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 35

Chapter 35

那只玩偶太大了，古凇只好帶着萬竹湫先回了一趟宿舍，然後才回了班級上晚自習。

上晚自習時，古凇也不安生，勁瘦的手腕一直在任西喆眼皮底下晃來晃去。潔白的花骨朵晃地任西喆眼暈：“行了，我看見了。”

“哦。”古凇牽起萬竹湫的手晃了晃，兩串潔白的手環晃的任西喆頭暈眼花，恨不得一頭撞牆上解脫。

“真好看啊，這花真香，配得上這寧靜的夜晚，更配得上我家萬竹湫。”

萬竹湫紅了臉，卻不想抽回自己的手，最無辜的表情說出最冰冷的話：“你別這樣，任西喆會自卑，他沒有對象。”

“哦，”古凇誠實道，“對不起，我忘了你沒對象。”

“你怎麽還說出來。”萬竹湫責怪的目光看向古凇，但又不敢看太重，像責怪又像調情，落到任西喆眼裏就成了暗送秋波。

任西喆發誓這是第一次這麽痛恨粉白色，氣得牙癢癢：“古凇瞧你那不值錢的樣，跟沒談過戀愛似的。還有，沒對象怎麽了？要是有對象還能在這裏吃你們的狗糧？”

說完話他就氣沖沖地扭過頭，暗暗發誓再也不要理古凇。

古凇笑道：“好不容易遇見喜歡的人，當然要談的高調啊。”

任西喆撇撇嘴，擠眉弄眼學古凇說話。

古凇看不見，只是不依不饒的在那自話自說。說的萬竹湫的臉紅彤彤的，像從染缸出來的。

萬竹湫實在忍不了古凇花枝招展的模樣，和古凇講道理：“高調是對的。但是你不能傷了同學情。任西喆沒對象，你不能直接說出來。”

豎着倆耳朵偷聽的任西喆欲哭無淚，你們倆談個戀愛，挨刀的憑什麽是我啊！單身招誰惹誰了！都怪那個狗馮玉林！

看着萬竹湫認真說教的模樣，古凇忍俊不禁，還差點笑出聲：“哦，那我偷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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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凇突然靠近萬竹湫，湊到他的耳朵旁邊，聲音刻意壓低：“湫湫，這個手環真好看，配你剛剛合适。”

低音弦似的聲音鑽入萬竹湫耳中，撥亂了他的心弦，整個人不知所措，噌一下坐起身拉開與古凇之間的距離：“不，不用……那麽、那麽近。”

古凇眼裏的笑意更濃了：“知道啦，但是你離我也太遠了吧。”

覺得古凇說的有道理，萬竹湫又坐下，再度糾正：“是偷偷的說，不是這麽、這麽偷偷的……”

“好，晚上趴被窩裏說。”

萬竹湫的臉更紅了，低頭做題不再理古凇，這說的什麽話，什麽叫趴被窩裏說！他和古凇又不在一起睡覺。

看着空出來的大縫隙，萬竹湫覺得礙眼，又拉近了與古凇之間的距離：“也、也不是……那個意思……”

“這也不是，那也不對，你想說什麽啊？”

“我是說……我是說……”萬竹湫被古凇繞暈了，忘了一開始聊的什麽。

“逗你呢，”古凇轉着筆，不再為難萬竹湫，“做試卷。”

萬竹湫無奈道：“你總是戲弄我。”

語氣中還有一點責怪的意思，聽得古凇的心的都化了，連忙舉起手，豎起四根手指：“我發誓，再也不說了。”

“我也願意信。”

古凇的心化了個徹徹底底，一灘有溫度的血水，穿透胸腔，流遍四肢百骸。

被萬竹湫無意間撩撥，古凇一下子老實許多，紅着耳朵做題，熟悉的字符飄在眼前，怎麽也飛不進腦海中。

這是古凇活了十七年，第一次感覺晚自習那麽漫長，那麽難熬。終于熬到放學，古凇親自送萬竹湫出校門，臨走時抱着萬竹湫親了一會，然後才依依不舍道別。

一步三回頭，趕上生離死別的節奏了。如果任西喆在場恐怕又要吐槽幾句。

回到宿舍後，古凇看見那只又呆又可愛的恐龍玩偶，越看越像萬竹湫，伸手抱在懷裏，懷春似的抱了一會兒，然後把玩偶放在另一只玩偶身邊。

古凇拍了拍那只玩偶的腦袋：“晚安。”

躺在床上自然是興奮的睡不着，仿佛感知到了古凇的興奮，朋友圈興奮的像炸掉一樣，叮叮當當一直蹦新消息。

第一條是林蕭顏發來的祝福。

第二條是羅宏發來的祝福。

……

最後一條是古昀騁點了贊。

看到這裏，古凇的臉上的笑意突然凝滞，忘記屏蔽父親了。但是轉念一想，他倆現在也沒什麽關系了，古凇又松了一口氣。

古凇截了個圖，然後轉發到萬竹湫那裏。

-你看好多人祝福我們。

-到家了嗎？

雖然萬竹湫的家到學校也不算太遠，但此刻萬竹湫不在身邊，古凇想萬竹湫住校的念頭達到了頂峰。

如果萬竹湫住校，他們的感情肯定比現在還要深厚吧。

手機響了幾聲，古凇立馬回神。

萬竹湫發來的消息。

-到家了。

-我媽也快回來了。我先去做飯。

古凇回了個好，然後邊刷視頻邊等萬竹湫。時不時切一下後臺程序，唯恐錯過了萬竹湫的消息。

皇天不負有心人，古凇終于等到了萬竹湫的消息。

-好了。

古凇打了個視頻過去：“晚上好啊，男朋友。”

萬竹湫可能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吹幹，洇濕了領口，眼睛被熱氣熏的發紅，頭頂着白熾燈，處在滿是粉紅的房間，整個人浮了一層粉，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

看得古凇心癢癢，“怎麽不把頭發吹幹？”

萬竹湫用毛巾胡亂擦了擦：“怕你等太久。”

古凇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你男朋友這點耐心還是有的，快去把頭發吹幹。我等你。”

“好。”萬竹湫把手機放在桌上，轉身進了浴室吹頭發。古凇看着粉紅色的天花板，心說，吹頭發而已，就不能帶着他一起嗎？

嗡嗡作響的吹風機不知道吹亂了誰的心。

古凇安靜的等着，鏡頭一晃，萬竹湫重新出現在視野中。古凇捧着手機端詳着畫面，确認萬竹湫的頭發真的吹幹了才說：“晚安。”

萬竹湫似乎有點不相信，這就晚安了？

“不再聊會嗎？”

“十點半了，你不睡覺啊？”

“明天不上課。”

“但是我們要約會啊。”古凇躺平身體，把手機抱在懷裏，像摟着萬竹湫一樣。

“約會嗎？”萬竹湫躺在床上，看着手機裏放大的容顏，溫溫吞吞道，“但是我舍不得挂電話。”

“那就不挂，正好讓我聽聽湫湫睡覺說不說夢話。”

“我不說。”萬竹湫蒼白無力道。

“我聽聽。”

“我不睡，睡着了就聽不見你說話了。”

古凇失笑，萬竹湫怎麽可以那麽可愛！

“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完故事就去睡覺好不好？”

“好。”

古凇搜了個哄男朋友睡覺的故事，怕萬竹湫聽完還沒睡，特意找了個長篇的。前面還好都是按照故事的正常套路發展，直到讀到後面古凇才恍然大悟那TM是個帶顏色的故事。

古凇一邊念一邊打量萬竹湫的反應，确定萬竹湫懵懵懂懂，才繼續往下念。

但是後面越來越少兒不宜。

古凇幹脆删繁就簡，直接來到大結局：“最後小狐貍和小綿羊開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小狐貍為什麽要取悅小綿羊啊。”古凇想逃，偏偏萬竹湫不同意，用着最無辜的語氣問了出來。

“那是因為小狐貍喜歡小綿羊啊。”想起那些帶顏色的文字，古凇紅着臉根本不敢看屏幕。

“哦。”電話裏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那我這樣也是取悅你嗎？”

古凇看向屏幕，白花花快要晃花了他的眼。萬竹湫叼着睡衣，袒胸露乳，兩顆茱萸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好像任君采撷。偏偏萬竹湫又是一副羞恥的模樣，更能引起人的施虐欲，在那雪白上面留下痕跡。

啪的一聲，手機屏幕黑了。萬竹湫松開嘴，茫然不知所措。

手機被古凇扔在床上，古凇火急火燎鑽進浴室，沒有水聲，而是哐哐撞牆的聲音。

古凇恨不得把自己撞死在牆上，萬竹湫怎麽能這麽可愛啊！！他竟然學着勾引自己！！

太可愛了。

想日。

……他怎麽記得一開始是要睡覺來着。這樣下去還睡什麽覺。

古凇停止撞牆的動作，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臉，才堪堪平複內心的躁動。

屏幕一亮，古凇再度出現在視野中。

萬竹湫的衣服已經恢複整齊了，眨了眨眼：“你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的要命。”古凇說，“該睡覺了。”

萬竹湫小聲說：“那我天天做給你看。晚安。”

古凇：“……”

兩行鮮紅順着人中滑下。

古凇放下手機，再度闖進了浴室。天天做，看得到，吃不到，那跟淩遲他有什麽區別。

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水聲。

古凇站在水下低聲喘息，水線順着腹肌紋理滑下，沒過三角地帶，又因為古凇的迅速動作被甩了出去。

一聲急促的低吼，幹淨的水變得渾濁不堪。

古凇擦幹身體，回到床上時，手機裏的人已經睡熟了。

還挺壞，撩完就去睡覺了。

古凇眼裏的笑意濃過了月色，珍重的親了親手機屏幕中睡熟的人，小聲說：“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