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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阮沅疑惑一瞬, 垂下眼。
她分明該問宴深為什麽這麽做,卻又怕是自己想太多,落下難堪。
這麽想着, 她心情有些低沉。
宴深看着她, 不太明白他的妻子為什麽又失落。
是年齡代溝太大麽, 他總是不能理解阮沅的情緒。
宴深不動聲色地将筆電放到一旁, 偏過頭招呼正窩在電視機旁的阮喵喵。
阮喵喵熟悉他, 見他招手, 抖了抖身子,一步步朝他奔來。
宴深短暫地停頓,抱起阮喵喵放在腿上。
阮喵喵輕地伸出舌頭舔他的手, 宴深:“餓了?”
這次問的是阮喵喵,阮沅卻來了興趣,離宴深近了些,湊近去碰阮喵喵的頭:“喵喵沒吃飯?”
宴深:“早上媽喂了。”
阮沅:“幾點?”
宴深:“十點。”
那餓不着。
阮沅拾起阮喵喵的腳, 晃了晃, 逗它玩兒,喵喵喵喵地叫。
宴深見她滿心都在貓身上,也不似剛才那樣尴尬後,勾了下唇。
再擡眸, 對上了宴池戲谑的目光。
宴池欠揍地搖頭, 無聲道:“啧啧啧。”
宴深沒搭理他,垂眼問阮沅:“過完年什麽安排?”
阮沅想了想:“沒安排, 在家畫漫畫。”
宴深:“不想出去玩?”
阮沅:“想啊, 我一個人出去玩把你和喵喵撇在家算什麽事兒。”
宴深眼底染了些笑意:“喵喵可以交給媽帶幾天。”
阮沅擡頭, 宴深的暗示很明确,她也不是傻子。
但她還是有些不确定:“你呢?”
宴深沒應, 反問:“一個人旅游害怕嗎?”
阮沅忽地笑了:“不怕,但多一個人也不錯。”
宴深若無其事地摸毛,“我可有可無?”
阮沅心裏笑開了花,面上還是要給宴深臺階下,畢竟旅游錢可是從人家身上出的。
“沒,你特重要。”
阮沅聲不大,咬字卻極為的重,宴池實在聽不下去,嘀咕了句‘真膩歪’,回房去了。
客廳僅剩兩人一貓,宴深也放開了。
“是我重要還是錢重要?”
阮沅心想,多大人了,還挺幼稚。
“錢重要。”
宴深:“哦。”
“我重要還是貓重要?”
阮沅忍笑,陪這人幼稚:“當然是喵喵重要。”
她一手抓一只貓腿,晃啊晃:“喵喵最可愛了,是不是呀?”
宴深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碰了碰她的頭。
阮沅愣了,“把我當小孩呢?”
宴深:“小孩怎麽結婚?”
“小孩怎麽不能結婚?”
“沒到年齡。”
“到年齡你就結?”
“我這不是結了麽。”
阮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提醒她老公:“我今年二十五了,誰家小孩二十五歲?”
宴深又拍了拍她的頭:“我家。”
“……”
阮沅耳根紅了點,松開喵喵,狼狽地靠回沙發。
宴深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又重回正題:“想去哪玩?”
阮沅:“挺多地方。”
宴深嗯聲:“那就一個個去。”
阮沅新奇,宴深今天心情真好,還有空陪她造夢。
“你不要上班?”
宴深手上重要的合同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年後公司就算忙起來也有宴池看着,出不了什麽差池。
“不忙。”他言簡意亥,“先去哪?”
阮沅來了興致:“等我晚上做完攻略告訴你!”
宴深:“攻略?”
阮沅同他解釋:“就是旅游攻略啦,每個地區每月份天氣不同,風景也不同。”
宴深嗯聲:“交給任邢吧。”
阮沅搖頭:“我想自己做攻略,心裏有底。”
見她這麽說,宴深也不再阻攔,晚上吃完飯,阮沅迅速洗了澡,躲在被窩開始看各地旅游攻略。
宴深處理完公務回房間,被子只露了半個頭,阮沅墊着枕頭,用手機看攻略,iPad記筆記。
見她這幅認真的模樣,宴深心不由得軟了軟。
自從他說年後要出去玩起,阮沅今天的心情一直很亢奮。
原來只是想去旅游。
洗漱後,宴深掀開一邊被子,坐上去。
他整個人往阮沅傾斜,卻也有分寸地沒碰着她,“看的怎麽樣?”
阮沅十分大方地将自己的成果分享給宴深,興致勃勃道:“我們去霧城吧!”
霧城離蕪江不算遠,高鐵八小時來回,飛機更便捷了。
宴深前些年去過霧城,但都是去辦公,那邊的确有美景美食,但他從不在意,頂天兒和客戶一起在外吃頓飯就回酒店,也沒那閑心去逛街。
腦海裏陸陸續續浮現霧城的模樣,卻發覺模糊一片。
宴深點頭,敲定了:“好,就去霧城。”
阮沅雀躍地歡呼一聲,又開始搜索《來霧城必打卡100項》。
視頻聲一放出,宴深就笑了:“一百項,你不累嗎?”
阮沅:“來個特種兵旅游?”
宴深:“什麽?”
“就是互聯網一項挑戰,很多人會選擇48小時玩遍一個城市,有點趕,适合假期不充裕的人,稱為特種兵旅游。”
宴深輕描淡寫道:“我們時間很充裕,好好玩。”
一個城市有一個城市的風景和特色,直觀感受遠比電視裏看到的震撼,宴深既然選擇出游,就不會選擇潦草解決。
他寧願多休息幾天,和阮沅一道感受霧城文化。
阮沅欣喜道:“你說得對,我現在開始看酒店。”
宴深淡地說:“好嘉不錯。”
阮沅搜了一下,一晚上一千五,眼皮一跳。
“太貴了...”阮沅無意識地吐槽,“這是皇宮嗎,怎麽這麽貴。”
宴深:“宴氏旗下的,不要錢。”
阮沅心一頓,懊惱。
她怎麽就這麽不經大腦說出來了,之前還會顧及這顧及那,現在仗着和宴深親近點了,什麽話都敢說了。
宴深見她一臉複雜,忍不住捏了捏她耳垂。
阮沅臉騰地紅了,幹巴巴地說:“哦,那不用提前訂了?”
宴深嗯聲,還留着幾分調侃她的心情,于是樂哉道:“你見哪個女主人回家還要給錢的?”
阮沅心裏罵他不正經,卻又有點開心。
倒不是因為宴深的話開心,她早就看過攻略了,好嘉靠海,一出門就是美食街,正中央位置,去哪兒都方便,裝修奢華,住那的人挑不出毛病。
做測評的博主只說了一句不好,那就是太貴了。
也是。
要換以前,阮沅怎麽也不可能住一千五一晚的酒店。
開玩笑,三百她都嫌貴。
這次不要錢,阮沅挑不出毛病,美滋滋地開始搜打卡地。
晚上十一點,宴深偷看阮沅的第十次,她依舊亢奮,刷手機刷到停不下來。
這樣下去不行。
宴深:“坐直了看。”
這麽一直趴着,早晚頸椎受損。
阮沅覺得這姿勢舒服,她也不想換姿勢,話音裏帶着幾分撒嬌:“我不要,坐着冷。”
宴深無奈:“暖氣開着呢,哪冷。”
阮沅不搭理他了,興致勃勃地看着手機,宴深作惡的心上來:“這麽閑,再親近親近?”
老男人果然沒安好心。
阮沅嘆了聲氣,“來,抱抱抱...”
她敷衍得很,手機不離手,蹭地起來抱了他一下,随即又要躺下。
誰知這人束縛着她的腰,阮沅竟掙脫不開。
她有些無奈,只好把視線放在宴深身上,講道理般道:“抱完了。”
宴深也沒說嗯,“就抱一下?”
阮沅腦子轉了轉,心忖昨晚還做了什麽。
哦,宴深碰了碰她的腰。
阮沅低頭,這不是碰着麽。
“腰也碰了。”阮沅口無遮攔道,“沒抱夠時間?”
“……”宴深氣笑了,“你在上班打卡?”
阮沅惆悵,誰說不是呢。
從宴深昨天莫名其妙說親近開始,她就感覺自己被推着走。
心裏挺想和宴深多接觸,可這不是在忙正事兒麽,不打好攻略,去了霧城到哪兒玩,成天壓馬路?
阮沅有心吐槽,卻沒敢說出來。
她吞了吞口水,心不在焉道:“沒有啊,我想不出還有什麽...”
還有什麽親近的事沒做。
她話沒說完,宴深親了下她的眼皮。
他懶散地倚着床,指腹捏着阮沅的手心,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
“今天先這樣。”
阮沅心一驚,抿唇。
今天親眼皮,明兒親額頭,後天親臉頰。
大後天她初吻就沒了!
想到這,她血脈噴張,強裝不感興趣地哦了聲,心跳不止。
她擡眸,恍見宴深勾起的唇角,不免蹙眉。
宴深是在看她笑話嗎。
明知宴深不是這樣的人,阮沅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多了。
後者似乎注意到她黯然的目光,斂唇。
“不喜歡?”
宴深問的很直白。
阮沅愣了下,說不上來。
他也沒親嘴,往眼皮一親,方才心跳是加速的,但過去了,也沒覺得有不适。
但要讓她說喜歡,阮沅又有些羞恥。
她搖了搖頭,希望宴深看懂她的潛臺詞。
宴深這會兒倒笨了:“不喜歡的話,我下次收斂點。”
二十五歲了,也是成年人了。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知道,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算慢了。
有些人不需要了解,也可以坦誠相見。
要不然也不會有一/夜/情的說法。
只是她私心不願與宴深成為肉/體相見,心門緊閉的夫妻。
她的手垂在宴深的肩膀處,倏地,抱住他的脊背。
阮沅整個人埋在他懷裏,紅着耳朵,喃喃道:“不是不喜歡,只是太突然了,我沒有反應過來。”
末了,她阖上眼,悄聲道:“...我們是夫妻,不需要收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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