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趙家兄弟

第47章 趙家兄弟

江林和餘江在翼王府盯了三日,卻未發現絲毫異常,這讓司華遙心生警惕,決定親自帶人去翼王府查探。

聽聞趙明羽的話,司華遙思緒飛轉,道:“有什麽要求,說來聽聽。”

“王爺今晚留宿翼王府,以後不能将羽兒拒之門外。”

看着趙明羽期待的眼神,司華遙眉頭微蹙,冷聲說道:“本王如何行事,還需你指手畫腳。”

司華遙甩開趙明羽,轉身就走。

趙明羽心裏一緊,慌忙追了上去,焦急地喊道:“遙哥哥,羽兒錯了,遙哥哥莫要生氣,羽兒也只是想遙哥哥想得緊。”

見司華遙腳步不停,趙明羽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身,道:“遙哥哥,你別走,我說,你問什麽,我都說。”

司華遙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趙明羽,道:“把手松開。”

趙明羽猶豫片刻,還是松了手,道:“遙哥哥,你別走,好不好?羽兒已經許久沒見遙哥哥了。”

司華遙不想再與趙明羽糾纏,“去書房,本王有話問你。”

趙明羽忙不疊地點頭,為司華遙引路,兩人一起來到書房。

趙明羽吩咐道:“上茶,遙哥哥愛喝鐵觀音,要最好的。”

“是,奴才這就去。”內侍小李子連忙應聲。

“不必費事了。”司華遙大步來到窗前坐下,擡頭看向春海,道:“讓人在外面守着,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王爺。”春海應聲,躬身退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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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看了趙明羽一眼,也跟着退出門外。

書房內只剩下兩人,趙明羽看看司華遙的臉色,心中突然有些忐忑,坐在了下首,道:“遙哥哥,你想問羽兒什麽?”

“那日你為何大鬧乾坤殿?與皇上都說了些什麽?”司華遙問得直接。

趙明羽神情一怔,明亮的杏眼內閃過心虛,滴溜溜地轉着,道:“那日遙哥哥不肯見羽兒,羽兒便覺得定是皇上惹怒了遙哥哥,便氣沖沖地跑去乾坤殿。那守門的奴才竟攔着羽兒不讓進,羽兒氣怒之下便打了他。後來羽兒進殿,皇上竟要那些狗奴才把羽兒拖出去,羽兒堂堂王爺,怎能受這種屈辱,便拿着馬鞭打了那些狗奴才。再後來,羽兒與皇上争執了幾句,便出宮了。”

“可有隐瞞?”司華遙淡淡地看着他。

趙明羽見狀更加心虛,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道:“羽兒向來聽話,怎會隐瞞遙哥哥,可是遙哥哥在何處聽到了什麽謠言?”

“皇上可不是這麽說的。”司華遙看着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皇上?”趙明羽一怔,随即問道:“他都說了什麽?”

“他說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說什麽,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還不說實話,便不要怪本王絕情。”

司南遙向來寵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對他說話,讓趙明羽多了幾分惶恐,明亮的眼睛裏閃過掙紮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怯怯地說道:“遙哥哥,羽兒錯了,但這都是皇上唆使的,羽兒也是被嫉妒蒙蔽,才會做下錯事。”

“哦?說來聽聽。”

趙明羽可憐巴巴地擡頭,看向司華遙道:“最近這段時日,每次羽兒上門,都被遙哥哥拒之門外,羽兒心裏難過,以為遙哥哥不要羽兒了。後來羽兒打聽到,遙哥哥居然将楚國七皇子接近了王府,就以為是他搶走了遙哥哥,便心生嫉恨。

羽兒将這件事告訴皇上,皇上說要想辦法對付楚熙,還說楚肖王的腿并非沒有辦法醫治,只需将至親之人完好的筋骨挖給他便可,我們可以利用楚肖王對付楚熙。皇上還說自己出不了宮,身邊還有人監視,便讓羽兒想辦法将消息透露給楚肖王。

遙哥哥,你知道的,羽兒心思單純,絕對想不出這般心狠毒的計策,都是皇上蠱惑羽兒這麽做的。”

“後來呢,你是如何将此事透露給楚肖王的?”

趙明羽接着說道:“羽兒出錢收買了個高手,讓他潛進四方館,将消息透露給楚肖王。”

“這個高手是誰,現在何處,你又是如何收買的?”

司華遙清楚趙明羽不會說實話,沒想到他還會半真半假地回答,不禁讓他心生警惕。

“是下面的人在鬼市做的交易,具體那個人是誰,羽兒也不清楚,他們做事都有規矩,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身份。”

司華遙仔細觀察趙明羽的神情,竟未發現異常之處,心中難免有些自我懷疑,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鬼市?”京都西城是貧民區,那裏有個鬼市存在了數百年,幹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個司華遙知道。

趙明羽忙不疊地點頭,道:“是,就是在鬼市找的人。”

“誰找的?在鬼市什麽地方?”

“是花統領,他去鬼市找的人。”

“把他叫來,本王問問。”

“好。”趙明羽揚聲說道:“來人,把花統領叫來。”

“是,王爺。”門外傳來小李子的應答聲。

趙明羽看向司華遙,委屈地說道:“遙哥哥,你是不是不信羽兒?羽兒沒說謊。”

司華遙淡淡地看着他,“你欺瞞在先,本王為何不能懷疑?”

趙明羽神情一滞,随即解釋道:“羽兒也是被皇上蒙蔽,羽兒保證下不為例。”

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并沒有回話。

趙明羽見狀心裏更加忐忑,道:“那皇上是怎麽說的?”

“皇上說的與你不同。”司華遙突然靈光乍現,道:“他說你身邊有不少高手,是太後留給王爺的。”

趙明羽的瞳孔驟然放大,下意識地說道:“怎麽可能?皇上怎會這麽說?”

趙明羽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司華遙心裏也有了數,道:“本王以為你本性幹淨通透,不曾想倒是本王自以為是了。”

趙明羽臉上更加惶恐,伸手去拉司華遙的手,道:“遙哥哥,你別聽趙韓青胡說,他就是嫉妒遙哥哥對羽兒好,故意誣陷羽兒的。”

司華遙掙開他的拉扯,道:“你們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本王自有判斷。”

“遙哥哥……”趙明羽看着司華遙紅了眼眶,道:“羽兒是真的愛慕遙哥哥,所以才會做錯事,遙哥哥你要相信我!”

“你所說的做錯事是指什麽?”

司華遙淡淡地看着他,根本不為所動。他不是司南遙,對趙明羽沒興趣,也不會對他有什麽負罪感,更何況他隐隐覺得面前的趙明羽似乎與原劇中的不同。

“羽兒……羽兒不該心生嫉恨,不該被皇上慫恿,羽兒錯了,求遙哥哥原諒羽兒。”

不待司華遙說話,門外傳來通禀聲,“王爺,花統領到了。”

“讓他進來。”司華遙命令道。◇

房門被推開,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五官很普通,氣質也不出衆,甚至帶着一股莽氣,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

花嚴來到近前,行禮道:“小人花嚴見過王爺。”

司華遙直接問道:“是你去鬼市雇的人?”

花嚴躬身答道:“回王爺,确實是小人去的鬼市。”

“具體在何處雇的人?”

“鬼市的暗閣。”

花嚴始終低垂着頭,司華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應答自如中,可以嗅到不同尋常的意味。

司華遙起身離開,雖然沒有找出那個高手,但他已經确定,這個翼王府卧虎藏龍,這便已經足夠,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趙明羽見狀連忙去追,道:“遙哥哥,你去哪兒?”

司華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本王去哪兒還需像你交代?”

司華遙的眼神讓他有些害怕,道:“不是,遙哥哥,羽兒只是……只是問問。”

司華遙沒再搭理他,徑直上了馬車,出了翼王府。

春海出聲問道:“王爺是要回府,還是進宮?”

“進宮。”

半個時辰後,他們回到了乾坤宮,司華遙剛進宮門,就被趙韓青堵了個正着。

“王爺答應過朕,要留在乾坤宮,此番又是去了何處?”

聽着他的質問,司華遙直想翻白眼,不耐煩地說道:“皇上,你是否忘了一件事,這場游戲的主動權始終在本王手中,若是惹惱了本王,游戲結束,你們都得死。”

趙韓青心中一緊,敏銳的察覺出司華遙情緒的不對,道:“王爺可是遇到了煩心事?”

“本王沒心情與你糾纏,若是識相,便從本王面前消失。”

司華遙不再理會趙韓青,擡腳進了偏殿,許是沒睡午覺,他的心情有些浮躁,尤其是看到趙家兩兄弟,心中的怒火便怎麽也壓制不住。

看着司華遙的背影,趙韓青的眼神閃爍不定,轉頭看向德輝,道:“去打聽打聽,王爺此行去了何處。”

德輝應聲道:“是,皇上。”

春海跟着司華遙進了前殿,服侍着脫掉他身上的外衫,問道:“王爺可是發現了什麽?”

司華遙坐到了床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煩躁的情緒,道:“命令下去,讓他們不分晝夜,輪流在翼王府守着,若發現異常,馬上向本王禀告。”

見司華遙神色嚴肅,春海也不敢怠慢,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還有。”司華遙叫住春海,道:“讓徐臻去鬼市的暗閣探查,看看花嚴是否真的去過。”

“暗閣?”春海疑惑地看着司華遙。

司華遙解釋道:“趙明羽說那日給楚肖王傳遞消息的人,是花嚴從暗閣雇來的,并非翼王府的人。”

“王爺懷疑翼王在撒謊?”

司華遙點點頭,“這個趙明羽怕是沒我

們看到的那般簡單。”

“是,奴才這就去辦。”

春海離開,司華遙躺倒在床上,腦海中搜索有關趙明羽的劇情,越看越是疑惑。原劇中的趙明羽就是個單純任性的大男孩,上次見他給司華遙的感覺,與原劇中所描述的一致,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現在趙明羽已經不是趙明羽本人?”司華遙不禁小聲呢喃道。

他能被召喚而來,別人應該也可以,說不準現在的趙明羽跟他一樣,也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魂魄,又或者他和司南遙一樣重生了。

若趙明羽和他一樣,那就不存在感情糾葛,以後的日子趙明羽就不會像之前一樣糾纏他,甚至唯恐避之不及。若趙明羽與趙韓青一樣,那情況便與上面相反,那他便又多了個麻煩。

以今日趙明羽的表現來說,應該是第二種可能,可司華遙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又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妥。想到這兒,司華遙煩躁地翻了個身,日常咒罵司南遙那個混蛋,若不是他,自己這會兒已經投胎轉世,哪用煩惱這些。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陣,司華遙便沉沉睡了過去。

趙韓青坐在窗前看書,突然聞聽殿門被人推開,擡眼看了過去,見是德輝走了進來,忙問道:“打聽到了?”

德輝點點頭,道:“回皇上,王爺方才去了翼王府。”

方才德輝去找了春海,将趙韓青打聽司華遙去了何處的事,告訴了他,春海思量了思量,便決定實話實說,試試趙韓青的反應,這才有了德輝的回禀。

“翼王府?”趙韓青眉頭皺緊,心裏清楚司華遙此去翼王府,定與他們聯手暗害楚熙有關,回想司華遙反常的情緒,他不禁暗自琢磨,趙明羽到底哪裏惹到了司華遙,竟讓他看上去如此煩躁。

趙明羽對司華遙向來是言聽計從,但凡司華遙一問,趙明羽定什麽秘密都瞞不住,既如此,那司華遙為何還會那般煩躁?難道他在趙明羽那裏碰了壁?這不可能啊,就趙明羽那智商,司華遙絕對碾壓,怎麽可能會碰壁。

“那到底是為什麽?”趙韓青不知不覺問出了口。

德輝聽得一愣,随即說道:“皇上,您在問什麽,恕奴才愚鈍,沒明白您的意思。”

趙韓青回神,沉吟片刻道:“王爺看上去心情不好,你說這是為何?”

“王爺日夜為國事操勞,奴才以為王爺許是在為國事煩心。”德輝的回答很公式化,明明說了句廢話,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前朝那些官員在王爺面前,猶如砧板上的魚肉,有誰敢讓王爺煩心?”趙韓青不屑地笑了笑,道:“你退下吧,瞧着點王爺的寝殿,若王爺起身,即刻禀告朕。”

“是,皇上。”德輝躬身退出了大殿。

攝政王府華憐居內,宮憐放下手中的書卷,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道:“皇上進宮幾日了?”

三喜答道:“回公子,王爺進宮不過三日。”

“三日了。”宮憐小聲重複了一句,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問道:“後院那些人有動身的嗎?”

“沒那麽快。雖然都是些小官小吏,到底還需準備準備。”

“倒也是。”宮憐點點頭,道:“早知王爺會進宮,我便早些去說了。”

三喜寬慰道:“公子,這裏是攝政王府,王爺的家,無論王爺去哪兒,總歸會回來的。”

宮憐怔了怔,随即苦笑着說道:“你說的是,是我魔怔了,總覺得王爺不在王府,心裏不安穩。”

這幾日司華遙不在王府,宮憐有些神思不屬,三喜看在眼中,勸道:“公子找些事做吧,這樣能分分神,不至于郁郁寡歡。”

“除了看書、習字,我還能做些什麽呢?”宮憐溫潤的眼底盡是茫然之色。

三喜想了想,提議道:“公子可以參加科考,還有半月才開考,只要公子想參加,王爺定有辦法幫公子添一個名額。”

宮憐眼睛一亮,道:“這樣可以嗎?是否會給王爺添麻煩?”

“不過是王爺一句話的事,公子不必擔憂。”

宮憐擔憂道:“那是否會對其他學子不公平?”

“公子只要一個會試名額,不過是加個小房,一份試題的事,還有半月能準備,完全來得及。至于是否能考中,要看公子的真才實學,只要王爺不插手,便不會對其他學子不公。”

“也好。”宮憐思量了思量,道:“可王爺在宮中,我見不到。”

“若是公子打定了主意,傳遞消息的事交給奴才便可,保證不會誤了公子的事。”

“好,那便交給你了。”

兩人說話間,腳步聲響起,一名小厮走了進來,行禮道:“公子,七皇子來了,說有事要見公子。”

“七皇子?”宮憐愣了愣,随即反應了過來,道:“有請。”

宮憐起身走向門口,正巧遇到楚熙走進來。

宮憐連忙行禮道:“宮憐見過殿下。”

楚熙上前,伸手将宮憐扶了起來,笑着說道:“憐哥哥無需多禮。”

宮憐被叫得一愣,擡頭看向楚熙,見他害羞地笑着,不禁覺得有些熟悉,邵華的臉在腦海中閃過,邵華也總是叫他‘憐哥哥’。

“憐哥哥?”見宮憐看着他發呆,楚熙的臉色更紅了,又小聲地喊了一句。

宮憐回神,客氣地笑了笑,道:“殿下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不知什麽原因,雖然看上去楚熙和邵華很像,宮憐卻與楚熙親近不起來。

楚熙聞言頓時有些窘迫,道:“我初來乍到,在這王府人生地不熟,聽說憐……公子性情溫和,便想着過來拜訪。”

“能得殿下賞識,是宮憐的榮幸。殿下請上坐。”

“多謝。”楚熙依言做了下來。

“三喜,奉茶。”

三喜應聲,躬身退了下去。

宮憐客氣地招呼着楚熙,也暗中觀察着他。無論是長相,還是年紀,他都比不上,怪不得司華遙會喜歡。

楚熙看看宮憐,又很快移開視線,就好似想找話題,卻又害羞的模樣。

宮憐身為主人,主動找了話題,“殿下的傷可好些了?”

聽宮憐開口,楚熙似是松了口氣,道:“已無大礙。公子呢,傷可好些?”

“好多了,再修養幾日,便可痊愈。”

楚熙遲疑片刻,道:“不知公子是怎麽傷的?”

“外出時遇到了歹人,他們想劫財害命,幸好我命大,撿回了一條命。”

事關別國安插的細作,事關重大,楚熙又是楚國人,宮憐自然不能說實話。

楚熙眉頭微蹙,好奇地看着宮憐,道:“公子外出沒帶護衛嗎?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劫攝政王府的人?”

“前段時間,我做了件錯事,孤身一人在外,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聽王府裏的人說,公子十分受王爺寵愛,怎會讓公子孤身一人在外?”

“與王爺無關,是我做錯了事。”

就在這時,三喜端着托盤有了進來,将茶杯放在兩人手邊。

宮憐轉移話題道:“這茶是王爺賞的,殿下嘗嘗味道如何?”

楚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茶香濃郁,色澤金黃,王爺賞的,果然是最好的。”

宮憐笑了笑,道:“殿下喜歡就好。”

“我初來乍到,也不知王爺喜好,公子在王爺身邊日久,對王爺定是十分了解,可否告知?”

“王爺愛喝茶,夏日多喝鐵觀音,冬日多喝大紅袍,不過王爺的嘴很挑,鐵觀音定要産自安溪,大紅袍定要産自武夷山。”

其實在司華遙幫他之前,他并不了解,因為在他心裏司華遙比宮凡還要可恨,是毀了他一輩子的人,他不想去了解。

後來,他對司華遙改觀,這才慢慢去了解,對司華遙的喜好了如指掌。

楚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王爺身份尊貴,自然要挑一些。”

“若殿下想了解王爺的喜歡,直接問福祿便可,他知道的不比我少。”¤

楚熙赧然地笑了笑,道:“我來王府多日,幾乎沒出過院子,福祿勸我出來轉轉,我便想到了公子,遂過來尋公子聊聊天,應該沒打擾公子吧。”

“沒有。”宮憐客氣地笑笑,道:“殿下來的巧,若是明日來,便沒了空閑。”

楚熙微微一怔,随即問道:“公子明日要去哪兒?”

“我想參加今年的會試,還有半月準備,時間緊迫,我需刻苦讀書。”

“原來如此,那我提前祝公子金榜題名。”

“借殿下吉言。”宮憐轉移話題道:“聽聞這幾日三公主時常過府拜訪,殿下卻一次都未見過,不知這是為何?”

楚熙的臉色一僵,苦笑着說道:“公子不知我因何受傷?”

“不知。”宮憐确實不知,他從沒打聽過楚熙的消息,不過聽他這麽說,似乎明白了其中關竅,道:“難道殿下受傷與三公主有關?”

“家醜不可外揚,還請公子見諒。”

楚熙并沒有回答宮憐,宮憐卻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不敢,是宮憐冒犯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天,楚熙始終圍繞着司華遙的喜好找着話題,他們聊得還算投機,彼此也熟絡了不少,只是宮憐對楚熙始終保持着一份警惕心。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楚熙起身要離開,宮憐送他到門口。

“聽說邵華公子要回來了,不知何時能到?”

宮憐愣了愣,随即答道:“半月左右。”

“正好是公子參加會試的日子,福祿說我們有些相像,待他回來,定過來拜訪。”

“好。”

楚熙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宮憐看着他的背影,小聲說道:“三喜,你說七皇子突然來找我,是否有什麽目的?”

“殿下想在王府長久的住下去,總歸要和王府裏的人相處,公子性情溫和,又受王爺寵愛,是殿下融入王府最合适的人選,這大概就是目的。”

宮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你是否覺得七皇子與邵華有些像?”

三喜點點頭,道:“性情确實有些像。”

“他是在皇宮中長大的皇子,怎會有這樣的性情?”

三喜怔了怔,也随之看向楚熙的方向。

“若是受盡寵愛,被楚皇如珠如寶的呵護着長大,或許有天真無害的性子。可他明顯不是,否則怎會被送來和親?”

三喜回過神來,道:“公子是懷疑那都是他的僞裝?”

“膽小怯弱,天真無害,這樣的性子在皇室中往往會被忽視,對于他這種沒有強大背景的皇子,是最好的保護色,不是嗎?”

三喜轉頭看向宮憐,沒想到他竟如此敏銳,不過短短的相處,他竟能看透一個人長年累月的僞裝。

見他沉默,宮憐笑了笑,道:“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回吧。”

“是,公

子。”

半個時辰後,華憐居發生的事,傳到了司華遙耳朵裏,讓他不禁有些驚訝,再次感慨司南遙真是誤人子弟,這麽好的人才生生被他困在後院。他即刻叮囑春海,讓主考官多安排一個參加會試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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