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醉酒

醉酒

很快，一行人來到蕭府。蕭府大門敞開，守衛攔住他們的去路。“幹什麽的？”寒月左手端在腹部，面色清冷，“韓月攜友人來訪。勞煩向你們家主通傳一聲。”

守衛見來者氣度不凡，開口便指名道姓要見家主大人，不敢怠慢，忙進門通傳。

“這蕭家乃修仙世家，出過幾個仙人，指不定那老頭兒正閉關修煉呢。”鳳行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

不一會兒，一個身着藍色錦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神色間是蕩然正氣。那人鞠了一躬，“韓先生請，家父正在閉關，在下蕭鳴。”

一行人進了蕭府，這偌大的府邸，仆人衆多，卻不見嬉笑之聲，個個神色端莊，行動有序，連腳步聲也是輕柔得緊，足以見治理府邸之人的嚴謹認真。

衆人坐下後，很快便有人送上清茶，這倒茶的動作也是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韓先生，家父閉關，恐還有一月有餘，我吩咐下人收拾客房，先生可小住幾日。”蕭鳴不茍言笑，既無絲毫谄媚，倒也透着尊敬。

寒月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玉瓶，放在桌上，“不必麻煩，我自有住處。你父親出關後，将這玉瓶交給他，便說韓月來赴二十年之約。”蕭鳴也沒多問，收下玉瓶，态度越發恭敬。

“不知先生可願留下午膳？”刃琙看了看寒月，寒月在心裏輕輕一笑，面上仍是面無表情，“好啊好啊……”鳳行将茶杯喝了個底兒朝天，爽快答應。

蕭鳴有些錯愕，這人……倒是灑脫。微微鞠躬，“先生請自便，我去處理一些家事。”說完大踏步地走了。

寒月走到院裏，刃琙跟在後面。不一會兒，不知從哪個廂房中跑出一個衣不蔽體的男人。

“大哥，大哥，別打了，我錯了。”仔細一看是蕭藍衣。“這是第幾次了？昨日才收拾完你，今日皮又癢了？”蕭鳴在後面追着出來，手裏拿着一條鞭子。寒月遮住刃琙的眼睛，“小孩子別看。”

蕭鳴朝寒月抱了抱拳，“驚擾了客人，我向各位賠罪。”鳳行一手搭着寒月的肩，雖然被躲開了，另一只手擺了擺，“沒事兒，你繼續，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蕭鳴滿頭黑線，這位客人……真是……獨特。

擡手又給了蕭藍衣一鞭子，一個小女孩兒躲在蕭鳴背後，悄悄說：“哥哥，打得好。”蕭鳴皺了皺眉，“小姑娘別看這些。”身後的小姑娘探出頭來，躲在一邊。

“我今天非打死你。”蕭鳴舉起鞭子，被人一左一右拉住了袖子，“哥哥冷靜。”“對啊，二哥雖然到處沾花撚草，從來不對人家姑娘負責。但是大哥去得及時，那姑娘沒事，只是受驚吓快瘋了而已。”“是啊是啊，雖然二哥整天不務正業，吃喝嫖賭，玷污了蕭家的名聲，但是就算打死二哥，蕭家的名聲也洗不白了啊。”蕭元青和蕭秀拉着蕭鳴的袖子，互相眨眼，狡黠一笑。

蕭藍衣雙手抱頭，你們兩個小崽子是要害死我啊。蕭鳴掙脫束縛，猛地一鞭子抽在蕭藍衣身上，“疼啊，嗷……”

“住手。”一個老太太拄着拐杖，“別打了，畢竟是你二弟啊。”蕭鳴收了鞭子，“祖母。”蕭元青和蕭秀早就跑得遠遠的，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看吧，傻小子，都說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鳳行聳了聳肩，拍拍刃琙的頭，刃琙拍開他的手。寒月微微收了收翹起的嘴角，揉了揉刃琙的頭發。

不一會兒，午飯煮好了。看着一道道菜被端上桌，鳳行第一個沖上座位。“舍弟的事，讓各位見笑了。”蕭鳴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寒月換了一杯茶，也随衆人痛飲。

“韓先生，這是上好陳釀，不嘗嘗嗎？”蕭鳴倒了一杯酒，送到寒月面前。“不擅飲酒，見諒。”刃琙聞了聞，“好香。”蕭鳴笑笑，“小兄弟，好眼力，不妨嘗嘗？”刃琙吞了吞口水，擡頭看寒月。

“小孩子少飲為好。”刃琙喝了一小口，有點辣，但是到了喉嚨裏，卻又清甜。蕭鳴哈哈笑起來，“你哥哥說得對，小孩子還是少飲。這酒，後勁大着呢。”刃琙低下頭，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沒長個。“好，好酒。”倒是旁邊的鳳行，和蕭鳴喝得痛快，兩人稱兄道弟，好不快活。

飯後，“鳳兄弟，你我有緣，以後常來府上啊……”蕭鳴送寒月一行人到門口，此時也有些醉了。“好，以後常來。”鳳行搖搖晃晃，攬着蕭鳴。

寒月接過鳳行，一手牽着微醺的刃琙，一手提着酩酊大醉的鳳行。刃琙被鳳行喋喋不休的“小孩子”惹火了，寒月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一口氣喝了一杯。寒月很是無奈，看了看牽着的刃琙，好在還能走路。

“鳳行，你住哪兒？”鳳行迷迷糊糊地擡起眼皮，笑嘻嘻的，“住……你家。”寒月掐了他一把，“清醒了嗎？”鳳行委屈巴巴地報出一家客棧的名字。

送走了鳳行，寒月抱起刃琙。正午時分，日頭正曬，寒月帶着刃琙，停在一個小亭子。寒月正準備用法術為刃琙化解酒力，刃琙一把抓住寒月的手，對準寒月的嘴唇，“吧唧”一口親了上去。“好甜。”

寒月睜大了眼睛，活了不知多少年，竟然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親了！寒月輕輕推開刃琙，刃琙往後倒去，寒月一把接住他。

“琙兒啊……”寒月無奈笑了笑，算了，只是個孩子。便抱着刃琙，坐在亭中。

鳳行睡得迷迷糊糊，起身倒水，“怎麽沒水，小二……”鳳行搖搖晃晃下樓，拎了壺水，又搖搖晃晃上樓，推開房門，倒了杯水，“得救了。”

鳳行幾個醉步晃倒在床，“這是枕頭？這麽軟……”燭滅忍無可忍，這幾天是怎麽了？出門遇到色鬼，住客棧遇到醉鬼。找人打架輸了，這次刺殺任務被暗算，就連打坐療個傷也被打斷。再說不是鎖了門？那這個醉鬼怎麽進來的？

燭滅掌中蓄力，準備拍死這個醉鬼。鳳行翻了個身，将他壓在身下，鳳行嘤咛一聲，不滿燭滅打坐盤起的腿，将他的腿捋直，牢牢壓在自己身下。

燭滅一掙紮，內傷就疼得要命。更要命的是，竟然被一個醉鬼當成娘們壓着。士可殺不可辱。

鳳行揪着燭滅的腰帶，燭滅抓住他的手，鳳行一把扯下燭滅的腰帶，撇了撇嘴，将他的雙手用腰帶系了起來。

“該死，力氣這麽大。”燭滅準備用頭撞擊鳳行，被堵住了嘴。燭滅偏了偏頭，突然感到身體一陣涼意。

燭滅紅了眼，我堂堂第一刺客，要不是受了傷，怎會受如此屈辱。

鳳行壓住燭滅不安分的腿，褪了衣服。借着透進窗戶的光，燭滅也看清了醉鬼的長相。一張看起來就很妖精的臉，還……挺好看。

還沒等燭滅欣賞鳳行的美貌，突然感到一絲異樣。燭滅一下子僵住，欲哭無淚，我燭滅英明一世，難道就要……

鳳行還沒進行下一步，身子就被撐起。

鳳行難受地哼了哼，微微睜開了眼，燭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雙眼睛。

微微一晃神，鳳行壓住燭滅的腿。燭滅咬緊了牙，也不敢動彈，要不然自己的英明就……

燭滅滿臉紅潤，喘了口氣。突然，鳳行身子一軟，趴在燭滅身上不動了。

燭滅歇了口氣，試探性地動了動，好像……睡着了，但是也太沉了，身子動都動不了。燭滅深深嘆了口氣，太好了，一世英名，保住了。算了，反正掙不脫，休息休息，內傷疼着呢。

在燭滅看不見的地方，鳳行微微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