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藏書閣遇寶

藏書閣遇寶

“阿卿，你說我生了場大病，是師父救醒了我，可是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忘記告訴我了？”

第二日在上生星君殿外，程長青正與司徒卿練劍，他忍不住開口問，那一抹從司徒卿臉上出現又消失的緊張被他捕捉到，這個謎團看來只能他自己解開了。

“師兄，你別多想，我能有什麽瞞着你？”司徒卿面無表情。

“阿卿，我只是不想讓葉泛的事再上演一次，你別做了錯事。”程長青敏銳地盯着他的臉說道。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告訴你。師兄，就算日後你恨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司徒卿心裏想着，沒再說話。

那天起，程長青有空便去藏書閣尋找恢複記憶的古籍，他有意地對司徒卿隐瞞了行蹤。他只要見到瑤姬，看到她那雙眼睛，他的心裏就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眼睛背後到底藏着什麽？可是任憑他怎麽找，也沒發現什麽端倪，是我想多了嗎？程長青搖搖頭，轉身又隐入那書海中。

司徒卿說他在人間做桃山山君做太久了，所以才會忘記很多事情。十年如一日地活着，所以在人間的記憶好像只留下了喝酒，灑掃，看書，卻恍然擡頭看向記憶裏的桃樹的時候覺得一陣落寞，那枝頭的一抹紅去了哪裏？

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你在……找什麽？”小小的聲音傳來，程長青一轉身就看到穿着普通白衫的瑤姬在背後，手中的書卷也啪嗒掉在地上。

“不知神女在此，冒昧打攪了。”程長青退後一步，恭敬地彎腰行禮。

瑤姬不悅地皺着眉，“還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呢？原來也這般無趣，免了免了。”

她擺擺手，拾起那書卷，上面赫然寫着些她看不太明白的東西，但是密密麻麻的字裏有着“因果、輪回”這般的字眼。

程長青眼疾手快，一把抽了過去，“神女，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

“哎呀，我就看一眼，別這麽小氣嘛？”瑤姬伸手就要奪回那書卷，卻不想踩到自己的下裙，直直地撲倒在旁邊堆積的書冊上，就這樣随着那些書重重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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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青撲哧笑出了聲，“你怎麽和我了解的神女不太一樣。”

“哎喲喲，疼！”瑤姬坐在地上也不起來，瞪了一眼笑她的程長青，“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麽樣的，你也不要一口一個神女叫我！唉……就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所有人都叫我神女，可是我法力不在，記憶全無，我都不像我了，父帝也這樣說……”

程長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伸手去扶她，“你也不記得從前的事了嗎？”

瑤姬點點頭，“你說也？你怎麽了？”

“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程長青遲疑開口，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些話，如今卻對一個陌生的神女傾吐心聲。

“所以你才來這裏啊？”瑤姬環顧四周，也猜出了七七八八，她忽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一個東西從她袖口掉出來。

是枚綠色的錦囊。

程長青拾起那枚錦囊，那上面的紋理分外熟悉，這是當初師父贈他的護身符，怎麽會在這人的手裏？那自己身上的那枚又是誰的？

他猛然掏出衣服裏放着的那枚錦囊，是藍色的。

“哎？我們的錦囊怎麽這麽像？”瑤姬一手拿起一個錦囊，覺得似曾相識。

“你的錦囊是哪裏來的？”程長青低聲問，他的記憶有些畫面變得明晰起來，有個人，有個人，同他在星君的院子裏喝酒說話，他們看起來很親近，那人的腰間挂着這枚藍色的錦囊，可是任憑他如何想，他也看不清那人的臉，一時入了迷，想強用仙法，卻硬生生怒火攻心，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你怎麽了？你，你別吓我……”

面前慌張的瑤姬，慢慢變得模糊起來，程長青倒在了藏書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