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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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甲班上呆了很久,直到天黑,張起靈從我住的那個休息室把我的包拿出來了,跟我說船上不安全,要換個地方住。
想想也是,他肯定不放心讓阿寧和我住一個房間,我也不可能去他們那群大老爺們住的房間,所以他只能帶着我下船去碼頭上尋找住處。
和吳邪胖子打好招呼後帶着我下了碼頭去了。我看着張起靈頂着張教授的面具為我忙的焦頭爛額,我于心不忍,我下午就不應該那麽任性的去招惹阿寧。
我不應該那麽沒有防備的就把地圖拿出去,在這個奇崛詭異的盜墓筆記裏,我應該長個心眼的。
張起靈帶着我在島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破舊的旅館,他送我進去房間後,警戒的看着外面,“阿離,這附近有人。你先把門關好,我等會再來。”
我連忙問道:“什麽人?阿寧的嗎?”
其實用腳想都知道那不是阿寧的人,她需要張起靈下墓幫她開道解密,她頂多看我不順眼,還不到要害我地步。
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我拉住他的手不肯他走,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順勢把我抱在懷裏,摸了摸我的後腦勺,像是安慰,“聽話。”
而我一向最聽他的話了,只能放開他的手。
我像個洩氣的皮球,看到張起靈出去我恨不得也跟上去。我發現我越來越粘他了,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
他走後我在房間裏百無聊奈,想着張起靈快點過來,在我差點出去找他的時候,張起靈終于來了,他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我一把撲進他的懷裏,這熟悉的觸感,這熟悉的味道,這熟悉的面孔。
他抱了抱我,“太危險了,我不應該讓你來的。”
“我不管,我來都來了。”
“明天就租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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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得罪阿寧。”我又問:“外面有多少人?”
“三個人。”
三個人?汪家怎麽只派三個人過來?
“那你解決了嗎?”
“嗯。”
解決了就好。
他從腰後掏出之前的那把□□,放到我手上,“從現在開始,無論怎樣你都要先保護好自己。”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不會讓我用槍去對付那些人吧。
我不肯拿,“你留着自己防身。”
他完全沒有理會我這句話。
站到我身後緊緊的貼着我,我感覺他都要把我樓進身體裏了。他把我的手指一一放下槍上,他的大手包圍我的小手,而我的手裏緊緊的握着槍。
他用另只手給槍上膛,緩緩的擡起手,指着牆上的紅點。
“放平呼吸,不要緊張,手臂比肩膀高一點,舉至與額間齊平,瞄準目标,果斷一點扣動扳機。”
他的說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朵旁,讓我心頭一熱,這麽親密的教學讓我怎麽有心思學習。對我來說這種高難度的射擊确實不太行,因為這裏是房間,沒法真的開槍,他只得教了我方法。
他離開我身後,我又試着自己擡起槍尋找他指定的那個射擊點,每次都對不準,我道,“我還是放棄吧,我做不到百發百中。”
他坐在床邊,似乎在想事情,這個小房間不大,一張一米五的床是這裏最大的家具了。
唯一的方法只有我跟他下墓了,可是我暈水,有深海恐懼症,我記得當時他們進到這個墓裏都花了将盡四十分鐘,還在盜洞中遇到很多禁婆,讓我在那種環境中我會窒息的。
該來的總會來的,現在也沒有辦法,我只得分散他的思維,給他不斷洗腦,讓他覺得這群人不是來找我的,讓他覺得解決了外面的人就沒有危險了。
我坐在了他旁邊,“你不都解決了嗎,而且阿寧的人會和你們下墓,他們肯定也不顧了我。”
他搖搖頭,“不像是阿寧的人。”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開了挂的上帝視角,有沒有危險我心裏沒數嗎?真的不用擔心。”
見他眉頭依舊緊皺,我就抱着他的手臂撒嬌,“那你別下去了,我倆遠走高飛。”
他用手撫摸着我的臉,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吻輕輕的落在了我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後又離開了。和他相處越久,我就越能讀懂他的神情,原來他并不是沒有表情,只是他把這些都隐藏起來了,讓別人無法發現。
我知道他的顧慮,我捧着他的臉頰,表情很是認真,繼續道,“海底墓危險重重,沒有你,吳邪和胖子都出不來,你既然答應了吳三省,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食言。你去吧,我說過,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我繼續安慰他,“再說你不都解決了嗎,我跟阿寧那點小摩擦,她不至于傷害我,畢竟對付我一個黃毛丫頭能幹嘛呢?”
跟他說了半天,張起靈才勉強答應我明天跟吳邪他們下海。
我這麽騙他,把暗中的人所有矛盾都轉嫁到阿寧身上,讓他自己放松警惕可以安心下墓,自己都已經在心裏打了幾個嘴巴子了。
心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晚上抱着張起靈睡的,一夜醒了好多次,這樣的平靜後面不知道是什麽危險,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第二天一早,張起靈就把我拉起來了,帶着我去碼頭找了一只船要把我送回大岸去,也給了豐厚的報酬,船長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曬的黑黝黝的,身強體壯,像是個常年在海邊打漁的人。
我本來說在碼頭等他們回來,張起靈死活不同意,我也傲不過他,只得同意先回大岸去找個地方安靜等他們出來。
他站在岸邊目送我離開,不知道為啥這樣一眼就感覺像是離別,心口疼的好厲害。
我好想回去和他一起,可是我知道我回去改變不了什麽,甚至還會拖累他。暫時的分別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最後的結局我們在一起,還會有一個孩子,這就足夠了,忘了問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了,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問問。
而現在我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張起靈,希望你出來的時候,我還能看見你。
直到那個碼頭消失在視野裏,我才回過頭來,小夥子道:“姑娘,這麽舍不得心上人,陪着一起不就好了。”
我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有些事我沒法。”
我長舒一口氣,噴洩心中的難過,不斷的安慰自己,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行走了一會我就看到不遠處有幾只船往這邊過來,速度極快。
我匆忙的在手機的短信裏打了幾個字,還未打完,就趕緊把手機放在防水袋裏,然後掏出包裏所有的現金,全部遞給這個嘿呦的船長,“小夥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都給你,但是請你把這個手機交給剛才那個男人,就是我男朋友,拜托了。”
“他三天後會從南邊第三座島嶼的中間處出來,你到時候在那裏接應他。”
他可能突然被我急促的動作搞懵了,我繼續道,“這些人不會傷害你,你別怕,如果有危險你跳水逃走。”
他木讷的點頭,忙的把我的那些東西塞到了內衣裏。
我把包的拉鏈拉上,盡量裝作平靜的樣子,小船很快被人圍住,但是那些船也沒有靠近,離我幾十米。
我打量了一周才發現這些人不是一起的,從服飾和船只的規格可以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相互對峙。
他們一定是看我脫離了大部隊,所以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現在也才離張起靈不遠,只是弧面的海平面讓人看不到那個碼頭了,這些人還真是心急。
突然這一刻我平靜的接受了,我做這麽多不就是為了這一切嗎?我高調的成為張起靈的女朋友,在北京那段時間,和張起靈膩歪了接近一個月,讓張起靈對我百依百順,哪個道上的人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現在脫離了張起靈,這些黑暗中蠢蠢欲動的人馬上就有動作了。
我要用自己做誘餌,來完成這一切,只是手機短信裏還未打完的字,不知道張起靈到時候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之所以告訴張起靈他的過去,是因為我把張起靈當做我後手,我相信他可以明白我的。
船長被這麽多人的陣仗吓得躲到了駕駛艙的底下去了。
有小船上的人朝旁邊的大船的人喊到,“道上的兄弟,做事要個先來後到。”
大船上就有人回應,“我們來的也不晚,你們讓讓我們吧。”
小船罵了幾句,“讓你媽了個巴子。”說完就架起了槍。
旁邊還有一只的大船,這只船相對豪華一點,整只船都是藍黑色的,顯得無比大氣。這時我看到個人從船艙裏出來,身影相當熟悉,我盯着看了好久才發現這人是汪舒,他穿着一身相當酷的黑風衣,帶着墨鏡,小小年紀還真有□□大哥那範了。
他朝我招招手,“阿離姐姐!”
我裝作很熟的樣子,假裝回應他,“汪舒弟弟,你怎麽也來了?”
我使喚小夥子,“把船往那邊開。”說完我指了指他懷裏,再次鄭重道,“拜托了。”
他點了下頭,打了個OK的手勢。
小夥子剛開船,一梭子彈就打了過來,在水面濺起一層層水花,幸好沒有打在船上,不然我和小夥子都有可能被打成塞子,這是剛才那兩隊人在示威。
小夥子立刻停止開船了,我們幾只船就這樣僵持在水面。
“大家都是比較心儀這姑娘,就看她願意跟誰走。”這是汪舒的聲音,說這話不是在拉仇恨嘛,作為汪家人,他有實力幹翻其他兩隊人。
即使他不幹其他人,我只能跟他走,旁邊這兩隊不知道是誰的人,而且他們都不是故事主線劇情,我才不會考慮,這根本沒得選。
其他兩隊人又罵了起來,“放你媽的狗屁,你這個小屁孩,有你說話的份?”
他們之間的氣氛到了極點,說完幾方就交火起來了。
掃射的子彈從我頭頂飛過,這真踏馬是吓死人不償命,好在現在沒有那麽怕水了,不然我可能會窒息在水裏。
最後汪舒的還有手榴彈往那邊大船上扔,那船被炸了大窟窿,眼見水不停的往裏冒,裏面的幾人只得趕緊乘坐救生艇。
還有一隊小船的人見汪舒他們有手榴彈,也不敢随意的來阻止,汪舒把船開到我旁邊,搭了個板子就把我接了個過去。
我假裝驚魂未定,“他們是誰?為什麽要找我?”
汪舒笑道,“一些無名小輩而已,你不用怕。”
我裝作很輕松的樣子,“我才不怕。”其實我現在心跳的賊快,手心都已經汗濕了,生怕背後被誰掃射來一梭子子彈,把我打個稀巴爛。
“剛才受驚了,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那我就請你喝咖啡吧。”他擡了擡手,他底下的人就端上了一杯熱乎乎的咖啡。
我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麽,也不敢亂喝。
這畢竟是汪家啊,有的是手段,剛才交戰的時候,都不講武德的扔了手榴彈,這誰吃得消。
“阿離姐姐別怕啦,沒下藥,放心喝吧”
我疑狐的看着他,還是不願意喝,突然他旁邊的一個保镖走到我旁邊狠狠的捏住我的手臂,語氣兇的像我是犯人,他聲音賊大,“喝!”
我被這聲音吓得抖了抖,碰到咖啡杯的手能顫抖,我端起咖啡杯,突然被子掉在地上碎了,一瞬間所有聲音都靜止了一般。
保镖拉着我猛的往地上摔過去,我的手撲在了瓷片上,一陣刺痛,血就冒了出來。
我翻身以最快的速度掏出包裏的槍指着保镖,張起靈交給我防身的槍,如今我是沒辦法再防身了。
汪舒立即呵斥道,“沒用的東西,誰讓你動她了,滾下去。”
保镖怒視着我,非常不情願的退到了一邊。
汪舒過來扶起我,順勢奪了我□□的槍放在一旁,“阿離姐姐,別怕,沒事的。”
“來人,把藥箱拿過來。”
汪舒讓人給我取出玻璃渣,給我包紮了。
見船已經駛離了我之前坐的那個小船,我問坐我對面的汪舒,“你們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北京。”
“去北京幹嘛,我才從那邊過來。你如果想找我的話,在北京直接找我就好了。”
“這不是你男朋友在,不方便嘛。”
“他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找我他不會說什麽的。”
他嘀咕了一句:那也打不過啊。
我聽的清清楚楚。
盜墓筆記最牛叉的男人,你能打過才怪!
我假裝沒聽到,“啊?”
“沒啥,阿離姐姐好好休息吧。”
随後汪舒把他手底下的人都叫了過來訓斥道,好像說他爹沒教他們服從命令什麽之類,樣子還有那麽一回事。
我一轉頭,看到有個人影站在船艙的背光面,甲班的窗戶遮住了他身上光,我這個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個人形。
我見汪舒再訓斥他的手下,沒功夫管我,就朝那個方向走去,那人并沒有因為我走向他而躲避,而是一直站着直到我快看清他的臉。
背後汪舒叫了我一聲,我停住腳步,他走到我面前,“阿離姐姐在看什麽?”
“這裏剛才有個跟奇怪的人?”
“你說的是青陽吧,他是我朋友,就是我說的那個懂一點下墓知識的人,我把他叫出來你們認識下。”
“好啊。”
說完他轉身面朝我,把手伸到了我肩膀我,我還在心想他這是要幹嘛,我以為他要拍我肩膀,結果他朝我脖頸上一按,像螞蟻刺痛一般,我的視線就開始模糊了,直至眼前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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