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遣散後院
第41章 遣散後院
午夜時分,昏暗的夜色下,街道上行駛着數輛馬車,巡邏的城衛軍見狀厲聲呵止,“前人止步!”
馬車停了下來,待城衛軍上前,車中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枚令牌。
待城衛軍看清令牌,連忙行禮,卻被來人制止,“噤聲。”◥
城衛軍統領關嶺會意,揮揮手讓衆人讓開,“放行!”
馬車繼續前行,來到了攝政王府門外,随後側門被打開,車夫拉着馬車進了王府。
車簾一掀,春海走了下來,一旁的內侍連忙上前,道:“小六子見過公公。”
春海點點頭,道:“高陽王的心意,王爺收到了,回吧。”
“是,奴才告退。”小六子應聲,帶着人轉身離開了王府。
春海招呼侍衛将東西搬了下來,整整十個大箱子,他來到近前,打開其中一個看了看,有五箱子金銀珠寶,五箱子名貴藥材,哪一樣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
春海掃了衆人一眼,目光落在順喜身上,道:“把東西擡進庫房,好好清點。”
順喜連忙應聲,道:“是,奴才明白。”
春海轉身走向司華遙所在的院子,當來到花園時,突然聽到一陣異響,他猛地擡頭看了過去,只見一道黑影在房頂閃過。來不及多想,他縱身一躍,追了上去,道:“保護王爺!”
暗中蠢蠢欲動的影衛按下了身形,再次隐入夜色當中。
很少有人知道春海和洪陽都是武林高手,且武功不在司華遙之下。他們兩人是司南皇室秘密培養的死士,雖然很多死士都被趙氏皇族清繳,但他們幸運的活了下來,并找到了司南遙,為了光複司南皇朝,他們甘願淨身,做了司南遙身邊的近侍。
昏暗的月光下,一道黑影在房頂上飛掠,春海緊随其後,只是對方輕功與他不相上下,一時竟追不上。他眼神一冷,從袖中掏出一枚飛镖,手腕運力,‘咻’的一聲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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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聽到破空聲,回頭看去,只見一道銀光激射而來,來不及多想,他身子後仰,飛镖擦着額頭飛了出去。
春海趁機提速,手指彎曲,呈爪狀,朝着黑影的咽喉抓去。黑影一個旋身躲開攻擊,抽出袖中匕首,狠狠刺向春海的脖頸。
兩人短兵相接,短短的功夫已交手十數招,那人輕功雖好,功夫卻不如春海,很快便落入下風,眼看着就要被春海擒住,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朝着春海扔了過來。春海閃身躲過,只聽‘砰’的一聲,随即一陣煙霧升起,當他再去看時,那人已不見了蹤影。
春海四下看了看,突然發現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縱身一躍跳下房梁,彎腰撿了起來,是一塊玉佩,已經摔成了幾瓣。他小心的将所有碎片都撿了起來,用帕子包好塞進懷裏,随後便轉身回了攝政王府。
卧房內,司華遙正靠在床邊看書,房門突然被敲響,他擡眼看了過去,道:“進。”
春海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奴才參見王爺。”
司華遙放下書,揉了揉酸脹的眉心,道:“東西都入庫了?”
若不是等着消息,司華遙早就上床睡覺了。
“奴才已經吩咐順喜清點入庫。”春海頓了頓,請罪道:“王爺,方才有刺客私闖王府,奴才追了出去,卻未能将其擒獲,還請王爺恕罪。”
司華遙深知春海的實力,不禁有些驚訝,道:“你都未能擒獲?”
春海如實說道:“此人輕功與奴才不相上下,但拳腳功夫不如奴才,就在奴才即将将其擒獲時,他扔出一枚煙霧彈,趁機逃了出去。”
“原來如此。”司華遙笑了笑,道:“看來京都的高手不少啊。”
春海将那枚摔碎的玉佩拿了出來,遞給司華遙過目,道:“王爺,在我們打鬥的地方,奴才發現了這個,應是那刺客的物件。”
司華遙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玉佩的質地一般,也沒有花紋,是個最普通的環佩,上面穿着紅繩,繩子的顏色
有些發暗,也起了些許毛茬,看上去是佩戴了許久的物件。
“這玉佩很普通,佩戴的人卻很重視,看來是很有紀念意義的物件。”司華遙将東西遞了回去,道:“你找人試着修複,以後說不準何時就能用得着。”
“是,王爺。”春海小心将玉佩收好,道:“王爺,那人的武功路數大開大合,很像是武林中人。”
“武林中人來京都湊什麽熱鬧,竟還來了攝政王府。”司華遙沉吟了片刻,道:“單槍匹馬而來,應該不是為了刺殺,除此之外,便只有探聽消息,那這個消息又是誰來傳遞呢?”
春海一怔,随即皺起了眉頭,道:“王爺是說王府有細作?”
“這王府又不是鐵板一塊,怎就不能有一兩個有異心的?武林中人……”司華遙在腦海中搜索劇情,想看看這王府有誰與武林中人有瓜葛,找了許久也沒找到,索性不再浪費腦細胞,道:“夜深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王爺,奴才告退。”春海躬身退了出去。
司華遙把書放到桌上,吹熄了燭火,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朝後,司華遙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去書房,而是在王府裏散步,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起得太早,實在困得很,就算去了書房,也沒精神處理公務,還不如在外面活動活動。
“戴哥哥,聽說王爺要迎娶王妃了。”
司華遙遠遠地聽到有人在說話,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跟我們有何關系?”聽上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語氣。
“怎麽沒關系?王妃可是管着後院,若是個不好相與的,那咱們的日子豈不又要回到過去?”說話的人語氣中滿是擔憂。
司華遙躲在樹後,好奇地探頭看了過去,只見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坐在亭子裏一邊賞景,一邊聊天。
身穿淡藍色衣服的少年嗤笑一聲,道:“被關在這籠子裏,再好的日子又能好到哪裏去?你是被關的久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身穿暖黃色衣服的少年羨慕地說道:“聽說宮家三公子和邵家五公子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也不知我們何時能有這樣的待遇。”
“能自由出入王府,那為何不走,還要回來?”少年眉頭緊蹙,頗為不解。
“走去哪兒?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王爺掌控天下,咱們又能逃到哪兒去?”聽上去黃衣少年已經認了命。
“便是他權勢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若是能出得去,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就算客死異鄉,我也不會再回來。”藍衣少年還帶着股叛逆的勁兒。
“你逃出去了,那你家裏人呢?若王爺遷怒,那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場。”黃衣少年是個逆來順受且容易心軟的人。
“在他們将我送進王府的那一日起,我便再沒了家人。”
“你當真狠得下心嗎?”
“他們狠得下心,我便狠得下心。”
藍衣少年說完起身離開了亭子。
“戴哥哥,你等等我。”黃衣少年緊随而去。
看着兩人離開,司華遙從樹後走了出來,“他們是誰來着?”
“回王爺,藍色衣服的叫戴青,黃色衣服的叫王奕。”
司華遙在腦海中搜索兩人的資料,戴青是富商戴家的公子,且是正正經經的嫡子。只是他娘親早逝,他父親娶了繼室,繼室本就不待見他,後來又生了兒子,更是看他不順眼。
繼室的兒子戴鴻從小嬌生慣養,在溺愛中長大,養成一副無法無天的性子。一次戴覃帶他們到京都游玩,恰巧遇到了司南遙出門,這熊孩子一見司南遙,頓時驚為天人,作死的朝司南遙沖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着:“美人,美人,我要美人!”
結果可以預見,司南遙什麽性子,制止了走上前的春海,一腳将沖上來的戴鴻踹飛,砸在了一旁的攤子上,吐血後暈死了過去。
繼室在怔忪了一瞬後,便跑到戴鴻的身邊,眼看着寶貝兒子生死不知,頓時就嚎了起來,不過只是剛起了個頭,就被錦衣衛給拖走了。
戴鴻和繼室相繼死在了诏獄,而戴覃為了保住自己,将戴青送去了攝政王府,這件事才算不了了之。
至于王奕,故事就簡單多了,宮中的一次宴會,王奕跟着父親王坤參宴,被司南遙看中,當晚便讓人帶回了攝政王府。
戴青性子強硬,即便答應戴覃進王府,卻也是個不順服的主兒,沒少被司南遙教訓。王奕性子軟弱,根本不敢反抗,司南遙覺得無趣,很少召他侍寝。
因為兩人住在同一個院子,所以關系較為親近。
“即日起,後院的那些公子每七日可出府一次,在原來的基礎上月銀再翻一倍。”
“是,王爺。”
司華遙仔細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道:“算了,還是把他們都叫來吧,本王有話要說,宮憐和楚熙除外。”
“是,王爺。”
司華遙回了院子,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院裏的男寵陸陸續續到齊,各種類型的美男聚在眼前,幾十個之多,小奶狗、小狼狗、英武少俠、儒雅青年等等,要什麽有什麽,十分養眼。
他們低垂着頭站在正廳內,看看身邊站着的人,有些局促,也有些忐忑。
春海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王爺,人都到齊了。”
司華遙掃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本王清楚你們心中所想,堂堂男兒被禁锢在後院當中,于你們來說是奇恥大辱,你們心中有恨,恨不能将本王千刀萬剮。”
司華遙說中了衆人的心思,卻讓他們心中的忐忑更甚,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些,難道是厭棄了他們,要對他們動手嗎?
看着他們臉上的神色變化,司華遙能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麽,道:“從今日開始你們自由了,是留在王府,還是各自歸家,随你們心意,本王絕不阻攔,也不會秋後算賬,找你們家人的麻煩。”
在場衆人一片嘩然,不自覺地擡頭看向司華遙,眼中盡是不敢置信。只是長期的壓迫,讓他們磨去了棱角,不敢出聲說話。
司華遙也沒指望他們能回應,“本王給你們三日好好考慮,若要留,月錢翻倍,可自由出入王府。若要走,要麽去賬房領銀子,收拾東西回家;要麽改名換姓,本王安排去地方做個小吏。若做好決定,便單獨來找本王。”
戴青率先回神,道:“王爺此話可當真?”
“本王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司華遙看看衆人,道:“都散了吧,做好決定再來見本王。”
衆人這才回了神,臉上的神情各異,本以為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們會興奮,會迫不及待,可事到臨頭他們并沒有這種感覺,心中更多的是惶恐、是忐忑、是茫然。
在确定自己沒有聽錯後,衆人相繼離開,唯有戴青留了下來。
他迫不及待地說道:“王爺,我已經想好了。”
司華遙平靜地看着他,道:“是走,還是留?”
戴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緊張,斬釘截鐵道:“我要走。”
不出意料的回答,司華遙點頭,道:“是回家,還是去地方?”
沒想到司華遙竟然答應得這麽爽快,戴青愣了愣,随即回過神來,道:“去地方。”
“好,本王會給你安排好,回去等消息吧。”
戴青忍不住出聲問道:“王爺當真要放我走?”
司華遙反問道:“你心不在此,留你有何用?”
戴青神情一滞,随即躬身行禮,道:“多謝王爺,戴青告退。”
待戴青離開,司華遙轉頭看向春海,道:“去把黃安叫來。”
“是,王爺。”
黃安是吏部尚書,想要給他們安排補缺,還得找他幫忙。
見他轉身就走,司華遙忍不住出聲問道:“春海,你就不問本王為何這麽做嗎?”
春海愣了愣,随即說道:“王爺是主子,主子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奴才只需聽命便可。”
司華遙聞言長出一口氣,道:“本王的身子日漸孱弱,不能再随心所欲,他們與本王而言已變成負擔。看在他們好歹侍候過本王一場的份上,本王不能虧待了,是走是留,就看他們自己的意願了。”
“王爺仁慈,能跟随王爺是他們的福分。”
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去吧。”
“是,奴才遵命。”
動靜鬧得不小,司華遙也沒想瞞着,宮憐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心裏說不出是何種滋味。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
三喜見狀出聲問道:“公子在想什麽?”
宮憐不答反問:“王爺為何要遣散後院裏的人?”
三喜搖搖頭,道:“這個奴才不知。王爺行事,奴才猜不透。”
宮憐接着問道:“那你說他們會有人留下嗎?”
三喜沉吟片刻,實話說道:“這個說不好,奴才以為想留下的不多。”
“留下的不多……”宮憐地垂下眉眼,小聲呢喃了一句,道:“王爺的身子可好些了?”
“王爺的身子本就孱弱,這次又傷了元氣,怕是短時間內好不了。”三喜的語氣中帶着擔憂。
宮憐不知為何心裏沉甸甸的,“邵華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三喜想了想,答道:“不出意外,再過半月應能回到京都。”
“王爺既然要遣散後院這些人,又為何把他召回來?”
“邵華公子在邵家受了不少委屈,王爺心疼他,不想他在邵家受氣,便寫信讓他回來。”
宮憐深吸一口氣,道:“三喜,你不覺得王爺變了嗎?”
“公子為何如此說?”
“以前的王爺……”宮憐停了下來,眼神變得缥缈,陷入了回憶當中。
三喜沒有打擾,安靜地等在一旁。
“三喜,我改主意了,我要留在王府。”
“為何?公子不是已經決定離開嗎?”
“王爺的身子不好,總要有人在身邊侍候。”
“即便後院的人都走了,王府也不缺侍候王爺的人,公子還是為自己的今後打算吧。”
雖然三喜跟着宮憐的時間不長,但他能看出宮憐對司華遙是真心實意,所以他對宮憐也十分上心。
“王爺身子本就不好,每日還要處理繁重的政務,這樣下去,身子只能越來越弱,我識文斷字,還有些用處,想留下幫幫王爺,哪怕只在王府做個管事也好。”
“公子,王爺身邊不缺人手,奴才還是那句話,您還是多為自己打算為好。”
“三喜,我……不想離開王爺。”
三喜聞言一怔,試探地問道:“公子您……您可是對王爺動了真心?”
宮憐的心随之一顫,沉默了片刻,道:“三喜,這裏沒有旁人,我也跟你說說心裏話。”
“公子請說。”
宮憐想說什麽,三喜隐隐有了數。
“在被送進王府的這兩年裏,我每時每刻都想逃離
這裏,因為這座極盡奢靡的王府,與我而言就是地獄。
我自小就明白,只有用功讀書,考取功名,才能讓娘親過上好日子。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考中了舉人,只要參加今年的會試,就能入朝為官。
只可惜我竟被親生父親,當做玩物送到了王爺的床上。無論王爺的身份多麽尊貴,男寵就是男寵,比青樓的妓子還要低一等。
本來大好的前程毀于一旦,我絕望了,想結束自己,可進了這王府生死不能由己,我只能認命,乖乖地待在後院,等着王爺臨幸。
我恨,恨宮申,恨王爺,恨不能殺了他們!”
聽到這兒,三喜眉頭一皺,道:“公子慎言!”
宮憐笑了笑,接着說道:“後來得知娘親病了,我心急如焚,便去求王爺允我回府探望,沒想到王爺輕易就準了,還讓人給我準備藥材,請太醫給娘親診病。
沒想到在我最絕望的時候,肯伸手拉我一把的,竟是親手送我下地獄的人。
當王爺為我和我娘出頭,接我娘去別院養病的時候,我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
在別院的那三個月,我和我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盡管期間因為宮申的事,我惹怒了王爺,王爺也沒有因此苛待我們,甚至為了給我娘續命,用了不少珍貴藥材。
從那時起,我對王爺便再沒有了恨。”
看着宮憐眼裏閃爍的淚光,三喜便已确定他真的對司華遙動了真心。
“後來,我娘走了,為了安葬我娘,王爺派人出面說和,明明說的那麽絕情,可當我遇到難處時,王爺還是幫了我。我本想厚着臉皮留在王府,可王爺派人給我傳話,讓我盡快離開別院,還給了我一筆銀子。
當我發現醉福樓是楚國的據點時,率先想到的就是禀告王爺,于是我拖着重傷的身子,拼勁全力來到王府門前,唯恐那些人會對王爺不利。
那時我雖然很虛弱,卻能聽到你們說話,是王爺親手為我止的血,親手給我喂的水,還命令章辛無論如何都要救我的命。
那時起,我的心裏便住進了王爺。”
宮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只是漸漸變成了苦笑,道:“可就在此時,王爺說放我自由,我……我這心裏……”
三喜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公子在王爺身邊日久,應該清楚王爺的性子,王爺并非兒女情長的人,身邊也注定不會只有公子,公子可要想清楚啊。”
“你說的我都明白。”宮憐深吸一口氣,道:“我已經過深思熟慮,與其日日思念,嘗盡相思之苦,我寧願守在王爺身邊。”
三喜笑着說道:“既然公子已做決定,那奴才也不再勸了,王爺身邊有個真心實意的人侍候,總歸是好的。”
雪梅園,楚熙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不禁一陣怔忪,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說道:“王爺為何要這麽做?”
福祿搖搖頭,道:“這個奴才不知,可能是為迎娶王妃做打算?說起來,王爺也是時候大婚了。”
“王妃?”楚熙的眼睛閃了閃,試探道:“王妃的人選定了?”
福祿笑着說道:“趙楚兩國聯姻,以您的身份不就是王妃?”
“我?”楚熙的臉頰泛上紅暈,道:“可我住進王府也有幾日,王爺卻從未進過院子。”
“殿下安心,王爺雖未來過,卻每日都會問殿下的病情。不說別的,就說這院子,這可是除王爺的院子外,王府最大、景致最好的院子,修建王府的時候,這就是按照王妃所住的院子修的。”
福祿是春海親手調教的,很清楚自己何時該做什麽,何時該說什麽,至于結果如何,不是他一個奴才能決定的。
楚熙聞言臉頰更紅,道:“王爺的身子可好些?”
“不太好。王爺每次生病,都需養上一段時日。”
楚熙臉上浮現愧疚之色,道:“若不是因為我,王爺也不會傷了元氣,我卻不知能為王爺做些什麽。”
“您吶,現在就好好養傷,待傷養好了,再想如何報答王爺。”
楚熙點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更紅了。
三日很快過去,後院那些人相繼做了決定,不出所料地是大多數人都選擇離開,唯有四個人表示要留下。分別是吏部郎中王坤之子王奕,督察院巡查禦史孫泰之子孫安,光祿寺少卿吳恩之子吳淼,以及喬明遠。
司華遙讓春海做了筆錄,又仔細看了黃安拿來的候補官員的冊子,根據這些人的特點給予安置。
傍晚時分,春海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行禮道:“王爺,楚國三公主來訪,身邊帶着章轍,說是聽聞王爺遍尋名醫,特地帶人來給王爺看診。”
司華遙挑了挑眉,道:“隔三差五來一次,這是在打什麽主意?”
“無非是想讨好王爺,避免趙齊兩國聯合,這次來還帶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許多名貴藥材。”
“既然人家來送禮,那我們便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讓他們去正廳等着。”
“是,王爺。”
春海腳步匆匆地來到大門口,徑直走向楚婷兒,躬身行禮道:“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公公免禮。”楚婷兒虛扶了扶,道:“不知王爺可有空閑?”
“公主來的正是時候,王爺剛忙完政務。”春海側了側身子,道:“公主請。”
楚婷兒心中一喜,楚儀的應對果然有效,轉頭看了一眼章轍,随即笑着說道:“多謝公公。”
楚婷兒順利進入王府,在春海的帶領下走向正廳,章轍背着藥箱緊随其後。
在路過花園時,迎面走來一名男子,身上也背着一個藥箱。男子見他們走過來,躬身候在了一旁,低垂着頭,以示敬重。
楚婷兒僅是看了他一眼,便走了過去,而身後的章轍卻頓住了腳步。
低垂着頭的章進看到一雙腳停在自己面前,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過去,待看清章轍時,眼底浮現錯愕之色,不過很快便恢複平靜,道:“小人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章轍神情激動地看着章進,道:“你是招兒?”
章進依舊低垂着頭,道:“小人名叫張進,弓長張,進來的進,大人怕是認錯人了。”
章轍激動地拉住章進的手臂,道:“我不可能認錯,你就是招兒!”
“大人見諒,小人真不是您要找的人。”章進掙開了章轍的拉扯,道:“小人還有公務在身,告退。”
春海将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見章轍還想拉扯章進,不動聲色地上前,擋在了章進的前面,笑着說道:“章太醫怕是真的認錯人了,他确實叫章進,是刑部的一名仵作,這個咱家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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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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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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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