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下一站是米花鎮三號街,回聲物産總公司站~”某707公交車上,伴随着公交的播報聲,阿笠博士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今天是帶着少年偵探隊成員去滑雪的,也為了能讓灰原哀放松一下。這段時間他看着灰原哀沉默着在地下研究室廢寝忘食,都擔心她自己把那根弦給崩斷了。

出于安全考慮,他們都坐在了公交車中後部正對着前進方向的座位上。第一排只剩兩個空位了,就并列坐着光彥元太,第二排走道兩邊分別坐着步美阿笠博士和灰原柯南。

“博士,你這個樣子還堅持得住嗎?”步美問道。

“沒什麽的。我只是拿教學錄像帶練滑雪到大半夜,有些着涼而已。”阿笠博士又擤了一下鼻涕,“帶你們這群孩子去滑雪,我自然得做個榜樣啊。”

然而說到榜樣,光彥直接轉過身說:“等到那裏之後,你可要好好地在屋裏睡覺哦。感冒剛開始的時候,可最要小心了。”

“就是就是!”元太也轉過身,“你可不能得意忘形地跑出去哦!這樣才是做榜樣!”

這副架勢,也不知道誰才是孩子。

步美再一次給阿笠博士遞紙巾:“博士的鼻子都紅彤彤的,像是…啊,灰原同學今天穿的一身紅襖~我是紅色的帽子~阿笠博士紅鼻子。我們這樣是不是很像聖誕節的聖誕老人啊!聖誕節我們也要一起出去玩!聖誕節後還有情人節,也是喜慶的顏色。也要一起去玩耍!”

“好好好~不過你們現在要坐好喽,車輛還在行駛呢。”阿笠博士說。

“嘿嘿~”

灰原哀聽到柯南發出詭異的聲音,調侃道:“是無聊了,想心上人了?距離那兩個節日可還有好久呢…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個女孩,是叫毛利蘭吧。也不知道解藥什麽時候能制作完成,如果她能夠在那之前制造出解藥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讓那個女孩的期待落空了。

工藤追逐組織太緊,總有一天,琴酒會抽出時間把注意力放到米花鎮。得盡快想好解決辦法。

一路觀賞風景稍微放松些的心情又低落下來。灰原哀再一次在心底嘆氣,調侃的話語變成:“在期待聖誕節的約會還是情人節的巧克力?情人節的名字,取自範倫泰主教,他被拷問致死這個知識點,你知道嗎?”

“喂喂~”不至于這麽破壞氛圍吧?柯南無奈了。“你不用這麽提心吊膽的,出來玩就放松些嘛。而且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誰會被拷問致死?”

“你們在說情人節,是嗎?”步美也露出向往的神情,“媽媽說那個節日是給女孩子愛情的勇氣以編織美好的回憶。不過我現在年紀還太小…除了花和巧克力,我更喜歡毛絨玩具…對,像那個那麽大的。摸起來肯定很舒服!”

步美指着剛上車的大布偶熊。要不是還記得坐車要坐穩,她早就想跑上前摸一摸了。

“是噢,做巧克力是有點難度啦~”光彥摸摸腦袋,他也很向往那個節日的。

元太更關注吃的:“不管是什麽節日,有鳗魚飯我就很開心了!我只要鳗魚飯!”

灰原沒有加入步美元太光彥的讨論,仍舊對柯南說:“這可不是喪氣話。一旦被發現,拷問還是其次,他們的手段殘酷到你想象不到。而我也不是在杞人憂天,那種随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的恐懼感正折磨着我,你什麽都不懂…我只是在對毫無對策的樂天派告知目前的狀況是多麽危險。”

“請不要吓着小孩子了。”柯南撇嘴,“我有在關注周圍的可疑人士的。”

“本也只是吓你而已。”灰原深深凝視柯南———工藤,你完全不懂得,不懂一個背叛者和被追殺者的感受;當然,我也不希望你懂;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本就不該有交集;這一切,終究還是我的錯。

一分鐘前,好不容易把傳單派發地差不多了的志保已經精疲力盡了,布偶熊玩具套裝裏面的衣服都沁着汗。她的車停在了店鋪附近,原路返回真的走不動了,坐電車又還要再走一段路才行。

看着旁邊的公交站臺,志保索性選擇了坐公交。公交坐幾站就能回去了。

剛剛上車時,司機還順帶提醒了她一句:“公交車不許發傳單的哦。”

“嗨~”上車後她就直接坐到了下客門旁邊的座位上,這樣她這個大熊體型的人在下車時才不會造成擁擠。

坐穩後,她才看到車後排的座位上坐着幾個熟人。

是灰原哀和她的兩個盟友…還有幾個同行的小孩子?

真巧。

兩分鐘後,公交繼續播報:“米花公園站到了。”

車停穩,坐在灰原和柯南前面的兩人下了車,車門處又上來好些個人。

聽到公交的播報,志保才發覺她坐反方向了。

算了,反正灰原哀也剛好在這輛車上,她暫時也不着急下車回家了。

志保注意到柯南盯着一個戴着帽子眼鏡和耳機的黑衣男看。那人一直走到最裏面,然後坐在最後一排了。

那是所謂的組織的人的樣子嗎?志保也不由自主地盯着看。

“托你的福,我現在也已經緊張起來了,有句話叫什麽?草木皆兵了。”柯南張望着每個從旁邊路過的人。

灰原哀的神情倒還可以:“別擔心,那個人不是的。我光聞味道就知道,凡是那裏面的人都會有一種……”

柯南立刻假裝像小狗一樣嗅來嗅去,“是這樣嗎?第六感嗎?那上次...”

“做什麽呢?正經些。上次那個追思會我确實有強烈的預感,有另一個組織的人在,比pisco更強大的那種。那種魔性的壓迫感,會讓我一想起就渾身雞皮疙瘩...”話沒說完,灰原哀就不由自主地瑟縮起來。

沒錯,就是這種令人恐怖的感覺...和那天一樣。壓迫着她無法行動,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在無邊的恐懼中束手就擒,或者無望地掙紮。

還能逃離得了嗎?阿笠博士和小孩子們都在。那是…是追殺她的人來了嗎?

“和我換一下座位。拜托了!”灰原哀抖索着帶上衣服上的帽子遮住面容,低垂着頭。和柯南換了位置,靠近着窗戶玻璃,盡量隔絕着公交裏面的人的視線。

瞧着灰原哀的動作,柯南意識到了什麽。是組織的人來了?!

柯南再次關注着車上人的着裝和神情。

步美元太光彥比柯南先一步注意到了熟人,主動打招呼道:“新出醫生~”

新出醫生回道:“你們好,你們也在這輛車上啊。”

元太還看到了新出醫生身後的金發紅唇女子:“原來醫生今天有約會哦。”

步美元太光彥剛剛才唠嗑到情人節,話題就到直接約會了,小孩子太成熟,醫生也招架不住,解釋說:“你們誤會了。她只是,我擔任校醫的帝丹高中,裏面的英語老師。”

話說着,新出醫生和金發老師坐在了柯南前排也就是中後部第一排空下來的位置上。

“Hi~boys and girls~”這位英語老師也和步美三人打招呼了,然後她轉身和柯南道,“~oh~cool kid~我們又見面了。”

“你認識她啊?”步美光彥元太問柯南。

柯南說:“嗯!她是蘭姐姐所在學校的英語老師,我上次在游戲廳見到過的~她游戲玩得可棒……”

英語老師及時打斷了柯南的話:“诶!我的名字叫做 Judy Santemirion~今天和新出醫生到上野美術館去約會哦~”

新出醫生則是再一次否認了:“不~我們碰巧在車站遇到而已。”

“你怎麽可以讓女孩子這樣丢臉呢?”朱蒂老師嬌嗔。

“不過,要是學校傳出什麽流言,對我們兩個都不太好吧。”

“…oh…也對~”

他們說話間,一位穿着藍色大衣,戴着白色口罩黑色針織帽的男人,和阿笠博士一樣一直咳嗽着往車後方走去。他睜着古井無波的墨綠色瞳孔似乎目不斜視,走到最後一排在那個戴着帽子眼鏡耳機的黑衣男旁邊坐下。

然後還有一個女人,大喇喇地嚼着口香糖,慢條斯理地也坐在了最後一排。

“你們看!那兩個人,這麽早就把滑雪的衣服給穿上了诶!還真心急诶!”元太指着公車前門剛上來的兩個全副武裝背着滑雪袋的人說。這兩人連擋風鏡都已經戴上了。

好奇怪…柯南也注意到這兩人了。

“其實我完全能理解他們的感受啦。”步美卻笑着說,“我也好想換衣服...”

這一趟上車的人比較多,車廂內頓時有些吵鬧。

被元太指着的兩個人環視了一圈四周,然後從背包裏竟然掏出了槍,一人一把,兩人背靠背,一個槍指公車司機,一個槍指乘客:“都閉嘴!安靜!”

他們要劫公交!

一人朝車上方打了一槍示警。“聽我說!現在,你們,乖乖交出移動電話~別耍詐,否則一輩子都別想打電話。”

“司機,把前門關上...把公交标示牌轉成回車...慢慢開穩點兒,只能在市區裏面轉...一會兒你就和客運站總部聯絡...對,乖乖聽話嘛。”

司機努力穩住車輛行駛,紅燈了,他剎車,車停在斑馬線旁邊,拿起呼叫機:“呼叫總部,我是w 707的小林……”

盯着司機的歹徒一把搶過:“我們現在已經挾持了你們公司的車,我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立刻釋放正在坐牢的矢島邦男!你們要是不從,我就每個小時射殺一名乘客!聽懂了就轉告警方,20分鐘後再和你們聯絡,在那之前你們要做好準備。”

突發此變故,柯南不動聲色地分析着:這兩個歹徒沒有穿黑色衣服,應該不是組織的人員,很大可能和上個月制造炸.彈攻擊珠寶店的強盜社團有關。被抓獲的主犯矢島邦男要麽是藏起了贓物,要麽是只有他有銷贓渠道,所以他們必須救出矢島邦男,否則沒必要暴露身份冒險。廣告曾說過社團在逃三人,現在才兩個人,應該還有一個人躲在暗處。他們攻擊珠寶店時用的是炸.彈,那麽今天,也很可能攜帶着炸.彈。要怎樣才能避免呢?灰原哀的狀态從歹徒上車前就不對了,難道還有組織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嗎?!

怎麽辦?!要趕緊想辦法!

有個歹徒已經拿着黑色的口袋在收繳移動電話了。

“喂你,頭套摘下來!”車上乘客都因為槍的震懾而配合地交出電話,歹徒很快就走到了車廂中段。他站在了志保的面前,槍管點了點志保頭上的布偶熊頭套,“聽話點!”

呵,行吧。志保伸手拿下腦袋上的頭套。

志保內心哀嘆。她真慘,坐個公交車還能坐反了,鮮少坐公共交通工具一趟,還碰上了劫車犯。

不過,今天能見到灰原,無論如何還是很高興再和她見面的。自從她們重逢後,灰原哀小朋友一直沒有和她發過訊息打過電話。

真無情。

志保捋了捋有些亂的發型,抱着頭套乖乖坐好。

是她?柯南驚訝地看着志保。

對于她的身份,柯南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灰原哀說了她只是一個好心人,是碰巧收留了她。他稍微調查了一下,又發現她就只是個普通的奶茶店和咖啡店的打工人。雖然她的住宅确實有些超綱,但是其他方面都天衣無縫。

意識到柯南投來的視線,志保也擡頭和柯南對視一眼算打招呼。和灰原同行的小孩子們都挺堅強都沒有哭,果真都不凡。只是,灰原…小哀,怎麽不擡頭看看她啊?

“看什麽呢?移動電話呢?”歹徒晃了晃手上的口袋。

志保惋惜地收回視線:“沒有哦。我能買得起移動電話,那我現在也不會坐在公交上,也不會這大冷天穿着這套制服在發傳單了。”

“哼,也是,諒你也不敢和我耍心思。”這位歹徒順着通道走到了後排,步美這群小孩子被他直接略過了。

全車人的心思都落在那兩個歹徒身上。

灰原哀聽到了志保的聲音,悄悄擡頭看了志保一眼。她怎麽也在這裏?!今天的這個公交車很危險的,有組織的人在,還是很強的人。世良志保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喂,最後一排的,把移動電話交出來...哈,又一個窮酸小子…忍住點,感冒而已,別咳咳咳的,影響我心情…老頭子,你耳朵上挂的耳機是助聽器嗎?聽到我的話了嗎?…啧!喂,那個女人,小點聲,你啪叽啪叽煩死了!”

“吃口香糖本來就是這樣的啊...”對于持.槍歹徒的恐吓,女人似乎一點不怕,還勸導道,“你們早點住手吧,你們遲早要被抓住的,還不早些作罷躲藏好。”

歹徒很明顯不耐煩了,毫不留情地打出第二發子.彈,打中了女人身旁的座位。女人被吓得面色慘白:“...嗨,我知道了,我聽話就是。”

“嘛~早早聽話不就好了嗎。”歹徒轉身回去車廂前部,卻不小心被朱蒂老師翹着的腿給絆了,摔了一跤。“好痛...可惡!”

朱蒂老師扶了扶有點反光的眼鏡,恍然才發覺一般上前攙扶:“Sorry! Oh ~my God !What I have done Are you all right I didn't mean that~阿達西,只是~習慣了~交腿而坐。”

朱蒂老師道歉之餘,直接捧住了歹徒持.槍的手,然後...不經意地挂上了保險...

柯南看着,眼神閃了閃。這是托加列夫槍,保險輕輕擡起停在中間的時候,就會是自動上鎖了的狀态。

“你...算了...回去給我坐好!”歹徒忿忿,聽着生硬蹩腳的日語和英語夾雜的話,腦殼都疼了。

“It's very ~very existing!”朱蒂老師回到座位,轉頭悄悄地和柯南說話,仿佛得趣兒的貓。

這個老師,也不簡單啊。柯南想着。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通知警方。柯南掏出一個耳環型的項鏈,這是阿笠博士給他制作的,也是一個小巧的移動電話,能夠打通電話給目暮警官的。

可是才剛按下一個鍵。“你這個臭小子!在幹什麽?!”歹徒把柯南拎起來一把摔到車地板上。

他沒收了耳環型移動電話:“你再輕舉妄動,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柯南在步美三人擔心的目光中爬起來。看來,最後一排,就有歹徒的同夥。

可是,最後一排三個人,是誰呢?口罩男一直在咳...戴着助聽器的大叔沒有說過話...那個女人仍舊一直在吃口香糖。到底是通過什麽途徑來傳遞訊息的?

柯南看着車窗外的道路指示牌,公交車正往高井戶方向行駛。

20分鐘很快就到了,呼機響了,歹徒接起:“決定釋放了是嗎?那一個小時後讓矢島邦男聯絡我們,我們确保他安全後,會釋放三名乘客。”

歹徒把他們帶過來的滑雪袋直着排列在車廂走道。

柯南聽到他說釋放三名乘客,頓時想到了什麽,更加确定了公交車上就有那第三個社團同夥。不過,那個滑雪袋,該不會是?!柯南随即趴在公交車地板上...

“小鬼!又是你!既然你活的不耐煩,那麽,站起來!”歹徒再一次迅速抓到了身後柯南的小動作,槍對準了柯南。

柯南會死嗎?他們要殺人了嗎?乘客們膽戰心驚,步美幾人既焦急又害怕。

新出醫生這時站了出來:“你們夠了吧!不過就是小孩子頑皮罷了。況且,你們的要求已經達到了,車上要是有一名乘客傷亡,都可能會影響到你們的計劃。”

“說什麽呢?你這個小白臉。”

另一個歹徒制止了他:“等等...要是走火...”

出乎意料地,柯南和新出醫生就這麽被放過了。

“果然...不過,總歸是知道哪個在通風報信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裝着炸.彈的滑雪袋…灰原...你也幫忙想想辦法啊~”

需要幫助了啊,大偵探。志保聽到這裏,悄悄揚眉。她也是可以盡一份力量的人哦。讓她看看他的本領吧。

處于恐懼和混亂之中的灰原可沒有聽到柯南的求助。她的瞳孔緊縮,神情慌張無助,夾雜着絲絲希冀——和那時候在杯戶酒店一樣。沒錯,組織的那個人,就在車上。真希望這只是巧合…要是真的是認出了我的身份...和我一個車的博士,所有人,統統會和我一起被埋葬,還有世良志保...老天爺,我求求你...不要讓她認出我……一定就是那位克裏斯溫亞德吧,不會錯的...那個長得和貝爾摩德大人很像的那個女明星...這個魔鬼可是人稱千面魔女的,她肯定是僞裝過了!……千萬…千萬...不要讓她認出我!老天爺!

“你可不能亂來哦,cool kid。”似乎瞧出了柯南的意圖,朱蒂老師回頭,“Good chance,說不定馬上就要來了。”

柯南旁邊靠窗的小女孩都縮成一團了,朱蒂老師注意到,放緩了聲音:“其實你也不必這麽害怕的。小紅帽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矢島邦男的電話打過來了:“條子已經走了。”

“那好,三天後,老地方見。”挂了電話,歹徒指揮司機:“現在上首都高走中央大道,等車子進入小佛隧道之後,就把速度降下來,你不用害怕,我們一定會按照約定釋放乘客的……那個小白臉,還有後排感冒的窮小子。你們過來!”

時間不等人了。柯南把随身攜帶的小本子扔到朱蒂老師腳下,問朱蒂老師索要口紅。

站起來的新出醫生也看到了那個小本子上寫的話。

順利拿到口紅的柯南,掏出了偵探徽章。他還有值得信賴的少年偵探團的成員。

已經放慢速度進入隧道的公交車內。歹徒無心再盯着柯南的小動作了。

“你們兩個過來,換上我們的衣服,然後乖乖坐在地上。你們也不用擔心,其他的乘客會幫你們作證的。對了,我看看選哪個乘客作為人質...對,就你,後面嚼口香糖的女人,上前來!司機,記住了,等會兒出了隧道就加速,和後面的警車拉開距離後,再把我們放下去,然後就一直開到汽車沒油為止。記得聽話哦,否則,不要怪我們對這個女人手下不留情了,到時候她的死亡就算在你的頭上了。”

就在車輛即将出隧道的時候,柯南大聲叫了起來:“騙人!你們的臉被我們看到了!你們是不會留活口的!這個一定是炸.彈吧,你們想下車後把我們炸死。”

此刻,柯南的內心也在吶喊:司機!快啊!

而司機也不負所望地通過倒車鏡,看到了被柯南元太光彥合力高高舉起的滑雪袋,那上面有着口紅寫成的色彩鮮豔的“stop”字樣。

那一刻,冥冥之中有種感覺的司機順應了內心的選擇,毫不猶豫地重重踩下剎車。

這一手緊急剎車,使得全車人都慣性向前傾倒。偵探隊的成員們緊緊地抱住了炸.彈,他們的任務關系着整車人的性命,他們一定保證它不受碰撞。

兩名猝不及防摔倒的歹徒,一個被柯南麻.醉針擊中癱軟在地,一個被朱蒂制服捆綁了手腳。還有一個,那個女人,在新出醫生旁邊。

柯南大喊:“新出醫生!趕緊抓住那個女人的手,她是歹徒的同夥,她手上的手表是炸.彈爆.炸裝置。”

新出醫生也毫不遲疑地制服住嚼口香糖的女人。

只是——

“啊!!!”這個女同夥尖叫起來,“剛才我的手撞到欄杆,撞擊到起.爆裝置了!只剩下一分鐘的時間了!快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

千算萬算還是到了這一步,冒險果然要承擔代價的。

逃命時間就只有一分鐘!驚慌失措的大家争先恐後地往車外奔跑。

後面警車下來的警官一邊請求支援,一邊配合着疏散人群。

步美跑到遠處,歇了口氣,發現灰原沒在身邊…“柯南…”

而剛剛在車廂內。灰原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越來越捏緊的拳頭彰顯着她內心的不平靜。

“對,這是最好的辦法,就算我又逃過了這一次,錄取口供的時候,無法避免地要和她碰面。如果我現在就此消失了,阿笠博士他們和這個組織的有接觸的點也就消失了,他們就安全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在我逃離組織的時候,我就已經非常清楚了。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還真是傻,對吧…姐姐……”

空蕩蕩的車廂內,一道聲音打破了安靜:“唉,能不能過來幫幫我?”

“什麽?”灰原詫異地擡頭。

“我的頭套卡住了。”志保無奈地扯了扯布偶熊頭套。

“什麽時候了,你還擔心頭套?”距離爆.炸只剩半分鐘了。

“那你又在幹嘛?”志保反問。“想也知道,你是宮野家最後的希望了。就這麽面目全非地死亡也太惡心了吧,而且,你會讓宮野一家都很傷心的。”

志保又一次用力,扯出了卡在車門的頭套,“拆彈已經來不及了。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志保快步走到灰原哀面前,把頭套放在了她腦袋上,然後抱起就跑。

“欸?”灰原還來不及反應,雙手只反射性摸住了頭套,下一秒就到了車外。

這種緊急關頭還用說什麽呢?悲春傷秋也暫時沒有必要。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說不定會船到橋頭,自然直呢!

被步美提醒了的柯南也轉頭看到志保抱着戴了頭套的灰原出來了,松了口氣。

爆炸過後,還好無人員傷亡。趕來的警察在負責善後。

“Cool kid !你好厲害~”朱蒂老師贊揚道。

柯南說:“朱蒂老師也很厲害。”

朱蒂老師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是同夥,并且手上的手表是起.爆裝置的”

“啊~她吃口香糖還吹泡泡,以此發出暗號,歹徒可以通過倒車鏡就能看到。左右手動作就暗指左右邊乘客。至于手表,她的手表一直是顯示着1:00...”

“這樣啊。”朱蒂老師若有所思地看着柯南,“不過,矢島邦男逃了…”

“大丈夫。”柯南毫不質疑地說,“警方不是笨蛋啦,都已經是入獄的犯人了,不會讓他輕易地逃脫的。”

新出醫生看着柯南和朱蒂老師,又望了望四周,眯起了眼睛。

“我們還能去滑雪嗎?”元太光彥和步美阿笠博士心有餘悸地站在一邊。

“笨蛋。我們要去做筆錄的哦。”

元太嘿嘿一笑,摸了摸肚皮,剛剛可吓死他了:“滑雪泡湯了,不過,我還挺期待做筆錄的!警察叔叔會給我安排飯嗎?我餓了。”

柯南走到志保身邊,看了眼志保,沒頭沒尾地說:“灰原,這一次只是純粹的意外而已…那就是你的命運,逃是沒用的。”

也許顧忌到志保還在,柯南又說:“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可以先去看醫生,我讓阿笠博士和目暮警官說一聲,等你檢查結束,再去警局做筆錄。”

灰原哀捏着頭套,沒有作聲。

沒用的…是啊,永遠都是無用功。可是不逃難道坐以待斃嗎?只有做出解藥才是唯一的贖罪方式呵。

“麻煩世良和我一起去一下醫院。”

志保抱緊了灰原哀:“好啊,剛好我也被吓得低血糖了。今天發了一天傳單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呢。”

等所有人都走遠…

“因為一場突發的意外,無法繼續進行跟蹤,目标目前不在現場,我将在事後重新調查,完畢。”

某個聲音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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