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記憶的碎片

記憶的碎片

第二天,我朦朦胧胧中醒來,睜眼看到窗外的天已經大亮。我只覺得全身酸痛不已,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只見葉铮端着一個盤子進來。“你醒了?”他面帶笑意地說。

“嗯……”雖然我與他早已經是夫妻,但是從我醒來到昨晚之前,我們都是分開睡的。想到昨晚的一切,我還是臉紅心跳……

葉铮走到床邊,将盤子放在床頭,用手捏了捏我的臉,寵溺地說:“小懶豬,已經日上三竿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那還不是因為……因為某人……”我有點氣這個罪魁禍首把責任撇得幹幹淨淨的。我躺着覺得很沒有氣勢,只好抱着被子坐起來,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端起粥,喂我吃完後,又喂了我喝下一碗藥,他說那是給我補身體的藥,可以早日将我身子養好……喝完這兩樣東西,他從懷裏拿出一瓶藥膏,悠悠地說:“這是我特地給你制配的藥膏,昨晚我沒控制住傷了你,快讓我給你上藥。”

我羞得滿臉通紅,哪能真好意思讓他幫我上藥呢。我趕緊伸出手去一把搶過藥膏,說“給我,我自己來。”誰知剛把藥搶過來,我就看到他眼睛裏冒出的□□來,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在搶藥的時候,不小心肩膀處的被子滑落,露出了昨晚暧昧的痕跡,我趕緊捂上被子。

他發現我在警惕地盯着他,不好意思地背對我站了起來,說:“那你上完藥後好好休息,我去看病人了。”說完把盤子端走了。看着這個“衣冠禽獸”關上房門,我才舒了一口氣。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着。轉眼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天也漸漸暖和起來,藥房裏的藥存貨已經不多,這天天氣不錯,葉铮就帶着我一起去上山采藥,順便認認藥材,考察一下這段時間教我的知識。

我和葉铮蹲在地上,他正在專心致志地教我辨認藥材,陽光透過竹影撒在他的臉上,不得不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正當我專心地聽着葉铮傳授知識的時候,突然感覺不遠處竹葉微動,我的敏銳第六感察覺到了危險,我的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我的手就已經先折段一支樹枝,朝葉铮身後插去。當我們兩人都定下來時,只看到一條蛇已身首異處。

“我何時有這樣的武功?”我訝異地看着自己的手。當人遇到危險時,身體的本能記憶總是先于頭腦被喚醒。

我擡頭看了看葉铮,沒看到他眼裏的驚訝,卻看到他黑着個臉,很不高興的樣子,一聲不吭地往山下走去。我怕又不小心摔下山,要是不跟上他,恐怕就沒有人救我了,于是只好跟上去。

我們一路上誰都沒有提這個事情,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興許是我殺生了?畢竟葉铮是大夫,還是有點“慈悲心腸”的。我也不在乎他高不高興,我救了他,他不謝謝,還敢給我甩臉色,我也一肚子不快憋着。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誰也沒有和誰說話。進家門的時候,福伯看到我們兩個的樣子,想要開口詢問,終究還是忍住了。晚飯時我們也是一言不發,默默吃完了晚飯。

只是到了歇息的時候,葉铮輕車熟路地爬上了我的床,他急切地扯掉我的衣服,我想甩開他,他像個糍粑一樣粘在我身上,怎麽都甩不開……他細細地親吻着我身上的疤痕,生怕稍一用力就會把我捏碎一般地小心翼翼。窗外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地春雨,我擡眼看了一眼窗外,心想這雨今晚是不會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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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眼,不知為何來到了一片竹林,有一女子身穿黑色的束腰衣着,手持長劍,劍上挂着一枚精致地玉佩做的小挂墜。她身手敏捷,在林子裏練劍,一會兒蹿過來一會兒飛過去,以至于我都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

這時竹林中響起了一聲男人的聲音:“雲陽……”只見那女子回過頭來,笑容燦爛,左眼眼角下有一顆紅色的淚痣,給她的笑容增添了幾分妩媚……那女子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笑着朝我跑來,好像沒有看到我一般穿過我的身體向我身後跑去。

“爺,你怎麽來了?”那女子甜甜地說道。

我順着那女子跑去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男子身姿挺拔,衣着華麗,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我大聲地問道他們是誰,可是他們好像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一般,兩人有說有笑。我好着急,我想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于是便跑過去推那男子一把,誰知那男子身後居然是萬丈懸崖,我只輕輕一推,他便向身後倒去了,我聽到那女子凄厲地叫聲:“爺!”

那女子凄厲地叫聲直鑽進我的心裏,我腳下一滑,心中一驚,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夢。我吓得渾身是汗,擡眼一看,就對上了葉铮那雙陰抑的眼眸。

“你剛剛嘴裏叫的是什麽?!”他陰沉地問我。

難道我夢裏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出軌的情夫?我心虛不敢回答,便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說!你剛剛叫的是誰?!”他突然像發瘋似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讓我感覺他想把我捏死。

“疼~”我吓到了,皺着眉頭委屈地看着他,其實我并不是真的覺得委屈,只是希望這個模樣能平息一點這個男人的怒火。

他聽到我喊疼,突然放開捏住我的肩膀的手,轉而把我擁入懷抱,滿懷愧疚地在我耳邊低聲祈求我的原諒……果然,女人只要适當地示弱,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一抹微笑。

我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我那晚的夢話,兩個人要是想要長久,就要适時地裝一下糊塗。而我也想要緩和一下我們的關系。我從村民手裏買下了一只土雞,炖了湯端去書房給葉铮喝,敲了敲門沒人應,我就推門進去了,葉铮果然不在。

他這個書房布置很簡單。進門左手邊就是書架,右手邊是窗戶,窗下放着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在一個花瓶,裏面還插着一支桃花。窗子的正對面就是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桌上文房四寶擺放得整整齊齊,平時葉铮就是在這裏看書。而再往裏走一些就是一張床了,我們沒有補辦婚禮之前,他一直都是宿在這張床上。這書房布置簡潔,東西都擺放整齊,倒很像葉铮追求完美的性格。今早葉铮說過要去另一個村出診,我以為這個點他應該回來了,沒想到路居然這麽遠,天都有點暮色沉沉了,還沒到家。

我把雞湯放在葉铮的書桌上,往時葉铮看完病人第一時間就會進書房,把今日的診籍記錄下來,這是葉铮的習慣。我把雞湯放在保溫的器皿裏,這樣他回來還能喝到帶溫度的雞湯。正當我做好這一切,打算出去時,書桌上一個長條的盒子引起了我的興趣。按理說這個形狀的盒子裏裝的應該是一把劍,可葉铮不會弄劍,那麽買這樣一件盒子做甚?懷揣着好奇,我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裏靜靜地躺着一把劍,劍鞘上刻在桃花,看這精致的雕琢,便知這是一把上好的價值不菲的好劍。劍柄上刻着一個細細的字,我低頭去仔細辨認,才看得出是一個“陽”字,劍上還系着一個精致的吊墜。等等,這枚吊墜不正是我夢裏看到那個嗎?這麽說夢裏的那個人就是我?那個男人從身形和氣質上看不是葉铮。葉铮渾身透着一種清冷地氣質,而夢中那個男人透露着一種淩厲讓人不敢靠近地氣勢,且葉铮常常一襲白衣,而夢裏那個男人一身華服,第一印象就是一位身份尊貴的貴族,所以我肯定那不是葉铮。夢中我叫那個男人叫“爺”,難道我為了金錢背叛了葉铮?

正當我想得出神時,葉铮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他沖進書房,“啪”一聲就把錦盒蓋上。

“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我問。

“今日那戶人家病情有些棘手,所以歸家有點晚了。”他回答道,甚至他都不敢看我一眼。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有點生氣他的裝糊塗。

他還是一言不發,我們僵持了一會兒,我就氣憤地把雞湯端走了……

我知道葉铮的性格,只要他不說,你什麽都不會從他嘴裏知道。所以我也沒問,我打算自己找回我的記憶,無論過去的回憶是快樂幸福的,還是不堪回首的,我都要找回我的記憶,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我都接受。沒有記憶的人就像沒有根的浮萍,浮于世間飄蕩着。而我不要做那浮萍,我要找回我記憶,構成完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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