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番外4:靳識琛獨白
番外4:靳識琛獨白
父母的感情一塌糊塗時,靳識琛痛苦的問靳老爺子。
那時,他得到了爺爺的一句話:“感情從來就是廉價品,沒有人值得你浪費時間。”
少年時期被一位曾經交心的同學拿着秘密威脅時,靳識琛求助羅钰敏。
他親眼看見羅钰敏端莊的坐在車裏,從車窗遞出的一張支票足以讓同學的家長鞠躬道歉。
“所有接近你的人都帶有目的,沒有人值得信任,記住,錢能解決一切問題。”
這句話出自羅钰敏,年少的靳識琛暗自決定自己不會再被任何不相關的人與事困擾。
他也遙早為自己規劃好未來的路線。
從國際高中升學進入淮禺最頂尖的學府,再出國留學積累企業案例與人脈,最後回國順利接管靳氏。
二十八歲的靳識琛回看過去,他确實對自己履約成功,每一步都鑄就他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然而,這期間,也經歷了長達數年不在他計劃裏的插曲。
那年他在淮禺A大商業協會擔任協會主席,計劃聯合淮禺大學商業協會搭建商業畫布。
元旦那天,學生們都離校,該回家的回家,該約會的約會,該躺宿舍的躺宿舍,淮禺大學的校園道路一片寧靜,靳識琛從A大開車進入淮大,約了淮大本校商協的負責人溝通項目的分配細節。
他停好車,随手背起黑色單肩包,剛下車,遠處忽然鳴響的警報聲刺激他的耳膜。
淮大那棟年久失修的青年樓冒出滾滾硝煙,隐約看見樓裏的火光。
不到兩分鐘,這場警報引來校務人員,陸陸續續的身影在樓前忙着接水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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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識琛快步過去,看見一位同齡男生倚着門口長久不起,像是剛從裏面逃了出來。
他走向男生,又推了推男生,用長指探鼻息,從包裏拿起水杯倒他一臉。
男生咳着醒來,直拽靳識琛的長袖,冬日裏的熱氣的噴在空中,帶着哀求的語氣請求靳識琛,“一樓還有人,麻煩你救救她。”
男生的一句話,靳識琛起身進去。
他将一樓的每一棟門推開,吭聲問:“有人嗎?”
這句話反複說了八次,終于在第九次得到了回應。
“有人。”
女聲引起靳識琛的注意,他用手肘的長袖捂着鼻子,撥開黑霧剛走進這間房間,一道身影沖向他。
丁影手抓着一件衣服,衣服裏像是裝了什麽東西,垂下鼓起一大坨,丁影拿起來很吃力,忽然間,衣服裏傳來一聲貓咪的叫聲。
靳識琛本要往裏面進,面對面卻被她推着往外,步伐節節後退。
丁影說:“這裏危險,趕緊走。”
他并不适應一個女人關心他,一個繞後走到丁影身後,順手拿過她手裏提着的衣服,催促她離開,說:“你先走。”
丁影再見到靳識琛的時候,是元旦後。
一場火災,青年樓的改造計劃被提上日程。
丁影所出的金融協會連忙搬到一棟落地不久的綜合樓五樓。
五樓除了金融協會,還有創業協會、商業協會。
那天她提着水杯去飲水機打水,一位男生來到她的身邊,背了單肩包,是丁影熟悉的感覺。
她呷了一口水又重新裝水,随意看了他一眼,眼睛卻定在他身上。
“有事?”靳識琛來飲水機前就認出了她,丁影直白的眼神令他不得不問。
“靳識琛,你不認得我了?”丁影指了指自己,眼睛亮晶晶,像遇上了什麽稀奇事,“青年樓遇火那天,你進來救我了。”
靳識琛眉毛一挑,對她知道自己名字還挺意外。
丁影看見他的反應,停頓了半拍,怪不好意思的說:“是我唐突了。”
那天靳識琛帶她離開失火的青年樓以後就走了,她覺得他很臉熟,直到路過學校公布欄看見A大與本校的商業協會合作的公告,看見靳識琛的照片一周前就貼在公告欄裏,她一下子就想起他了。
“你的水,滿了。”靳識琛淡淡的提醒她。
丁影低呼了一聲,把注意回到水壺上,餘光察覺靳識琛要走了,耳邊卻飄來他的聲音,“我認得你。”
低沉、篤定的語氣,他自信沒有一段關系能不被他主導。
靳識琛一直覺得是丁影太貪心了。
卻忘了當初是他給了丁影甜頭。
靳識琛在淮大待了長達半年的時間,淮大商業協會的會長進辦公室時,手裏提着一袋奶茶,豪橫的放在桌面上,說:“一人被追,全家享受。”
會長說的是丁影追靳識琛的事情,他剛在等電梯,遇到丁影來送奶茶。
丁影說是兩個協會挨得近請大家喝,實際是隔山打牛,給靳識琛帶奶茶才是真。
靳識琛嘴裏咬了根煙,平靜的看了眼奶茶,回看自己的電腦Q.Q,一堆彈窗裏,他選看了丁影的最新消息【今天夏至,我給你準備了布丁奶茶。】
他不是沒想過丁影會像其他女生對他展開追求,但丁影一開始,就堅持了半年。
半分鐘後,他回她一條信息。
【項目準備結束,以後別送了。】
這條短信意味他要離開淮大。
丁影回他【那我以後去A大找你。】
靳識琛漫不經心的将煙放在煙灰缸上,五指指腹在鍵盤上靈活游走,打下一句話。
【我申請了倫敦留學,你要來嗎?】
丁影的頭像灰暗下去,他勾唇一笑,夾起煙繼續品味。
他這句話有打發的意味,也有戲谑的程度。
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有意圖,他又怎麽會被一位忽然冒出來的丁影的追求而打動。
哪怕她堅持了半年。
靳識琛正式離開淮大那天,他從淮大的東飯堂出來,剛好經歷一場夏雨,他沒帶傘,只能站在門檐下等雨勢收小。
瓢盆大雨過後,細雨蒙蒙,他邁步在瀝青路上往前走,徐徐帶風的步伐,忽然頭頂迎來一把深藍色的傘。
他長眉輕挑,對丁影的出現很意外。
這幾天丁影都沒有主動找他,他默認她知難而退,問:“有事?”
丁影眼睛彎彎,拂笑于他眼前,說:“我爸媽同意我去倫敦留學,等我考過了雅思,我們很快就能在倫敦見面了。”
靳識琛腳步一頓,垂眼看丁影的眼睛。
俨然,他低估了她的行動力。
也有那麽一兩個恍惚的瞬間,心裏有個聲音說:那個人就是丁影吧。
女人又怎麽抵得過高樓集團紙醉金迷,心裏的聲音很快壓下去,甚至連他都沒有察覺那個聲音。
他接過她的傘,提醒她,“你想好了?”
“當然,我清楚我在做什麽。”丁影擡眸看他。
風雨搖擺,雨傘搖晃,靳識琛卻第一次見過這種眼神。
篤定、确定。
留學進入正軌,靳識琛意外丁影申請到與他同一所學校。
他不知道丁影是怎麽整到他的課表能準時的出現在課室門口。
他不知道丁影是如何在他獨自行走在校園裏的時候遞來一把傘。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如何被丁影一點點的侵占。
那天上課,靳識琛坐在課室窗邊,準時看見丁影等待的身影出現在窗外的門口。
身邊的朋友說:那不是丁影嗎,你們現在到哪一步,她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戀人?還是介于之間。
“她是一頭倔驢。”
靳識琛沒發現自己的唇角輕微的勾起。
他怎麽不算享受丁影的追求呢。
像他這些身份的人,注定婚姻不由人。
偶爾遇到丁影這樣的女人,也算飯前小菜,對胃口了。
在收到羅钰敏安排聯婚的手機通話時,他只身一人走在校園街頭,屬于丁影的撐傘又一秒不差的來到他身邊。
那天,他的話額外的多,說:“沒發現倫敦下雨也沒有人撐傘嗎?”
“不撐傘的話,你會禿頭的。”
丁影沒有往日的活潑,卻依然一本正經的回答,倒也逗笑了靳識琛。
“你笑什麽。”丁影鼓起臉。
“怎麽了?”靳識琛接過她的雨傘,留意她今天的臉色,不是氣餒就是不安。
似乎當初在國內看見的篤定與堅信,已經在她的眼睛裏消失殆盡。
“我就是覺得無論我怎麽努力都追不上你。”丁影扁了扁嘴。
似乎無論她這些年怎麽追求,就是落不入靳識琛的眼底。
又待何時,能盼來靳識琛的一次回應。
“動搖了?”靳識琛腳步驟然一停。
丁影忽然心虛,別過臉咬着下唇。
“丁影。”
“嗯?”
“今晚來我家。”
在靳識琛第一次邀請丁影去他的公寓以前,丁影動搖了很多回。
她不明白靳識琛怎麽遲遲不給她回應,她的追求還差了些什麽,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真的還要堅持追求這個男人嗎?
直至那晚她第一次走進靳識琛的公寓。
靳識琛把一份合約推到她面前,摘下筆帽的黑色簽字筆放在她手邊。
丁影看清合同的擡頭,臉色變得難堪。
她一直不被靳識琛給出回應,卻在今天忽然被他邀請成為合法夫妻,更以兩千萬的報酬為合約金額。
她看向飯桌對面的靳識琛,一言不發。
“怎麽,嫌少?”靳識琛打破這場沉默。
“不是。”合約夫妻是丁影從未預料的結果,可丁影在那個年齡還在想,靳識琛選擇了她,是不是說明她對他而言是對特別的。
“沒什麽就簽名。”
“我還有一個條件,我要進入靳氏。”
她在賭,賭進入靳氏,或許能與靳識琛朝夕相處。
“丁影,你真聰明。”靳識琛朝她一笑,神色從容,仿佛在說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也在當下,因為丁影的這句話,他确信她進入靳氏只是一個野心的開端。
未來,丁影會索取的更多。
只要不超出他的容忍範圍,他都能滿足。
兩千萬的合同婚姻換來自己不受聯姻的拘束,何樂而不為。
兩人在英國結婚後,靳識琛帶丁影回國。
他給丁影安排了雲頂壹號頂層作為住處。
靳識琛沒有安排婚禮儀式,只有晚宴。
那場震動圈子的酒宴設在秦氏旗下的七星級酒店。
也是那一晚,丁影第一次與靳識琛肌膚相親,她穿着華麗的露肩款紫色晚禮服亮相晚宴大廳。
靳識琛抓起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彎裏,晚上招呼絡繹不絕的客人,丁影第一次感受靳識琛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那晚他們喝了很多酒,房間安排在奢華的定制套房。
房間內,兩人倒在套房的主卧裏,主卧關了大燈,只有床頭燈亮着,泛着暖色。
丁影還算有點意識,渾身酒氣的倚在靳識琛肩頭。
朦胧間,她掙開雙眼,伸出掌心觸摸他的側臉。
她從未感覺兩人之間如此的親近。
一直以來,她對他一見鐘情,更迷戀他的能力,貪圖其他人無法比及他的氣質。
相識五年裏追求了五年,他總會有被動搖的時刻吧。
她小心翼翼的觸摸他的臉頰,微醺眼迷離,笑意不減,傻傻的說:“識琛,我喜歡你那麽多年,你終于注意到我了,未來我們一起努力,走得更長遠,你說好不好。”
靳識琛臉頰微微一動,丁影以為吵醒了他,微微起身凝望他,發現靳識琛沒醒,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唇鋒。
好像很軟。
春心冒枝芽,她心癢難捱。
牆上倒映了丁影垂頭的動作。
她閉眼親了他。
卻在下一秒,她睜眼看見靳識琛瞪着她。
她從未見過那種眼神。
決絕、冷靜、無情。
赫然間,她被推起,迎面蒙受了一個巴掌,那個力度讓她毫無防備的滾落在地板上。
大燈咔嚓的點亮,是靳識琛開的。
他看向地上的女人,複雜的心意一晃而過。
丁影淩亂的發絲勾在唇角,裙尾垂在長腿上,布料攤在地板上,她在晚宴有多豔壓全場,此時就有多狼狽。
她無力的撐地面,濃豔的妝容壓不住此時的卑微與委屈,不知所措的看向始作俑者,微弱的喊他,“識琛......”
靳識琛從床上坐起,捏了捏鼻梁讓自己清醒,不耐煩的指責地上人:“我請你回來是演戲的,你真把自己當靳太太了?你和其他女人的區別是什麽嗎,我告訴你,你只是比她們更好用。”
靳識琛的冷漠又哪止這些,他從床上站起,繞過地上的丁影,冷冰冰的吐字,“你從我身上得到的便利都是我願意給的,一旦我不願意,你不會有好下場。”
他看見她手肘撞成淤青,眼睑垂下,選擇帶門離開。
地板上,丁影觸摸自己被刮打的臉頰,那是一片火辣辣的疼意。
原來,這個巴掌,就是靳識琛能回饋給她的感情。
她垂眼看向自己濕潤的掌心,是今夜凝聚所有情緒的淚水。
這巴掌打醒了她,孤注一擲的感情不過是一場徒勞。
靳識琛不知道自己對丁影下了一場賭注。
丁影對他這些年的感情令他有恃無恐,直到後面他發現自己賭錯了,再也聽不見丁影心甘情願甜膩膩的喊他一聲:“識琛。”
她對他的感情,死在感情綻放在最濃烈的那一晚。
婚後,兩人同時出席的場後愈發頻繁,人前親昵,人後丁影事不關己,對靳識琛的耐心也沒了。
靳識琛回想上次的事情似乎是自己過分了,但他從沒哄過丁影,更別提道歉。
在倫敦的時候丁影哪一次不是被他冷落了落下了也會隔三差五的找他。
丁影,大抵是對他鬧脾氣了。
好巧不巧,他最不喜歡的事情便是浪費時間在感情上。
命運的噩耗最喜歡不懂得珍惜的人。
在丁影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天,靳識琛全然不知自己早就徹底失去了她。
靳識琛的秘書拿兩份工資,意味着打兩份工作。
第一份是靳識琛的日程安排,第二份是将丁影的消息反饋給靳識琛。
那天秘書敲門進入靳識琛的私人辦公事,說了一句話。
靳識琛手寫簽名的筆頭一偏,橫眉擰起,黑眸裏凝視着秘書,語氣裏不可置信的重複秘書的話,“丁影的狗,死了?”
他們的狗,死了。
許多畫面在他腦中穿插。
丁影捧着小波波給他看第一眼的時候、波波在家裏咬爛一條電源适配線垂頭喪氣的時候。
還有,丁影永遠都充滿耐心陪波波玩的時候。
狗死了,丁影得怎麽撐得過去。
令他意外,隔天竟然收到丁影電話。
電話裏,依舊是冷靜平淡的女聲,聯系他為董欣琏表态的事情。
通話結束,他吩咐秘書聯系當年丁影在英國買狗的寵物店。
與波波帶有血緣關系的金毛幼犬正式航運到淮禺市那天,靳識琛親自從機場接到狗。
也是那天,丁影出事了。
三年經歷疫情,靳氏經歷一場危機,靳識琛的第一次低頭,送給了季家。
季翊同靳識琛住進同一棟別墅,靳識琛常年不在別墅,別人以為他出差,只有季翊知道他精力無限忍受得了兩頭飛,三頭兩日就跑去青島探望他那位醒來無期的前妻。
日子久了,季翊愈發領教領證那天靳識琛說過的話:“別指望我會經營這段婚姻。”
某天,季翊坐在副駕劃下墨鏡,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忍不住戲谑他,“你離過婚的原因,找到了。”
那剎那,她明顯察覺車速減慢了。
有時候,人就是犯賤,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有征服欲。
季翊對靳識琛,就是這種心态。
她曾翻到靳識琛書房裏有一疊情書,落款竟然是靳識琛的前妻,她意外丁影和靳識琛的有過這一段故事。
當她泛起好奇心,她身後伸來大手一掌推上抽屜。
靳識琛堵住去路,警告她,“季翊,你越界了。”
季翊大笑一場,棠紅的雙唇挑釁靳識琛,“誰沒有過去。”
她将手攀上他的腰,笑聲停歇,明媚的眼神勾着他的眼眸,問:“靳識琛,你怕輸嗎?”
靳識琛扯下她放在腰間的手臂,低哼了一聲,讓出路,冷聲說:“你不配。”
季翊聳了聳肩,抱臂離開房間。
她看見靳識琛的狗趴在狗屋子裏,她第一回喊了那條金毛:“靳識琛。”
金毛狗搖起大尾巴回應。
季翊勾起一笑。
狗是條好狗,人倒不是什麽好人。
季翊聽聞丁影在青島醒了,這個消息讓她意外不已。
靳識琛第一時間坐了專機飛往青島,這倒是她的意料之內。
由于她本人還挺想看靳識琛吃癟的樣子,特地打電話騷擾他。
“靳識琛,你前妻不是醒了嗎?有什麽事情是我作為現任能幫得上忙的嗎。”她挑逗他,為閑暇的日子找的樂子。
“這是我的事情,你別踩過界了。”
不愧是靳識琛,說話語氣向來不友好,偏偏季翊有耐心啃這塊硬骨頭。
“怎麽就算踩過界了,雖然我們是合約夫妻,但我的所作所為都是關心你,老公,你說對不對。”季翊朝靳識琛說出老公這兩個字,連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虧了虧了,這句話不僅惡心了靳識琛,還惡心了她自己。
“我去見誰是我的事情,你無權幹涉。”
“婚姻法有規定嗎?”
“季翎,你別得寸進尺。”
“我偏要。”季翊痛快一笑,靳識琛氣得挂斷電話。
靳識琛被季翊惡心的那天,他回得很早,到家後先逗了逗金毛,喊它:“過來。”
季翊從房間裏出來,倚着牆看他半蹲在地上逗狗,百無聊賴,問他:“這麽久了它就沒有自己的名字?”
“嗯。”靳識琛起身,撣了撣褲腿的狗毛,心情在今天看見丁影以後逐漸安寧,比平時多了幾個字,說:“不取名字,沒有負擔。”
季翊似懂非懂,“那你還不如不養。”
靳識琛從她身邊經過,耐心的回她:“養它不是為我自己。”
“那是為誰”
季翊忽然看他,明知故問,“是她吧。”
“是。”他答。
從來都是她。
(番外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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