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就要鬧!

第26章 就要鬧!

謝驚鴻腦子短暫缺氧空白, 她極力遏制着上揚的唇角,腳下徒然似踩在棉花糖裏般,勉強繃着臉擡眸看緊張又擔憂的紀然:“那你……能不能……”"

“嗯?”紀然隔着昏暗朝她看去, 期望她能多說些話。"

謝驚鴻望進那雙懵懂又單純的眼,嗓音低低道:“你能再親我一下麽?”

“我……”

紀然猶豫了下, 看她深沉且渴盼看着他, 以為安慰有用緩緩湊過去靠近她唇瓣。"

鼻息間能嗅到淺淡的龍舌蘭味, 就在他要吻上她唇角時, 觑見她狡黠的眼角含着笑意,驟然意識到什麽忙朝後一退, 惱羞成怒道:“你騙我!謝驚鴻!”"

謝驚鴻再繃不住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道:“然然,你……你真的……太太太可愛了……”

一開始她就想逗逗他,哪知道逗着逗着得了一堆承諾, 往日裏總躲避着親密的Omega主動吻了她,這讓她更為心花怒放,忍不住再逗逗。"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你混蛋!”

紀然氣得沖上去打她肩膀,想起差點又親了她一口就更氣了。

謝驚鴻躲開攻擊, 順着街道跑, 紀然追了上去,兩人你追我趕, 你藏我找。"

打打鬧鬧四五分鐘後,一條熙熙攘攘的街上俱是他們的笑鬧聲,在充滿煙火氣的長街上, 紀然雙手撐着膝蓋, 費勁喘着氣看着幾米外叉着腰笑得得意的謝驚鴻,幽幽怨怨看她。"

“你今天太壞了!”

紀然控訴。

謝驚鴻彎了彎眼睛, 疾步走過去把他橫抱起來,“alpha不壞,Omega不愛,看來你今天是很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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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下來!謝驚鴻!”紀然被這一舉動吓得夠嗆。

他緊張四處張望,樓下這些人幾乎都認得他們,又跟紀眠和謝置關系不差,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他一想到紀眠和謝置聽到兩人交往的消息就慌得不行,拍着她胸口劇烈掙紮,着急得臉頰都紅了,壓着嗓音道:“你快放開!要被看到了!要被看到了!”

謝驚鴻沒停下。

她朝一顆榕樹下走,這顆榕樹下四處修建了方形花壇,花壇周圍有長凳能坐下休憩。

小時候他們經常在這裏玩躲貓貓,商量各種各樣有意思的事情,這顆粗壯的榕樹就被他兩爬過,折騰得枝桠都斷了幾根,經常不小心把籃球、羽毛球和竹蜻蜓等玩具扔上去,隔三差五得折騰。

她把紀然放在長椅上。

紀然安穩坐在長椅上,挪了挪屁股隔她遠遠的,欲言又止,瞅了她一眼問:“你到底考了多少?”

“你猜猜?”謝驚鴻一屁股爽快坐在他旁邊,見他挪也跟着挪,笑得別提多春風得意,歪着頭說着。

紀然瞅瞅四周,發現大榕樹恰恰遮住了他們,把所有嘈雜都隔絕在了外面。

“六百九十多?”這是她二診成績。

謝驚鴻搖頭:“不對。”

“多了少了?”

“少了。”

“七百?”

“嗯哼。”

紀然聞言眼睛亮了亮,也不挪屁股了,激動地抓住她手臂問:“七百多少?”

“712分。”謝驚鴻看了眼抓住他的那只手,沒再讓他猜測。

紀然愣住,不敢置信重複了一遍:“712分?”

“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

“語文125分,數學150分,外語150分,理綜287分。”

謝驚鴻唇角微微翹着,定定看着他說:“我們,可以在一個學校念書了,不用異地戀。”

紀然好像每一寸呼吸都漲漲的,略顯灰暗的樹下能模糊看到她的臉,也能感覺到熟悉的龍舌蘭味道愈發濃烈,他想起alpha在這學期每晚每晚熬夜寫題,一本又一本的測試卷,經常比他還晚熄燈的窗戶,連易感期都在瘋狂刷題,為了考跟他考上一個學校奮鬥了許久。

他不知道怎麽有些感動。

他鬼使神差湊過去吻了下她的唇,由于匆忙,有點撞到牙齒。

短暫觸碰,望見她微微瞪大的眼,又着急退開低頭去看膝蓋。

哪知Alpha伸手扶着他的臉迫使他朝她望去。

他撞進一雙侵沒在昏暗的裏漆黑危險的眼,臉頰微微泛紅,心髒砰砰跳得厲害,雙手幾乎下意識抵住她胸口。

“每次都偷襲,這可不行。”

謝驚鴻注視着目光躲閃的OMEGA,“你覺得,我一直這麽好說話麽?”MC

紀然喉嚨滾動了下。

什麽好說話?

還沒等他腦子宕機結束,就望見模糊擴大的臉朝他靠近,唇瓣被輕輕吻住。

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抱住,稍稍一提就落到了謝驚鴻懷裏,徹底被Alpha圈在方寸之間,像害怕他跑掉似的,在那瞬間唇瓣短暫的分離,這讓他心髒跳得愈發厲害,伸手捂住她的嘴,當真又羞赧又懊惱,臉頰紅得要炸掉,喉嚨裏千言萬語都被碾碎,只緊張看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晚風涼涼,空氣裏充滿甜蜜的奶糖味。

“然然,我喜歡你主動親近我。”謝驚鴻認真看着他說。

紀然心髒一下一下,撲通撲通跳着,耳根逐漸爬上熱潮,別開眼嗓音黏糊糊的,含含糊糊道:“你別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以後……以後不準這樣……”

“不是故意?那是什麽?”

謝驚鴻扣着他手腕抓開,被他模樣逗笑了,歪着頭試圖去探究他的表情。

她還沒怎麽樣呢,親了下就羞成這樣?以後還怎麽辦。

對于她來說,這樣的紀然是全新的,是她不曾見到過的,可是她很喜歡因為她而變成這樣的Omega。

紀然咬着唇瓣拼命別開頭,隔着黑夜不想她那般熾熱的盯着自己道:“我……我是情不自禁。”

謝驚鴻微微一怔,把人擁在懷裏,将頭埋在他溫暖的頸窩裏低聲笑道:“那我也是,以後還要情不自禁。”

“你……”

紀然臉頰更紅了。

謝驚鴻看他羞惱模樣,揉着他後腦勺的發絲安慰道:“那,都是情不自禁,扯平了。”

這樣的然然,好乖。MC

紀然腦袋被一只修長的手指揉着,緊繃懊惱的情緒漸漸消散,也不欲再在這個話題上掰扯,推了推她掙紮道:“你松快手……要被看到了……”

“讓我抱抱,”謝驚鴻輕輕撥了撥他的短發,眼睛亮亮看着他,将頭埋在他肩膀上微微側頭看着他側臉抱怨道:“哪兒有男朋友不讓女朋友抱的道理?”

“可是被發現就不好了……”

“那就被發現好了。”

“不行……”

謝驚鴻倏而想起什麽,從褲兜裏掏出兩張票遞到他眼前,“這是MOMO三天後在隔壁市的演唱會,确定還是不讓我抱?”

“演唱會?”

紀然觑見暗淡光線裏的門票,眼睛驟然亮了下,拿着門票扭頭又激動又開心看她,無比驚喜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中旬的時候。”

“那你不告訴我?”

“想給你個驚喜。”

“謝謝。”

紀然美滋滋握着門票,仔細一看就發現這位置竟然在第三排靠中間位置,右下角的價格2555XB,瞬間肉疼得不行,着急道:“你怎麽買這麽貴?兩張得五千多了!你怎麽亂花錢?我們要不還是別去了……你身上都要沒錢了……”Μ

這一張門票都快趕上在咖啡店的三分之二的工資了,兩張門票是他兩份工作的錢!

他有點被氣到又有點被感動到。

覺得是不是自己總念念不忘去MOMO的演唱會,所以驚鴻才會這麽大手大腳花錢。

演唱會不一定要去,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的錢全部打了水漂,他更心疼錢。他從小跟紀眠相依為命,見過紀眠被病人刁難,知道她經常回家很晚,更知道賺錢的不容易,哪裏舍得她用五千多換一場演唱會。

“別擔心,之前編寫的小游戲賺了五千多,”謝驚鴻揉了揉他腦袋,計劃好久的出行哪裏願意擱置,解釋道:“恰恰夠買兩張門票,在網吧工作賺了三千,家教還賺了兩千,剛好夠我們去玩兒。”

“真的?”紀然将信将疑。

謝驚鴻用額頭貼着他道:“真的。”

紀然稍稍安心些,嗅着近在咫尺alpha的鼻息,叮囑道:“以後不準買這麽貴的東西。”

“嗯。”謝驚鴻應了聲,又問:“那現在可以抱你久一點麽?”

紀然眼睛彎彎一笑,“嗯,可以。”

“唔……”他稍稍退開些,有點害羞又有點尴尬道:“其實,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畢業禮物。”

謝驚鴻微微一怔,心裏攢動着甜蜜。

原來不止是她悄悄準備着驚喜,他也一樣。

紀然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銀灰色鐵質盒子,上面花紋偏淡藍色。

“諾,這個……”他幹咳了聲,有些忐忑不安遞給她。

謝驚鴻看到盒子認出是《無限世界》的限量版周邊,心髒微微跳了跳,打開盒子借着微光果然瞧見裏面端端正正放置着一枚環形戒指,上面的流光依稀可見。

是《無限世界》與著名珠寶商ELES合作的,神聖騎士的戒指。

與衡伽送的那個不同,這款神聖騎士的戒指是最新版本,也是公認的比以前的戒指版本好看精致,适合日常佩戴,不少人都有購買。

出的時候她也有去官網查看,價格約莫三千,可是當時她滿腦子想的是跟紀然去看演唱會,放棄了購買。

此時此刻,她當真不知道該描述這一刻的心情。

好像,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你喜歡麽?”紀然看她摩挲着戒指唇角微微笑着,心裏也開心,扯了扯她袖子問。

謝驚鴻拿着戒指,擡頭深深看着他道:“喜歡,喜歡得要命。”

嘴裏說着怕她浪費錢,買這戒指的時候怎麽不心疼錢?三千多,可是他半個月工資了。

紀然咧嘴一笑,滿意了。

謝驚鴻伸手攬住他肩膀往自己懷裏帶,一點預兆也不給與,唇瓣重新吻上他的唇。

吻上那一刻又在想是不是該詢問紀然的意見,可是她又實在太感動再也無暇去顧忌這些繁文缛節,就算惹紀然不悅還是想吻。

今晚,一定是她的幸運日。

紀然耳根紅得要滴出血來,握着拳頭抵在她胸口,感受着她渾厚又霸道的氣息,身子幾乎貼着她。

他微微顫抖着承受着她的親吻,呼吸有些不暢快發出軟糯虛弱的低哼:“嗯……”

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舌尖頂開他牙齒,溫柔又霸道掠奪着他口腔裏的空氣,他腰間一軟腦子暈乎乎的,連帶着眼睛霧蒙蒙。

舌頭,舌頭能伸進來嘴巴裏的麽?

謝驚鴻扣着他後腦勺肆意親吻,舌尖纏着他的嘻戲玩鬧,不依不饒糾纏。

唇齒相依,津液糾纏,甜蜜的奶糖味在鼻尖萦繞着,令她有些上瘾,欲罷不能。

甜,然然真像一顆奶糖。

腰也好軟,真想摟在懷裏一直欺負。

這是她真正在紀然清醒狀态下親密,懷裏的人一副予取予求輕聲呻.吟模樣。

令她愈發心猿意馬,勾得心尖癢癢的,舍不得停下來,甚至有點上瘾。

“嗯,驚……驚鴻……”

紀然嗓音又軟又糯無意識喚着她的名字,不知什麽時候雙手環住她脖頸,學着她親吻的模樣青澀試探性回吻着,呼吸粗重,像抛在高空的羽毛般被風推着逐漸墜落,這過程又害羞又緊張,只有不斷喚着對方的名字才有安全感:“唔……驚鴻……”

太刺激了,他要暈過去了。

這婉轉的聲音對年少氣盛的謝驚鴻簡直要命,她扣着他的後腦勺吻得更深。

晚上偶爾做夢摟着Omega親吻,親得他軟綿綿的,任由她予取予求,卻沒聽過這樣低聲的充滿誘惑的聲音。

這樣,讓她怎麽正經起來?

她想親紀然,幾乎是本能地想靠近,想親密。

特別是每次想起刑臻在話劇教室摟着程耀熱吻,就嫉妒得面目全非,可她又不想貿貿然進一步,吓到紀然。

紀然被霸道強勢的攻勢吻得腦袋朝後傾,大鬧缺氧得厲害,鼻息糾纏:“不……嗯……”

龍舌蘭味和奶糖味糅雜在一起,濃烈得他根本招架不住。

謝驚鴻扶着他後腦勺,也察覺他鼻息不穩,不舍得放過他唇瓣,吻了吻他的唇角,臉頰,這才善罷甘休。

紀然軟在她懷裏平複呼吸,羞赧的把人埋在她懷裏,整個人像放在燒烤架上的烤全羊似的,渾身都在散發着熱氣,一句話也不敢說。

偏偏Alpha摟着他,短暫緩和了下呼吸又開始親吻他的額頭。

手指在他腰間畫着圈圈,唇瓣落在他耳畔輕聲誘惑着說:“然然……我還想要……”

紀然臉頰熱得要爆炸,不說話,把腦袋往她胸口鑽得更厲害:“我才不要。”

就吻一次都這樣,還要再來一次?

可是他太低估Alpha對接觸新事物的新奇,也太低估她的血氣方剛。

她說想要,就是真要,哄着誘惑着強勢着,反正就是要親他。

紀然嘴巴被親腫了。

他暈乎乎的想,他不是下來問成績的麽?怎麽就跟驚鴻吻到一塊去了。

還以為驚鴻跟他交往是鬧着玩的,可今晚這一番鬧騰,又好像不是,她是真的只是讓他負責,還是其實也……也喜歡他呢?

最後相擁着溫存時。

“你最近都不要親我了……”紀然抿着唇都覺得疼,委屈道:“沒有允許都不準。”

謝驚鴻閉着眼餍足摟着心上人,短暫不滿後又答應得十分爽快:“嗯,不親。”

“這還差不多。”紀然得到承諾,心滿意足擁着她。

這晚。

兩人恢複了些許後去吃了頓燒烤,錢是AA制的。

紀然想給,驚鴻也想給,争來争去最終AA制了。

兩人這成績足夠紀眠和謝置樂呵醒了,最令人震驚的是分數一模一樣。

老張親自給紀眠和謝置一一打電話,興高采烈說:“紀然,不712麽?我教育局的朋友透露,他是這省狀元,驚鴻那小崽子跟他考同一個分數,也是理科省狀元!等着省裏面表彰,要接受采訪的。”

紀眠和謝置笑得合不攏嘴。

次日兩家長就去菜市場買菜買肉,邀請了好些相熟的朋友到家裏聚聚,做了三桌子菜慶祝。

紀然和謝驚鴻默默幫忙。

在這種歡喜的氛圍裏,謝驚鴻事無巨細把去演唱會計劃說給二老聽,十分順利得到去隔壁市聽演唱會的機會。

“紀然你們要去,我和謝置也要去。”

紀眠罕見地說着,眉梢一挑看她笑道:“好不容易放假,是該休息休息幾天。”

謝置被她踹了一腳,不明所以,回過神來附和道:“是是是,是該休息休息幾天。”

“可是,MOMO的門票都被賣光了。”謝驚鴻哪裏想到好不容易得來的獨處機會,就這麽被一句話打碎了。

跟謝置、紀眠一起去隔壁旅游,那豈非跟家裏的時候還一樣?

“你們小年輕看演唱會,我和謝置去旅游,到處轉轉。”

紀眠笑着道。

謝驚鴻争辯道:“可是……”

“可是什麽?”謝置一臉莫名其妙:“你兩去外出,又是第一次,我和你紀眠阿姨當然要看着點。”

謝驚鴻杵着下巴看着天花板,知曉是打消不了紀眠想去的心,惆悵道:“那好吧。”

至少,她還能單獨跟然然看看演唱會。

這地下戀到底什麽時候結束?明年坦白?還是大學畢業坦白?

根據她對紀然的了解,很可能會拖到畢業。

紀然見她焉了吧唧的,打了個哈哈道:“挺好的,我還挺喜歡一起旅游的,有個照應不是。”

謝驚鴻幽幽怨怨看他。

這事就這麽敲定下來。

看演唱會的定為五日。

咖啡館不好請假,扣錢還厲害,紀然頭疼之餘沒跟謝驚鴻說,跟程耀傾訴了下。

程耀高考641分,跟他媽媽去了一趟高考志願報考機構,決定填京都的攝影學校,這也符合他的興趣愛好;至于刑臻則考了662分,倒不跟程耀一個市,也不跟他一個學校,決定填報開南省的重本學校法學院;宋枝枝就不一樣了,她高考623分,又想去京都玩兒,去了青藤大學附近的裏姿本大學,要搞數學專業,說是以後要當老師誤人子弟。

程耀閑來無事想找點事情幹,興沖沖道:“那你去,我幫你去咖啡店打工。”

紀然覺得不太靠譜,要知道程耀家境不錯,吃穿不愁,一個月辛苦賺三千,也就夠他父母給的生活費,就怕他瞧不上這工作。

“不好吧,你不是說要到處去玩兒麽?不會耽誤你麽?”

“外面哪兒有打工好玩兒?再說了,我從小到大還沒打過工!我要去試試。”

“我還是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泡咖啡是一把好手的!相信我!”

“那……好吧。”

“你回來可得給我帶點紀念品。”

“嗯嗯。”

紀然想了想,又給他發了個“愛你哦”的小兔子表情。

程耀很是受用,美滋滋等着去體驗打工的快樂。

這邊紀然跟店長溝通了下,店長倒沒多在意就确定了。

紀然很不好意思:“店長,我這位朋友是第一次打工,可能需要一一教。”

“沒事兒,前幾天小劉不說幹完這個月就不幹了麽?”店長打了個哈哈道:“之前在網站上放了招聘信息,今天來了兩個人,我錄取了一個,挺酷的小妹妹,叫什麽秦來着。”

紀然聞言放下心來,這才開始收拾東西。Μ

29號下午兩點出發,四人坐高鐵,途中謝驚鴻本來跟紀然坐在一塊,悄悄的手都拉上了,哪知道紀眠從後面過來,要跟紀然坐在一起,謝驚鴻匆匆撒手,還要強顏歡笑說好,十分不舍的瞅了瞅紀然,起身跟謝置坐在一塊去了。

為什麽好不容易計劃好的出行會變成這樣。

紀眠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前面,有些頭疼。

那晚紀然下去安慰謝驚鴻,回來身上就沾了不少龍舌蘭味,她一聞心裏就有點發慌,擔心這兩孩子是不是談戀愛了。

觀察幾日下來,然然每次回家多多少少都有Alpha的信息素。

紀眠一個當媽的,就算知道對象是謝驚鴻,也不可能安心讓兩人談戀愛,接連好幾晚上都睡不着。

一聽兩人要出來,拉着謝置就跟上來了。

至于謝置。

他啥也不知道,純屬就以為是來玩兒的。

四人順利打的抵達酒店。

房間定了兩個雙人房,謝驚鴻跟謝置住,紀然和紀眠住。

謝驚鴻只能偷偷用手機跟紀然聯絡。

紀然有紀眠在,哪兒敢瞎搞,本來跟驚鴻談戀愛就已經讓他很忐忑不安了,再偷偷摸摸跟她聯系,他哪裏敢?

他不敢。

手機滴滴叫了幾聲,他看都沒敢看手機。

次日。

紀眠領着一群人前往古鎮游玩,紀然避嫌避得活像跟謝驚鴻站在一塊地皮都燙,都不敢跟她多停留幾秒,躲得遠遠的,這讓謝驚鴻又好氣又好笑又憋屈,心說着談個戀愛跟打游擊似的,關鍵是對方切斷了聯絡不跟她打游擊。

謝驚鴻興趣缺缺跟着走。

紀然見她模樣,在路過烤腸鋪子時買烤腸,先問了紀眠和謝置要不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又問謝驚鴻要不要,她抱着胸一副“你別想高攀我”的眼神,也不說要還是不要。

紀然買了兩根,遞了一根給她。

謝驚鴻抱着胸不要,心說休想一根烤腸就敷衍她。

“真不要?”紀然拿肩膀撞了撞她的,瞅着她那繃着不悅的側臉,好笑問。

謝驚鴻哼哼了聲,就是不搭理他,繼續往前面走。

紀然心說還跟他橫上了是吧,幹脆些咬了一口烤腸,快步越過她回頭皮笑肉不笑道:“不吃就算了,我一個人吃兩份。”

謝驚鴻五指緩緩握成拳頭,唇角危險翹了起來:這就不哄她了?他為什麽不哄她了!

紀然沖她吐了吐鮮紅的舌頭,把剩下的烤腸往嘴裏塞,哪知道謝驚鴻疾步湊上來抓着他手腕,張嘴一口咬掉了半根,他瞪圓了眼睛,另一只手裏的烤腸也被她徒手抽走了。

紀然:“!!”

紀然:“??”

謝驚鴻作案完畢就跑,紀然追着上去要她烤腸還給他。

“那是我的!謝驚鴻!”他越過路人叫了幾聲。

謝驚鴻有點報複後的小快感,吞完了最後一口烤腸,停下後抱着胸沖他壞壞的笑。

難不成就她一個人糾結不能獨處?他就沒半點不甘心?

當初表白的人是他,說好喜歡好喜歡她,難道是假的?

紀然見狀,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繞過她,追上紀眠當他的乖乖兒子去了。

另一邊。

程耀坐在咖啡廳衛生間裏,扯了好幾張紙巾瘋狂擦鼻血,捂着胸口太陽穴突突突直跳,碎碎念道:“淡定,淡定淡定,清醒一點,不就是看了點不該看的,不會長針眼的!”

念完他低罵了聲“窩草”,扔掉擦鼻血的紙巾抱着頭恨不得撕開一條裂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他幫紀然打工,大清早起來心情美滋滋專程化了個淡妝,不太看得出來那種。

到咖啡店跟店長報道都很順利,拿了紀然的衣服進更衣室更換。

咖啡店的更衣室有三個換衣間,用布簾隔着的那種。

程耀沒用過這種,基本在商場裏逛街都是有門的,他一拉簾子就望見裏頭的人脫得□□,胸口還挂着天鵝挂墜,聽到聲響急匆匆朝她看來。

不是刑臻又是誰?

程耀:“!!!”

程耀:“???”

程耀看了跟他同樣震驚的刑臻一眼,視線稍微朝下一挪,好死不死看到以前摸過的擁有規則漂亮腹肌的腹部和讓人長針眼的東西,吓得狠狠呼吸兩口,就要尖叫:“刑……”

刑臻哪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程耀,還大喇喇地拉開門簾。

她短暫震驚後,聽到外面響起腳步聲,見他要叫趕緊把人拽進更衣室捂住嘴,一把把門簾拉上,這才發現這門簾是能扣上的,趕緊扣上。

程耀被她摟進懷裏捂着嘴,又是被裸着的alpha摟在懷裏,不滿掙紮起來,擡腳就狠狠踩了她的腳。

刑臻被踩得腳背疼,龇牙咧嘴瞪他,用口型道:“別鬧。”

他伸手推她,一摸就摸到她硬邦邦的腹肌,壞笑看了她一眼,在她腹肌上打圈圈,天生反骨用口型道:“我啊,就要鬧!你能拿我怎麽辦?”

分手之後,他要麽不跟她講話,要麽就次次要跟她嗆聲。

這回陰差陽錯見到,面對前女友,讓她不爽就是她的終極目标。

刑臻察覺腹部那只小手滑動撩撥,呼吸粗重了幾秒,扣住她的手,蹙眉無聲道:“別鬧。”

外面響起另一個服務生的聲響,好像是也剛來,哼着歌慢悠悠在隔壁換衣服。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程耀挑眉,更興奮了,同時也知道她不知道什麽也是這家咖啡店的店員。

不過,現在他現在惡意充滿,看她謹慎擔憂模樣,笑得跟小惡魔似的,狠狠打了下她的屁股。

“啪”的一聲,在更衣室裏響得透亮。

程耀得意洋洋歪着頭,似笑非笑看她表情。

刑臻臉色白了紅,紅了白。

隔壁店員哼着歌停頓了下,又繼續唱歌。

程耀還要作亂。

刑臻連忙扣住他兩只手,反扣着抵在牆壁上,抓過牆壁上的圍裙把人給綁住,這讓程耀慌得不行,抵在牆壁上活像要被鎖起來似的,可嘴裏又不敢真大喊大叫,又急又慌沖她用口型道:“你幹嘛?”Μ

刑臻随便扯了一塊圍裙,把他臉給蒙住了。

做完這些,她才趕緊把工作服穿上。

程耀拼命解綁住手的圍裙。

可惜折騰了半天都沒空。

還是刑臻換好衣服親自幫他解開的,他揉揉手腕聽到隔壁那店員走了,站起身來不悅質問:“你怎麽在這兒?”

“打游戲充錢充沒了,之前紀然說他這裏招人,我就來碰碰運氣。”

刑臻還是覺得很尴尬,視線又停留在他唇瓣上,想起上次見面趁着他醉酒情不自禁親了一次,有點慚愧的別開眼道:“你到這兒幹嘛?”

程耀挑眉道:“我就不一樣了,我是來給然然代班的。”

“另外,謝謝你上次送我回家,”他沒什麽誠意說着。

刑臻薄唇微抿,以為要被他責難,誰知道他說話就沒了後文,問:“你……沒什麽別的要說的?”

“說什麽?”程耀一臉莫名其妙。

刑臻猶豫了下,隐約猜到什麽問:“你還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麽了?”

“發生了什麽?”程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一臉嫌棄問她。

刑臻沉默了下,沒将那晚的事情告訴他:“沒什麽,你那晚醉酒叫着要吃雪糕,我沒買。”

程耀聞言十分尴尬,還不知道自己那晚是怎麽耍的酒瘋,不禁有點懊惱。

等刑臻走了,留下程耀換衣服。

他好死不死嗅到刑臻殘留下的熟悉的雪山味,驀然回憶起剛才看到的一幕,胸腔一陣翻湧,不由得感嘆刑臻那混蛋身材還挺好,鼻血源源不斷就滾落了下來。

程耀揩了揩鼻血,又滾了下來。

他換好衣服捏着鼻子,去衛生間清理了下,無比懊惱蹲坑。

還能怎麽辦?

他可不會再為她動搖,區區腹肌,區區美色,見過就見過了,不然還能怎麽辦?

不過懊惱歸懊惱。

打工還得好好打工。

店長集合後先進行了基礎的口號訓練和任務安排,迎接客人。

程耀的工作內容是負責點單清單,店長和另外兩個店員做咖啡。

這工作對程耀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不但簡單,他還能跟客人聊上幾句,非常受歡迎,有名長相斯文的女alpha客人還專程留了一張名片給他。

“原來是室內設計師,很厲害的職業。”

程耀跟她握手,笑得明媚大方道:“原來徐來是這個徐來,很高興認識你。”

“清風徐來的徐來。”

徐來笑得彬彬有禮道。

這一日下來。

程耀收到了四張名片,全都表示會經常關顧這家咖啡廳。

刑臻則有一群小男生點完咖啡讓拍照,拍合照。

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叫,她有禮貌又酷酷的,舉手投足都透着股酷姐的範兒,很是受高中生歡迎。

兩人都不怎麽接觸,幾乎是避開工作。

就連中午用餐都隔得遠遠的。

下午下班時,程耀背着雙肩包準備回家。

站了一日累得不行,午覺是在更衣室睡的,沒休息好。

哪知道店長要給小劉送別,說是小劉在店裏工作兩年多,考公上岸替他慶祝慶祝。

程耀和刑臻附帶被拎着去附近的燒烤店吃飯。

他兩跟小劉又沒感情,胡亂被幾個同事敬酒。

程耀屬于又菜又愛喝的,起初還想着回家不能喝醉婉拒了兩杯,後面跟同事聊起來就哥倆好喝了幾杯,瞅着刑臻喝了點後還清醒得很,挪了挪屁股湊過去,不情不願找她商量:“我要是喝麻了,你送我回去。”

“……”刑臻還以為他以後都不想理他了。

她沉默了下:“可以,但不準發酒瘋。”

程耀聳肩,把人給當工具人了。

轉頭跟其他同事繼續喝,替紀然祝福小劉能上岸公務員後步步高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店長見幾個都喝得臉頰紅撲撲的,也不敢多留,招呼着回家,還專程幫忙打車,至于程耀,刑臻說清楚兩人的鄰居關系,就領着人離開了。

刑臻抱着醉得四肢酸軟爬不起來的程耀下樓,在商場門口就打了個車。

程耀醉酒後揪着她衣服一個勁兒蹭,挑個舒服的姿勢睡,還特別乖巧的把雙臂挂在她脖子上。

把人送到家門口。

程耀爸媽近期出國辦事去了,沒在家,近期獨居。她扶着人,在他包包裏掏鑰匙,掏了半天才掏出來。

程耀迷迷糊糊醒來,歪着頭看她手裏的東西,懵懵懂懂問:“這是什麽?”

“鑰匙。”刑臻淡淡說着,準備幫他開門。

哪知道程耀扯過鑰匙往樓道裏扔,框框當當一陣,那要是滑進樓梯夾縫了,不好弄出來了。

刑臻:“……”

刑臻:“完了。”

程耀重複:“完了。”

刑臻幹脆些把人扶着進了自己家家門。

跟程耀父母一樣,刑臻父親最近去外省解決一筆訂單問題,母親作為老師暑假沒事跑去看好友了,都沒在家。

程耀踉踉跄跄跟她進門。

刑臻讓他去洗澡洗頭,程耀在浴室裏胡亂洗了澡,穿着白T恤和短褲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刑臻拿吹風幫他把頭發吹了吹,吹得差不多,程耀就蜷縮着身子在她膝蓋上閉着眼睛睡覺。

“程耀?”她搖了搖他肩膀,見他沒動靜又搖了搖:“耀耀?”

程耀調整了下姿勢,顯然是睡着了。

刑臻把吹風機放在旁邊,垂眼看着他安靜熟睡的臉,指尖在他臉頰上摩挲了下,想起白日跟他搭讪的Alpha們,有些犯醋嫉妒,遏制不住低頭吻上他的唇,很輕很輕的吻,怕吵醒他。

“唔……”

程耀哼哼了聲。

“耀耀……”

刑臻親了他三回,斷斷續續的。

在沙發上親了一回,抱進房間放在床上又吻了一回,睡覺睡到一半睡不着,又忍不住進房間去親了一回。

第三回 時。

刑臻覺得自己都要瘋了,譴責自己不該這麽亂來,決定親完那一回就好好睡覺,以後都不準這麽做。

哪知道她輾轉在他唇瓣上吻了兩下,脖頸被一雙手臂環住,床榻上沾染酒氣的Omega張嘴回應,閉着眼輕聲哼哼,她被驚了下,以為他醒過來了,卻發下他雙眸禁閉,迷迷糊糊的好像是下意識行為。

唇瓣糾纏,難舍難分。

刑臻扣着他下巴既希望他醒過來,又希望他不要醒過來。

醒過來看到她這樣糟糕的樣子麽?看到始終沒能忘掉他的她麽?

程耀模糊的意識悠悠轉型,掀開眼睛的時候就察覺自己唇瓣被人吻着,雙臂摟着刑臻,盡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可他能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雪山味,而口腔裏舌尖糾纏着,罕見的羞恥和臉紅。

這個吻,充滿占有欲。

她什麽時候吻上來的?

這裏好像是她房間,她要幹嘛?是想……?

程耀以前就是覺得,他對她太有占有欲,可是偏偏她就對他沒有什麽占有欲。

這個吻間或空隙,還能聽到刑臻嗓音粗重輕輕喚着他的名字:“耀耀……耀耀……”

可是她偷偷吻他,這麽留戀又不舍的喚着他名字,讓他心底竄起股奇異的感覺,就好像她不是那麽不在乎他。

這黑漆漆的夜晚,像是蒙上一層薄紗。

程耀被吻得意亂情迷,每次沾上刑臻又只有投降的份兒,閉着眼睛紅着臉任由她吻了一輪。

以前不主動,親密都像是逼着似的。

現在,趁着他喝醉就偷親?她可真行。

刑臻沒察覺懷裏人有什麽不對勁,吻得餍足了才堪堪松開他,愛憐的吻了吻唇角,伸手欲去理一理他散亂的發絲:“耀耀……”

程耀沒吻得呼吸不暢,唇齒間全是她的味道,心髒撲通跳得厲害,翻了個身甩了個後腦勺給他。

以前也沒聽她這麽深情款款喚過他名字,好像總是需要他維持感情。

可是,為什麽分開了她反而……舍不得了?

刑臻親了下他後腦勺的發絲,嗓音低低道:“晚安,耀耀。”

程耀聽着那嗓音,耳朵都要懷孕了,大氣不敢出,屏住呼吸咬着了唇瓣。

這個人,到底要幹嘛?

是想跟他複合麽?別以為他會随随便便跟她複合,不可能!就算看在她腹肌的面子上,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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