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謀財害命

第102章 謀財害命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于鵬都沒出門,房間裏只是偶然傳來一些聲音,司華遙心想那胡楊的屍體定被他藏在了房內。

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走廊內再次傳來腳步聲。

司華遙屏氣凝神,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腳步聲很輕,并非練武之人的輕盈,而是刻意放輕了腳步,他的步幅不大,落地較慢,與正常行走不同,是蹑手蹑腳的典型事例。司華遙判斷應該是那個藍衣男去而複返。果然不出所料,那人越過他所在的房間,緊接着便聽到三下敲門聲。

過了沒一會兒,于鵬便打開了房門,看了一眼門口的藍衣男,便讓開了門口的位置。藍衣男徑直進了房間,于鵬探頭往外看了看,随手關上房門。

司華遙悄悄從房間出來,來到門前仔細探聽。在這過去的一個時辰內,二樓便沒人上來過,司華遙判斷這個叫于鵬的應該是錦繡閣的一個小頭目,類似庫房主管之類的。這裏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住,主要負責看管這裏的食物。

‘噗呲’一聲,藍衣男低頭一看,地面很濕,踩了一腳的水,道:“你這房裏怎麽回事,發大水了?”

“剛剛不小心打翻了茶壺。”于鵬敷衍了一句,道:“怎麽樣,你們主子怎麽說?”

雖然胡楊是被毒死的,但他倒下時摔破了腦袋,雖然流血不多,卻還是要清理,這水漬就是清理留下的。

藍衣男不在意到底怎麽回事,方才也不過是随口一問,直說道:“主子說最高給到七千兩,若能成,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不成,那咱們就一拍兩散。”

“七千?”沒有達到預期值,于鵬很是不悅,道:“七千太少!你要知道這可是獨家配方,只要拿到他,到別處開店,那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藍衣男得了準信,也不在意于鵬如何說,堅持道:“就七千,還是那句話,若能成,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不成,那咱們就一拍兩散。”

于鵬眉頭皺緊,看着藍衣男的眼睛閃爍不定。

藍衣男也不着急,索性坐了下來,還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此時的姿态與之前不同,着急的換成了于鵬。

于鵬見狀心中的不悅更甚,可想到自己為了這筆買賣,已經害了一條人命,錦繡閣是不能呆了,若拿不到錢,那他就只能一邊逃亡,一邊乞讨了。

想到這兒,他松了口,道:“七千便七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藍衣男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道:“以防你不老實,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我把銀子放在了別處。主子說了,為表誠意,你得先給我一張配方,我再去拿銀票,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們這是不信我!”于鵬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的交易終止,你走吧。”

“你都能出賣東家,又怎能讓人輕信?”藍衣男譏诮地笑了笑,起身說道:“既然你這般說,那我就多留了,你好自為之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話一出口,于鵬頓感有些熟悉,方才胡楊也曾說過這句話。

“是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掂量。”藍衣男用手指戳了戳于鵬的胸口,輕蔑地看着他,就好似看一個垃圾一樣。

于鵬眼中閃過寒光,嘴上卻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于鵬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随手撕成兩半,一半遞給了藍衣男,一半放進懷裏,道:“這是一半的配方。”

藍衣男一怔,随即接過他手上的配方,借着燭光仔細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于鵬撕去的是極為重要的部分,給他的約等于廢紙一張。

“于鵬,你真是好樣的。”藍衣男不悅地點了點頭,道:“成,你等着,我這就去取銀票。”

藍衣男轉身就朝門口走,于鵬卻突然出聲說道:“銀票就在你身上吧。”

藍衣男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于鵬,“你在胡說八……”

就在藍衣男停頓地瞬間,于鵬便做出了判斷,銀票就在他身上,于是他動作利落地抽出藏在桌子底下的鋼刀,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刀刺了上去。

‘噗呲’,皮肉被撕裂的聲音傳來,是那般清晰,藍衣男不敢置信地低頭往下看,只見一把鋼刀插進了他的身體,鮮血随之流出,浸濕了他的衣服。他驚恐地看向于鵬,“你……你要殺我……”

“你也是奴才,憑什麽瞧不起我?”于鵬兇狠地看着他,道:“不對,你是一條只知道仗勢欺人的哈巴狗,而我是只吃人的狼!”

藍衣男死死地抓着于鵬的手,道:“你若殺了我,主子會派人追殺你,天涯海角,你也活不了!”

于鵬輕蔑地笑了笑,道:“至少現在我活着,可以拿着七千兩銀子逍遙快活,而你馬上就要去見閻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殺人啦!于鵬殺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啊!”

在這寂靜的夜裏,聲音傳出去很遠,很快便引來錦繡閣護衛的注意。∞

“救命啊!于鵬殺人啦!我是福香樓的掌櫃,快救我!于鵬出賣錦繡閣,謀財害命啦!救命啊!”聲音還在繼續,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聽着外面的叫喊,不僅于鵬蒙了,就連重傷的藍衣男也蒙了,他現在傷的連說話都費勁,哪有力氣喊。難不成自己失血太多,産生幻覺了?

于鵬的臉色變了又變,道:“外面的人是你帶來的?”

藍衣男愣了愣神,剛想搖頭,卻又硬生生地改成了點頭,虛弱地說道:“若你現在走,還有機會逃出去。若再耽擱,就只能給我陪葬。”

于鵬心知藍衣男說的沒錯,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銀票呢?把銀票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否則……”

“銀票真沒在我身上,不信你自己搜。”藍衣男都快哭了。

于鵬伸手在藍衣男身上摸索着,只搜出一張五十兩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自己的判斷明顯出現了錯誤,原來銀票真的不在藍衣男身上。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于鵬心裏一緊,慌忙将銀票揣進懷裏,抽出鋼刀跑向門口。

藍衣男的身子沒了支撐,虛弱地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于鵬跑出去。

于鵬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四五個護衛拐進走廊。

護衛看到他手拿兇器,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大喝道:“于鵬,站住!”

于鵬慌忙躲進房間,将房門上了闩,又吹熄了桌上的燭臺,拎着刀來到窗前,探頭往下看了看,随後将刀扔了下去,便想跳窗逃跑。

他剛爬到窗上,還沒準備好,突然感覺膝蓋一麻,緊接着是手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一松手,整個人便栽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後,于鵬的臉率先落地,摔了個狗吃屎。

護衛撞開房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藍衣男,連忙上前查看情況,“你怎麽樣?”

藍衣男虛弱地看向窗口,道:“他……跳窗跑了。”

護衛隊隊長梁雲來到窗前,探頭往下看,只見一個人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随即轉身吩咐道:“你們兩個跟我來,你就在照看傷者,你去請王大夫過來。”

“是,頭兒。”

衆人各行其是,梁雲帶着人下了樓,于鵬正掙紮着想要起身,只是腦袋就像有千斤重,手腳還不聽使喚,撅着屁股愣是站不起來。明顯是摔了腦袋,得了腦震蕩的緣故。

梁雲見狀直接命令道:“把他綁了!”

兩名護衛領命上前,一人按住,一人捆綁,很快于鵬便被捆了個結實。

“放開我!你們抓錯人了,我是被冤枉的!”

頭暈得厲害,于鵬只能閉着眼睛說話。

聽他狡辯,梁雲說道:“我們親眼看見你那些帶血的兵刃,而且房間裏還躺着個重傷的男人,證據确鑿,你再喊冤也沒用。”

雖然腦袋暈得厲害,但為了自救,于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是我傷的人沒錯,但我是逼不得已,是房中那人突然闖進來,拿刀就砍,我不能坐以待斃,便與其搏鬥,才将他的刀奪了過

來,重傷了他。”

梁雲聞言微微蹙眉,道:“你可認識剛才那人是誰?你與他可有仇怨?”

“我不知道他是誰。”于鵬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道:“今日我白天值守,交接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方才我正打算洗漱睡覺,那人突然拎着刀闖進來,迎頭就砍,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反擊。”

“你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砍你?”梁雲明顯不信他的說辭。

“我也是一頭霧水。”頭太暈,于鵬停頓了停頓,接着說道:“”梁隊長,你應該也知道,庫房重地外人不得入內,他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來,別說他拿着刀想行兇,就算他什麽都不做,我也有責任把他轟出去。

梁雲被他這一通狡辯動搖了,而就在這時樓上有人探出頭來,道:“隊長,我們在于鵬的床底下,發現了胡楊的屍體。”

“胡楊?”梁雲的眉頭皺緊,眼中盡是不悅,差點就被忽悠了,道:“連自己人都殺,真是喪心病狂!帶走,去見掌櫃。”

司華遙墜在護衛們身後,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方才他見于鵬又要殺人,且已經動了逃跑的心思,便放聲大喊,引來了護衛。又見他想跳窗逃跑,便從懷裏掏出兩顆銀豆子,打在了的膝蓋和手上,阻止他逃跑。聽他狡辯,梁雲有所動搖,又探出頭說發現了屍體。

若是白日,若梁雲再仔細些,定會發現,他所在的房間并非于鵬的房間,只是兩個房間緊挨着,且都是一片黑暗,不好辨別。

司華遙這好一通忙活,一是不想再讓于鵬得逞,二是想讓他們給自己帶路,找到他想找的人。

司華遙跟在後面,左拐右拐,彎彎繞繞,來到一處院落前,梁雲上前,與守門的侍從說明事情原委。

侍從忙進去通禀,而衆人也在門口等候。

司華遙擡頭看了看,門上有個牌匾,上寫着‘落星院’三個字。他悄悄圍着院子轉了一圈,縱身一躍跳上牆頭,盡量伏低身子,屏息凝神,仔細觀察着四周,待确定無人後,這才跳進了院子。

他躲在花叢後,看着方才回禀的侍從腳步匆匆地來到門口,道:“掌櫃讓你們進去。”

“多謝。”

梁雲客氣了一句,便招呼人進了院子,徑直走向正廳。

門口的侍女見狀掀開門簾,道:“直接進去便可。”

“多謝姑娘。”梁雲應聲,帶着于鵬便進了正廳。

司華遙一路尾随,找了個隐蔽之地,縱身一躍跳上房頂。來到正廳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掀開瓦片,低頭朝裏看了過去。

一個身穿玫紅色衣裙的女子,正靠坐在軟榻上,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

“果然是女子。”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道。

梁雲來到近前,行禮道:“梁雲參見掌櫃。”

趙小婉揮揮手,示意他起身,随即坐直了身子,看向被五花大綁的于鵬,道:“就是他吃裏扒外出賣錦繡閣,還殺人滅口?”

梁雲如實答道:“回掌櫃,小人在他房間找到傷者一人,屍體一具。傷者自稱是福香樓的掌櫃,死者是咱們錦繡閣一個叫胡楊的夥計。”

于鵬聞言連忙喊冤,道:“掌櫃,小人冤枉!胡楊并非小人所殺,小人甚至不知胡楊是何時死的。那屍體定是別人拖到小人床下,用來栽贓小人。”

“于鵬是吧。”趙小婉神情淡淡地看着他,道:“你可知屍體會說話?”

于鵬聽得心裏一陣發毛,嘴硬道:“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小人行得端做得正,不怕別人誣陷!”

趙小婉和于鵬說話驢頭不對馬嘴,道:“我的意思是,屍體可以告訴我們,到底誰是兇手。”

“掌櫃這是何意,可是要剖屍?”

“有何不可?朝廷的仵作不就是吃這碗飯的嗎?”趙小婉拿起一顆草莓塞進嘴裏,道:“只是有些麻煩。”

“掌櫃,小人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任何欺瞞。”

趙小婉呲笑一聲,道:“我連自己說的是否是實話都不确定,更何況是你。”

“小人……”

“搜搜他身上。”趙小婉打斷他的話,直接命令道。

梁雲領命上前,在于鵬的身上摸索着,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一一搜了出來,包括那張被撕成兩半的配方。他仔細看了看,忙将配方遞給趙小婉,“掌櫃,您看。”

趙小婉接了過來,別人或許看不懂,但她一清二楚,道:“這是咱們錦繡閣新創菜式的配方,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于鵬清楚若想活命,他就不能認,狡辯道:“這配方是小人從胡楊手裏搶過來的,所以才撕成兩半。”

說到這兒,于鵬的眼睛一亮,新的思路在腦海中浮現,接着說道:“是胡楊要将新創菜式的配方賣給福香樓,被小人發現,小人規勸他,他不聽,還妄圖殺害小人,小人不得已與其發生争執,一時失手……”

說着說着,于鵬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起胡楊是被他毒死的,就算兩人再發生争執,也不可能被毒死。

趙小婉一副看戲的表情,道:“怎麽不說了?”

“争執期間,他突然犯病,倒在了地上,小人上前一看,他竟死了。小人見死了人,一時不知所措,便将屍體藏在了床下。那福香樓掌櫃定是知曉了此事,才上門殺人滅口。”

于鵬越說越順暢,越說越流利,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趙小婉拍了拍手,道:“精彩,精彩!沒想到我這小小錦繡閣,居然還藏着這麽一個人才,讓你做個看庫房,真是屈才了。”

“小人這次說的是實話,還請掌櫃明鑒。”

“笑話聽得多了,也就沒意思了。”趙小婉揮揮手,道:“把他、胡楊的屍體、福香樓的掌櫃,一并送去官府。”

“是,掌櫃。”

于鵬一聽慌了神,喊道:“掌櫃,我沒殺人,他是犯了病,跟我沒關系!”

“我看起來很像傻子?”趙小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明顯有些不悅,道:“故事編的不錯,以後別編了。拖走,別耽誤我睡美容覺。”

“是,掌櫃。”梁雲招呼人把于鵬拖了出去。

司華遙将一切看在眼裏,只是這個角度看不到趙小婉的正臉,不過從她的聲音和打扮判斷,應該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根據這個條件,司華遙開始搜索劇情,這個年紀的皇室成員還真有,還不止一個。有公主,有郡主,整整七個之多,還真不好猜。

司華遙正在思考這人身份時,突然一陣勁風襲來,他下意識地閃躲,向來人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他原來的位置,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這黑衣男子正是趙韓青的影衛玄影,他二話不說,徑直朝司華遙撲去,兩人短兵相接,眨眼間的功夫,便已交手十幾個回合。

玄影驚訝于司華遙武功之高,司華遙也提高了幾分警惕,避免被圍攻,他縱身一躍,跳到隔壁的房頂,幾個起跳間,便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玄影沒有猶豫,運起內功,腳尖輕點,緊接着追了上去。

兩人一追一逃,出了錦繡閣,來到了東華山中。司華遙見只有他一人,便生了切磋的心思。前世司南遙的身子弱,幾乎沒出過手,真正與人交手不過一次,還因此丢了一條命。這一世他身輕體壯,武功更勝前世,春海和洪陽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與之匹敵的,難免有些手癢。

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

打定主意後,司華遙便停下了身形,站在一棵大樹上,看向身後追來的玄影,随即右腳一蹬,身子便猶如炮彈一般沖了出去。

玄影一怔,身子在半空,不能借力,想要躲閃已來不及,只能運起內力與之硬碰硬。

‘砰’的一聲,兩人相撞,随即各自飛了出去,司華遙借力落在方才那棵樹上,內力翻湧、震蕩,不過很快便平靜下來。

玄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飛退,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棵參天大樹,若當真撞上,即便他內功深厚,也定會傷筋動骨,不禁一咬牙,強提一口氣,險險地轉了身子,雙腳踩在樹幹上,借力落在地上。雖然免去了傷筋動骨,卻也因此受了內傷,他喉頭一熱,噴出一口鮮血。

玄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向司華遙的眼神越發警惕,他做影衛這些年極少碰到對手,沒想到今日竟遇到了絕頂高手。

司華遙見狀微微蹙眉,方才他只使出了八分力,玄影雖接住了,卻因此受了內傷,看來他并非自己的對手,不禁有些失望。

“你是誰?來錦繡閣有何目的?”玄影開了口。

司華遙并沒有回答的打算,既然內力不如自己,那便比比招式,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讓他喂喂招也是好的。

想到這兒,司華遙便又朝着玄影撲去,這次玄影有了防備,連忙閃身躲開,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着寒光。

司華遙見狀微微一怔,他平日裏都不帶兵刃,只有袖子裏藏了把匕首,一寸長一寸強,他們明顯不是一個等級。不過他還是抽出了匕首,好歹意思意思。

玄影見狀稍稍松了口氣,雖然在內力上拼不過,到底能在兵刃上彌補一些,這樣他們就還有一拼之力。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轉眼間已經過了十幾招,司華遙身上的衣服被刺破了好幾個口子,好在并未受傷。玄影的軟劍既長又軟,即便司華遙擋住了劍身,那劍尖也會落在身上,衣服上的口子,便是這麽被刺破的。

司華遙被打得心頭火氣,故意給玄影賣了個破綻,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欺身而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長兵刃最怕的就是近戰,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所以玄影一直與司華遙保持距離,不曾想竟中了他苦肉計。

近身後,僅僅過了數招,玄影不僅被刺了數刀,還被司華遙的匕首抵住了脖頸。

司華遙沒有說話,而是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将他身上的暗器統統扔在了地上,最後拿着他的随身令牌看了看,待确定他的身份後,一個手刀下去,玄影便暈了過去。

司華遙沒再逗留,縱身一躍,離開了東華山,回到錦繡閣。剛換掉身上的衣服,他坐下準備喝杯茶,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這宴會別出心裁,确實值得一觀。”聽聲音便知蔣沖玩得很盡興。

黃靈接話道:“尤其那幾個游戲,有趣得很,可惜阿遙沒看到。”

“你不是參與了嘛,待以後有空,咱們幾個再單獨玩一玩。”

黃靈一聽來了興致,笑着說道:“蔣大哥說得對,咱們人多,不怕湊不齊。”

王子俊看向司華遙的房間,見房裏的燈亮着,窗上映着人影,不禁悄悄松了口氣。

房門被打開,司華遙出現在門口,看向院中的幾人,問道:“是宴會結束了?還是提早回來的?”

“結束了。”黃靈忙接話道:“我們從

頭看到尾,沒有離開過。”

司華遙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說道:“那就好,沒擾了你們的興致便好。”

“怎麽會。”黃靈快步上前,将贏的代金券拿了出來,道:“阿遙你看。”

司華遙接過代金券,捧場道:“阿靈行啊,竟贏了一百兩銀子,下次再來可就免費了。”

黃靈聞言越發興奮,笑得見牙不見眼,道:“代金券送阿遙。”

“這可是你辛苦贏來的,就這麽送給我,舍得嗎?”

黃靈忙不疊地說道:“舍得,當然舍得,這本來就是要給阿遙的。”

“行,那我就收下。待下回再來,我也參加游戲,說不準也能贏張代金券,到時便送給阿靈。”

黃靈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道:“嘿嘿,那我等着。”

見兩人親近,王子俊忍不住出聲說道:“玩了一日,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确實有些累。”蔣沖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零叁一,吩咐道:“準備熱水,我們要沐浴。”

零叁一笑着應聲,“幾位稍候,熱水馬上就來。”

“阿遙,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這宴會……”黃靈似有些意猶未盡,滔滔不絕地說着。

司華遙認真配合着,時不時地說上兩句。

王子俊見狀眉頭微蹙,見零叁一送來熱水,出聲阻止道:“阿靈,時間不早了,有話明日再說,阿遙定然也累了。”

黃靈這才停了下來,道:“那明日我再與阿遙詳細說說。”

“好啊,那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

待洗漱完後,院子裏陷入寂靜當中,春海進了司華遙的卧房,“少主可有發現?”

司華遙點點頭,道:“這錦繡閣的掌櫃是名女子,在飯廳窺視我的便是她。”

“女子?”春海聞言一怔,随即問道:“少主可識破她的身份?”

“看不清正臉,不過應該是名十五六歲未出閣的少女。她身邊有高手保護,武功在你之上。”

“少主可曾受傷?”春海忙打量司華遙,關切地問道。

“沒有,他不是我的對手。”司華遙頓了頓,接着說道:“他身上帶着影衛的身份牌,那女子應該是皇室成員,且很受重視。”

不過劇情中能被影衛保護的皇室女子,他還真沒找到,難道是因劇情發生轉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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