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封情書
第九封情書
籌拍的校園劇《複讀生》與懸疑題材《第十七扇門》開拍。
校園劇拍攝地點在隔壁市,拍攝地點是知名高中,開機儀式邀請了不少媒體,謝微星應邀參與開機儀式。
采訪過後,謝微星在附近定了燒烤店請一應工作人員吃飯,祝他們旗開得勝。
拍攝緊鑼密鼓開展。
謝微星留了兩日探班,摸摸這批新簽約藝人的功底,給編劇提了小意見。
幾名安插進來的新藝人是科班大四的學生,留有演繹痕跡,修改些許臺詞興許能更為自然。
編劇略微思索了下,重新翻了翻劇本進行修改。
他認為校園劇拍攝應該更為貼近學生生活,偏群像,應當側重對原生家庭的刻畫、同窗之間的友情、學業上遇到的煩惱、對未來的規劃,男女主刻畫足夠,配角刻畫卻并不深。
編劇改完覺得,絕美!
臨走前,把幾個藝人叫過來叮囑。
“你們第一次演戲,多學多問。”
幾個小藝人掩飾不住眼底的激動:“嗯嗯。”
秉持着多學多問的原則,拍攝第二天下午。
謝微星前腳一走,演男三的簡鑫陽就拿着劇本跑去找編劇理邏輯。
編劇當時還優哉游哉喝檸檬水,對拍攝的戲十分滿意,逮着被問了一大堆小問題,掰扯來掰扯去,他都沒理清楚,讨論着讨論着愣是理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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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謝微星辦理退房手續時,略微思忖了下又續了兩日房。
紀維洲采風也在這座城市,她播了電話讓總裁助理衛斯理查了紀維洲入住的酒店,又去了一趟商場購買禮物打算哄哄Omega。
挑來挑去,挑了枚鑽石項鏈,挂墜形狀是只小小的兔子。
謝微星合上禮物盒,從商場出來。
這時,天空下起紛紛揚揚的雪,旁邊一家賣冬季用品的小店閃爍着花花綠綠的霓虹燈,越過透明的玻璃門能看到幾個年輕人拿着針棒正在織圍巾。
謝微星進了店鋪。
店鋪是專門賣圍巾的,店主可以教人現場織圍巾,手法樣式挺多的。
她想起Omega去部隊時送的圍巾是親自織的,在店主的協助下挑了棕色粗粗的毛線,坐下後店主一步步教。
謝微星就學得很快,力道掌握得均勻。
約莫織了三個小時才堪堪織完,她又挑了牆上一只針織的兔子配飾,在店主的幫助下用針線縫了上去。
織圍巾不算難,針線縫補要難些。
謝微星被刺了好幾下,吮了吮指尖,費了點勁兒才把那只兔子被縫上去。
“小姐這麽用心,相信你男朋友一定很會開心。”
店主幫她把東西裝進禮物盒,笑意盈盈說着。
店裏多數是Omega織圍巾送給Alpha,進店織圍巾的Alpha這還是第一位。
謝微星愣了下,笑着解釋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店主恍然大悟,把袋子遞給她道:“那祝你能早日追到喜歡的人。”
謝微星接過袋子,薄唇抿了抿,終究沒說話。
衛斯理查到紀維洲入住的酒店在西區的阿爾法酒店,她打了車到了酒店,給紀維洲播了電話。
紀維洲沒接。
謝微星想,小兔子過了三天了,還在生氣?
她有些惆悵,進酒店詢問了下紀維洲的進出記錄,發現他早晨八點外出至今還沒回來,只得在酒店休閑區等候。
這一等,就等了六個小時。
紀維洲下午七點扶着夏津回酒店,迎面望見大步流星走來堵住他的謝微星,吓了一跳:“你怎麽在這裏?”
夏津也被她的出現吓了一跳,慌張跟紀維洲對視了眼,忐忑不安抓緊他的手腕。
“我們聊聊。”
謝微星觑見夏津臉色蒼白,略微思忖了下道:“先送你朋友上去休息吧。”
她主動幫忙扶了扶夏津,禮貌性詢問了句:“今天采風,不順利麽?”
夏津被她扶着時受寵若驚,哪裏想到高高在上的謝家獨女會照顧他?
同時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麽采風?
“我們去了南區那邊的古鎮,确實不太順利。”
紀維洲信口胡謅,當時來這裏他專程查了景區,為的是發朋友圈糊弄人。
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
夏津不敢說話。
謝微星和紀維洲把他送回房後,兩人對視了眼,下樓到酒店休閑區靠窗的沙發坐下。
“你又想幹嘛?”
紀維洲雙手插在袖子裏抱着肚子,眼神有點躲閃。
那晚跟謝微星叫嚣,膽子真肥!可他又不後悔,誰讓她亂親他的?
“最近的事很抱歉,”
謝微星從購物袋裏将一個銀色絲絨盒和禮物袋推到給他跟前,認真看着略微疑惑的他道:“無論是吻你,還是領養,我都沒詢問過你願不願意,更何況還是在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情況下……”
這不是謝微星第一次對紀維洲道歉。
以前她把他惹惱,也總買禮物道歉,輪到他惹惱謝微星時,也會買禮物道歉。
紀維洲眸光閃爍了下,望着她滿含期望的眼不說話。
“收下禮物,別生我氣了。”謝微星軟了語調。
紀維洲垂眼沉默,一動不動。
謝微星看得頗為忐忑。
“要是禮物我不喜歡,我還是要生氣的。”
紀維洲嘟囔着,動手打開了銀色的絲絨盒子,就望見一枚銀色的小兔子挂墜,上面鑲嵌着十幾枚碎鑽,很是漂亮,他心情複雜,又岔拆開禮物袋,拿到棕色圍巾時率先看到上面的小兔子,把圍巾随意往脖子上裹了裹。
暖暖的。
他無意中抓到圍巾末端的線頭:“這裏怎麽還有線頭?”
“可能是織到最後,忘了。”謝微星見他面色稍霁,沒此前那般冷冰冰的,笑了笑道:“等找剪刀剪掉就好。”
“你織的?”
紀維洲反應過來,有些愕然朝她望去。
謝微星笑道:“嗯,你上次不也幫我織了麽?”
紀維洲覺得脖頸上的圍巾和盒子裏的兔子項墜都變燙了,抓着圍巾末端那線頭眼圈發酸,明明決定再也不去搭理謝微星,以後當朋友,可她偏偏又是送項鏈又是織圍巾,讓他總覺得有點點可能。
這不是撩撥,是什麽?
“不夠,謝微星。”他不知道怎麽開始生氣。
這種生氣,活像不斷刺着他心髒般,讓他無所适從。
謝微星微愣,沒料到送禮物送到紀維洲更生氣了。
“那天晚上,嚴格來說是我的初吻,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後面卻輕飄飄說一聲對不起?”
紀維洲盯着她,将她躲閃的眼神看在眼裏,咄咄逼人道:“那句話跟刀一樣捅在我心裏,我哭了半夜,我是你随随便便能扔掉的玩具麽?開心了就逗逗,不開心了就不要了。
“領養的事情也是,你為什麽不問問我願不願意,謝微星,我是不是不值得得到你的尊重?”
“你是不是覺得,我被你撿回家,我就只是一個附屬品?”
謝微星辯解道:“我沒有這麽想過,我只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可以無視我的想法麽?”紀維洲眼圈泛紅。
這些話像尖刺般刺着謝微星,知道她确實理虧。
她沉默許久,重新擡眸時看着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卻還在瞪着她的謝微星,有些心疼,猶豫了下起身站在他身側,伸手用拇指揩掉他眼淚,軟了嗓音道:“以後不會了。”
紀維洲拍開她的手,紅着眼擡頭瞪她。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謝微星懸在空中的手僵了僵,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跟她對視,誠懇道:“我都可以做。”
“少說大話了!”
紀維洲胸膛微微起伏,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大膽想法:“那你跟我談戀愛啊!是你先親我的!”
謝微星蹙眉:“不可能。”
“三天,就三天,”紀維洲抽了抽鼻子,又揩了揩眼淚,一雙沾染淚花的眼睛直直看着她:“三天談完戀愛,回去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謝微星吸了口氣道:“無理取鬧。”
理智在告訴她,不能答應這件事。
“你答應我,我回去就拒絕領養!”紀維洲胸膛微微起伏,斬釘截鐵道。
四目相對。
謝微星心情複雜看他,這件事情确實該好好了斷。
她閉了閉眼,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道:“好。”
紀維洲懷疑他耳朵出幻覺了道:“你答應了?”
“我答應。”謝微星再掀開眼睛時,用衣袖給他擦了擦濕漉漉的臉,看着他道:“三天之後,我們重新做回朋友。”
紀維洲怔怔的,腦子嗡嗡嗡響着。
後面謝微星送他回房,叮囑了些事情,他暈乎乎的,覺得這事情好像有點魔幻。
等照顧夏津睡下,在浴室洗澡才徹底反應過來,洗完澡摸着脖頸上的兔子項墜,又抱着謝微星織的圍巾在馬桶上坐着發呆。
他懊惱抓了抓頭發,把頭埋在圍巾裏嗅着淺淡的清酒味:“紀維洲啊紀維洲,你最近也太太太太大膽了!”
竟然提這種要求?!
不過想想,他其實有點喜歡這麽發瘋的自己。
就……幹得漂亮?!
紀維洲從聯姻事件後就意識到要改變。
這種改變不是他在學業上要變得多麽優秀。
而是,他在面對謝舒亦等人時,得改改逆來順受的性子,他也得有屬于自己的脾氣。
酒吧那次戈滟差點毀掉他。
這一切全部源自于他對謝舒亦和聞奇的話毫不反駁,就算他當初不願意也勉強答應,戈滟約他去酒吧也是,他如果那時候堅定不移拒絕,也不用拼着傷害腺體威脅……
紀維洲躺下睡覺,暗暗發誓這三天怎麽也得把仇給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