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說,負責吧
第24章 我說,負責吧。
學委家的樂得KTV大包間足足有兩間教室這麽大。
內裏設施齊全, 頭頂有諸多五彩斑斓、樣式不一的燈光,前後都有巨幕投射出近期的流行歌曲,旁側有壁挂式點歌臺, 四面牆壁做了雙層隔音,裏面話筒聲爆炸外面都聽不到。"
紀然和謝驚鴻剛進KTV, 就撞見端着幾盤水果上樓的同學, 後面還跟着穿着制服的服務生端着兩盤色香味俱全的菜, 看樣子是是在上菜。"
“你們終于來了!”學委拿着兩瓶紅酒從後面進來, 一眼瞧見兩人忙笑眯眯迎上來,“這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趕緊上去吧。”"
他身後,還有班上兩名Alpha一人搬一箱啤酒,上面還放着兩瓶白酒。
這陣仗,是準備讓全班徹底放飛自我。
紀然:“??”
紀然:“!!”
紀然見狀, 忙拽着學委到一邊兒去,略微憂心問:“不是說只定了一箱啤酒,班上還有不少Omega呢。”"
“嗨,我爸說咱們畢業, 也就最後這次聚得最整齊, 專程給我們贊助了一桌菜和兩瓶紅酒,四瓶白酒, ”學委不以為然,主打讓同學們玩兒得開心,握着紅酒攬住他肩膀樂呵道:“我給Omega同學們只準備了飲料, 啤酒的話想喝的酒喝, 不想喝就不喝。”"
“出事怎麽辦?”
“你以為我爸KTV白開這麽多年?我們這店裏處理發酒瘋的手段多了去了,你別擔心了。”
“可是……”
“你別可是……”
學委還待再說幾句, 攬着紀然肩膀的手就被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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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眼就瞧謝驚鴻抱着胸不悅,眸色沉沉盯着他道:“有什麽話,還沒說完?”
“說完了說完了!”
學委打了個哈哈,被她眼神盯得脊背泛涼,瞅了眼紀然布滿愁容的臉,打了個哈哈道:“咱們,上去吧。”
紀然跟謝驚鴻對視了眼,應了聲“嗯。”
這時,二樓刑臻拿着話筒下樓,站在樓梯處探頭朝這邊看,笑着催促道:“你們倒是趕緊的!咱們可全部嗨起來了!”
紀然和謝驚鴻不再磨蹭。
出乎兩人意料的,高考三日并不在一個考場的同學們,今日一見全跟妖魔鬼怪似的。
染頭發燙頭發的,就一眼望過去都有八種,平時穿校服平庸又尋常。ΜС
這回聚會全都換了穿搭,Omega們好幾個穿露臍裝,又辣又性感,完全不遮掩身材,稍有些保守的都穿的比平常好看,至于Alpha們,各種各樣狂野的風格,跟放出籠子的猴子似的,在包間斑斓閃爍的燈光下顯得十足危險。
相比之下。
紀然穿着白襯衫搭牛仔褲,頭發是紀眠聽說他要參加畢業晚會,随便找了家理發店用卷發棒臨時卷的。
至于謝驚鴻,穿的是便服,港風襯衫搭配黑色過膝短褲,高高瘦瘦,頭發在前幾日修建過,清清爽爽的樣子,在這裏面顯得算普通的。
程耀坐在點歌臺握着話筒唱着軟綿綿的情歌。
其他同學在包間裏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喝酒劃拳的喝酒劃拳,三三兩兩,熱鬧得不行。
在學委的招呼下,菜沒多久就上齊了。
一群人邊吃邊唱,也不着急,玩玩鬧鬧,進進出出。
可惜老張沒來。
前幾天紀然親自去請的老張,老張說這些年輕人的活動他就不去了,讓他們看着點鬧,別給他出事了。
這熱鬧的氣氛下,一群人就忍不住到處灌酒。
Omega們喝啤酒,舉着易拉罐敬班委,紀然一連被灌了好幾杯,他喝着覺得味道怪怪的,很難喝,非常嫌棄表示不喝了。
那當口,謝驚鴻笑眯眯說:“不好喝就不喝。”
這話一出,一群Alpha跑來敬她酒,非要灌她幾杯白酒才罷休。
謝驚鴻盛情難卻,區區幾杯酒還難不倒她仰頭就喝了。
包間裏觥籌交錯,不是誰說起這三年的八卦糗事,就是聽到的關于老師們的趣聞,令人忍俊不禁。
期間,衡伽從後面拍了下謝驚鴻,見她疑惑回頭,忙撓了撓頭道:“那個,我找你有點兒事兒,你能跟我出來一趟麽?唔,有點重要。”
謝驚鴻也沒多想就應了。
衡伽出了包間走到KTV門口的樹下,見她在跟前站定才頗為尴尬道:“我找你出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你不會是準備跟我表白吧?”
謝驚鴻揚眉,抱着胸彎着眼睛看他笑道:“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衡伽連忙擺擺手:“不、不是啦!”
“那你單獨找我幹嘛?”謝驚鴻莫名其妙。
于情于理,他兩交際和感情都不深,盡管也當過同桌,但多數時候都是有事說事,沒什麽廢話那種。
“首先,謝謝你跟我當同桌。”
衡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在上一個高中,總有些人欺負我,我朋友跟我出主意,讓我轉學轉到你們班,跟你做同桌,這樣上一個高中的那些人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自從我轉去京暨實驗,就沒人惡意欺負過我,你也跟我想象的校霸不一樣,甚至都沒打擾過我念書,我真的很感謝你。”
謝驚鴻愣了下,同情了他一秒後又有點得意道:“沒想到,我的名聲都傳到隔壁學校了。”
此前是聽說過隔壁高中有些亂,分班制度松散,裏面摻雜了不少有錢人,私底下還鬧出過不少事情,沒想到衡伽是作為受害者轉學的。
衡伽從褲兜裏掏出個戒指挂飾,朝前走了步欲遞給她。
哪知身側驟然有踩着滑板的男人猛然劃過,不小心撞到他肩膀,他一個踉跄朝謝驚鴻懷裏跌去。
謝驚鴻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臂,看他下巴好死不死磕在她胸口,疼得龇牙咧嘴,眼淚汪汪的,問:“你沒事吧?”
這時,紀然下樓拿水果站在門裏透過窗戶恰恰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他倏然想起謝驚鴻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再看看衡伽今晚的裝扮,皮膚白皙,稍稍畫了一點點妝容後在班級的Omega裏更為突出,高高瘦瘦,與謝驚鴻差不離了。
是畢業表白了麽?
紀然轉身蹬蹬蹬上樓,進了包間後緩和了下情緒,拿起嘗了半口就吐舌頭的那杯白酒,仰頭喝了下去。
酒辣辣的,竄過喉嚨活像要把皮膚給燒着了似的,他吐吐舌頭又喝了口飲料緩和。
謝置叔叔定的規矩,高中不能談戀愛。
這是,準備高考結束就談戀愛了麽?
紀然相信,謝驚鴻真幹得出來這種事。
他知道她當然有一天會跟Omega談戀愛,會跟別的Omega擁抱親密,可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樣快。
KTV樓下的謝驚鴻渾然不知。
衡伽腳崴了,費勁單腳站立,把那枚穿着戒指的項鏈遞給她道:“我知道你喜歡打游戲,這個是《極限世界》裏神聖騎士的戒指,碰巧我以前打游戲的時候抽中過官方的禮物,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就想着說送給你……”
到底是跟謝驚鴻當了些時日的同桌。
他多少知道謝驚鴻喜歡什麽,謝驚鴻在《極限世界》裏用的角色是神聖騎士,釋放技能時用的就是佩戴的戒指。
謝驚鴻聳肩笑道:“我挺喜歡,但謝謝,我不會收。”M
戒指是具備特殊意義,當初官方抽獎她沒拿到挺遺憾的。
“為什麽?”
“我如果想要,會自己想辦法拿到。”
衡伽愣了下,有點失落收了戒指笑道:“那我先恭喜你啦。”
由于衡伽腳崴了,謝驚鴻幫他打了個車。
見人上車離開,她這才重新回到包間。
一進包間就見紀然跟程耀哥倆好,勾肩搭背拿着酒杯碰杯。
“然然,今天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我們繼續喝……”
“奏樂!接着舞……”
“接着……舞……”
謝驚鴻蹙眉,瞥了眼坐在餐桌上沉默喝着白酒的刑臻,走過去踢了下她的腳,望着兩個臉頰紅紅依偎在一起的Omega不耐問:“你怎麽不看着點?”
如今程耀跟刑臻談戀愛,她自然而然問責就問刑臻。
哪知道刑臻聳肩,擡眼看了程耀一眼眼底閃過幾絲悵然道:“跟我沒關系了。”
“什麽叫跟你沒關系了?”
謝驚鴻翻了個白眼,越過人群朝紀然走:“我送紀然回家,你把程耀送回家。”
刑臻沉默了下,見程耀臉頰紅撲撲的,站起身來跟了上去。
确實不該喝這麽多,明早又得頭疼了。
謝驚鴻撥開人群把紀然手裏的酒杯抽走,跟拎小雞仔似的把人從沙發上提起來,攬着她肩膀沖周圍同學道:“紀然喝醉了,我先把人帶回去,你們繼續玩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行人都有點疲倦,陸陸續續離開的也有,見狀也沒人留。
謝驚鴻拉着紀然手臂橫在肩膀上,摟着他的腰就往包間外走。Μ
刑臻把恨不得再喝幾噸的程耀直接給橫抱起來,撂下一句:“我們也走了。”
“哇哦。”
幾個alpha見狀瞎起哄。
程耀腦袋昏昏沉沉,靠在刑臻懷裏閉着眼睛睡了。
刑臻走出包間見他乖乖巧巧模樣,搖了搖頭喃喃道:“這時候倒不吵了。”
兩人站在門口,用手機一前一後打了個車道別。
刑臻把程耀塞進後座,給司機師傅報了地點,把人推開到一邊,讓他靠到另外那邊那個座位上去。
剛拉開些距離,他閉着眼睛又黏黏糊糊攀着她胳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低聲喃喃喚着她名字:“刑臻……阿臻……”
“喂。”
刑臻剝了剝他的手,幾次下來怎麽都剝不開,不禁有些煩躁,硬邦邦道:“程耀,你松開……”
“阿臻……”程耀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肩膀,雙眼迷離擡頭朝她望去,嗓音軟綿綿的:“阿臻,我想吃雪糕……”
刑臻垂眼看他:“沒有。”
“不嘛,我要吃雪糕……”程耀抱着她胳膊撒嬌。
刑臻看他臉頰紅撲撲的,小模樣乖乖巧巧,跟平日裏的正經強勢完全不同,唇瓣一開一合鑽出熱氣。
她胸腔有點泛熱,呼吸略微重了幾分:“沒有雪糕。”
“那……那怎麽辦?”程耀眼睛幾乎要閉上了。
刑臻扣着他下巴低頭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汲取着他唇齒間的芬芳。
對方在短暫呆滞後雙手環住她的脖頸主動坐到她膝蓋上,主動回應着她,這讓刑臻更為大膽,指尖輕輕撫摸着他後頸腺體,像是在尋找什麽安慰似的。
程耀迷迷糊糊的,完全依照本能行事。
這吻像幹渴的人突然遇到水源般,恨不得緩解身體的幹燥缺水,一時間津液糾纏,短暫分開又繼續。
親了約莫兩分鐘,刑臻意亂情迷準備加深這個吻,哪知道程耀閉着眼靠在她懷裏睡着了。
刑臻呼吸紊亂,摟着Omega征了怔。
她垂眼看着陷入深度睡眠的程耀,眼底閃過幾分懊惱,猶豫了下指尖撫上他臉頰,不斷摩挲着,眼底閃過幾絲寵溺。
不知不覺,他們分手都一個月了。
是程耀提的分手,罪狀一項接一項,說她不解風情,總是拈花惹草,顧着打游戲都不跟他玩兒……
刑臻聽完覺得她似乎不是個好的女朋友,遂答應分手,也沒死纏爛打。
只是,情侶分手連朋友都沒得做。
程耀看到她理都沒理過她,上學放學雙方似乎是刻意避開的,一個前腳一個後腳。
父母問起來是不是鬧矛盾也敷衍說對方跟朋友玩兒去了,本來就是偷偷談戀愛的,分開時還是體面些好。
今晚畢業晚會。
刑臻沒想到程耀會喝成這樣,她是不該管的,可到底忍不住。
這一管,又親上了。
若是程耀明早醒來,免不得對她冷嘲熱諷。
刑臻閉了閉眼,“算了。”Μ
等過段時間,他們都會淡忘這些事情。
另一邊。
謝驚鴻摟着暈乎乎的紀然坐在車上,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調整到個合适的姿勢,讓他倒在她膝蓋上睡覺。
由于送到家門口的那幾條街車子不好開進去,在附近街道,他們就下車了。
謝驚鴻扶着紀然下了車,在路燈下順着馬路朝前走。
紀然被颠簸得悠悠掀開眼睛,在望見是謝驚鴻後咧嘴一笑,傻裏傻氣道:“驚鴻……你回來啦。”
“是是是,咱們回家了。”
謝驚鴻沒好氣道,瞥了他紅彤彤的小臉蛋,看他眼睛迷離,知道這家夥還醉着。
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醉酒的一日。
“哦,我們回家了。”
“嗯,回家了。”
紀然跟一灘泥似的挂在她肩膀上,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左腳踩右腳,踩得疼了,又差點跌倒,低頭茫然又迷惑看了眼,停下就不想走了。
“怎麽了?”謝驚鴻頓住,扭頭問他。
紀然低着頭一動不動,就在謝驚鴻以為他睡着時,察覺他肩膀微微聳動了下,就聽到他揚着低低的哭腔道:“你是不是喜歡衡伽……”
謝驚鴻單手托起他下巴,對方臉頰一揚,就着路燈的白光就清晰瞧見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怎麽?”她忙用拇指給他擦擦眼淚,難得紀然在意這種事情,心底竄起股甜蜜和期待,壞心眼捏了捏他臉頰道:“衡伽長得好看,我喜歡不行麽?”
是吃醋了麽?她沒有判斷錯誤。
紀然眼前一片模糊,聽到這話哭得更兇,語無倫次又兇又着急重複着。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嗚嗚嗚!你怎麽能喜歡別人。”
“你咬了我腺體那麽多次,你差點就親我了……”
“是你說喜歡我的……嗚嗚嗚……是你說喜歡我的……”
“你怎麽能喜歡衡伽……我讨厭死你了……我讨厭死你了……”
懷裏的人說着說着開始掙紮,小臉被淚水糊着。
謝驚鴻詭異的,聽他哭得越兇越高興,伸手捧着他的臉微微笑着看他說:“逗你的,我不喜歡衡伽。”
“嗚嗚?”
紀然哭得一頓,揩了揩眼淚,眼睛紅紅的,看着她呆呆問:“你說什麽?”
謝驚鴻認真看着他兔子般的眼睛重複道:“我不喜歡衡伽。”
“真的麽?”紀然吸了吸鼻子噘着嘴問。
謝驚鴻應道:“嗯。”
“那你以後,不要喜歡其他人好不好?”紀然眨着又酸又疼的眼睛,眼淚又往下掉:“我好壞,我不想你喜歡其他人……”
“為什麽?”謝驚鴻心髒砰砰跳着,抹掉他眼角的淚水,注視着他。
紀然抽了抽鼻子,看着她哽哽咽咽說着:“因為我喜歡你……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謝驚鴻仿佛聽到耳邊響起怦然的煙火,劇烈密集。
或許是曾經紀然說不會跟最好的朋友交往,她總是忐忑不安着,想着循序漸進,一點點撬動他的想法,可她沒想到他會吃醋,會表白,會直白說出喜歡。
“然然……”她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又覺得好像走過很漫長的時間,他們才終于在一起的。
他們的八歲。
他們的十八歲。
十年裏,全是關于他們的點點滴滴,沒有其他人介入,于她而言全部都是美好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好像都不需要探究,在一起太久,喜歡和心動早就滲透到時光裏。
謝驚鴻唇角微微一笑:“我也……”
還沒等他說完,眼前Omega濕漉漉的臉頰不斷放大,柔軟又沾染酒氣的唇瓣吻上她的唇,把所有的話全部封住。
這一刻,她渾身像觸電般酥酥麻麻的。
每個細胞,好像在湧動着喜悅,脖頸像燒了一把火似的,一直燒到耳根。
然然,親她。
謝驚鴻呼吸粗重起來。
紀然閉着眼,青澀又懵懂蹭着她唇瓣,有點着急用牙齒輕輕咬了下她的唇瓣。
接吻是怎樣的?他根本不知道,再看過電視劇裏男女主角親熱,等到了他這裏,好像沒有人任何借鑒意義,更何況醉酒的紀然,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親密。
謝驚鴻心跳得厲害,那輕輕一咬仿似在刻意撩撥似的。
她摟着他的腰,不甘示弱反客為主吻住他的唇,是一股摻雜着酒味的奶糖味。
糟糕的是。
這吻跟電視劇裏不一樣,不是碰到牙齒,就是胡亂啃噬着唇瓣。
兩個沒有經驗的人湊在一塊,親是親了,姿勢和方法又好像不對,只能肆意胡亂親着,又舍不得分開。
謝驚鴻想,Omega的唇好軟好糯。
早知道要親吻,她應該查查資料,翻翻教程的。
這可是,他們的初吻。
第一次,必然是記憶深刻的,又是意義非凡的。
謝驚鴻摟着他吻着,左手胡亂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錄像。
“唔。”紀然迷離着眼雙手環住她脖頸,稍稍用力雙腿夾住她的腰,低頭胡亂親着她的唇角,喃喃說着:“還要親……還要……”
謝驚鴻被親笑了,關閉攝像裝好手機拖住他的大腿,主動親了他唇瓣一口,哄道:“乖,回家了。”
夏日的衣衫薄薄的,她抱着他能感受到他薄薄的身軀,軟軟的。
她呼吸微微粗重了些,全身上下全是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唔?”紀然噘着嘴不高興着急控訴道:“可是……我想。”
謝驚鴻見他委委屈屈模樣,耐着性子勸:“先回家好好休息。”
紀然不停,他摟着她脖子低頭又重又兇吻上她唇瓣。
謝驚鴻又甜蜜又痛苦,回應着他的吻,暗想這家夥當真是要命,以後可怎麽辦?
紀然折騰完一輪,許是累了,靠在她肩膀上就睡了。
謝驚鴻把人放下來,欲擦擦他的唇瓣,頓了下又舍不得擦,背着他回往家裏走。
把紀然背到家門口,她心虛敲了敲門。
紀眠開門後見紀然醉醺醺的,皺着眉忙讓她把人背到房間,說了句“怎麽喝那麽多”,連忙去廚房泡蜂蜜水,碎碎念說着:“這孩子,不會喝就不要喝……你們班這畢業晚會……然然到底被灌了多少酒?”
“紀眠阿姨,今晚上大家都在敬紀然,說是感謝他這三年的付出。”
謝驚鴻把紀然放在床上,沒敢回頭看紀眠,幹咳了聲道:“紀然沒能拒絕,再加上畢業後今晚大家都有點興奮,就喝成這樣了……”
紀眠扶着紀然坐起來,灌了半碗蜂蜜水,倒也能理解這群孩子的想法:“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許讓紀然這麽喝了,你在也不攔着點。”
謝驚鴻難得低眉順眼聽她碎碎念,無比乖巧道:“嗯嗯,我下次一定不讓紀然喝那麽多。”
相比之下,喝醉的紀然太可愛了,把什麽都說了。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紀眠擺擺手,“別讓你爸擔心。”
謝驚鴻瞅了瞅渾身都在發紅的紀然,視線在他唇瓣上停留了一秒,依依不舍道:“那……我回去了。”
“嗯。”紀眠沒搭理她。
謝驚鴻離開時唇角彎了彎,哼着歌回家。
她回家跟謝置打了個照面,就回卧室洗澡,特地避開了臉,指尖放在唇瓣上好像還殘留着Omega的味道,躺在床上時又把那張親吻的視頻翻出來看了下,只有短短幾秒,不過足夠她興奮一晚上。
她拇指摩挲了下屏幕上紀然的臉頰。M
怎麽辦,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謝驚鴻在高考結束這一日,非常認真上網查閱了該如何接吻的教程。
她覺得今晚這吻實在像無頭蒼蠅似的,絲毫沒有章法,若是以後接吻,必然要讓Omega軟倒在她懷裏。
次日清晨。
紀然醒來時腦袋微微脹痛,掀開眼睛望着被微風掀動的窗簾,呆滞了幾秒後,腦子裏閃過些混亂的畫面。
碎片式的記憶裏,他主動親吻了謝驚鴻,挂在她身上撒嬌要親親,還咬了她唇瓣,黏人得不行。
他瞳孔微微一縮,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他扭頭朝謝驚鴻的窗戶望去,把腦袋抓成雞窩頭,唇瓣有點發顫:“我親她了?我昨晚到底說什麽了?我……我不是跟程耀喝酒麽?啊啊啊啊!完了完了!要出事!”
紀然煩躁苦惱得在床上滾了一圈,滾下了床,龇牙咧嘴站起身來,又抓了幾把頭發,插着腰在窗前徘徊。
“怎麽辦?怎麽辦?她不會以為我喜歡她吧?”
“不行不行!她喜歡衡伽就喜歡啊,我祝福就好了。”
“對對對,昨晚的事情我就應該裝失憶,她不對衡伽有好感麽?”
他沖到鏡子前,對着自己嚴肅認真說:“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你就喝了個酒然後斷片了!你什麽都不知道,要是謝驚鴻真問起來,你就說你昨晚夢見吃香腸了!!”
嗯,對。
就是這樣!
這種僥幸心态,維持到上午九點半謝驚鴻敲門邀請他去隔壁打游戲。
由于紀眠和謝置之前請假跟人換班,現在補班,不在家。
紀然開門一看她,視線好死不死就落在她唇瓣上,臉頰遏制不住微微泛紅,為了表現得正常些咧嘴一笑道:“好啊。”
失憶了,他全部都失憶了!
表現得跟尋常時候就可以。
謝驚鴻挑了下眉,看着他緋色的臉頰笑意更濃。
看這架勢,是在給她裝蒜。
紀然稍微拾掇了下就鎖門去她家打游戲。
一進門就瞧見茶幾上準備了不少小零食,游戲手柄早就擺好了,待遇簡直不要太好。
這游戲開局,他們就組隊刷副本。
紀然認真打游戲,喝了口飲料更換裝備。
“紀然,昨晚的事你還記得麽?”謝驚鴻看他絲毫沒提的意思,壞心眼率先提起。
紀然握着手柄的手一僵,打了個哈哈盯着屏幕,不慎在意道:“啊,昨晚我喝斷片了,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謝驚鴻啃了口小餅幹,眯着眼睛看他側臉,以她對紀然的了解,真不記得會激動會好奇問她,怎麽會這麽淡然又回避。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麽?”
紀然久久沒聽到她說話,心底忐忑不安,扭頭狀似疑惑問她。
謝驚鴻挑眉道:“沒什麽啊。”
這話讓紀然莫名被噎了噎,說不出什麽滋味,又好像是躲過一劫,扯了扯唇角道:“那不挺好的麽?”
“是啊,沒什麽的意思是你昨晚說喜歡我,強吻我,我怎麽也推不開。”
謝驚鴻輕嘆了聲,掏出手機裏的那張接吻的錄像遞給他看,故作深沉盯着他道:“你覺得,這算不算沒什麽呢?”
紀然哪裏想到這家夥竟然錄像了!
他看着照片裏摟着她脖頸肆意親吻她唇瓣的自己,臉頰燒得跟番茄似的,恨不得當場買塊豆腐撞死,視頻裏清晰流竄着他哼哼唧唧說“還要親”,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辯駁:“那個……那個我……”
“我昨晚把你從樂得KTV帶走,打的回家的途中,你吐在車上之後我們就下車了。”謝驚鴻不介意幫他補補記憶點,笑眯眯道:“你先是哭着鬧着說讓我不要喜歡衡伽,然後說你喜歡我,超喜歡我,讓我不要跟其他Omega談戀愛,說着說着就強吻我,我掙都掙不開,你把我嘴巴都親腫了……”
她煞有介事指指唇瓣:“諾,自己看,今早上才消下去。”
腫是沒腫了。
紀然聽得腦袋麻麻的,羞愧又尴尬握着膝蓋道:“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是酒後胡言亂語。”
“對啊,你酒後胡言亂語,可是嘴巴清醒得很,還會亂吻人……”謝驚鴻瞧他羞赧模樣,忍不住逗逗,壞心眼湊過去在他耳邊,指了指唇瓣上淺淡的破皮痕跡道:“你昨晚,還咬我……你看……”
紀然喉嚨滾動了下,如坐針氈,看着她唇瓣上的小傷痕恨不得給那時候的自己兩耳光。
“昨晚我真的……”
“負責吧。”謝驚鴻扣着他下巴,迫使他跟她對視。
紀然見她神色淡淡,腦子懵成一團漿糊:“啊?!”
“我說,負責吧。”
謝驚鴻有些好笑,昨晚倒是挺能的,今天就變成鴕鳥了,就算是鴕鳥,她也要把他腦袋撬出來,“昨晚可是我的初吻,二次三次吻,我可是準備留給我初戀的,你親都親了,不準備負責?”
“可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紀然小心髒突突突跳着,活像砸落焰火炸開了,心裏無比矛盾天人交戰,理智略勝一籌說着:“這樣,不好。”
負責?交往麽?
跟驚鴻談戀愛,他沒有想過,甚至不敢想象。
謝驚鴻輕笑,“誰說最好的朋友就不能談戀愛了?”
“我說的。”
“你說了不算。”
“驚鴻,咱兩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不管,你先負責。”
紀然着急了起來,看她誓不罷休模樣,決定擺事實講道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是交往以後,吵架了呢?鬧翻了分手呢?以後朋友都沒得做。”
“你想得還挺遠,”謝驚鴻輕笑了聲,松開他下巴摸了摸下巴咂摸:“不過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就算咱兩那天分手,我還跟你做好朋友,這樣行了麽?”
紀然語塞。
這也行?她腦袋裏是怎麽長的?
“試試啊,你看刑臻和程耀都談戀愛了,我兩為什麽不能試試?”謝驚鴻笑着看他:“而且你昨晚親得那麽用力,表白那麽大聲,我答應你不行麽?”
紀然咬了咬唇,覺得她好像是覺得好玩兒,沒個正行,頭疼道:“你說的,不會影響我們現在的關系。”
誘惑,這對于他來說誘惑太深了。
拒絕?怎麽拒絕?現在這情況,驚鴻擺明找他要個說法,他不答應交往是不會罷休的。
“嗯哼。”謝驚鴻聳肩。
紀然吸了口氣道:“那好吧。”
謝驚鴻胸腔裏竄着無數難以言喻的情緒,好像一切在這瞬間變得無比有意義起來。
“那……女朋友現在可以吻你麽?”她初次戀愛,渴望着通過親密的方式來證明這一切。
紀然:“???”
紀然:“!!!”
紀然愕然看她,瞳孔微瞪,似乎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紅着臉撈過沙發上的抱枕往她身上砸去:“不行!”Μ
“可是,情侶不都要親親麽?”
謝驚鴻抓過抱枕抱在懷裏,歪着頭似笑非笑道:“然然,真的不試試?”
紀然臉頰燒得更紅:“你再胡說八道!我走啦!”
“那……好吧。”謝驚鴻可不想他走,幹咳了聲正經八百道:“我們還是打游戲吧。”
紀然呼吸都仿似是熱的:“嗯。”
《極限世界》副本下載完畢後,兩人組團刷了下副本,跑了團。
這游戲打着打着,紀然就被謝驚鴻摟在了懷裏,謝驚鴻不死心,到游戲打到一半又想湊過去親紀然,被紀然捂住臉推開了,謝驚鴻沒親到默默感慨還是醉酒的紀然可愛些。
也不知道下次親,是什麽時候了。
紀然害羞又茫然。
他搞不懂,Alpha怎麽總想親親?還那麽積極。
打完新副本後,謝驚鴻開始寫游戲攻略,按10塊錢一份的價錢挂在網上賣。
之前她零花錢不夠,就會打打游戲副本寫攻略,直接挂在論壇上賣,賺得不算多,夠她買些需要的東西。
确定關系歸确定關系。
但是紀然和謝驚鴻暫時都不希望謝置和紀眠知曉,紀然擔心紀眠反對,謝驚鴻則是擔心二老強拆,不如先試探試探再做打算。
高三畢業生的暑假是漫長的。
謝驚鴻和紀然都不是那種整個暑假能呆在家的人,加上謝置和紀眠幫忙,紀然去了商場四樓咖啡廳當服務生,謝驚鴻在附近網吧當網管。
紀然對咖啡行業挺感興趣,有師傅教何樂而不為,謝驚鴻就職的那家網吧多數是學生消費,不需要費太多精力,恰好有時間研究她喜歡的東西。
上班第一日。
謝驚鴻坐在前臺熟悉操作系統,就遇到有兩名alpha學生鬧事,頭發染得亂七八糟。
她三兩下把兩人制止後,加上釋放出的信息素壓制得吓人,把兩屁都不敢放的小雞仔拎到前臺詢問前因後果。
小黃毛說:“他沖我比中指!”
五顏六色說:“他一直盯着我看!我才沖他比的中指!”
現在小年輕,還挺沖。
謝驚鴻抱着胸冷笑:“這裏的設備随便一臺都是幾萬塊,你兩有本事打架,有本事照顧對方一輩子,任性胡鬧又沒這勇氣負責就別随便給我動手!”
換了以前她遇到這種,揍完人根本不會耐着性子教育。
也難得近期心情好,還講講道理。
小黃大和五顏六色面面相觑。
“以後少在我網吧橫!”謝驚鴻眸光凜冽掃了兩人一眼。
小黃毛和五顏六色可不敢惹這種等級Alpha。
那腿軟得想要跪倒的感覺屬實太操蛋了!
打發兩人離開。
謝驚鴻打了幾把游戲,翻了翻購買的書籍看。
跟謝置期望的考取警察、機甲師、機甲制造師等等熱門行業不同,她從小就喜歡玩游戲,立志要做一款風靡全星際的游戲。
可惜的是,她之前編寫的小游戲放在APP時常上并沒有取得什麽影響。M
十六款傻瓜單機小游戲,做工十分粗糙,收取的費用低,用戶不足十萬。
謝驚鴻并不氣餒。
她相信進入大學後,能學到更多系統的知識。
至于現在,她得提前看看需要學習的知識點,熟悉編程操作。
在她編寫完一個小程序測試時。
網吧裏來了名穿着V領格子裙高挑的女人,她紅唇塗抹得嬌豔欲滴,紅得肆意又嚣張,臉上妝容顯得雍容華貴,戴着咖啡色小圓帽,收攏了幾分矜持,姿态優雅袅袅娜娜提着個名牌包包朝吧臺走來。
“你好。”
女人看着認真編寫程序的謝驚鴻微微笑着,眼底閃爍着些許難以置信和激動。
這女人一進來謝驚鴻就注意到了。
她瞧她身上處處名牌,壓根不像是來開卡的,這種人出現在這裏簡直格格不入。
難不成,砸場子的?
這地方,還混進了富二代?富二代還買不起一臺電腦?
秉持着網管的敬業态度,她公式化問道:“卡座五塊一個小時,包間七塊一個小時,開多久?”
這話,每個客人進來。
她全是這麽說的。
女人停在吧臺見到她的瞬間眼底閃過幾絲激動,以及難以言語的酸澀難過。
“你是……驚鴻對吧,謝驚鴻。”她認真看着她問,每個字都好像隐隐帶着顫意。
謝驚鴻眉峰微皺,盯着女人的臉看了幾秒後,警惕地打量了她一下:“你誰?”
與此同時,一個不好的預測在心裏竄了起來。
女人雙眼充滿深情,眼圈逐漸泛紅道:“我是媽媽啊,驚鴻,媽媽回來了。”
謝驚鴻緩緩站起身來,眼神又冷又涼落在她那張精致無比的臉上,略含戲谑道:“哦,原來是你啊。”
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再見到的人,竟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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