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波未平

“秦爺,有人來咱冰室盜取屍體,守衛的兄弟們正和他們幹起來了!”護衛急速地彙報道。

“莫非是龍芸?”秦鑫猜測。

冰室裏李陽,謝世飛,魏忠的屍體已經被家人領走,只剩下王升的屍首,秦鑫自然猜測來人與龍芸有關。

一行人匆匆趕往冰室,就見冰室裏兩幫人戰作一團,兵器的摩擦聲不絕于耳。

“住手!”秦鑫大喝一聲,揮舞着彎刀将龍芸和一個護衛隔開。

混戰的人群立馬停止動作,很自覺地站成兩排,龍芸盯着秦鑫,恨不得用眼光殺死他。

“今天有幸見到盜家的二爺,三爺,實在是有幸!”秦鑫對他們抱了抱拳。

“秦老板客氣!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去回王升的屍首,好讓他入土為安,畢竟他是侄媳婦的恩人,還望秦老板通融。”盜家二爺客氣地寒暄。

秦鑫:“王主管的屍身,逍遙樓一直好生保管着,打算事後将他好好安葬。既然你們前來索要,秦某自然歸還,只是希望列位以後從正門而來。”

聽了秦鑫軟中帶刺的話,盜家三爺咧嘴笑道:“我們是去什麽樣人家,就走什麽樣的門路。這個習慣一直沒改好,還望秦老板見諒則個。”說完,拱了拱手。

秦鑫聞言,雖有不喜,但是也不想再惹什麽誤會,就揮揮手,示意護衛們讓開。

衆護衛雖然不忿盜家人的無禮,但是他們知道老板不願再添恩怨的想法,只好沖着對面的一群人一甩手,不情願地移開身子,漏出王升的屍首。

盜拓和兩位叔叔将王升的屍首擡出來,龍芸忍不住趴在屍首上大哭:“王叔!”

見龍芸如此傷心,盜拓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這是姑娘的軟劍,想必應是長輩傳下來的念想之物,上次不慎落在樓裏,現在,秦某完璧歸趙。”說完,秦鑫從袖子裏取出龍芸的青銅軟劍,遞了過去。

龍芸接過軟劍,想起新仇舊恨,不由得惡向膽邊生,她甩動軟劍上的絲縧,漏出一尺的青銅劍身,就向秦鑫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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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鑫離着龍芸較近,又不曾料到這個丫頭會突然發難,實是沒有準備。就見青銅的劍身竟然化成繞頸柔絲,蛇一般纏上秦鑫的脖頸兒。這軟劍鋒利異常,可以吹毛斷發,要想割斷秦鑫脖頸上的動脈輕而易舉。

衆護衛和高貴妃不由抽了一口冷氣,申大夫想要向前營救,也似乎是于事無補。大家都在等待着,秦鑫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的畫面。

秦鑫并不慌張,卻見他右手快速翻動彎刀,刀尖抵住喉前纏繞過來的軟劍,将割喉危機化為無形,然後他左手曲起兩指,将一塊碎銀子彈向龍芸的右肩胛骨,只聽“哐啷”一聲,軟劍從秦鑫身上脫落,龍芸身子一晃,右手握着軟劍倒退了兩步。

盜拓上前兩步穩住龍芸。龍芸心有不甘地狠狠盯着秦鑫。

“你們要取回王升的屍首,我未作任何阻攔,還把軟劍奉還。姑娘如此,欺人太甚!”秦鑫已有些惱怒。

“你這點伎倆怎能掩過你當年殺害靈龍長老的罪行!”盜拓恨聲道,在他心裏,欺負龍芸,就是欺負他。不,比欺負他還嚴重!

秦鑫:“我當年并沒有對龍長老下死手,只是将他一掌劈暈了。”

龍芸:“你休得狡辯!當日,我親眼所見你用利劍刺穿爺爺後背将他殺死。”

秦鑫:“我絕沒有做過此事。當日我們只為盜取神珠,并不想殺人。既然神珠已經到手,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殺人!”

龍芸:“我親眼所見,怎會有假!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僞君子!”

秦鑫:“縱然龍長老當時口出穢語,侮辱我的親人,我也并沒用殺他!”

想起當時的污言穢語,秦鑫眼角猙獰。

龍芸:“我爺爺曾不胡言亂語,他向來注重口德,怎會侮辱你的親人!”

秦鑫:“我是親耳所聞!”

龍芸:“你惡意污蔑爺爺!”

高貴妃一直在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談話,觀察他們的表情,她發現這兩個人都不像是在說謊,不由得有些納悶:難道那天,他們兩個人不在同一個空間裏?

此時,門口一道聲音響起:“那晚,有人用幻散,你們兩個都産生了幻覺!龍長老不是秦鑫所殺!”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胡二站在門口。雖然他已經從鬼門關裏逃了出來,但是臉色蒼白,氣息淩亂。

秦鑫自然地走向胡二,用眼神詢問:“你怎麽跑來了?”

胡二:“當年之事,我們需要查個清楚,我必須要來。”

高貴妃望着這一幕,打量着秦鑫,胡二兩人,覺得,他們日久生情,相互掰彎,也是可以的。

秦鑫和胡二望着高貴妃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二人脫口而出:“不要亂想!”,“不準胡說”。

衆人莫名地望着他倆,高貴妃則是無奈地搖搖頭。

這邊正懵懂着,盜家人出手襲擊,于是雙方又打成一片。秦鑫讓申大夫護着胡二和高貴妃速速離去。結果過門檻時,高貴妃這貨一不留神摔了一跤。

龍芸瞅準這個空隙,躍向高貴妃,将她拎起來攬在懷裏,用劍抵着她的脖子,說道:“秦鑫,你讓我們帶走王叔的屍首,然後你自封穴道跟我們走。”

秦鑫冷笑一聲:“第一,我本就沒有要阻礙你們離去,你們自可以帶着王升的屍體離去。第二,你們憑什麽以為,挾持高貴妃,就可以要求我自封穴道跟你們走了?”

龍芸心裏一驚,莫非自己這步棋走得不對?心中猶豫,手上就有點松勁兒。

高貴妃覺察到了脖子上的劍有些松洞,就說道:“龍姑娘,你也聽到秦鑫這厮說的話了。我對他一點都不重要,而且,我已經幫他把麻煩都解決了,他現在巴不得把我甩掉。你挾持我正中他的下懷呀。”

龍芸看着秦鑫無所謂的笑容,心中浮起些許懊悔,她握劍的手更松了。

驀地,一雙骨節分明,溫暖有力的手覆上龍芸握劍的手,幫她把劍重新架在高貴妃的脖子上。

盜拓對龍芸說道:“芸兒,不要被他們騙了。秦鑫很重視這個女人。”

高貴妃憤恨地望向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恨聲道:“這位小哥,看你的長相還是挺精神養眼的,怎麽一開口就暴露你智障的本質呢!你哪只眼看見姓秦的重視我了?咱能不能實事求是,別睜着眼說瞎話!”

申大夫等人聽見高貴妃這樣喊話,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大姐,現在是你被人家拿劍架在脖子上,你的嘴能不能給自己留點餘地?

盜拓沒有理會高貴妃,說道:“秦鑫若不重視她,早就一走了之了,何必還和我們在這裏磨牙!作為男人,我看得出來。”

秦鑫聞言,面上不變,只是藏在袖子裏的左手握了一下拳頭,笑道:“哦?我和你并不熟悉,摸金盜聖怕不是以己度人,看錯了?”

與此同時,高貴妃也對盜拓喊道:“你這小白臉,不要污蔑我的清白!這是造謠,紅果果的造謠!”

衆人聽了這貨的話,全都滿臉黑線:這貨,還真是分不清狀況呀!

盜拓利落的一煩劍尖,随着高貴妃痛呼一聲,她的脖子上顯出一條血線。

“既然秦老板不在意,我就慢慢地把這個女人的脖子劃爛。”盜拓說完,又在高貴妃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

高貴妃體內的蠱可以保護她不會死于劍下,卻不能減輕割傷的痛疼,所以,她疼得滿臉冷汗,嘴裏直哼哼。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你不要再傷她!”秦鑫終于忍不住了,出言阻止。

盜拓聞言,嘴角一揚:“現在你們都退後十步。秦老板,自封穴道跟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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