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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中央路過年人很多，陳白和白鷺辛頌一約在商場門口見，門口布置的有燈，挺大一個造型娃娃，不少人在那邊拍照。

陳白老遠就看到白鷺和辛頌一也在其列。

蔣禮他們也認出來了，看着前面背對着他們的兩人，蔣禮頓住腳，退後一步，拿肩撞了撞霍英俊。

“怎麽個情況？”他說，“三角戀？”

霍英俊沒說話，目視前方。

巨大的造型娃娃下，白鷺和辛頌一并排站着，正一起仰頭往上看，他們穿的是同款羽絨服，白色，長款，很大一片面積的白。

更絕的是，他們手拉着手。

霍英俊說，“我怎麽知道。”

蔣禮看了眼陳白，沒看出有什麽異樣，“陳白也沒變臉，不是沒看見吧？”

瞎嗎？

霍英俊想。

陳白喊，“白鷺，頌一。”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蔣禮眼睛一亮，白鷺梳了個高馬尾，轉過臉的時候眼睛裏還帶着笑，羽絨服一圈絨毛圍着臉，好看到不行。

見到陳白，笑意加深，“陳白-”她喊，“快來拍照。”

陳白臉上少見露出笑意，有些無奈的上前接過她的手機，幫她跟辛頌一拍了一張，然後又被白鷺拉着三個人合了影。

蔣禮看着，竟然有點羨慕，揉了揉陳小城的頭說，“你白哥跟他們什麽關系啊，挺好的啊。”

陳小城，“我不知道。”

蔣禮也不是真的要知道，見霍英俊愣着，也掏出手機，“來，霍哥，咱們也合一個。”

霍英俊拒絕，“滾。”

“別啊，來一張。”

最後還是硬拉着他拍了一張。

拍完照，陳白他們三個才過來，蔣禮跟他們打招呼。

“哈喽！白鷺。”

白鷺，“你好。”

“你們剛看什麽呢。”蔣禮問。

“沒看什麽，看看燈。

“燈有什麽好看的，看電影去啊。”

陳白剛剛說有其他人來，白鷺沒想到是蔣禮他們，她不太清楚陳白和他們是不是有事要做，所以沒立刻答應，看向陳白。

陳白也不知道跟他們做什麽，看電影是個不錯的選擇，便點了點頭，又看辛頌一，“看電影成嗎？”

辛頌一手裏握着杯奶茶，掃了眼面前這些人，點頭，“行啊。”

于是一行人挪去電影院。

在手機上挑了部陳小城能看的電影，白鷺要去買爆米花，陳小城要跟着，陳白便帶着他們一起去。

電影院人很多，辛頌一往後讓了讓位置，靠在一邊等。

蔣禮湊過來，胳膊搭在欄杆，側着頭問，“嗨－－宋。。。”頓了一下，“。。。宋一？是叫宋一吧，我聽陳白他們這麽喊。”

不能說不對，辛頌一遲疑的點點頭，又覺得不好，便開口說，“我姓辛，幸苦的辛，功頁頌，一二三四的一，辛頌一。”

“額。。。”

公頁頌，這又觸到了蔣禮的盲區，他揮揮手揭開這種細節，壓低聲音問，“。。。白鷺是你女朋友？”

辛頌一有些詫異，但還是搖了搖頭。

“不是。”

“我看到你們牽手了。”

辛頌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不自在的紅了下臉。

“。。。我們。。。習慣了。”辛頌一解釋，“。。。小時候牽手。。。牽習慣了。”

“小時候？”他問，“你們從小就認識？”

“我們是鄰居。”

“怪不得。”蔣禮說，“青梅竹馬啊！”

“。。。差不多。”

蔣禮又問，“那陳白跟白鷺呢，是男女朋友嗎？”

辛頌一的目光帶了些審視，仿佛在評定什麽回答能最安全，但蔣禮很坦蕩，雙目炯炯的看着他。

辛頌一，“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蔣禮不肯放棄，“是還是不是？怎麽還有差不多啊，差多少啊，能量量嗎？”

辛頌一并不覺得蔣禮讨厭，相反，他有時候總能戳到自己的笑點。

比如此刻，辛頌一憋着笑，“你想幹什麽？”

“那不能告訴你。”蔣禮傲嬌，轉頭沖着另一邊，“是吧，霍哥，咱也有秘密。”

霍英俊穿着一件藍色的短款羽絨服，衣服敞開着，裏面套了個衛衣，牛仔褲，運動鞋，很板正帥氣。

聽到蔣禮的話，頭一下子扭過來，眼睛直直落在辛頌一臉上，又很快轉過去，嘴裏道，“問我什麽啊，我可沒秘密。”

“操，我可信了你的鬼。”

辛頌一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站在那的。

他被那一眼看得有些懵，像在網吧的那天，無所适從。

白鷺牽着陳小城回來，陳白跟在後面，提了兩大桶爆米花。

陳小城給他們分票，一行人檢票進場。

座位是随便分的，霍英俊并沒有看自己跟誰，他走在最前面，第一個落座，看蔣禮陳白他們依次坐好，最後是辛頌一，坐在自己旁邊。

他曲了下手指。

電影開始，燈滅掉，霍英俊對着屏幕，辛頌一在旁邊吃爆米花，他把爆米花放在了他兩之間插着，每一次伸手，霍英俊總不自覺分一片眼角去追他的手。

肉紅色的指甲，很白的指頭。

辛頌一似乎看得入神，塞在爆米花裏的手半天沒動，霍英俊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辛頌一正盯着屏幕，微張着嘴，看得目不轉睛。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辛頌一也轉頭看了過來。

兩個人目光接觸，辛頌一眨了下眼，目光帶了些探究與詢問，霍英俊轉開臉，并随之起身。

霍英俊去了洗手間，有點不太想回去，走到樓梯抽了根煙。

蔣禮給他發信息，“你人呢？”

霍英俊沒回。

蔣禮還有心情問他在不在，可見這電影多無聊，怎麽看得下去的他。

霍英俊抽完煙，剛從樓梯拐上來，迎面看到學姐。他愣了一下，迅速轉身，但還是被學姐看到了。

“霍英俊！”

霍英俊直接竄到了男洗手間裏。

學姐也跟了進來。

霍英俊沒轍了，他慶幸此刻廁所沒人。

“不是，我上廁所，你進來幹嘛？”

學姐瞪着他，“你怎麽在這？你跟誰一起來的？為什麽分手？”

想分就分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好在霍英俊還有點良心，看了學姐一眼，“我得好好學習啊。”他笑了笑。

學姐，“。。。”

“你也高三了，我想着也不能耽誤你學習。”

“所以？”

“所以？”霍英俊重複了一遍，随後似乎覺得這刨根問底非常可笑，于是也真的帶了點笑，那種漫不經心的，懶洋洋的笑，“再說下去就沒必要了吧。”

霍英俊的渣遠近聞名，換女朋友的速度和他的成績一樣出名。

學姐給了他一巴掌，霍英俊閃開了，捏住她手腕，“打人不打臉。”

“你。。。”

學姐紅了眼眶，要哭不哭的，

霍英俊放開她，“行，我對不住你，行了吧。”

學姐還是紅着眼不說話。

霍英俊牙疼，他想了想，還要再說點安慰的話，學姐突然沖上來對着他劈頭蓋臉的揮拳頭。

“霍英俊，你混蛋！”

霍英俊懵了一下，随後忙往後退，他沒想到這女生這麽瘋，後背撞上牆，後腰也磕到一個凸出角，他疼得龇了一聲，順便止住了學姐的手。

“。。。”霍英俊覺得自己是不适合應付眼淚的，當然對于分手，他也沒碰到過這樣激烈的，女孩子一向是臉皮薄的，羞澀的。

但姐姐顯然不肯這樣吃虧的。

霍英俊想了想，張開手臂，“。。。那抱一下？”

“滾！”

“那你想怎樣？”霍英俊無所謂了。

學姐撲上來，霍英俊的背又被壓，剛剛磕到的地方又磕一遍，他火大，“你有完沒完？！”

話音剛落，辛頌一擡腳進了洗手間。

霍英俊，“。。。”

他媽的是遭了天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