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VIP] 奪取

第69章 [VIP] 奪取

薛承宴明明自己想聽, 卻非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嘴臉。

這讓他的心腹沈明想要狂翻白眼,但是他忍住了。

甚至他向薛承宴彙報情況時,這人還一副時不時走神,還要反複讓他重複敘述內容的讨厭樣子, 沈明也忍耐了。

但是沈明将發生的一切都說完, 薛承宴又開始紅着臉雙目呆滞走神的狀态, 沈明是真的受不了了。

沈明提出了他的建議:“大少爺,你別太愛了。”

薛承宴回過神來,皺着眉頭反駁沈明的話:“我不愛她, 你別瞎說。”

說完,他擡手摸了摸搭在右肩上的小辮子, 又對沈明開口了:“她剛來公司, 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去做她的秘書協助她處理公司事務。”

沈明:“???”

還說他不愛?

他超愛的有沒有!?

親秘書都往外面借啊!

薛承宴被沈明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得耳根發紅, 他冷着一張臉問道:“怎麽?你有什麽意見嗎?”

沈明搖頭:“那我把剩下的工作交給沈暗了,他的能力雖不如我,但是也勉強能用。”

沈暗是他的弟弟。

兩兄弟都是薛承宴的親信,擔任的還都是秘書的工作。

只不過沈明是一把手, 沈暗是二把手罷了。

薛承宴随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陷入沉思中。

這兩天他眼前總是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跟之前的淺嘗辄止不同, 這次薛承宴被她牽着手納入了屬于成年人的樂園。

薛承宴之前一直認為這件事情很惡心。

他甚至還跟商馳被迫聽過他父親的現場。

但是輪到他本人上陣的時候, 他也一樣暈頭轉向。

她的身體跟他衰老腐朽的身體一點都不一樣, 她年輕鮮活又熱烈。

她以自己為火,他将他親手點燃。

真的……有點舒服。

薛承宴還想。

要。

那個。

沈明見薛承宴說完話,又開始發呆。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原來這人只是耳朵紅罷了,現在連他的脖頸也紅了。

沈明:“……”

他雖然不知道薛承宴有什麽大病。

但是他決定遠離這個懷春老男人。

他去人事部辦完手續, 來到商馳這裏報到的時候,商馳正在帶薪打游戲。

她也不去她那個單獨的辦公室隔間,她就坐在J1工作室大廳裏。

商馳發現《封魔英雄》這游戲可玩度還可以,就是單純的moba類5v5對抗游戲。

玩家只要不想打排位上上分,就不會生氣。

想排位的話就需要使用鈔能力。

這游戲裏皮膚是可以加速度、力量、敏捷點數的。

游戲圈有一種說法,0氪玩家也是氪金佬的游戲體驗之一。

只要存在游戲排名這個東西,就會有人為了得到更好的體驗用鈔能力開官方認可的挂——加點數的皮膚。

入場之後,用氪金來的皮膚從一開局就碾壓操作一般的平民玩家,順便用花裏胡哨的皮膚炫富。

在皮膚之外,還有銘文系統這個東西。

每個英雄想要發揮最大的能力,都要配不同的銘文。

獲得銘文的方法很簡單,要麽爆肝一點點去攢,要麽直接氪金。

前者花費巨量的時間,後者撒撒幣就能做到。

商馳玩了一下午《封魔英雄》,她并沒有用總裁的特權,而是親身去感受了一下氪金與白票的游戲感受。

商馳得出的結論是:“這真的到處都是氪金的陷阱。”

她提出的建議是:

“氪金可以,但是那個傻逼排位機制能不能改一改?因為對方是vip滿級的氪金大佬,我是個不花錢的玩家,我就舉報不了嗎?”

“他這個狗東西開局就送人頭,我真的很生氣啊!”

“還有那些口吐芬芳,玩個游戲追着人家罵個不停的傻逼,這種被舉報了就給我禁言十局好吧!?”

她剛開始打這個游戲的時候還挺快樂,越玩越生氣。

按照她的等級還有熟練度,其實沒有資格直接打排位。

但商馳是集美游戲的總裁,她說啥是啥。

她剛登陸游戲就被送了一大堆外挂一樣的禮品,比如點開之後直接能漲到6級的經驗包,還有海量的金幣。

商馳沒要更多的東西,因為她賬號配置太好,就失去了她探索游戲的意義了。

她這一下午被隊友各種各樣地罵,她都麻了。

她氣得拍桌子:“這個傻逼的elo匹配機制給改改!憑什麽垃圾的我能匹配到大神隊友,我被迫拖後腿還挨罵,我也很無奈啊!”

“傻子隊友跟傻子隊友在一起不行嗎?這游戲怎麽我越是擺爛,越是匹配大神?我好好打游戲,又給我匹配比我還垃圾的垃圾?”

“商總,這個機制不能改啊。”

主策劃老哥面露苦澀的解釋:“這個是為了留住剛開始玩游戲的新用戶,也能保證連輸的老用戶不會氣到砸手機卸游戲。”

商馳:“???”

她疑惑:“你們怕老用戶連輸,你們改改機制讓他不連敗不就得了嗎?比如改改匹配機制,少在他勝率上去之後給他安排擺爛送人頭的隊友。”

“還有,你想留住新用戶的想法很好。但是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讓新用戶跟老用戶不用一套匹配系統嗎?”

“老用戶在我們這裏充了錢,結果玩游戲時間越長越陷入這種惡心的匹配機制裏,你們這不是惡心人嗎?”

“要不是我們《封魔英雄》跟社交賬號關聯,它不再是單純的游戲,它還是另類的社交軟件。那它早就涼了!”

“這匹配機制必須給我改改!老用戶必須給我留下!”

商馳這密集的話聽得策劃頭疼。

策劃也很為難:“可是如果不這樣,我們就不能騙到更多新用戶充錢啊!那我們營業額就更低了!”

商馳:“???”

他剛才說了“騙”這個字對吧?

商馳擡手扶額:“我們做游戲的人,還是得有點良知的。我們确實要賺錢,但是我們也不能忘了做游戲的初心,不能單純地把它當賺錢工具。”

她說完這話,策劃沉默了。

但是辦公室裏的其他人卻用複雜的眼神看向她。

他們《封魔英雄》确實在網上被各種人罵垃圾游戲,說他們只會騙錢。

但是之前的總裁給他們傳達的思想就是,他們就是一群打工的,賺錢才是硬道理,別的什麽都不用管。

什麽玩家體驗,什麽游戲口碑,那都沒有錢重要。

現在換成商馳做這個領導者了,一切似乎在朝着另一個方向轉變。

晚上到了五點,商馳智能手表發出提醒的瞬間,她就站起身來給自己下班。

她還沒走出工作室大門呢,一個熟人就推門進來了。

來人正是今天幫了她大忙的沈明。

商馳看見他之後,眼睛一亮:“沈哥,你下班了嗎?我晚上請你吃飯啊!”

沈明因為她的自來熟,短暫地怔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就不與您一起吃飯了。”

商馳嗯了一聲,又問:“之前的見面太匆忙了,還沒有來得及問你的職位。你方便透露一下嗎?”

其實哪有什麽方不方便的,就以商馳如今的權限,完全可以直接在後臺員工數據庫調出沈明的相關信息。

沈明笑了笑:“當然可以,我之前的工作是小薛總的秘書。現在小薛總把我調派給您協助您工作,我現在就是您的秘書了。”

商馳那叫一個喜出望外。

不過她還有一點疑問。

“小薛總是指薛家的哪個老鐵?”商馳說,“這集團裏可到處都是姓薛的。”

這個問題還沒等沈明,下面有員工直接就搶答了:“老薛總就是薛老頭!薛總指薛鳳鳴!小薛總指的是薛承宴!”

商馳聽完這麽複雜的稱呼,忍俊不禁地問:“那大家跟薛擎天叫什麽?”

有個美工小姐姐喊:“他是副總,我們一般叫他薛老二!”

薛老二這名一出來,現場就有不少人笑出聲來。

很顯然,薛擎天目前在薛氏集團還是個諧星的身份。

并且大家也不知道薛擎天是商馳明面上的老公。

他們看今天派人過來協助商馳的薛承宴,便先入為主認為商馳跟薛承宴關系匪淺。

大家都在笑的時候,沈明小心地觀察着商馳的表情。

他腦海裏的小人拿着個小本本記錄道:

“商馳對其他人嘲笑薛擎天的行為并不反感,她今天一整天也沒有與薛擎天同框,他們夫妻感情疑似不和。”

沈明剛在小本本上記錄完這句話,集美工作室的大門就再次被人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人寬肩長腿,一張臉長得格外俊朗,正是那位薛老二。

老二進來之後,走到商馳的對面站好。

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裏,他對商馳開口了:“商馳,你究竟還要我等你多久?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吃晚飯的嗎?”

聽他這個語氣,好像還頗為怨念。

他那雙看向商馳的眼眸裏,更是裝着令人心悸的深情。

現場碼農們敲鍵盤的聲音也停下來了,所有人都在旁觀着眼前這場豪門情感糾葛大戲。

真是精彩啊。

這位新來的總裁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不僅跟小薛總關系暧昧,還跟薛老二糾纏不清嗎?

這cp他們該怎麽站?又該怎麽嗑!?

大家唯恐用鍵盤打字引起幾個集團重量級人物的注意。

于是他們紛紛開始在手機上進行無聲的打字交流:

【薛老二的身高比商總矮,這波我站小薛總!】

【小薛總确實比薛老二高,但是他瘸啊!也不知道瘸腿這事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床上能力,萬一他給不了我們商總杏福怎麽辦?】

【瘸子的腿确實不好用,但是我們商總可以女上位。瘸子是惡龍,商總可以做龍騎士,直接騎就完了!】

這則消息發出去之後,辦公室內的員工們一時間都将視線移向那位剛剛發出虎狼之言的妹子。

妹子平時長了張蘿莉臉,畫出來的英雄皮膚也都是粉粉嫩嫩的可愛風。

結果她說話居然如此生猛!

在大家驚訝的視線裏,妹子臉色瞬間漲紅,她腳趾摳地的同時捂住了自己的雙頰。

他媽的,嗑cp嗑上頭,她大意了沒有閃!

她社死了啊!

薛擎天還不知道員工們在私下比較他跟薛承宴的杏能力。

他的重點還放在商馳與沈明身上。

他來到這裏,倒是沒有當着大家的面宣布商馳是他老婆這件事。

畢竟今天集美工作室制度改革的文件也抄送到了他的郵箱裏。

商馳的改革在薛擎天看來是一件冒險又激進的事情,假如她失敗了,勢必會影響到他在集團董事會的話語權。

他跟商馳之間真正的關系,員工們沒必要知道。

不然他們又要說三道四。

高傲如薛擎天,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薛擎天今晚選擇親自來這裏找商馳,而不是簡單地通過通訊手段聯系她。

跟他看到薛承宴把秘書沈明派到商馳身邊這件事,有很大的關系。

商馳畢竟表面上還是他的女人,容不得薛承宴這個死瘸子觊觎。

所以在薛擎天說完跟商馳邀約的事情之後,在眼神掃到沈明的時候,臉上又露出意外的表情:

“這不是哥哥的秘書嗎?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這雖然是兩句疑問句,但是問題的答案薛擎天心裏應該很清楚才對。

沈明明知道對方就是在故意找茬,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僞善的笑容來。

“小薛總心善,他發現商總第一天上班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于是派我過來給她做秘書。”

沈明話裏也帶着機鋒。

他在捧薛承宴熱心腸的同時,還踩了一腳薛擎天的不作為。

薛擎天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別有深意地說道:

“想不到我那哥哥還是位心腸柔軟的婦女之友,我之前倒是倒是對他有所誤解了。我竟認為他是個冷心冷情的毒蛇呢。”

沈明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來薛副總對于小薛總的誤解不淺,這對于集團未來的發展可不是一件好事。”

沈明說完這句話,薛擎天就用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沈明也沒再怕的,就站在那裏笑眯眯地面對他的怒火。

這倆男人的站位很有意思。

薛擎天站在商馳的對面,沈明則站在商馳身體的右後方。

他們兩個人,就隔着一個商馳在勢如水火地交鋒。

商馳:“……”

好奇怪,她竟覺得自己夾在他們中間有點多餘。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倆一開始的重點都應該是她才對。

這難道就是仇家之間的互相吸引嗎?

在遇到其他人時,會下意識忽略到自己原本的事情,優先進入到對敵人的交鋒中去?

商馳不理解,她大為震撼。

商馳瞄了一下辦公室裏其他人的反應,她看得出她的下屬們表面上都是在看各自的電腦顯示器。

實際上從剛才開始,辦公室就不再有敲擊鍵盤的聲音發出了。

商馳知道大家都在看這裏的八卦。

她清清嗓子,開口打斷了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行為。

她對着薛擎天開口了:“薛老二,我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薛擎天聽見薛老二這個戲谑的稱呼,瞳孔微縮了一下,不悅地看向商馳。

但是他到底沒再說些讓人聽了不舒服的話,只是對着沈明冷哼了一聲,擡腳率先離開。

商馳最後交代了一下沈明:“有什麽需要審批的事情,你直接發我郵件。我晚上吃飯的時候通通批複了。”

說完這句,她才擡腳去追薛擎天。

高跟鞋這個東西,穿起來确實顯得人高腿長。

但是跑步也是真的不舒服。

商馳一邊跑,一邊尋思明天她可不穿這雙高跟鞋了,她要穿舒服的運動鞋上班。

反正她又不出去談生意,她哪怕穿睡衣上班也沒關系啊!

好在薛擎天這人偶爾還是有點良心的,雖然不多,但是這個時候他知道站在電梯門口等待商馳,商馳就願意勉強把他當成一個人類看。

商馳身體生了病,她力氣是很大,但是她肺活量不行。

她跑幾步就氣喘,這會兒她就扶着牆喘粗氣。

薛擎天看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難得有些心軟。

他從兜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遞過去:“擦擦汗吧。”

商馳看了看這張紙,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這紙是不是用過了?”

薛擎天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覺得商馳現在就是在無理取鬧,他直接把走過去擡起商馳的手,把紙塞進了她的手心裏:“你能用就用,你嫌棄的話就直接扔了。”

商馳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她尋思這人要是真想扔了,幹嘛還塞她手裏?

她看着手裏皺巴巴的紙巾陷入猶豫,她是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她的這份糾結落入薛擎天的眼睛裏,他的表情頓時就更難看了。

這時候電梯門恰好在這層停下,裏面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薛擎天跟商馳進去之後,緊皺的眉頭終于放松了很多。

他吐槽商馳:“就你這種性格糟糕的女人,你離了婚也找不到第二春吧?”

商馳聽到他還在這裏質疑自己。

她一邊撫摸自己因為跑步而劇烈跳動的心髒,一邊怼回去:“你還有臉嫌棄我?你找個鏡子照照你自己是個什麽德行吧!”

“全世界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也就我那個傻白甜妹妹能受得了你這種小嘴又硬又臭的直男了!”

薛擎天剛跟沈明吵完架,這時候正是一肚子氣。

被商馳一怼,他還未散去的怒火就重新又燃燒起來:“商馳,這個世界上喜歡我的女人到處都是!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人身攻擊!”

商馳這會兒踩着高跟鞋,比他高了半個頭。

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對薛擎天火力全開:

“天吶你可別搞笑了!你這個179的小矮子!人家是沒看見你的增高鞋墊,也不知道你臭皮囊下面包裹着的shit一樣的心智!不然正常女人都不會看上你的人,她們只會看上你的錢!”

薛擎天瞬間被她怼得面如土色。

他倆剛進電梯的時候,薛擎天昂着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商馳則低頭捂着胸口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等電梯到了一樓再打開的時候,薛擎天臉色青白,看上去整個人下一秒就可能背過氣去,直接被擡走。

而商馳則踩着她那雙高跟鞋,跟個女王一樣氣勢洶洶地從電梯裏面走出來。

她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看薛擎天沒跟上她,她還回身對他人身攻擊了一句:

“你瘸腿哥哥都走得比你快,你那雙腿要是沒用的話,直接找個醫院截肢吧!”

薛擎天:“……”

他媽的。

他惹她幹嘛?

她好毒的一張嘴啊!

薛擎天被罵得灰頭土臉的,但是這麽多人在現場看着,他又不能不顧及薛氏繼承人的身份,直接開口跟一個女人對着罵。

薛擎天還是要臉的。

他被罵得灰頭土臉,直到跟商馳進到私人座駕,兩個人一起坐在車後座了,他也不敢多說她幾句別的話。

薛擎天之前就像是呲着牙的惡犬,被商馳訓了一頓之後倒是知道夾起尾巴做人的道理了。

等他們兩個人到了薛擎天訂好的餐廳包間內,薛擎天才終于松了口氣,開口跟商馳說話了。

“商馳女士,下次在人群多的地方,你可不可以不要侮辱我?”

商馳聽見這話就想笑:“你不找茬,我罵你幹嘛?”

薛擎天說:“商女士,一個巴掌拍不響。”

商馳冷笑:“你把你臉伸過來,我免費給你一巴掌,你自己聽聽響不響。”

薛擎天:“……”

薛擎天:“女人太暴力,是不會有男人喜歡的。”

商馳:“男人太嘴賤,也不會有女人想要的。”

對話進行到這裏,氣氛僵硬起來。

薛擎天被氣得要死,他感覺自己再跟商馳讨論私人問題,他怕是要被她氣到折壽。

于是薛擎天選擇跟她談公事。

“商女士,你現在進入薛氏集團上班,你就是薛氏內部的公衆人物了。你要尤其注意你自己的一言一行,這都會對項目的進展産生影響。”

“你我是明面上的夫妻,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我們說好要一起給薛承宴找茬的。請你不要痛擊我這個隊友。”

商馳聽了之後,被裏面文绉绉的用詞膈應到了。

商馳:“你說人話。”

薛擎天氣到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人話就是,你做決策之前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

“你今天改革集美工作室制度那件事,我是看到郵件才知道的!這麽大的事,你不該先跟我商量商量嗎?”

商馳姿态慵懶地窩在椅子裏看他破防。

她被吼了倒也不生氣,她只是不耐煩地說:

“仙女的事你少管。你要是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為,你一開始在老頭子安排我進公司的時候就應該阻止。”

“但是你那個時候選擇了順從。”

“你要是怕我進了公司亂來,你也應該安排個助理過來協助我工作。”

“但是你這時候再次選擇了裝死。”

商馳嗤笑一聲:“薛老二,你既然開局就選擇了擺爛,那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這頓飯她也沒法跟他吃下去了。

商馳直接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身體前傾用雙眼去直視薛擎天眼裏壓抑的怒火。

商馳一字一句地說道:“薛老二,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仙女的事情,你少管。”

說完,她直接起身推開門離開。

她今天是坐薛擎天的座駕來到這裏的,沒有開車過來。

這就導致了她要在晚高峰艱難地排隊打車。

這會兒外面還下着雨,她還沒有帶傘。

打車app上提醒她前面還有33個人在排隊。

商馳:“???”

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她正站在餐廳的門口,望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發愣。

她肚子又餓,又沒帶傘,還打不到車。

她正猶豫着要怎麽辦的時候,她的餘光突然瞄到了街對面似乎有一個讓她非常眼熟的牌子。

在一衆裝修雅致的店面中間,只有那一家門店的裝修顯得格外騷氣。

它牆壁上裝飾着粉色與藍色的led燈條,分別拼成一個身姿婀娜的女郎與身材高大的小夥子形象。

女郎是撲在小夥子懷裏的姿勢,所以那燈條上在她的臀部還特意做了翹起的飽滿弧線。

是的,這騷氣的圖案讓商馳瞬間就想到了美味的鹵肉飯。

上次她就是在這裏幹飯的。

商馳将手上的包包放在頭頂,準備穿越雨幕去夜店裏幹飯,再叫上一個男模給她喂飯,纾解一下她內心的煩躁。

她越想越覺得離開薛擎天之後,今夜的生活是越發地美妙起來。

可就在她舉着包包剛從餐廳的屋檐下走出來的時候,她的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商馳是個喜歡車子的人。

她不免停下腳步多看了它幾眼。

接着,那車子的後排車窗便降了下來,一張完美無缺的側臉便映入商馳的眼簾。

接着,他偏頭看向她,于是商馳也窺見了一點他另一側嘴角的傷疤。

來人正是薛承宴。

隔着薄薄的雨幕,他用低沉的聲音開口了,他說:“上車。”

商馳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夜店,有些猶豫地說:“可是我想吃夜色酒吧的鹵肉飯。”

她看見薛承宴的嘴角抽了抽,接着他擡起手來:“沈明,去買四份鹵肉飯。”

主駕駛上的沈明不理解:“大少爺,你們兩個人吃得完四份飯嗎?”

薛承宴臉上淡定的面具瀕臨破碎,他說:“那是商馳一個人的飯量。”

沈明沉默了。

接着他先為商馳打開車門送她上車,接着直接撐着雨傘跑進了雨幕裏。

這時車裏便只剩下薛承宴與商馳兩個人了。

氣氛有一點點尴尬。

商馳覺得這樣冷場不太好,于是主動開口跟薛承宴搭話:“我們停在路邊屬于違規停車,要罰款三百元。”

薛承宴撐在鷹頭手杖上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上面雕刻的紋路,他随口回應:“沒關系,我付。”

商馳:“……”

好招笑。

這對話說完感覺更尴尬了。

商馳沉默下來。

車廂內又陷入安靜。

大概又過了一兩分鐘的樣子,薛承宴側目看向商馳,似是不經意地問道:“薛擎天沒讓你吃飽嗎?”

商馳:“……”

好奇怪,他指的應該只是鹵肉飯,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吧?

為什麽這正常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變得瑟琴起來了呢?

商馳覺得她或許沒想錯,因為薛承宴下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我很餓。你吃飽之後,要負責喂飽我。”

商馳:“……”

絕了。

看來他就是那個意思。

沒過多久,沈明撐着傘跑回來了。

那包裝嚴密的袋子被他放在了副駕駛。

前面的沈明開口問道:“大少爺,您要跟商總一起回薛家嗎?”

“不必了,”薛承宴低聲回複道,“商小姐剛才告訴我,她想去看雨夜的江景。你直接導航去我旗下的那一家酒店。”

商馳意識到待會兒會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倒是無所謂。

畢竟……薛承宴确實可口。

吃了飯之後再吃他,也不虧。

薛承宴是酒店的老板。

這酒店的總統套房常年都給他留着一間。

商馳進去之後,看見了客廳一整面牆全都是落地窗。

透過薄薄的玻璃,能看見連綿的細雨,還有雨幕中的奉天江。

奉天江對岸也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不同的建築在夜色中閃耀着各色的光。

這是獨屬于江邊城市的美麗。

“喜歡的話,待會兒可以在那裏做。”

商馳正欣賞江景的時候,一道磁性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商馳轉過身,就看見薛承宴拎着一個紙袋進來,他說:“我喂飽你的肚子,你喂飽我的身子,這很公平。”

雖然這人在說着了不得的騷話。

但是他紅透了的耳根還是洩露了他的幾分羞澀之意。

這人騷也就騷在一張嘴上,真行動起來,還是清純得很。

商馳吃完飯又去浴室裏洗了個澡,期間薛承宴就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等她出來之後,他才走進去準備清洗他自己。

他是個嘴上的燒杯,行動上的老實人。

商馳則與他相反。

薛承宴洗澡的時候,商馳進去了。

薛承宴的總統套房很大。

裏面裝着很多家具。

薛承宴之前認為家具的使用功能,就只有它們出場時設定的能力罷了。

商馳幫他開發出了桌子的第二種用法。

它除了擺放沒生命的物體,它還可以放人。

他今夜不像是人,昏昏沉沉地像是商馳的傀儡。

随她擺弄成她想要的姿态。

在落地窗前結束之後,薛承宴依舊保持着親密的姿态。

他從後面擁抱着商馳的腰肢,将下巴搭在商馳的肩膀上。

在認識商馳之前,他也經常來這件套房俯瞰奉天江。

它每一天的景色都沒什麽兩樣。

但是今天,它看上去順眼了一些。

初春的夜裏還是有些冷。

房間裏開着空調。

商馳看了一陣景色之後,被空調的暖風吹得口渴,她問薛承宴:“你這裏有水嗎?”

薛承宴的臉頰泛起了紅色,他羞赧地問道:“你這種問題還要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商馳:“???”

她故意什麽了?

她雖然不理解薛承宴的腦回路,但是她推測他此時此刻所思所想一定跟她有所偏差。

為了讓對方順利理解她的意思,她給他解釋:“我口渴。”

薛承宴嗯了一聲,慢慢地一點點啄吻她的唇:“給你喝。”

商馳:“???”

她覺得他還是不理解自己的意思。

商馳又解釋:“你這樣不夠。我想要很多水解渴。”

薛承宴的喉結上下滾動着,目光微微顫抖着看向商馳。

下一秒,他将她翻過身來,然後在她面前跪下。

他低着頭說:“我也是。”

商馳後來也沒喝到水。

倒是薛承宴喝了不少。

薛承宴的行為令商馳感到震驚。

畢竟在她的印象裏,毒蛇還是很驕傲的一條毒蛇。

她真沒想到他會主動做出這種事。

商馳喝不到水,還流了一身汗。

她覺得跟薛承宴溝通是一件不靠譜的事情,她還是得自力更生。

她在房間裏找到瓶裝水大口引用的時候,薛承宴就在旁邊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等她喝完,他就湊過來抱着她的腰,一點點吻去她唇邊的水漬。

商馳:“……”

絕了。

商馳擡手推開他一點:“你是沒見過其他女人嗎?你差不多得了。”

老狗子好粘人,弄得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薛承宴聽了她的話,身體明顯僵硬了不少。

他靜靜地抱了商馳一陣,沒有說話。

商馳見氣氛有些尴尬,于是便準備開口說時間不早了,是時候睡覺了。

薛承宴就是這時候用咬牙切齒的聲音說話了。

他說:“我自然是比不得你見多識廣。”

很明顯,他認為薛擎天跟商馳發生過關系。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讓商馳短暫地愣了幾秒。

接着她捏起薛承宴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這時候的距離極近,胸膛起伏之間,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商馳勾着唇角用惡劣的語氣問薛承宴:

“好哥哥,你在酸什麽?我跟擎天是合法夫妻,我跟他發生關系是很正常的事。你一個小三有什麽資格拈酸吃醋啊?”

薛承宴純情了三十年,剛接觸感情就遇見了這種人渣。

他被商馳刺激得不清。

他擡手撫摸着商馳的臉頰,表情很是迷戀:

“阿馳,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奪走薛擎天手上所有的一切。”

“你是他的妻子,那我要奪走的物件裏,自然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留疤的那側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個惡毒又豔麗的笑容來。

“阿馳,他才是我們之間的小三。我在奪取你之後,會跟你結婚的。”

他的手掌從她的臉頰一點點滑落至她的腹部,他的聲音不再低啞,而是甜甜的蜜嗓,他說:“到時候,我們會有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你跟我的,假如薛擎天那時候還活着,我要讓孩子叫他幹爹。”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貼近。

以至于薛承宴眼底的瘋狂,商馳可以一覽無餘。

商馳不得不承認,這大兄弟腦子确實十分異常。

商馳拒絕他:“我不生孩子,我怕疼。你想生,你就自己懷。”

她本以為這話能戳破薛承宴的幻象,誰知道他眼裏的瘋狂更濃郁了。

他說:“好呀,我給你生。我們去做器官互換手術,我親自給你生。”

商馳:“???”

大兄弟,差不多得了啊。

現在你有點變态過頭了。

商馳轉身就要走:“我困了,我要睡覺。”

薛承宴粘着她不放開,他聲音黏糊糊地說:“阿馳,我還沒有吃飽呢。”

商馳轉過身來,雙手捧着他的臉問他:“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你在床上說話為什麽總夾着嗓子?”

薛承宴表情空白了一瞬,接着那張臉全都紅透了。

他選擇不回答。

不然他還能怎麽說?

說自己平時磨砂的嗓音才是夾出來的,他跟她在一起時太爽了忘了夾了?

薛承宴騷歸騷,他還是要臉的。

第二天兩個人上班之前,薛承宴就在那裏對鏡梳妝,給自己脖頸上還未散去的手掌形狀淤痕塗粉底液。

那淤痕本就驚心動魄了,結果他鎖骨那一片還綻放着密集的紅梅。

這所有的痕跡都拜商馳所賜。

商馳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變态,也覺得她跟薛承宴之間沒有任何感情。

可是當她看見男人帶着她留下的痕跡坐在那裏的時候,她又感覺到口渴了。

在薛承宴一顆顆将襯衫上的扣子系到最上方的時候,商馳走到了他的身後。

她在薛承宴錯愕的眼神中,雙手托起他的臉頰,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她親完之後,兩個人都有些發愣。

薛承宴怔怔地後仰着腦袋看向上方商馳。

拜他們兩個之間這種畸形的關系所賜,他們之間親吻的目的一定是滾床單,他們從未有過這樣不沾欲望的吻。

她親他的這一下。

目的好像不是睡他。

而是單純地親親他。

薛承宴從小到大,只有幼年時期母親還在的時候,她會親吻他的臉頰。

等他稍微長大一點,這種親昵的接觸就再也沒有過了。

商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地親他幹什麽。

薛承宴這時候受到的驚訝,大概不比她昨天突然看見他給自己下跪更少吧?

絕了。

他倆這幹得都是什麽事兒啊?

商馳退後一步,準備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但是這時,薛承宴卻擡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

他坐在椅子上,轉身看向她。

他的表情呆滞,他的嘴唇翕動着,像是要與她說什麽了不得的話。

但是他吐出口的字符,卻只是輕聲用甜甜的嗓音喚她的名字:“阿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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