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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吃飯就別談這些,別惹你們爺爺生氣。”秦憶慈看着貌離神離的兩侄子,內心唏噓。

當年傅钰生下秦晏洲不久,過了半年馮雀媚登堂入室,帶着剛出生的秦駱風,家裏人才知道秦憶年做了什麽事,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孕期出軌。

傅钰鬧離婚,帶走了秦晏洲,改了傅姓,最近這幾年秦晏洲回到秦家,被老爺子要求又改回秦姓。

“是呀,駱風,媽媽怎麽教你的,怎麽沒大沒小。”馮雀媚賠笑,話鋒一轉,她問起老爺子,“爸,你肯定希望看見兩兒孫一起管理秦氏。”

她這話的實質意思沒搬到臺面,她不過是想趁機套話。

“讓這兩人一起管,秦氏等着破産吧。”誰不懂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老爺子咳嗽了幾聲,身邊的秦憶慈給他添了杯熱茶,順便瞪了馮雀媚一眼,這嫂子什麽意圖她還能看不出來?

老爺子把氣喘順了,審視兩位氣質不同的兒孫,渾厚的聲音響徹安靜的客廳:“老生常談,一代創二代守三代衰,現在外面什麽環境,秦氏每一步都走的艱難,守業的任務交在你們手裏,你們兩兄弟那點心思,想都不要想,既然大家人齊,我這裏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未來秦氏的繼承人,我只論能力。”

廳下肅然沉默,秦晏洲與秦駱風面不改色,馮雀媚繼續說些打圓場的話。

秦憶年時不時看秦晏洲,若有所講又沒說,兩父子微妙的關系看在丁影眼裏。

飯後,秦宅人來人往,恢複安靜。

賓利車裏,裴俞楠的杏眼盯着車外秦晏洲與丁影從門口走去拿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秦駱風順着她目光,一聲輕啧吸引她的注意,說:“別以為你的心機秦晏洲會看不出來。”

“是啊,他不過是給我點體面罷了。”

她讓秦駱風帶她來秦家晚宴,就想出現在秦晏洲眼裏,奈何依舊是只有她眼裏有他。

寧願娶一個離異的女人,也不願意看她一眼,裴俞楠說不沮喪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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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駱風對這些煽情的話無感,他嘲諷她,“你也真是的,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又來了,秦晏洲已經結婚,你可以死心了。”

他在提醒裴俞楠的所作所為,裴俞楠這些年追求了秦晏洲,忽然又不追了,等到秦晏洲婚訊一出,她又三番四次聯系秦駱風攜她出現在秦晏洲眼前。

“是我不了解秦晏洲,我以為跟在他手下工作這些年,他會對我有所留意,結果顯然可見。”

即使她忽然從秦晏洲的世界消失,秦晏洲也沒留意過她。

秦駱風蹙眉,不屑的哼了哼,“終究是感動自己。”

“嗯哼。”裴俞楠傲嬌的回答他。

“還不死心?”秦駱風看她沒有多難受。

“不死心,今晚你設局問那丁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知道晏洲對海鮮過敏,指不定這婚又是假的,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這裏,只是你們家人沒人戳破罷了。”

丁影與靳識琛離婚後,合約夫妻的事傳遍整個圈子。

人想最快了解一個人,就是給這個人貼上标簽,裴俞楠給丁影貼的,就是這個标簽。

“那秦晏洲又為了什麽娶她,甚至給她創設立盛,你解釋的上來?”

秦駱風的話讓她不死心的勇氣繞回原點。

車體亮白的賓利駛出大院,至于秦晏洲丁影兩人,自然是回暮沙半島。

秦晏洲坐上主駕,伸手替丁影拉下安全帶。

安全帶鎖上,他沒回到自己的車座上,依舊傾俯向她。

他沒喝酒,車內頂燈下望向丁影的眸色芍芍。

距離過近,彼此氣息在對方身上殘氲。

秦晏洲輪廓分明,五官清晰,眸色沉混。

丁影眉目婉動,朱唇潤澤,眼眸溫漣。

“怎麽?”暧昧的氣息顯然可察,她選擇發聲熄滅這種感覺。

秦晏洲喉結上下一滾,回到自己的位置,給自己帶上安全帶。

手臂線條欣長好看,他操控方向盤,忽然出聲:“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

丁影搖頭否認,都是他的家事,她知道也沒有用,又認為秦晏洲這句話似乎在主動滿足她。

臨近九點,卡宴開入暮沙半島別墅。

秦晏洲把車開入車庫,兩人從車庫入廳,前後腳上樓,各自回房,互不打擾,就像往常。

良久,秦晏洲敲起丁影房門。

丁影本要洗漱,聽見門聲從衛生間出來開門。

秦晏洲一身白色純棉浴袍,寬松款,領口淺V樣式,肌肉線條隐約可見,腰身打了個衣結,渾身濕氣,黑發沒幹透,鬓角染濕。

他倚在門沿,雙手交叉抱臂,姿态閑散,手中拿了瓶藥酒,丁影想起他在秦家受的皮肉傷。

“方便幫個忙嗎?”聲音低低沉沉,像冰塊墜入深海。

“方便。”丁影接過藥酒。

二樓小客廳,沒開全照明的客廳裏,兩人坐在沙發上,牆體茶幾是全套大理石磚材質。

腳邊是沙發內嵌燈飾,泛着暖色光,勾出兩人腳踝線條。

廳內一塵不染,一物不多,四面牆體下方是內嵌不外露的一排燈,線體光勾出四四方方的的客廳空間。

沒有生活氣息的空間,卻能營造極致的安全感。

秦晏洲在沙發一側,背對丁影,将上身的浴袍脫落,露出上半身。

丁影看見他肋骨側方已經發紫,老爺子全打在一個地方。

“會疼,你要忍着。”她給手心倒藥酒,往他淤的發紫的地方抹上。

藥材的味道重但不難聞。

秦晏洲的身材勻稱,兩側肌肉發達,視覺美感很強,丁影無疑撞見他的腰窩,深且性感。

深夜這個點,她讓自己別胡思亂想,手部力度加重,聽見秦晏洲悶哼了一聲,她只好減弱力度,但也有勁的搓動,好給他散淤。

這種行為很親密,不是真夫妻又勝似真夫妻。

丁影揚起唇角,一人默笑。

秦晏洲揚眸看玻璃,窗子裏倒映了兩人,他留意玻璃裏為他塗抹的丁影。

廳內燈色不算明亮,環境不清晰,人的感官也變得敏感,秦晏洲感受屬于她掌心的冰涼,淤痛對他已經無感,眸色微沉時,內心深處真實想法已若有所指。

藥酒抹勻,丁影順手給他虛提浴袍,秦晏洲領會她意,自己穿上。

“婚紗照時間定在十月假期,地點海南,時間兩天。”他還沒說完,丁影已經答應:“好。”

秦晏洲欣然笑了笑,偏身看她:“拍完婚紗照直飛廣州,我外婆外公一直說要見你。”

“好。”丁影說話簡潔,又說:“知道了。”

“然後直飛青島正式拜訪你父母,十月底把婚禮辦了。”他淡淡補充,提前留意她愣住間半秒裏的茫然,真實又迷蒙。

他喜歡她這樣的反應,淺笑道:“有何不可嗎。”

丁影臉色一囧,他分明盜用了她白天的話,還一臉正經的姿态,真可恥!

“可。”她讓自己保持鎮定。

“逗你玩的。”秦晏洲吭笑一聲,笑話她:“三個地方,一個假期跑不完,先去拍婚紗照。”

丁影輕瞪了他一眼,轉身回房。

直至秦晏洲聽見她關門聲,才悠游低聲說:“晚安。”

注定不是個平靜的夜晚。

秦晏洲回房不久,輪到他的房門被敲,開門看見丁影時,深眸震動。

丁影只穿了複古格子吊帶裙,黑發用發夾盤起,頸白膚淨,脫下了白天佩戴的項鏈,鎖骨下方沒有任何修飾,雪白無瑕,吸引力是致命的。

吊帶裙卡鏈了,她一直扯不下來,反手在背的動作長了,手臂酸的直抽筋,深夜梅姨不在家,她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助秦晏洲。

她滿眼為難,偏着身向秦晏洲,手搭在自己肩頭,指尖指着鏈條,支吾着說道:“幫個忙。”

丁影稍微垂頭,後頸欣瘦皙白。

秦晏洲看出她的局促,噙着抹淺笑,替她拉下拉鏈。

鏈條卡住了布料,他只好兩手并用,一手抓着衣料,一手扯下拉鏈。

小事沒那麽順利,秦晏洲想不到自己被一條拉鏈難住,時間長了,他深吸換氣,氣息噴在丁影後頸,惹她打了個冷顫。

秦晏洲眼眸一深,上下用力扯動,鏈扣終于拉下。

“謝謝。”丁影捂着裙免得脫落,心口莫名亂如麻,頭也不回的快步回房。

都是成年人,再不逃離,遲早出事。

秦晏洲關上門,碰過她的指尖仍舊發燙。

-

隔天,生物鐘讓兩人自覺早起。

丁影用過早餐,獨自開車向秦氏新副樓。

秦晏洲比她上班時間比她晚一小時,兩人用過早餐,他隔着落地玻璃窗注視她的奔馳mini開出院門,随後吩咐梅姨:“這兩天我出差,家裏事情交給小影決定,有突發事情即時聯系我。”

秦氏副樓25層是立盛的公司地址,丁影回到辦公室時,全司上下已經到崗,陌生的面孔、熟悉的面孔都有。

從靳氏事業部跳槽的葉萬舒和林照,現在各自是立盛營銷部和商務部的主管,兩人是丁影熟悉的人。

技術部、法務部、財務部、人力資源部、後勤部、行政部門,這些非核心部門的主管由秦氏安排的人擔任,安排由秦晏洲親自下達。這樣的操作,丁影能集中精力統籌公司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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