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尤清宣

尤清宣

鳴夏不知道是該睜眼還是該閉眼。簡直沒眼看,又想看。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呢。就像姜桐,只有今晚,沒有明天。逼迫他人接受自己,鳴夏不願意。

“你想什麽呢?”清宣幾乎發笑,鳴夏肯定又在胡思亂想。“別這麽委屈啊,你要是說你不喜歡我。我不相信。”

清宣看起來怎麽這麽流氓。鳴夏更不願意開口了。他不喜歡自己像被欺負了一樣。這臭狐貍,做這種事,還要他主動承認門都沒有。看我怎麽治你。

鳴夏略顯無聊地說:“不喜歡,睡覺吧。”

“……沒良心的,你用完就丢啊。”

鳴夏裝睡了。

“你真要睡覺那我繼續了啊。”

鳴夏立馬拽住了他的耳朵。“你這臭狐貍。”

清宣倒是沒臉皮。“老婆,明天還要。”

“我今天才剛分手……你這也太着急了吧。”

“所以便宜我了。”清宣将下颌靠在鳴夏胸膛上撒嬌。“你看見的只有一天。那看不見的呢……萬一你們明天就複合了,我找誰說理去。”

鳴夏猜想清宣這種想法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清宣看着自己和姜桐在一起,該有多辛苦。他剛要心疼清宣。轉念一想:我心疼個屁啊?我們不是天天呆在一起。時間比和姜桐還多。還天天睡在一起。鳴夏猜想,那樣的自己在清宣眼裏,應該是一個肥羊。

“什麽時候開始的?”

清宣胡扯起來。“一見鐘情。”

“鬼才信呢……我罰你離我遠點,還有,不準叫我老婆。”這都什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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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宣卻不聽話。“小祖宗,那你不如殺了我。你不是不喜歡我和別人在一起。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

鳴夏直接錘了一下清宣的屁股。“那能一樣嗎?”

清宣改變了攻勢。“我還以為你很想要我呢。是我自作多情了。”

鳴夏嘴硬。“誰說的我想要你。”

“那天我們吵架,你給我寫了一地的字條。其中就有:我愛你。你不應該怪我誤會吧。”裝得可憐極了。

“……你偷看。”

“那不能怪我。”

鳴夏承認那确實怪自己。“那也不能是今天說。”

“我就是趁火打劫、趁虛而入、趁人之危,有問題嗎?哪種成功率高,我就做哪個。”

“那你失敗了。”

“你嘴還挺硬啊……那讓我看看你身上其他地方。”

鳴夏一腳踢開他。“……你給我滾。”

“小祖宗,我喜歡你,做我老婆吧。”

“都說了別叫老婆……”鳴夏發現他居然不排斥。好好的兄弟,就這麽變成……“我不想輕易答應你,我該怎麽說。”

清宣喜出望外,“那就是‘困難’的答應了?”老婆還挺會的。

“過來。”鳴夏想親他,清宣這高興的樣子真像只呆狐貍。但鳴夏不得不承認,清宣“勾引”人還挺有一套的,自己玩不過他。“你會和我分手嗎?”

“只有喪偶,沒有分手。”

真是不吉利。鳴夏輕拍了一下他的臉。“我讓你瞎說……”嘴又被堵住,說不出來話了。“你怎麽這麽會親。”清宣像很有經驗一樣。

“你每天晚上睡着,我都會在你身上試驗。成果如何?”

“你他媽”

“噓,別說話。我還會別的呢,想試嗎?”

鳴夏從百忙之中抽出嘴來問:“你會什麽啊?”

“愛。”

“……怎麽做。”

“想試試嗎?”

鳴夏覺得有點不妙,現在說這個也太早了。“……不想。”

清宣咬了一下鳴夏的鼻子,就像他們第一次接吻一樣。貼着鳴夏,壞壞地說:“你不饞我嗎?”

“不。”

“撒謊,那你怎麽有反應了?”

“……”鳴夏羞得說不出來話,“別碰那裏。”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清宣的手往下摸索。“我說過,想知道答案就要付出代價。你可別跟我裝蒜。”

鳴夏發現清宣越來越口無遮攔,也學着清宣的冷笑。“呵,你長能耐了是吧。”

“(._.`)老婆,我錯了。”認錯倒是快。但清宣下次還犯。“我沒認清家庭地位。你主我仆,你主我仆。”

鳴夏感嘆一天之內居然能發生這麽多的事,就幾個小時。他男朋友就從姜桐換成了尤清宣。“我渣嗎?”他從同學那裏聽來的“渣”這個詞。

“渣得正和我意。”

“你不怕嗎?”

“你沒機會渣我。”清宣還是清楚自己在鳴夏眼裏的地位的,他有這個自信可以勝過其他任何人。也有本事。

“那就好。”只要清宣不在乎,鳴夏也不在乎別人的說法。“睡覺吧,別折磨我了。”

“那留着到明天。”清宣笑得好甜,鳴夏感覺嘴裏塞了一顆糖。

……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不敢相信。這種幸運掃除了姜桐和鳴夏之間的不幸。像刮掉一個污點,又重新塗上油漆一樣。今天的傷痕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所以尤清宣是故意的嗎?讓宋鳴夏連一個難過的夜晚都沒有鳴夏實在是無法理解。怎麽會有人像清宣一樣,自己剛分手,他當天就告白了?這種事還真是稀奇。除了《霍亂時期的愛情》,鳴夏是沒見過。現實當真是魔幻。

他不禁感嘆:清宣,真的不愧是你……總是這麽出人意料。

老實說,他确實離不開尤清宣。也不覺得自己有所“犧牲”。他肯定是不吃虧的。至于喜歡……他們過去一直是朋友之上。但鳴夏卻不願意承認之前就喜歡,只是自己不知道。

他這麽給自己洗腦:我是今天才喜歡的。就突然嘛……很正常的。這世上不會有人能拒絕尤公主的,我當然也不例外。臭狐貍。

“你一定在想我吧。”這時,背後那個人又靠了上來。“能把你扒光嗎?”

“沒想,滾 ”

接着鳴夏的後頸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吻。在黑暗中,鳴夏感覺到對方像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小心和虔誠。

“我喜歡你,真的很久了。我們去排練話劇的時候,我天天和姜桐鬥智鬥勇。你不知道,我輸得有多狼狽。”

鳴夏想起來自己和姜桐在一起的第二天。清宣就喝醉請假了,還有玩劇本殺的時候,清宣非撒謊說貂紅靈喜歡蔣佑兒……往事樁樁件件,都清晰了起來。

清宣接着說:“可我還是贏了。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歡你,你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分的。我就計劃一直等……一直等。”

鳴夏有點心疼。“那你打算等多久。一年還是兩年。”不會是一輩子吧……

“半年。”

“那半年沒等到呢,就放棄了。”鳴夏有點生氣,清宣意志沒有多堅定嘛,這不是差點錯過他了

清宣摸到了鳴夏胸前說:“我會讓你們分,你們就堅持不了多久。”

“你還真夠壞的。”不過鳴夏反而放心了。

“別睡了。”清宣把鳴夏翻了過來,啜了一口。“我今天太高興,睡不着。睡不着我就要搞你。”

所以徹底坦誠相見了。但因為關燈又看不見。鳴夏感覺身體上的涼風吹過。卻又有另一身體的溫熱撲了上來。自己就像躺在手術臺上任人揉搓。

“……混蛋。”

“啧,這話留着以後再罵,否則你的詞庫很快就用盡了。”

因為不想像被發洩情緒的工具一樣遭人擺布。他咬了一口清宣的耳垂,軟軟的。“我要在上面,你給我躺下。”

鳴夏聽見清宣的笑聲。“宋鳴夏,你他媽還挺有追求的。你能搞了我老子不信。”

“……”鳴夏被鄙視了。立馬就将清宣壓在了身下。好吧,他真的不太會搞。只憑借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居然可以每時每刻也不停下,頗有點天賦異禀。“公主,你可別喊疼啊。”

鳴夏是真的敢下狠嘴。清宣哼了一聲。“你想咬死我”

“這才剛開始呢,你就怕了”

清宣得以閉上眼睛。從冰冷的北冰洋開始,一直到地中海、烏拉爾山脈、西西伯利亞平原。老婆怎麽這麽會啊?在驚喜之中,又突然想起來一些不好的事。

“我嫉妒了。不會是姜桐教你的吧。”清宣輕按着他的頭。頭發松松軟軟的。知道鳴夏在做什麽,清宣身體就有點泛紅。

“我和他還……沒到這種程度。和你一天就趕上人家兩個月的進程了。臭狐貍。”鳴夏說完就掐了一下他。

“哼,他也真是個正人君子。”

“誰會有你這麽着急,丢人現眼的家夥。”

清宣:……被老婆罵了。“再往下,求你了。”

“我嫌棄。”鳴夏用手指撥了一下,發現很熱。他其實是臉紅,也不會。做錯了怎麽辦。

“你嫌棄也沒用,以後還不是往你****。”清宣帶着鳴夏的手往自己身上靠。“小祖宗,學着點。”

“我髒了。”鳴夏癱在清宣的身上說。

“狗都是通過撒尿,來給自己的東西做标記的。”

“惡心。”鳴夏手臂去挽清宣的肩膀。

“你敢再罵再罵就再來一次。”

“公主,你要是還能來,我就真的佩服你。”

“哈”清宣讓鳴夏乖乖躺好。“知道嗎?在床上不能說男人不行。會傷自尊的。”

“哼~”

“所以你自己犯得錯,就自己負責吧。”

眼看着又要重蹈覆轍,鳴夏一腳踹開了他。“你還來真的明天明天。”暗想:狗東西,早知道不答應你了。

“睡吧,晚安。這回不折騰了。”清宣最後說:“好想和你結婚。”

鳴夏心裏暖。仿佛人世中久久飄蕩的種子,終于有了去路。在之後的日子,清宣也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才第一天呢,這麽草率嘛。”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考慮過千百次了。”清宣略有些可憐地說:“你會答應我的。”

之後的每一晚睡覺前,清宣都會說各種各樣的表白。鳴夏感嘆,喜歡一個人居然會有那麽多種的表達方式:

清宣會說:“我會夢見你。”

“宋鳴夏,你簡直是我身體的另一部分。”

“小祖宗,明天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飯嗎?像兩年後一樣。”

“老婆,我一個人冷清,靠近我點。”

“我也愛你。”

“剛才有個幽靈告訴我,明天你會吻醒我的。”

“你、我、還有公主,真有點一家三口的樣子了。”

……

鳴夏就總是說他:“臭狐貍,別這麽肉麻。”卻也因此而安心。

第二天,鳴夏醒來。又為昨晚的變化而驚異。“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自己的身份和生活就此發生改變了。

看着身側的尤清宣。他的身份也從“和我同鋪的弟兄”,變成了“睡一起的膩膩歪歪的小情人”。

于是親了他的眼睛。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所謂清晨時分,情人就在身側還沒醒的時候,這一時間段是特別美好的的。鳴夏可以用手指去勾勒清宣身體的線條。直到癢意把清宣弄醒。

清宣一把抓住他的手。“在幹嘛大早上就要還說你不饞。”

鳴夏白了他一眼。“白日宣淫。”

起床一起洗臉、做飯、吃飯。就像真正的家庭一樣。

上學之後。清宣也像以前一樣黏人。但在只有兩個人的地方,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鳴夏錘他肚子。“你哪來那麽多騷話老實點。有監控呢。”

“沒有,我已經把學校所有監控死角都摸清了。”

“……”鳴夏無語。“你在這方面還真努力。”

“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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