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節目錄
渡夏天
假期結束,當重返榆椿市。
不知覺間,季節交替,炎熱漫長的夏季如約而至。
蕪禾街巷的茶飲店“渡夏天”也在今年的夏天,才姍姍來遲地入駐了外賣平臺。
段峋休假回來後,夏日傍晚,許微櫻和他在蕪禾街巷慢悠悠地散步時。
兩人閑聊着,她不由得好奇問,金毛蔡怎麽現在才入駐外賣平臺?
段峋牽着許微櫻的手,捏着她指尖。
他眉梢輕佻地笑,閑散道,你看金毛蔡像很勤快的樣子麽?
聽見他這話兒,許微櫻也沒忍住地笑了起來。
晚間夏風吹過,老城區蕪禾街巷的夏天,是很悠然靜谧的,空氣中彌漫地都是不知名的花草清香。
而在某天工作日的中午,許微櫻和黃嘉雯吃完午飯後,兩人一起往辦公室走去。
路上,許微櫻的手機有信息進來,她點開後,卻未預料是大學舍友小然。
也就是當時,察覺出男朋友沒有那麽喜歡她後,就果斷分手的姑娘。
小然對她講,這周會來榆椿市出差,周六才回去,要是有時間的話。
周六中午,兩人要不要聚一聚,見一面。
許微櫻眨眼,盯着手機界面上的信息,她看完後,唇角輕彎地應了聲好。
Advertisement
大學四年,同宿舍的四個姑娘。
有兩位是本省份人,高考後,都沒有出省,就報讀了榆椿市的大學。畢業後,卻也沒有留在榆椿市,而是回到了家鄉。
小然和許微櫻就是從外省來榆椿市讀書的姑娘。
只不過,她畢業後,沒有留在榆椿,也沒有回家鄉,而是選擇去了北京。
四年宴席,一朝散。
許微櫻是唯一讀書和工作都留在這兒的人。
周六休息日的中午。
許微櫻和小然約在了大學讀書時,她們曾吃過的一家韓式烤肉店聚見。
小然性子爽利,笑容依舊燦爛。
只不過她不再如大學時穿極其小衆風格的穿搭,她穿了黑西褲和職業襯衣,手邊拎有行李包和電腦包,很職業化的模樣。
兩人中午吃完飯後,她也就會趕去機場,乘坐四點的航班,重返北京。
烤肉店內,肉片發出油滋滋的聲響,有肉香萦繞。
許微櫻翻着烤肉,小然撬開燒酒瓶,倒了滿滿一杯,她笑着舉杯,說走一個。
許微櫻看着她,關心問,下午還要趕飛機,會不會喝醉?
小然一口飲盡一杯燒酒,她擺手,豪爽地道。燒酒而已,這度數我都沒看在眼裏。
烤肉店裏,舊友相聚。
在燒酒杯碰撞的聲音中,兩位姑娘聊及過往和從前。眉眼間的神采和讀書時,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
用餐結束,在車水馬龍的街路邊。
小然拎着行李電腦包,笑容燦爛地和她揮手告別。
車流綿綿,轉瞬就隐了娓跡,開向看不見的遠方。
許微櫻目送着小然坐車離開。
而能和她見一面,許微櫻心底是開心的,但現在也似乎有幾分難言的空落。
所以當許微櫻偏頭,看向烤肉店門口擺放出的自動飲料櫃時。
她走過去,又買了兩瓶吃飯時喝的燒酒帶回了家。
今天周六,段峋下午會休假回來。
許微櫻摸出鑰匙開門,她把其中一瓶塞進冰箱,然後又撬開一瓶,拿杯子倒着喝了幾口。
燒酒是水果味,帶了點甜,許微櫻喝着就往沙發上坐,接着摸出手機,她刷看了看。
但當她盯着手機界面時,卻也是不受控制地會回想起,大學四年的光景。
不知不覺間,許微櫻倒是把一瓶燒酒都給喝完了。
燒酒的度數不算高,但當她喝完後,也不由感覺有點困頓的暈。
許微櫻閉了閉眼,懶洋洋地躺倒在了沙發上。
段峋進門回家後,眼尾掃過茶幾上的空酒瓶,他随手拎起來看了眼,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他看向躺在沙發上,臉頰都泛着緋紅的許微櫻。
段峋靜了兩秒,唇角輕扯,伸手捏了下她的臉。
“挺牛啊你,”他要笑不笑地,嗓音很低,“一瓶都給喝了。”
有點醉的許微櫻緩慢地睜開眼,視線內見到了段峋,她反應慢半拍地講,“你不要掐我臉。”
段峋撩眼看她,“醉鬼還挺有要求。”
語畢,他伸手又毫不客氣地捏了下。
許微櫻默了兩秒,有點惱。
她舔了下唇角,慢騰騰地翻了個身,背過去,不理他。
段峋瞥她一眼,沒在出聲,只轉身進了衛生間。
當他在出來後,手裏多了一條濕過熱水的溫毛巾。
段峋坐下來,他伸手把許微櫻給撈過來,按進懷裏。
“……”許微櫻緩慢地眨了下眼,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臉頰上就被貼了溫毛巾。
段峋輕輕地給許微櫻擦了擦臉,他點漆眼眸直勾勾地看她,靜了兩秒,思忖地低聲:
“中午不是和大學舍友見面?”
“回家後,怎麽還喝了酒,這是分開心裏難受?”
溫熱的毛巾擦臉的感覺很舒服,許微櫻閉了閉眼,配合着段峋的動作。
她吸了下鼻子,溫吞地老實回:“沒有難受,就是有點空落。”
段峋嗯了聲:“人生的節點,總是人來人往。”
聽到這兒,許微櫻長睫輕顫,神色有點發怔。
兩人視線相撞。
在這一刻,段峋按着許微櫻的腰,他稍稍垂頭,額頭抵着她。
“但我不一樣。”段峋眼眸深深看她,他笑,語氣又拽又認真,“我會參與你一生呢。”
許微櫻長睫輕顫,心跳倏然地漏了一拍,她看他,溫溫笑着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當年初遇見到的少年。
會參與她的一生。
許微櫻和段峋談了好一段時間的戀愛了,雙方情動時,彼此的身體都是深.深契合。
尤其段峋無論在床上還是床下,占有欲都強的要命。
而他接吻又都只是喜歡接深吻,所以在床上時,他也是更是喜歡深.入撩撥。
再加上,段峋這毫不遮掩的放浪性子。
更是早就摸清.摸.遍了她所有敏感點,有時勾地許微櫻沉淪地就挺難以招架。
不過就算這樣,段峋大多數還是挺有分寸,不會把許微櫻刺激的太狠。
但前不久的一晚,段峋卻是放浪的壞勁兒,一點都沒收斂,狠狠刺激的許微櫻在他肩頭上都咬出了血。
事情起因是黃嘉雯不知道從哪兒看見了,本市的體育中心會舉辦漫展消息。
而她明明不怎麽看動漫,也不混二次元,可偏偏又喜歡湊熱鬧,所以就想着一定要去看看。
所以黃嘉雯就邀上了許微櫻,拖着她一定要一起。
不過許微櫻沒有去過漫展,就好奇地問她,過去對穿的衣服有要求嗎?
也就是這一句話,黃嘉雯眼睛一亮,直接來勁兒了。
她掏出手機,刷開網購頁面,就開始翻看了JK裙套裝,并提議要一起穿JK裙過去。
許微櫻探頭看了看,她沒穿過JK裙,也感覺不會适應,她沒多想地就要拒絕。
但黃嘉雯不願意,還直接手快地下了單,并且填的就是蕪禾小區的地址和她的手機號。
末了,她不容拒絕地講,就要許微櫻坐等收快遞了。
見到這兒,許微櫻抿了下唇,也就應了下來。
只不過那天,她手機上收到快遞取件碼的時候,把JK裙的事兒都給忘了,只以為是她自己下單的快遞。
許微櫻就順手把取件碼發給了段峋,讓他去拿。
而那時,她正在洗澡,就不知道段峋把快遞取回來後,也順手幫她給拆了。
所以當許微櫻洗完澡打開衛生間的門後,視線內猝不及防地見到段峋懶散地站在門口,正靠着雪白牆壁等她。
許微櫻眨眼,只下意識地錯開位置,溫吞問:“你現在要用衛生間……”
只不過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段峋就利落打斷,他似笑非笑地問:“你想和我玩野的?”
段峋視線落她身上,他吊兒郎當地笑:“想玩野玩刺激的,早點和我說,玩法多的是。”
語畢,許微櫻茫然,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
而當下一秒,段峋懶散靠着牆壁,他歪頭,擡了擡手後。
許微櫻才看見了,他指骨處正勾着一條雪白的蕾絲腿環。
輕薄的蕾絲腿環被段峋指骨摩挲地勾着,畫面就挺,色.情。
許微櫻呼吸停了一瞬,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肯定是黃嘉雯下單的jk套裙到了。
只不過她腦子也亂了起來,就很茫然,jk裙會配這麽色.情的腿環嗎?
許微櫻臉上的表情就很懵,但她眨眼看段峋,還是努力地誠懇道:“這不是我買的,沒有買過,都沒有購買記錄的…我可以解釋……”
段峋撩眼看她,唇角勾起,拖腔帶凋地回,“解釋是吧,行,讓你解釋。”
聽到這兒,許微櫻心理下意識松了口氣,可還沒等她繼續開口說話。
下一秒,段峋伸手毫不客氣地把她往懷裏扯,然後抱起來。
他垂頭點漆眼眸直直看她,眉梢微微一揚,他笑:
“但是呢,成年人解釋,要在床上解釋。”
段峋用力咬了下她的唇,聲線啞地似調情,“這才有誠意,知道嗎?”
他這是哪兒來的歪理!
聽到這兒,許微櫻舔了舔發麻的唇角,整個人都怔住了,就沒想到段峋能說出這種話!
而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她就被他帶到了床上。
那晚,太過意.亂.情.迷。
段峋的玩法确實挺多,許微櫻臉頰潮紅地靠在他溫熱懷裏時。
她迷迷糊糊間,記起地就唯有他貼近她耳畔,嗓音磁性又低啞的那句誘語:“腿環套上,我在脫。”
後來,許微櫻收到了黃嘉雯的連環消息。
才知道,她那天太過手快下單,卻壓根沒細看,直接誤買成情!趣!款!了!!
對此,許微櫻默默地發了個大拇指過去,來表示,她的極度無語。
而當她回完消息,擡眼,視線和段峋對上後。
他眉梢輕佻地笑,下一秒,她就被拽進了他懷裏。
“……”許微櫻趴在他懷裏,她清潤眼眸看他,“幹嘛?”
“和你商量件事兒呗。”
段峋唇角輕彎,他捏了捏她的無名指,摩挲地揉着。
許微櫻感覺到手指有點癢,她長睫輕顫,卻沒抽開,只好奇說,“什麽?”
段峋用力抱着她,點漆眼眸直直看她,“算算日子,這不是快到戀愛一周年了?”
許微櫻眨眼,想了想,嗯了聲。
“所以,你什麽時候。”
段峋盯着她的臉,下一秒,他埋進她側頸,又蹭了蹭後,才補充說完,“帶我回去見個家長?”
許微櫻跨坐在段峋腿上,他按着她的腰,垂頭貼進她頸側,蹭過來時。
他溫熱呼吸落在肌膚上,激起許微櫻細細的癢,就莫名地讓她有點想笑。
許微櫻唇角彎了彎,她清潤眼眸看他,下意識溫聲問:“你是不是在撒嬌呢?”
“……”段峋低睫,直勾勾地看她,嗓音很低,“你是不是在扯開話題?”
許微櫻懵了一瞬,她“啊?”
段峋手心地力度加重,箍着她,唇線微抿:“你不想帶我回家見家長?”
許微櫻瞅他,有瞬間的無言,就沒想到在這時候,段峋還真挺“敏感。”
想到這兒,許微櫻湊過去,她哄人似地講:“想帶你回去。”
段峋撩眼看她,卻沒說話。
許微櫻呼吸輕了輕,她全憑心底本能反應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按着往下壓了壓後。她湊過去,吻他的唇,聲線溫吞又認真地強調:
“我只想帶你回去見家長,只有你。”
兩人距離無限貼近,彼此的溫熱呼吸在交織。
段峋盯着她,唇角滿意似地勾起一抹笑,然後他扣着許微櫻的腰,用力又深深的回吻她。
一吻結束,許微櫻趴在段峋懷裏,眉眼神色有幾分不自然地羞赧,她氣喘籲籲地在調整呼吸。
不過許微櫻呼吸還沒徹底平穩下來,下一秒,卻又被段峋挺不要臉的話,給聽的差點嗆到。
只見段峋現在似是有恃無恐了,他抱着她,嗓音就挺欠的來了一句:“你要真不帶我,也沒事兒,我不和你計較。”
“我可以自己回去見家長,”他眉梢輕佻地笑,“我又不是不識路。”
榆椿市的夏風炙熱又溫柔。
在今年夏天,許微櫻休了年假。
那時,段峋最親近的長輩看向她的目光中,有歡欣地濕潤。周姨緊緊地牽握住她的手,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許微櫻有一個悠長的假期,段峋更是早就提前為休假做了申請準備,兩人就商量地決定在戀愛一周年時,回家,見家長。
假期空閑,在回家見家長前,段峋和許微櫻去見了夏日海。
榆椿市周邊有旅游海島,兩人乘船去了小島,落塌了靠近湛藍海邊的一處民宿。
在房間裏,當往向落地玻璃窗外,視野可及之處就是澄澈海水,在淺金色的夏日陽光中,泛着柔柔波浪。
房間裏開着空調,涼涼的溫度很舒服。
許微櫻趴在床上,臉頰貼着枕頭蹭了蹭,她看向玻璃窗戶外的夏日海,懶洋洋地就不想動彈。
段峋站在床邊,視線落許微櫻身上,他輕啧一聲。
然後他毫不客氣地伸手就把她撈過來,按進懷裏,捏了捏她的臉,吊兒郎當地納悶問:
“你怎麽回事兒?過來這,不出去轉轉,你就在屋裏睡覺?”
“……”許微櫻眨眼看他,舔了下唇角,語氣誠懇,“也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就是感覺外面陽光挺曬的,打算等一會兒,我們在出去。”
聽到這兒,段峋撩眼看她,唇角輕扯,語氣閑閑:“曬是吧。”
許微櫻眨眼,嗯了聲。
“行。”
段峋眉梢微揚,把她重新放床上,然後他伸手去拿許微櫻帶來的化妝護膚袋,他拉開袋鏈,在裏面翻了翻。
許微櫻坐在床上,看段峋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幹什麽。
下一秒,段峋手裏就翻出了一瓶防曬霜。
他點漆眼眸看她,眉梢輕佻,語氣透着不正經地欠,“我伺候你塗個防曬霜,你身上想塗哪兒,我都能塗,別客氣。”
話音落地,許微櫻眼皮重重一跳,她唇瓣動了動,剛想說句,婉拒了。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開口。
下一刻,段峋稍稍俯身,湊近她。
他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伸手推了下許微櫻的肩膀,她身體不穩,就後仰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許微櫻視線內是房間的吊頂,她吞咽了口口水,莫名地有點緊張。
她輕呼吸一口氣,慢吞吞問:“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說什麽呢。”段峋語氣散漫,他眼尾掃過許微櫻搭在床邊纖白筆直的腿。
然後他稍稍傾身,溫熱指腹沿着許微櫻細膩的大腿肌膚上,撩撥又暧昧地蹭了蹭。
許微櫻呼吸一停,只覺得肌膚上傳過來的癢意,讓她指尖發軟。
段峋掀了掀眼皮看她,嗓音又輕又挺不要臉地補充講:“給你塗防曬霜,這就算占便宜了?”
靜了兩秒後,他吊兒郎當地笑:“我明明是打算,伺候你塗完後,在占呢。”
許微櫻:“?”
哪兒來的狗比???
海島的夏日傍晚,落日晚風輕輕吹過,橘子海似電影最美一幀畫面。
段峋牽着許微櫻走出民宿時,見到的就是落日中的橘子海。兩人并肩在沙灘邊慢悠悠地散步和閑聊,回去後,在小島上開得一家海鮮排擋,吃了晚餐。
而現在不是旅游旺季,小島上的游客雖然不算多,但島內的店家和小商販們每天都有正常開門。
許微櫻和段峋在回民宿的路上,她就看見了一家服裝小店鋪在亮着燈,支起來買的是一件件的花襯衣。
海風吹過,花襯衣在輕輕擺動。
“……”許微櫻眨眼看過去,不由自主地牽着段峋往哪兒走去。
段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沒瞧見她是沖着服裝小店去的,他捏了捏她手心,懶洋洋地問,“你這是要去哪?”
許微櫻腳步停下,仰頭看他,她眨了眨眼。
只見段峋身形高挺,眉眼鋒利,穿的衣服也都是黑色深色系偏多,氣質桀骜地看起來就又拽又不好靠近。
想到這兒,許微櫻伸手指向不遠處的服裝小店支起來賣的一件花襯衣,她認真回:“我要給你買。”
段峋瞥過去,看着花裏胡哨的衣服,都沒立馬反應過來:“什麽玩意兒?”
“你不能拒絕,”許微櫻看他,眉眼平靜淡定地補充,“必須要穿。”
聽到這兒,段峋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他樂了,“還挺霸道。”
“你油炸蟹麽?”
“嗯。”許微櫻點頭,心不在焉地往服裝小店繼續走去,随口回,“我就霸道,就是油炸蟹。”
段峋撩眼看她,指腹摩挲地蹭着她的腕骨,肩膀輕抖地放笑出聲。
第二天上午,民宿房間內。
許微櫻洗漱完後,她坐在沙發上,翻着化妝袋,準備補點淡妝。
但她手指剛翻出粉餅,當餘光視線內,見到從衛生間出來的段峋後。
許微櫻睫毛輕顫了下,目光就沒忍住地往他哪兒多瞄了幾眼 。
只見段峋赤着上身,懶洋洋地走到床邊,正稍稍俯身去拿床上的一件花襯衣。
在許微櫻的視線角度,他俯身時,脊背線條極度漂亮又有力。
清晨海邊的陽光落進來,他利落緊實的肌肉線條上似勾勒出了光影。
段峋蜂腰蝶背,只是背影,就已十分惑人。
下一刻,他随手拿起床上的紅色花襯衣,站在床邊給穿上了。而當視線下移,并能見到他腳踝處還戴了一條細細的紅色祈福繩。
冬日年初,許微櫻去寺廟給段峋求的平安祈福繩,就是戴在腳踝上的。
許微櫻緩慢地眨了下眼,看着段峋穿的花襯衣和腳踝上的紅色祈福繩。
莫名地,她臉上的表情有點發怔,不知道在想什麽。
段峋把花襯衣給套上後,他瞥向許微櫻,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嗓音閑閑問:
“大清早地就偷看我,怎麽,昨天晚上是沒看滿足?”
聽到這兒,許微櫻倏然回神,她眨眼,眉眼平靜淡定地回:“沒偷看,我挺光明正大的。”
段峋撩眼看她,喉結滑動地笑了聲。
然後他走過去,俯身攥住許微櫻的手腕,接着順勢往他溫熱身體上按,他姿态不掩放浪:“襯衣扣還沒扣,幫我扣一下呗。”
許微櫻手指感受着段峋身體肌膚的溫度,她長睫輕顫地嗯了聲,然後慢吞吞地給他扣襯衣扣子。
紅色襯衣的花色十分熱烈,穿在段峋身上時,他的天然放浪就越發溺人。
莫名地,許微櫻心跳就止不住地有點快,她舔了下唇角,下意識地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不過當她把段峋的襯衣扣子給扣齊後,她盯着襯衣上的熱烈花紋,無端覺得有點眼熟。
默了默後,許微櫻若有所思地溫聲講:“襯衣上的花紋,是不是勒杜鵑?”
段峋低睫一直盯着許微櫻,聽見她說的話後,他眼尾才看向身上的花襯衣,辨認着。
靜了兩秒後,段峋眉梢微微一揚,低笑了聲:“嗯,是勒杜鵑。”
許微櫻眨眼,看向段峋穿着的勒杜鵑花襯衣,她同樣沒忍住地彎唇笑了下。
在夏日海島,段峋和許微櫻共待了三天的時間。
小島內海風吹過,空氣中有海水的濕潤氣息,在夏日天色未明時。
段峋牽着許微櫻在靜悄悄的海邊,一起捕捉了一場燦爛又盛大的日出。
當路過小島內轉角的花店,穿着花襯衣的段峋,攜着一束明燦爛漫的鮮花,出現在許微櫻的面前。
他眉梢輕佻地把鮮花往她懷裏塞,并趁着許微櫻眼眸彎彎地聞花香時。他笑得像個浪蕩子一樣,傾身湊過去偷吻她的唇。
傍晚時分,淺金色夕陽把天空渲染,橘子海如莫奈的油畫。
段峋騎着小島內可以租騎的電動車,載着許微櫻。
在海島落日晚風中,這對年輕的有情人笑着也追了一場好美,好美的落日。
回到榆椿市的上午,有着陽光明燦的好天氣。
兩人到家後,許微櫻感覺剛坐完船,腦子似乎有點暈,就想回卧室睡個回籠覺。
段峋撩眼看她,就還挺纏人的要一起睡。
夏日陽光晴朗,卧室內開着空調,溫度是很舒适的宜人。
段峋懶洋洋地抱着許微櫻,兩人相擁而眠。
當睜眼醒來後,不知覺間竟已午後。
許微櫻和段峋一起下樓,兩人出去吃飯。
夏風吹過,蕪禾街巷路邊的綠葉樹梢擺動出簌簌聲響。
午後陽光從枝葉間縫隙傾落,光影晃動,有獨屬于老城區的安然靜谧。
段峋牽着許微櫻,兩人去吃了會常吃的茶樓盛記。
飲茶聊天,談及着一起回老家的事兒,吃了好一會兒。
當從盛記出來時,落日黃昏不期而至。
兩人聊着天地往回走時,卻沒過一會兒後。
段峋捏了捏許微櫻的指尖,他點漆眼眸直直地看她,嗓音很低地笑:“今天,我們抄個近路?”
“……”許微櫻長睫輕眨,她想到近路裏,一起走過去很多次的青石長巷和勒杜鵑花牆。
她唇角彎了彎,嗯了聲點頭。
兩人一起走進了熟悉的青石長巷。
許微櫻想了想,說道:“現在是不是正是勒杜鵑盛開的花期?”
“嗯。”段峋牽扣着她的手,唇角上揚,“勒杜鵑花牆盛開了,正是最好花期時。”
聽到這兒,許微櫻下意識笑了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然後一起邁上長巷中的青石梯。
落日黃昏時,宛如看不見盡頭的悠長青石梯,其實是有勒杜鵑花牆在安然等待。
段峋十指相扣地牽着許微櫻,兩人一起登上青石梯。寶歌舞廳的歌聲,悠悠然地傳了過來,曲調格外溫柔。
有似曾相識聽過的溫柔。
許微櫻長睫輕顫,臉上的表情恍惚了一瞬。段峋眼眸深深地看她,緊牽着她的手,越發緊了緊。
傍晚暖橘色的落日夕陽中,濃濃盛開的勒杜鵑引入眼簾。
有風吹過,在鮮豔姿麗的花牆下,許微櫻撞進了段峋深深專注看着她的眼眸。
而當視線上移,在微風吹拂的勒杜鵑花枝中,她看見了正墜着一枚鑽戒。
許微櫻愣愣地看着鑽戒,心跳猛地快了一瞬,她唇瓣動了動,想要出聲說些什麽。
但她耳邊卻似只能聽見低吟的溫柔歌聲。
濃濃盛開的勒杜鵑花牆下,在低吟淺唱的溫柔歌聲中。
許微櫻用力地眨了下眼,她怔怔地對上了段峋的視線。
段峋低睫,點漆眼眸盯着她,他伸手取下墜在花枝處的鑽戒。
下一秒,段峋緊扣住她的手,他眉眼間有鄭重的情誼,喉結滾了滾,“你願不願意,讓我來愛你的遙遙一生?”
他目光深深地看她,“我們結婚。”
倏地,許微櫻眼眶酸澀了起來,她望着他,認真點頭,“願意的。”
微風吹拂,段峋笑了起來。他握住她的手,垂頭,專注地把鑽戒戴進了她的無名指上。
傍晚落日柔柔地光線裏,段峋低睫,認真地盯着許微櫻戴上了戒指的手。
他唇角揚起,好愉悅地笑着。
許微櫻眨了眨眼,看向段峋唇邊的笑容,她同樣笑了起來。
夏天的落日傍晚,蕪禾街巷濃濃盛開的勒杜鵑花牆下。
寶歌舞廳地溫柔歌聲,在悠悠地唱着。
——恐龍成群行過臺面,衣櫃裏面藏着花園,心儀男孩長駐身邊。
溫柔地曲調,和許微櫻十五歲那年的夏天,聽見的那首《黃色大門》。
重重交疊。
恍惚間,許微櫻眼前,似看見了九年前。
她被溫柔的低吟歌聲吸引,在夏日陽光中,輕輕推開民宿門的那一幕。
那時,她不知道的是。
當推開民宿門,她見到的是會溫柔愛她遙遙一生的少年。
周五夜晚,當你看見。
——“她不知道的是,當推開民宿門,見到的是會溫柔愛她遙遙一生的少年。”
這句話時,蕪禾街巷的阿峋和櫻妹,就要和你正式告個別了。
回想我提筆開篇。
在故事的最初,九年前的夏天,許微櫻被段峋聽的《黃色大門》這首歌所吸引。
當她在低吟淺唱的歌聲中,推開民宿門。
她看見夏日庭院裏,倒在躺椅上倦怠阖眼的少年。
那一剎,兩人的命運開始交集。
到故事的最後一頁,在濃濃盛開的勒杜鵑花牆下,許微櫻戴上段峋的求婚戒指,并再次聽見寶歌舞廳放的《黃色大門》這首歌。
恰如,歌中所唱:
“衣櫃裏面藏着花園,心儀男孩常駐于身邊。”
就似,冥冥之中的命運閉環。
愛意回響,終得圓滿。
謝謝你在這個夏天,來看蕪禾街巷的故事,來看段峋和許微櫻的渡夏天,我們一起渡過了今年盛夏。
有關《渡夏天》的所有結局以外的售後故事,就會在vb裏呈現。
希望全訂的寶貝讀者,可以給阿峋和櫻妹的《渡夏天》打個“五星好評”,五星五星五星嗷,完結好評超重要啦。
并收藏小豹子的作者專欄,把小豹子帶回家嗷!!!
下篇接檔文是《今日食咗未》,男主梁池蘊是人文紀錄片導演,女主溫知是工科老師,男女主性格都很溫柔。
這是一篇溫馨的都市男女先婚後愛,雙向暗戀的故事。
感興趣的話,求個收藏嗷,收藏超重要,求收藏啦ovo
最後,夏天結束了。
再次感謝,你來看了渡夏天。
願我寫的下篇故事,能有緣繼續和你陪伴。
可以讓我,見你一面,緩我挂念。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