵衛。
重冥鐵衛乃是她爹的親衛,是她爹一手培養,只認教主令,不認人。
江千裏眯了眯眼睛,好你個李長泰,連我爹的親衛都能指使的動。看來她爹臨閉關之前,将教主令交給了他。
兩個重冥鐵衛,江千裏心裏略為思索,也不是打不過,但是如果跟他們動起手來,等他爹出來,估計真的會拔了她的皮,看來,此番不能硬來,還需智取。
江千裏回過頭,看着剛剛那個青年:“什麽意思?我院門口為什麽會有重冥鐵衛?”
青年回道:“少主恕罪,具體原因屬下也并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上面的意思。兩位鐵衛大人申時便來了。”
江千裏挑了挑眉,還“上面的意思”,轉身往院子裏走:“算了,我也不為難你,本少主餓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
那青年恭敬道:“是,請問少主想吃些什麽?”
一個想法瞬間出現在江千裏的腦海之中:“沒什麽特別的,随便弄點吧,最重要的給我帶壺酒。”
“是。”那青年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江千裏看着他就那麽大咧咧的走了出去,那兩個重冥鐵衛并未阻攔,看來,這個院中,只有自己出不去了。
江千裏心中想好對策,也不急了,慢悠悠的踱着步子重新走回屋內。
她走進屋子,将門關上,來到床邊,将被褥掀起,敲了敲床板,從中抽出一塊。
床板下赫然出現一個暗格,裏面放了一些瓶瓶罐罐。江千裏從中拿了一個銀色的瓶子出來,唇角輕勾。
想困住我江千裏,別忘了,這到底是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