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暮沙半島。

天色已晚,別墅裏,燈光明亮,幹淨整潔。

丁影收拾疲倦的心情,洗了個熱水澡。

丁弈留院觀察,這兩天還在假期,她會接他出院,至于白天的不速之客,給兩人的感情影響,要說有吧,似乎沒有,要說沒有吧,也不見得。

秦晏洲在主卧浴室洗澡,丁影穿着吊帶睡衣,剛揶被上床,門外傳來巨響,铿啷的碎裂聲。

波波把書房辦公桌的花瓶打碎,看見丁影,委屈的毛耳朵耷拉下來,狗臉也垂下來,嗚嗚的叫喊,狗尾巴垂下。

丁影嘆了一口氣,打了波波的屁股,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讓它長記性。

波波拿鼻子拱着丁影小腿,丁影沒空管,她要收拾殘局。

半張辦公桌是水,丁影擔心花瓶水濺進櫃子裏沾濕秦晏洲重要的物品,便逐層拉開抽屜檢查。

抽屜第二層,不同于第一層疊放的文件夾,抽屜裏放了一張陳舊的舊黃色信封,像是存放多年,四角泛黃,信封表層浸濕,地址看不清。

忽然,第六感在敲她心尖。

哪個男人年少恣意裏沒有個難以釋懷的白月光。

裴俞楠這個名字出現在她腦海裏。

雖說她對秦晏洲還是在乎的,但為了滿足好奇心去偷看有可能讓心情輾轉的信,她丁影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

在這段兩人關系裏,丁影認為自己始終清醒,始終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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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信封重新放好,關上抽屜,沒發現抽屜深處放置了一條黑白條紋縱橫交錯的圍巾。

回到主卧,她躺在被子裏,秦晏洲從旁邊覆上來,伴随咔噠一聲,燈熄房暗。

男人覆壓上來,主導身下女人,被褥窸窸窣窣,空氣中彌漫氣味。

秦晏洲停止,前所未有的難受讓丁影煎熬,纖細的手臂覆在他後頸,意味求取。

他伸臂開了盞床頭燈,乍得一亮,丁影別過臉避開光源,睜不開眼。

膚色映得暖黃,頭發蓬松淩亂,鑽石項鏈在反光,人已經陷入深淵,急需身上人施以救援。

“叫我什麽。”

“秦晏洲。”

“再叫。”

男人的占有欲就是這麽明顯。

丁影偏過頭不看他,有氣無力的一句,“晏洲。”

聲如蚊讷。

終究是扭不過她,秦晏洲掰過她的臉看自己,引誘道:“看你男人。”

他凝望丁影在自己身下迷失的真實,真讓他命都願意給她。

丁影每根骨頭都酥了,只記得秦晏洲俯首她耳邊,斷斷續續的聲音,叫她小影。

親熱是良藥,白天的事就此翻章。

一場例會,丁影受到一串陌生電話。

頂級日料店。

包間內,方辭健擺手讓服務員退下,主動給丁影斟了一杯清酒。

丁影倒是挺意外,還以為上次在醫院裏說的客氣話,沒想到方辭健真的約她一面。

“秦太太時間寶貴,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知立盛在挪威項目上是否願意和明威交個朋友。”

丁影一聽就明白了,方辭健在邀請她串标。

黑白界限模糊的商場上,一切都從利益出發,哪位能真正的清白。

“方總應該清楚這是什麽行為。”

串标是違法的,損害其他投标人的利益。

“單打獨鬥是贏不了的,市場競争這麽激烈,秦太太怎會不明白。”方辭健清了清嗓子,“離投标還有幾個月,不長也不短了,秦太太期間一旦有想法,可随時聯系我。”

臨走前,他打起心理仗,“我們的對手還有德日的知名服務商。”

丁影回辦公室,收到方辭健的郵件,是擡高報價的詳細計劃,丁影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兩人私下未達成一致,可方辭健已經給她輸送串标明細,這件事過于詭谲。

一周後。

挪威招标官網出了黑名單公告,禁止明威和立盛兩家企業參與投标,原因是兩家疑似私下串标事實。

公司內部立馬炸開了鍋,丁影更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立盛法務部開始行動,整理證據材料。

挪威招标政府收到關于立盛與明威的匿名舉報,舉報者提供三件串标明細:葉萬舒與方辭健接觸事實、丁影與方辭健接觸事實、以及方辭健發送給丁影的郵件。

跨國的糾紛最難判,挪威招标政府選擇提前将這兩家企業列入黑名單,直到提供充分的證明實現企業救濟,否則立盛與明威無法參與本次投标。

立盛法務部有人認識明威的員工,得到明确的信息是公司從沒準備參與這次招标,丁影反應過來這是方辭健給立盛挖了個坑,葉萬舒更是直接在公司裏電話辱罵:“我去你爸的方辭健你算什麽男人。”

組員們還聽到葉萬舒罵出往年往事,八卦成了他們在寒冰期的一點安撫。

丁影明白立盛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方辭健擺一道,方辭健背後有資本才會有底氣辦這樣的事情。

腦裏閃現一個名字,丁影确認是那人的動作。

立盛法務部也不是吃素的,把明威告上法庭,法務部必須趕在投标正式開啓前,讓招标方把立盛放回白名單。

晚上,丁影在飯桌上食之無味。

如果不是她警惕性不夠強,立盛也不會卷進這次風波。

靳識琛這個名字反反複複出現在她腦中。

秦晏洲留意她筷子夾着米飯,心不在焉。

“一切都來得及。”

他安慰她,丁影眼皮斂下,“很抱歉。”

秦晏洲把立盛交給她,她卻捅出這個簍子。

“你不需要道歉,我已經派人調查方辭健。”

像是提前知道她要說什麽,秦晏洲堵住她的話:“不需要道謝,我只是盡了丈夫的本分。”

夜間,丁影側躺着,背對秦晏洲,一天的事情讓她精力疲憊。

大手覆上她腰身,溫柔有力,環摟住小腹,沒有下一步動作。

臨睡前,丁影耳畔溢進秦晏洲的聲音:“我明天去青島出差,大概一周。”

“好。”丁影心裏計算着時間。

秦晏洲回來不久是秦家宴會,慶祝兩人新婚。

秦家已經把請柬派出去了,這場宴會應付于表面,都是豪門間的交際,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讓自己父母來。

隔天。

丁影在自己辦公室透着玻璃看窗外工位上枯萎的玫瑰花,她沒忍住給靳識琛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是不是你做的。”

人要是能完全理智,那只能是個機器人。

“你懷疑我?”靳識琛扯了扯領口領帶,煩躁在心中燃起。

“我還沒說什麽事情。”她嘲諷靳識琛不打自招。

靳識琛語塞,因為丁影的原因他才始終留意立盛,如今收到丁影質問的電話,心生不爽。

“為什麽懷疑我。”靳識琛似乎已經想象得到她此時的表情。

黑着臉,冷豔又絕情。

“當初簽離婚協議,靳董可是一口一個靳氏不會放我。”

“呵,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人。”他緊捏着手機,秘書推門進來,被他一個冷眼逼退。

嘟的一聲,丁影已經挂斷,她讓靳識琛嘗到不是滋味的感受。

方辭健賬戶到賬一筆不菲的數目,羅钰敏卻收到信息,丁影不僅沒被秦氏撤裁,秦氏法務已經在行動,她冷哼了一聲,給另一人打電話。

她不信搞不垮丁影。

辦公室。

敲門聲響,丁影擡頭,林照進辦公室,手裏一杯羅漢果茶。

“老大,以前在靳氏工作的老客戶主動和我聯系,是美國一個賭場,有顯示屏需求,我和連知缗簡單交涉,工廠的技術達标,我認為做得過。”

丁影知道這些造價不高,利潤也不高,但流程簡單,不會耽誤招标工作,簽字同意公司承接這個小項目。

青島。

秦晏洲抽空拜訪了丁影父母,把爸媽兩字熟絡的挂在嘴邊。

秦氏青島分部。

辦公室裏,秦晏洲坐在辦公椅,工作時帶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鏡,收聽分部負責人向他彙報。

分部拿到核心地段改造的機會,地段上的房子是百年以前建立的老式騎樓建築,雖有美感,如今凋破。

但原居民不同意拆遷,分部也沒有辦法,但多一天耗着,燒的都是秦氏的錢。

秦晏洲看見熟悉的地段,猶豫了一會。

是老丈人老丈母的地方。

他拜訪的時候,聽過兩人說不想拆遷的想法。

“改方案,拆遷換改造。”他放下文件夾,秦駱風剛好闖進來時,身穿淺黃色風衣,兩名負責人紛紛看向他,秦晏洲在辦公椅上擡眼瞭他,神色安穩不見波瀾。

“秦晏洲你什麽意思,手伸到我這裏?”秦駱風已經不管其餘兩名負責人怎麽聯想,他沒有那日在秦家的明面禮貌,而是單槍直入,話鋒直指眼前這位空降青島架空他的同父異母秦晏洲。

兩位負責人識相離開,秦晏洲看了眼眼前的秦駱風,那張帥臉遍布猙獰,嘴邊挑起一個譏笑,起身時手插褲袋,走到他眼前冷聲質問,“沉不住氣了?”

“爺爺讓我們公平競争,你沒有資格管這裏的事。”秦駱風揪起秦晏洲的衣領,姿态輕狂,秦晏洲睥睨着他,寒聲下令,“松開。”

論氣場,秦駱風終究比不上秦晏洲,他松開以後,秦晏洲冷眼相待,說:“我所做的決策只會為了秦氏的利益,不針對任何人,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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