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第 38 章
“這是?”狐妖白着臉從外頭回來,看見蝶妖哭的幾乎撅過去,擔憂的眼神詢問猴妖。
猴妖無聲告知,狐妖內心又是一嘆。
本以為從研究所出來,以後都是順順利利的,誰知道竟然會出這樣的事。
他們心裏也不好過,更別說是蝶妖了。
讓她哭一哭吧,能哭出來,總比憋着好,憋久了,身體受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狐妖才将懷裏抱着的一個小陶罐遞給蝶妖,道:“蝴蝶,蔣若雨的屍體我們已經按照人類的習慣,火化了,這是他的骨灰,你收好。”
蝴蝶噙着淚,紅腫着眼眶,擡頭,顫抖着伸出手,捧着陶罐,就像是捧着最珍貴的珍寶。
“若雨,若雨。”她将臉貼在陶瓷罐上,眷戀的一聲聲呼喚着心愛的人的名字。
狐妖默默對猴妖擺了擺手,讓出去,這裏就就給她獨處一會兒吧。
可是他倆也不敢離開太遠,就停在隔着推拉門的的地方。
二妖神情都算不上好,有什麽可高興的呢。
氣氛太沉悶,猴妖打破沉悶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公孫小姐說明日就送我們離開,她的朋友有幾座前頭,送我們去那裏。”狐妖垂眼,因為哭過一場,這會兒眼睛有些澀痛,他使勁兒眨了幾下,方才繼續,“蔣若雨的事,她會處理的。我們幾個妖力大減,維持人形就已經很吃力了,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早些離開,不拖她後腿的好。”
猴妖沉默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若是以前我們也是有點本事的,可是這本事也抵不住科技啊。以前都不成器,更何況現在。”
“你說的沒錯,我們留下,不是幫忙的,只是拖後腿,免得到時候成了人質,還要連累公孫小姐束手束腳。”
Advertisement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這就是可悲的現實。
猴妖轉頭看向蝶妖的方向,憂心忡忡道:“只怕蝴蝶不會願意和我們一起走。我看她是想替蔣若雨報仇。”
從這裏一扭頭就能透過玻璃門清楚的看見她的一舉一動,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看清她連成線的淚珠。
她抱着白色陶瓷罐低聲哀泣,聲聲泣血,經歷了最親的唯一的親人被殘忍的折磨至死,她的心,是誰也不能感同身受的。
狐妖神色堅定:“就算是綁,也得把她綁走。她去報仇,和去送死有什麽區別?”
“她心存死志,只怕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狐妖:“胡鬧,報仇成功死了還算有價值,起碼得償所願,可她這樣就是去送死,仇人活着,她死了,這能叫報仇嗎?”
猴妖也知道,可是畢竟當事人不是他啊,所以他道:“你對着我說有什麽用,你倒是和蝴蝶說去啊。”
狐妖:“我當然是要說的,我們五個誰也不能少。沒有什麽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說着他起身走過去。
坐在蝴蝶旁邊,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心裏琢磨着應該怎麽勸說更有效。
不成想他還沒開口倒是蝴蝶自己先說了:“狐哥,你要說什麽,我知道。我心裏難受,心如死灰,也就是這個程度了。”
“節哀。”狐妖幹巴巴的吐出兩個字。
蝶妖在研究所裏被割肉抽血,注射亂七八糟的東西,遭受血肉熔斷之苦,也依舊抱着一線希望,她心裏有期望,有等待,可是現在她眼裏再也看不見那一份同樣激勵着他們的那份永不放棄的倔強了。
眼淚都在這幾天哭幹了,淚盡流血,血淚溢出眼眶劃過臉頰落在腿上,洇出薔薇。
狐妖吓得彈跳起來:“蝴蝶!”
聲音裏的恐懼令在外頭的猴妖都一抖,他不明所以一邊喊着“怎麽了,怎麽了”,一邊往這邊跑。
狐妖抖着手,指着蝶妖,幹澀的嗓子帶着輕微的刺痛,不過他顧不了這個,啞着嗓子道:“他,蝴蝶她,流血淚了。”
猴妖幾乎是彈到蝶妖面前的,定眼一看,果真流血淚了,頓時就慌了,想伸手又不敢,急的跟鍋上的螞蟻似的。
“這,這怎麽就突然流血淚了,眼同心,蝴蝶,再這樣,你會死的。”
狐妖感受着空氣中潰散的妖力,一着急就将蝴蝶打暈了。
猴妖馬上伸出胳膊抱住了軟倒的蝴蝶,語氣急促:“胡哥!”
狐妖:“她醒着你也感受夠到了,她的妖力潰散了,所以還不如讓她昏睡着,起碼妖力還能保住啊。”
猴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時着急沒想那麽多,低頭看着在血色襯托下仿佛白色牆面一樣的蝶妖,心頭緊縮,細密的針紮似的痛在心頭泛起。
狐妖看着他,無聲嘆息,擺手:“你送她回房間吧。”
真是令人頭疼。
狐妖覺得頭都疼炸了。
妖力潰散對妖來說是致命的。
等公孫黎回來,狐妖将蝶妖的情況告訴了她,滿面愁容:“公孫小姐,怎麽辦?”
公孫黎一聽,甚是詫異,她知道蝴蝶對蔣若雨感情頗深,卻不成想竟能傷至心脈,流出血淚,妖力潰散。
公孫黎不由得想到小花,池沼爺爺去世之後,小花沒過多久便追随而去,莫非,也是蝴蝶這種情況?
或許她是想等池沼的爸再大一些,可是傷心至極,傷至心脈,以至于妖力潰散,她也無能為力,只能撒手而去。
由蝶思花,由花憐蝶,公孫黎道:“我先暫時穩住蝴蝶妖力,只不過,這治标不治本,還是須得她自己想通。”
狐妖點頭:“先穩住妖力吧,否則,我怕還沒等她想明白,先妖力散盡了。至于別的再想辦法吧。”
池沼一直關注着他們幾個妖的事,在醫院住着都心焦。
擔心公孫黎一個人忙不過來。
這天公孫黎左手拎着保溫桶,右手拎着食盒,來到病房,給池沼和喜鵲一人倒了一碗排骨冬瓜湯,再将食盒打開,将菜一一端出來。
東坡肉,龍井蝦仁,涼拌無骨雞爪,清炒扁豆,清炒青菜,米飯。
喜鵲聞着味兒就過來了,陶醉的深吸一口氣:“醫院的夥食淡出鳥了,我是真吃不慣。我快出院了,等出了院,我就去大吃特吃。”
池沼正喝着排骨湯,聞言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你這兜裏比臉都幹淨的人,還大吃特吃,拿什麽結賬?洗盤子?”
一想到出院後她就沒地住,沒飯吃,就對剛才還萬分嫌棄的醫院格外不舍起來。
起碼這裏有的吃有的住,不用擔心下一餐在哪兒。
喜鵲哀怨的瞪了池沼一眼就捧着碗就到牆角當蘑菇去了。
自從壓在喜鵲身上的擔子卸了,又在公孫黎的庇護之下沒了安全之憂,她就幼稚起來了,住院期間想方設法的逗弄池沼,最喜歡看他跳腳有不能怎麽樣的的模樣。
而池沼性格一向穩重,經驗一家蒸蒸日上的公司,又怎麽可能為一些小事就跳腳,惱怒。
是見喜鵲為了守護公孫黎的圓珠遭受追殺,終日東躲西藏,惶惶不安,每時每刻都提着心,現在終于擺脫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安穩下來。
所以既然她想鬧一鬧,池沼就陪她鬧一鬧。
反正他躺在病床上也做不了什麽。
公孫黎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在牆角當蘑菇的喜鵲,然後将蝴蝶的情況告訴他。
池沼聽得心神大震,深情到如此地步,不禁讓人心生佩服。
公孫黎開口:“小花當年或許也是如此,妖力潰散,她身邊又沒有妖可以幫她。池沼,小花,或許不是抛棄你父親,只是沒有辦法。”
公孫黎知道,小花殉情一事在池沼心裏是一根刺,他在替他父親不甘。
年少失父已經是天塌一般的事了,能夠彼此依偎的母親不久後也撒手人寰,眨眼間少年就成了孤兒。
瘦弱的肩膀不僅要扛起家業,還要面對聞腥而來的虎狼,可想而知他是怎樣的舉步維艱。
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半夜在被窩裏狠狠哭一場。
池沼又是個孝順的人,尤其是曾經看過他父親抱着他母親痛哭的那一幕,這根刺紮進肉裏,不停地磨着新肉。
聽了公孫黎的話池沼不語,慢慢的機械的吃着飯菜。
過了一會兒,他道:“過去的真相究竟是什麽誰也不知道,現在去說它也沒有意義了,我爸都去世那麽久了。”
随後他笑了笑:“我其實也沒那麽難過,畢竟我爸都沒怎麽怨過。還常說爺爺奶奶對他很疼愛,他很幸福。”
公孫黎:“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
池沼笑着點頭:“說說蝴蝶吧,她這種情況沒有辦法嗎?”
公孫黎搖頭:“我只能暫時穩住她的妖力,不讓其潰散,最重要的,還是靠她自己。”
“妖族其實一直不贊同妖與人相戀。人妖壽命不相同,人幾十年後就是要死的,若是感情深厚,便會出現蝴蝶這種情況。”
池沼疑問:“這種情況難倒很常見嗎?”
公孫黎搖頭:“妖類多薄情,喜好顏色,這一點與你們人類是一樣的。”
池沼連忙搖頭:“那是其他人,可不是我,我這人可是很專情的,從不亂來。”
喜鵲“嘿嘿”笑着。
池沼當做沒聽見,公孫黎對感情就是一根木頭,根本不知道喜鵲為什麽笑的猥瑣。
公孫黎:“所以,雖然人妖相戀多,可是因為其中一方去世就傷到心脈公孫黎:“所以,雖然人妖相戀多,可是因為其中一方去世就傷到心脈,導致妖力潰散的卻是少之又少。多得是,人類中途變心,被妖殺死的。”
“人妖相戀,就沒有結局圓滿的嗎?”池沼問。
公孫黎:“圓滿,怎樣算是圓滿?人類壽命幾十年而已,對他而言的一生,對于擁有幾百上千年壽命的妖來說算什麽呢。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池沼想,他與公孫黎生命共享,就不存在這個煩惱了。
果然,他和公孫黎也是注定相配。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