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反殺◎

林滢背脊頓生寒意, 太陽明晃晃的在她的頭頂,可是她卻一點兒汗水都沒有。

是人骨嗎?若換做旁人,可能還會一時無法确定是人骨還是動物骨骸。可林滢這種專業人氏只一見,就頓時心下了然!

這是屬于人類的骨骸。

這荒院裏, 古井中, 竟有這麽一副骨骸的存在, 簡直是令人不寒而栗。

這時候一道人影悄然靠近林滢。

也許就像是林滢所推斷那樣, 一直有道身影宛如幽靈一樣在甜水巷悄無聲息的游蕩。而這個幽靈可謂心狠手辣, 充滿殺機。

任何一個接近秘密的人, 都會被這幽靈就此消滅。

之前是況鳳彩, 現在卻是林滢。

那幽靈明明身材高大,可他卻刻意不發出一點聲音。

也許,他是很擅長幹這個活兒的。他已經娴熟的從自己袖中取出軟索, 拿捏在雙手之中, 就要将林滢就此勒斃。

就像,他殺死況鳳彩一樣。

可他手中軟索還未纏繞在林滢頸項之上, 一道身影頓時輕快的掠來,伴随而來便是一道雪亮刀光!

只見白光一閃, 衛珉快刀出鞘,精确劃破那人雙手手腕, 在對方手臂上劃下兩道深刻入骨的刀傷。

伴随一身慘叫,林滢受了驚, 驀然便回過神來, 不覺凝視眼前兇徒。

林滢是受了驚吓,不過這一切本也在林滢的預料之中。

就好似她早就跟衛珉商議, 以自己為餌, 趁機引蛇出洞。

因為若真有一道幽靈尾随況鳳彩而至, 乃至于殺人滅口。那麽當林滢觸及這個秘密時候,說不定同樣會被滅口。

那麽林滢就很有可能釣出殺況鳳彩的兇手。

以身做餌,願者上鈎,林滢其實并沒有這個把握。

不過她運氣似乎不錯,當她窺見古井之中那具屍時,黑暗中的幽影終于按捺不住,決意對林滢下手。

衛珉戰鬥技能滿點,當林滢轉過身來時候,這場戰鬥其實已經結束。

他膝蓋擊中了兇徒的小腹,将對方順勢擊倒在地。再然後,衛珉順勢卸了對方膝關節,就此取材,娴熟用兇徒手中軟索将對方雙手縛于身後。

鮮血滴答,兇徒手臂傷口猶自流血。不過衛珉有分寸,要不了這兇徒狗命。

所謂術業有專攻,短短幾息,衛珉就将對方拆骨捆綁,使其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而林滢終于也看清楚眼前這位兇徒的真面目。

竟是鳳州衙門裏的何捕頭!

這大約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林滢是吃驚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吃驚多久。她想到那日刺客來行刺,何捕頭等幾個捕快逃得飛快。

若不是衛珉,自己也已經狗帶。

不過那時候,她只以為何捕頭屍位素餐,所以能力不行。

沒想到人家何捕頭不是能力不行,是心态不行。

衛珉雖幾招就将何捕頭給制服,不過那是因為衛珉武功高強。他忽而發現,其實這個何捕頭武功還不錯,至少那日林滢遇襲時何捕頭本來可以幹幾招的。

再來就是況鳳彩後背的足印。

對方讓況鳳彩跪下,踩着況鳳彩後背将況鳳彩勒斃。

那時林滢已經看出這是厚底官靴的鞋印,害死況鳳彩的極大可能是一位公門中人。

林滢雖不至于神機妙算算準對方就是何捕快,可如今倒也不算太過于意外。

林滢:“何捕頭,阿滢究竟如何得罪你了?又或者況鳳彩又如何得罪于你?讓你非要對她狠下殺手。”

此刻何捕頭眼底流淌幾分兇狠之意,似十分惱恨,更充滿了對林滢憎惡。

面對林滢的質問,何捕頭一句不應。他猶自不甘掙紮,手臂上鮮血滲出,将本來作為兇器的軟索浸個通透。

何捕頭雖然落網,可此刻他竟變成了悶嘴葫蘆。

這件事情自然絕不會這般簡單,想來何捕頭身後另有主使。如今何捕頭閉口不言,案情也陷入僵局。

兩人将何捕頭押衙門,也驚動了劉知州。

林滢親身遇險,又取出況鳳彩當時穿的外衫。況鳳彩衣背後腳印跟何捕頭所穿官靴對比,竟是絲毫不亂。

見到劉知州後,何捕頭倒也不是個悶嘴葫蘆了。

他聲稱自己只是見林滢一個女子抛頭露面,這麽驗屍,他覺得有傷風化。

所以何捕頭一時瞧不過眼,因此對她下手,并無受人指使。至于況鳳彩,就更不是他所殺!

縱然腳印一致,但是這只是鞋子鞋碼問題,其他衙役說不定跟他腳印一樣大。

哪怕劉知州是個不怎麽樣的昏官,也瞧出這何捕頭是砌詞狡辯,滿口謊話。

劉知州随即就将何捕頭落獄,并吩咐手下對這厮用刑。

鳳州官衙上下風氣并不怎麽好,可如今這股不好的風氣就讓何捕頭生受了。。比如古代對犯人上刑是一種合法的審訊手段,只要不真将人拷問至死,也不至于有什麽罪責。

換做在陳州,顧公很少用刑訊逼供的手段。

可劉知州卻顧不得這麽多。這些日子,鳳州府上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況鳳彩的死更激發了坊間百姓的八卦欲。

劉知州也被搞得焦頭爛額,覺得再這麽下去,也是有障官聲,對自己前程不利。

恰逢這時候,何捕頭卻撞在了劉知州的槍口上。這何六雖是個捕頭,可左右不過是吏,在衙門地位其實也就那樣兒,更沒有程家況家那麽難纏。

劉知州心頭有火,當然絕不會對這個何捕頭如何的客氣。

與此同時,劉知州還令人将林滢口中所說那句白骨給摸出來。

姚淳兒這樁案子尚未完結,如今況鳳彩身死,又從那具枯井裏摸出了一具白骨。

這劉知州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只覺得這案子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還不知曉如何了結。

那骨骸至少已經死了兩三年了,渾身血肉跟衣衫都已經化去,滋養了井底生物,只餘一副白慘慘的骨頭架子。

只是不知道這白骨究竟有何魔力,自己不過瞧了一眼,就被何捕頭趕着殺人滅口。恐怕況鳳彩也是因此而死!

林滢将這具白骨身上污泥□□放在木板之上。

從白骨骨盆來看,對方應該是個男子。

林滢量了骨架身高,對方骨架有一米七九左右,加上腳掌下的肌肉,這具白骨生前身高超過一米八。

放在沒有工業化,物資遠遠不及現代的大胤來說,這絕對屬于一個大高個兒。

從牙齒的磨損程度,對方已經超過三十歲,屬于一個中年壯漢。

這麽一個高大健碩的中年男子失蹤,身邊鄰人應該會有些印象。

甜水巷,失蹤的健碩高大男子——

林滢腦內驀然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一個聯想。只是這個聯想不過是猜測,古代又沒有什麽DNA技術,只怕很難證實她之猜測。

所以這就是屍體白骨化的為難之處。

然後林滢開始檢查這副白骨的死因。

如今這具屍體肌肉盡數化消,但是骨折的痕跡還是保留下來了,其中最鮮明三道傷痕,皆在白骨的顱腦之處。

白骨頭頂有粉碎性骨折,除此之外,對方頭顱前額、右側,皆有擊打傷,形成骨折線。

至于究竟哪一道傷是讨要了對方性命的致命傷,這其中也是有說頭。

頭顱前額、右側在被暴力重擊之後,形成了放射性骨折線。而顱頂粉碎性骨折形成的骨折線卻被兩側骨折線所阻斷。

所以死者頭顱前額、右側先受創形成骨折線,之後才形成顱腦粉粹性骨折。

而且人的顱腦頭骨其實十分之堅硬,對人腦要害起到一個保護作用。這樣堅硬的頭顱,要形成顱頂這種粉碎性骨折,那其實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所以死者是先被人擊中前額以及右邊太陽穴,然後昏迷又或者已經死亡的死者,就被人這樣頭朝下扔入了枯井之中。

就這樣借助重力和下墜的加速度,給死者顱腦形成第三處顱頂粉碎性骨折。

死者頭頂之傷,是投擲入井中所導致!

檢查完死者頭顱,然後林滢一路往下,摸索之下,在死者左臂有所發現。

死者右臂曾經骨折過,不過由于養得并不好,所以有骨質增生。所以死者生前很可能手臂關節彎曲受限,出現手臂僵硬的情況。

那麽這種明顯的特征,必定能被鄰人所留意。

驗出這些,林滢就跟衛珉商讨案情,她開門見山:“我懷疑死者就是三年前姚淳兒死後搬遷離開甜水巷的宋屠夫。”

況鳳彩提及過宋屠夫,她第一印象對方生得很壯,很具有攻擊性。宋屠夫經營的是肉食鋪子,營養方面自然絕不會缺,身高自然會發育得比較搞。

而林滢驗出了死者一米八的高大身材。

宋屠夫老子娘死得早,本來曾經讨了一個妻房,可他喝起酒來就發瘋打女人。他妻子不堪其擾,偷偷帶着孩子跑路,并不願意繼續将就一個醉鬼。

也因為如此,宋屠夫一直單身一人,獨自過活。也很符合他見到了獨身跑來得姚淳兒,對姚淳兒實施暴力的心理側寫。

正因為宋屠夫是孤家寡人,所以他搬走之後,鄰裏也說不準他去了哪兒。

但是若宋屠夫當年并沒有走呢?若三年前,宋屠夫已經死在了甜水巷呢?

甜水巷哪裏有那麽多身高一米八,又失蹤了卻無人察覺的高大男人?為何甜水巷的鄰人竟未曾聽聞一點風聲?

那麽孤家寡人的宋屠夫是眼前這具白骨的可能性無限增大。

大胤一尺有23厘米左右,所以林滢想要衛珉去問問,死去的宋屠夫是不是身高近八尺。還有,宋屠夫生前是不是左臂骨折後沒有養好,形成手臂僵直乃至于不能彎曲的狀态。

如果滿足以上兩點,加上發現屍體的地方又是甜水巷,那麽這副白骨屬于宋屠夫就是毋庸置疑。

古代人流量流動性不大,而且甜水巷居住的多半是本地居民。雖然已經過去三年了,但是甜水巷中顯然也不會缺宋屠夫的舊識。

衛珉跑了一趟,這一次是有針對性的詢問。

很快林滢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就是宋屠夫确實身高近八尺,而且他左臂确實曾經受傷過。

宋屠夫是個性情暴戾的人,他顯然也沉不住性子。

他手臂受傷,卻并未按醫囑進行靜養,以至于留下病根,導致整條手臂不能彎曲。

也幸得宋屠夫受傷的是左臂,而他也并不是左撇子,右手切肉賣肉,也仍是十分麻利方便,不至于太過影響日常的生機。

種種特征皆十分符合,加上發現屍體的地方又是甜水巷。

這一切證實,宋屠夫當年并沒有走出甜水巷,而是死于枯井之中。

衛珉随口一句話,卻忽而令林滢心中動了動。

幸好宋屠夫并不是左撇子,所傷剛剛是左手?

這話本身并沒有什麽問題,卻似觸動了林滢的心弦,讓林滢的心尖兒頓時這麽咯噔了一聲。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心中亦是微微一動。

夜已經深了,姜逸猶自守夜,給況鳳彩靈前燒化紙錢。

況家亦暗暗派人前來吊暄,可亦不好如何的大張旗鼓,畢竟如今程家也是死了一個程爍。

更不必說這已經是後半夜,更顯幽靜。

可這時候,偏生有一道婀娜的身影掠入了靈堂之中。對方瞧着姜逸,驀然神色動了動

來的女子當然是林滢。

她給況鳳彩燒了香,燒了一卷紙,拜了拜。

在姜逸向她回禮時候,林滢忽而說道:“姜推官,今日在你家舊宅枯井之中發現那具白骨,其實我已經驗出了他的身份了,便是當年那位殺害姚淳兒的宋屠夫。”

姜逸只輕輕啊了一聲,他似因況鳳彩的死變得有些遲鈍了,好似有點兒不能消化林滢所說的話。

林滢輕輕垂下頭,火光輕輕撲在了她秀麗面頰上,掩住她一雙漂亮杏眼的灼灼神光。

她慢慢的給況鳳彩燒化紙錢,然後緩緩的說道:“其實你知曉我在說什麽。姜推官,你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宋屠夫為什麽死在你和況姐姐曾經居住過的故居?這絕不是一件巧合。”

“其實三年前,在況姐姐抛頭露面四處詢問目擊證人的時候,你卻已經推斷出真正殺人兇手。你那麽聰明,就像你現在做鳳州的推官,也是做得很好。其實你一直善于斷獄,是個斷案高手。”

“于是那時候你已經發現了宋屠夫的破綻,他是激情犯案,臨時起意,又并不是什麽謹慎的人。想來當時這個不聰明的兇手必定留下了無數的破綻,于是你一下子就拿住他了!”

姜逸擡起頭,輕輕哦了一聲。

林滢接着說道:“然後,你就殺了他”

姜逸仿佛不大明白林滢說了什麽,只喃喃重複林滢所說的話:“然後,我便殺了他?”

林滢緩緩肯定:“是,然後你便殺了他!”

“死者頭顱上有兩道致命傷,一道在前額,一道在右側。前額的傷證明兇手跟死者是面對面,可是為何第二道傷在死者頭顱右側呢?通常殺人,必定是用自己最趁手,最有力氣的那只手。當兩人面對面時,兇手若使右手殺人,傷口應當在死者腦袋左側。”

“這說明兇手是用左手殺人,因此死去的宋屠夫是右側顱腦受傷。”

“那日我給況姐姐驗屍,我看過你們房中字畫。其中有一副字,是你們兩人合寫的。你寫的是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況姐姐寫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們兩人筆跡不同,字跡也大不一樣,一看就能看出來。”

“讀詩是從左往右讀,所以你站在左邊,況姐姐站在右邊。當然就算你站在左邊,跟況姐姐一起寫字,哪怕你用右手,也不過稍微擁擠了些,其實并不能說明什麽。可你提款卻在這幅畫的左側,如果你用右手,按照平素習慣,你會下意識把提款寫在字右側。”

“姜推官,其實你是個左撇子,可也許為了日常方便,你鍛煉自己右手,人前也是日常多用右手。不過到了真用力氣的要緊關頭,你還是下意識用了對你而言更為有力的左手。”

姜逸嗤笑:“牽強之極!”

林滢亦是沉得住氣:“你在鳳州故交不少,你是不是左撇子,問問便知曉了。”

姜逸:“我說牽強,是因為只因我是左撇子,便說我是殺人兇手。人證呢?物證呢?殺人兇器又是什麽?你甚至不知曉宋屠夫什麽時候死的,或者死的人根本不是宋屠夫。”

林滢瞧着他:“可別人卻不會這麽想。他們只知道一個身高近八尺,左臂曾經骨折的男人死在了姜推官的舊宅裏,殺他的是左撇子,而姜推官又恰好善用左手。誰會覺得跟你沒關系?死的這位是宋屠夫,就更加會令他們聯想篇幅。”

姜逸嗤笑:“所以你這位顧公弟子,就是這樣辦案?靠的不是真憑實據,而是殺人不用刀的流言蜚語。”

林滢瞧着他:“這是姜推官自己的以己度人吧?”

她給火盆裏加了幾絡紙錢,看着火舌将紙錢燒化。火光落在了林滢秀麗的面頰上,也似讓她這張面頰微微發紅。

她輕輕的說道:“況姐姐一直在找這位殺害姚淳兒的殺人兇手,她發瘋似的找了整整三年。可惜她并不知曉,其實這個殺人兇手已經死了。你這位聰明的枕邊人明明早查出了這件事真相,可你眼睜睜看着她記挂這件事,卻不肯吐露只言片語。”

然後林滢擡頭瞧着姜逸:“三年前,其實這件事情已經了結了。聰明的姜公子尋出了兇手,還用私刑處置了他。當然這宋屠夫确實該死,你雖不該濫用私刑,可那時候也不算如何的罪大惡極。”

“可你殺了宋屠夫,将他扔在枯井之中,那一刻,你并不想這件事情就這麽完結了。因為那時候世人皆以為是程爍下的毒手,你不想這般還程爍清白,讓他得以解脫。你跟他有私怨,你想要他萬劫不複,你恨他——”

“因為那時候,程爍已經騷擾你們夫妻很久了。他還用彈弓打破了況姐姐的頭,使得況姐姐額頭上留下傷口,非得要劉海遮掩。可這種程度騷擾,官府不會管,大衆更不會感興趣。別人眼裏,這不過是争風吃醋的‘家事’,因為況鳳彩畢竟口頭許婚給程爍。”

“哪怕那時候你已有功名,可是你卻是無能為力。”

“于是,你要讓程爍沾染的事不再是‘家事’,不再是’争風吃醋’,你要讓程爍背負百口莫辯的殺人之罪。讓他跟一個無辜女子的死聯系在一次,讓他惶恐不安,讓他難受,讓他成為鳳州的過街老鼠。這樣,你才能出一口氣——”

“出一口長期被程爍精神騷擾的惡氣。”

姜逸雖出身貧寒,可他是個聰明人。那麽一個聰明人,就很懂得報複仇人。他不但會讀書,還是個有手腕的人。

他覺得程爍無學無術,卻依仗家世,這般咄咄逼人。

那時他很愛鳳彩,況鳳彩如此一心一意嫁給他,這正是對姜逸一種肯定。肯定他雖出身寒微,卻比那些貴族子弟要強。

可這樣癡心的女子跟了自己,卻受這份欺辱。

一個女子肯把自己依托給一個男人,自然是相信他,覺得這個男人能保護她。

可是他的妻子受傷之後,他能怎辦?就算告去官府,衙門不願意得罪程家,至多也不過是罰銀了事,并不會真正嚴苛處置程爍。

這不過是小打小鬧,更不用說這其中還有些扯不清楚的桃色糾紛。

那時候況鳳彩将自己頭發梳下來,遮擋住額頭上那道疤痕,反倒笑着安慰姜逸,說不妨事,她以後少出門就是。

便算程爍朝着自家大門扔石子,她也可假裝聽不到。

她要姜逸不理會別的事,更不要在意程爍的騷擾,只一心一意備考,以最強的狀态參加明年三月的春闱之試。

只怕程爍也是這般認為!

程爍也是有些夾雜心機的惡毒,他就是要這麽騷擾姜逸,搞姜逸的心态,讓姜逸心态崩潰,不能以最佳的狀态參加幾個月後的會試。

可能程爍也承受不了姜逸的進步了。姜逸中舉,況家已經松口将女兒嫁給他。若姜逸更進一步,那他這個程家小少爺豈不是別人口中對照組,成為整個鳳州的笑柄?

姜逸當然也品出了程爍這種惡毒的,恨不得将自己生生掐毀的嫉妒心思。

所以當發生姚淳兒這件命案時候,就像林滢說的那樣,他絕不願意這樣便算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他要借着這個殺人兇案,将程爍反踩到足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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