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尋跡
長安城,幾朝都城,繁華奢盡,樓宇高臺,青空穹頂。寬闊的街道,熙攘的人群,一片喧嚣。
擦着城門關閉的那一刻,牽着馬匹總算是進了來,擦擦額頭的汗,離開不久,卻是久違。
曾經頂頂有名的大明宮,現在改名為永安宮,上一代的皇帝是一個有着鴻鹄之志的人,不僅想要長治久安,甚至是萬世永安。在這永安宮門外,擠擠挨挨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朱門戶,每一家,都不簡單。
其中,在一條清幽的大道盡頭,一個石牌後,有一個大院,門看着一般,與這街上其他家沒有兩異,但是在這門口徘徊的人卻多了幾倍。謝書靈牽着馬緩緩走來,門童正坐在門前打瞌睡,一般來說,這個時候都不會再有什麽人要來,府裏老爺要見的人,都已經請了進去,不見的人,在外面晃再久也沒用。
大門上一塊樸素的牌匾,蒼勁有力地寫着兩個字,謝府。全長安的人都知道,長安姓謝的人何其多,可是能用謝府這塊牌匾的,只有這裏,相傳,這塊牌匾已經有百年歷史。
那門童打一個大大的呵欠,想着勸一下門口這些不死心想來拜訪的人,就突然間擡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吓得直接從兩層階梯下滾了下來。
謝書靈幾步上前扶住了他,門童趕緊自己爬起來,“二公子,你回來啦?”
謝書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把馬的缰繩遞給他,“老爺回來了嗎?”
“老爺才回來。”湊到耳邊說,“走的後門。”
謝靈一瞧這正門口的架勢,有兩個書生模樣的人在這裏徘徊,看到謝書靈往門口走去,都直直地盯着他。謝書靈并沒有理會,直接進了去。
還沒來得及将行李放下,謝書靈就直接被謝相請到了書房。在門前躊躇了片刻,終于是踏了進去,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思索了良久,要如何去面對。
謝書靈進去後他爹正端着一碗熱好的飯在看着書,看到兒子走進來招呼他趕緊一起來,所以并沒有他想象中香噴噴的飯和溫熱的洗澡水。之後兩父子又在書房磨蹭了半日,謝書靈知道了最近朝廷的一些動向,還有北方的軍事情況,謝文淵了解了中原匪亂的現象和民生大概。
總的來說,北方軍事告急,前朝遺留下來的問題很多,尤其是在軍事上,重商農,輕武功,當朝不過是巧奪江山,現如今面臨北方內亂後強悍的軍事,狀況堪憂。
“唉,現如今鎮守北邊的将士,多為前朝舊将或是匪寇招安,陛下多有不放心,還是希望能夠任命自己人或是扶植新人。”謝老爺感慨,看一眼謝書靈,搖搖頭,“你剛回來,也別多想,先去歇息吧,明日與太子就按我們剛才說定好的彙報。”
“是,父親。”謝靈應下,然後退出了書房,此時已過子時,知道他回來的人還不多,洗一把臉,剩下的事明日再議。
第二日,謝書靈起床趕緊洗了個早,然後給父母請安,再去兄嫂處拜訪,沒等吃午飯,就又騎馬出去了。永安宮裏的大殿名字叫興和殿,謝書靈的品級和身份自然是進不去,所以他繞到了太子的東宮,東宮他出入就比較随意了,因為他的官職就是太子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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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直接把他領到了太子的書房門口,說太子殿下早上出去剛回來,現在去換衣服了,讓其先去房裏候着。
謝書靈如進自家書房一般輕車熟路地走進去打算找個座兒,就發現裏面已經有一個人趴在那裏打瞌睡。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才剛分別的徐洛,另一位太子侍讀。
徐洛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看來盡管是有十全大補丸加持,內力還是受損不少,更何況他從揚州回長安又十分艱辛。
趴在桌面補覺的病公子聽到了聲響,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謝書靈也不打攪他,往他旁邊的扶椅一坐,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扇子,輕輕地搖着。
很快,從門外傳來一個笑聲,“餘曉,你也回來了,正好!”太子急沖沖地走進來,看到謝書靈頓時眉眼舒開,無比高興。
“太子殿下。”謝書靈趕緊站起身,和旁邊那個不知何時也站起來的徐洛一起行禮。
“你們兩對我就不用如此了。”
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文一起習武,太子也表明,大家都是好兄弟不用拘束,只是這帝王家的兄弟,帶有血緣的尚且那樣,更別說這半路認的。
謝書靈這才知道,徐洛早他兩日回來,然後在家躺了兩日,若不是從小幫太子擋刀擋槍試毒,恐怕就是十顆十全大補丸也無濟于事。
太子讓婢女給徐洛端了一杯蓮子羹,“這麽說來,你們一個查江湖流寇,一個查查巡撫行私,倒是查到一塊兒去了。江南官匪勾結嚴重啊。”
謝書靈點頭,“此次本是陛下讓我去出巡江南走一遭而已,無意間看到之前調查過的一路山匪,便跟了去,擅自離守,請殿下降罪。”
“無妨,若不是你在,木樨恐怕兇多吉少,我對于此事可能也就無從了解。”
謝書靈看徐洛一眼,若不是他在,徐洛可能根本就不會闖進去,哪來的兇多吉少。
“那餘曉,你說,這官匪勾結,而如今我朝又在招安,難免會有人渾水摸魚,可有何解?”
“臣愚鈍,暫無想法。”
徐洛聽得謝書靈忽悠夠了,這才清清嗓,表示要發言了,“咳咳,殿下,臣此次與謝侍讀潛入,在賊人的庫房裏,拿了點東西。”
“是什麽東西?”
徐洛用他那病得蒼白幾近透明的手,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一個髒兮兮的小本子,“我們在其庫房內,發現不少獨特紋飾的東西,想着謄抄下來,給您過目。”
那本子陪伴了徐洛摸爬滾打、裝瘋賣傻、沿街乞讨,甚至還在驚魂一夜中沾上了不少灰塵和血跡,面相實在不佳,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去了。
打開看,裏面全是勾畫的各種圖章,正是那天在骁風堂庫房裏拿出來的那一本,徐洛手很巧,每一幅都和那些箱櫃上的一致,甚至還修飾了一點,紋路看着更像那麽回事兒,三人窩一起看了一會兒,謝靈注意到,他并沒有寫那個“謝”字。
除了少數幾個似乎在哪本書上看過,三人讨論了一下,得不到确切地接過,剩下的實在是不太懂,就放棄了這邊的事,轉而談起北方。
接下來談的內容和昨夜裏的并沒有什麽不同,無非就是北方的遼人內亂結束,又開始侵犯中土,大将軍舊傷複發,可能不能全力指揮作戰,其他幾位将領又多是開國時招安來的敵将或匪寇後人,皇上和太子都不太放心,可大将軍僅有一女,雖也骁勇,但作為一國主帥還是欠妥,前朝武官稀缺,導致今朝也暫時找不出軍法能人,寄希望于武狀元一事,然這幾次武考的武狀元單人作戰或許尚可,離領兵作戰還差得遠,要能夠沖上邊關,長路漫漫。
如果再培養不出軍事方面的人才,就算仁政民心所向,不能平定邊疆,也是徒勞。
想了半天,太子只能嘆氣,把昨日皇帝說的一句玩笑話講給他們,“父皇說,若是刺桐為男兒身,早讓她去邊關打仗了!”
謝書靈接道,“郡主威武。”
按理說,這皇帝若是誇獎這親戚家的孩子,太子心裏也應該是不舒服的,可是唯獨這一位郡主,每一位皇子和公主都不介意,因為從小習慣了,先帝一生兢兢業業,只育有兩個男孩,大的繼承了皇位,小的成了閑散逸王,兩兄弟關系非常好,逸王曾取了一個平民百姓之女為妻,生了一對龍鳳胎後抑郁而死,逸王從此不再取妻,也從未納妾、填房。
因此這郡主在王府裏可謂真是掌上明珠,到了永安宮裏,地位也超然,不少人流傳着一句話,說是沒有登上位的太子,還不如這郡主。不過由于太子也十分喜歡這個妹妹,所以他并不介意。
由于皇帝實在愛這郡主,太子入學時,就讓小郡主和小郡王一起跟着學習,所以所謂的太子學習團有五個人,太子及其侍讀兩名,還有郡主和郡王,五個人一起長大,甚至是都拜了逸王為師,逸王雖為閑散王爺,卻偏愛奇門巧陣,喜歡研究武學,有人說,稱他為天下第一高手都不為過。
這天下第一高手就收了五個徒弟,其中兩個還是自己的孩子。大多數時候,都是放任自流的,以至于,鬧騰的女兒要離家出走女扮男裝去北方從軍時,他也沒攔。
談到這裏,也就不再繼續之前的嚴肅話題,轉而聊起了其他閑事,比如郡主在軍營中如何,這三人中只有謝書靈去找過他,他詳細地描述了一下郡主男裝的英姿,另外兩人起哄稱奇。就這樣,一聊又聊到了晚上,王子妃其間過來過一回,被太子打發走了。
謝書靈和許洛自然就留在了宮中用飯,差宮女布好飯,又等了一會兒,等到了下午差人去請的小郡王君樓雨,也就是學習團的最後一位男性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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