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不要做舔狗,知道嗎?”

第55章  “不要做舔狗,知道嗎?”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

祁折雪越是否認,許停枝的疑心便愈是重。

他半蹲在祁折雪身前,握住他的手,一邊偷偷打量着祁折雪的眉目五官,一邊暗自疑惑道:

“明明你們長的那麽像.......”

言罷,許停枝的心咯噔一下,語氣凝重起來,片刻後,方緩聲問祁折雪:

“乖崽,能給我看看你和你爸爸媽媽的照片嗎?”

萬一祁折雪和他的雌父和雄父都長的不像,那不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祁折雪是他老師的孩子了?

雖然這個猜測很對不起祁折雪的雄父就是了.......

“你想什麽呢?”

一看許停枝的表情,祁折雪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伸出曲起指節敲了敲許停枝的腦袋,無奈道:“我雌父當初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娶到我雄父的,你知道嗎?”

許停枝不知道,不同于多性人種星皇權被架空、內閣主政的政治制度,蟲星的上流政治階層還保留着貴族的制度和禮儀,而祁折雪的父親,就是當時凱斯爾家族正統的嫡系長孫,想娶他為雄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想當初,祁折雪的雌父幾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很多讨雄蟲歡心的事情,其實還不乏幾次狼狽的出醜,才換的美人一笑,抱的雄蟲歸。

婚後,祁折雪的雌父和雄父的感情也很好,祁折雪的雄父也沒有再另娶雌侍。

不過不光是感情好,其中也有祁折雪的雌父每夜

都會纏着祁折雪的雄父要的原因,祁折雪的雄父每天能從床上爬起來都算不錯了,哪裏還有精力去找新的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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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一家三口原本的幸福時光,祁折雪的眼睛微微一暗。

他的表情變化被此刻的許停枝盡收眼底,許停枝的思緒逐漸飄了回來,落在了祁折雪身上。

看着祁折雪垂下的眼睫,許停枝有些抱歉,他不安地眨了眨眼,片刻後,才小聲道:

“對不起。”

他問:“乖崽,我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他的語氣很不安,表情都隐隐透着些許尴尬和無措,那副模樣,活像是被主人抛棄在街上還被人無情踹了一腳的流浪狗,看上去可憐的緊。

祁折雪聞言不禁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指尖緩緩摩挲着,并沒有馬上說話。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着,雙目注視指尖,對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悄然發生的變化渾然不覺——此時兩個人的身份和主導地位都已經全然調轉。

原來是許停枝一直占據着掌控和随時調整兩個人情感進度的權利,但現在,這個權利被他心甘情願地交到了祁折雪身上,他現在,也如同當初的祁折雪一樣,容易不安、焦慮和患得患失。

祁折雪在幾秒鐘之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看着擡眸緊張地看着他的祁折雪,不知為何,忽然笑了一下:

“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肯定?”

許停枝以為祁折雪願意告訴自己真相,愣了一下,片刻後用力,點了點頭道:

“想知道。”

“那你求我。”祁折雪笑着用指尖在許停枝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在對方被他的信息素勾引的情不自禁湊過來時,勾起唇,用腳在祁折雪的肩膀上踩了踩,閑散中透露着些許慵懶,道:

“賣力一點,我就告訴你。”

........

銀河中散落着數不清的星球和神秘物質,沒有任何生物能言明在自己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會不存在他們想象之外的生物。

就像許停枝在遇見祁折雪之前,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這樣漂亮的像是妖精一樣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夠,夠了.......”

幾小時後,祁折雪已經有些不行了。

向導的體力本來就不如哨兵,他一開始本來還居于上位,後來直接被許停枝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不是讓我賣力一點嗎?”

許停枝慶幸自己從小就受過嚴苛的訓練,腰部爆發力還不錯,這個時候還能有閑情逸致和祁折雪開玩笑。

但祁折雪笑不出來了,他生理性的眼淚順着汗液淌下來,恢複哨兵身份的許停枝在體力上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只能被動地接受那落在身體各處的溫熱和紅痕。

等他睡着的時候,他全身最多的就是牙印,尤其是某處之間,牙印交疊,慘不忍睹。

許停枝從床上下來,抱着祁折雪去洗澡。

祁折雪倒頭就睡了,他還得勤勤懇懇地把人洗刷幹淨,然後再給自己做清理。

祁折雪年紀雖小,但有些地方卻不小,要不是許停枝頗有些天賦異禀的意思,說不定還受不了。

給人換上幹淨的睡衣之後,許停枝将懷裏的祁折雪抱回床上,随即将人摟緊懷裏。

懷裏的向導已經長大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軟軟糯糯的,抱在懷裏像個大號的洋娃娃。

許停枝的指尖從祁折雪的眉心一路延伸到他的嘴唇,片刻後輕輕點了點。

乖崽的容貌已經變的愈發棱角分明,性格也穩重了不少,就是太優秀太好看了,老有一些不長眼的小哨兵往他跟前湊,讓他有點危機感——

等等!

不知想到什麽,看着祁折雪睡熟的臉,許停枝猛地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折雪,一拍腦袋——

完蛋了,他竟然中了美人計!

原來祁折雪就是想吊着他,明明知道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和老師究竟是什麽關系,但就是存心不馬上告訴他。

祁折雪分明就是故意的!

等回過味兒來之後,許停枝氣的想抽自己。

祁折雪對他勾了勾手指,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活像是個對着祁折雪搖尾巴的狗。

一旁的黑曼巴蛇梧桐從床腳爬了上來,心滿意足地想要和自己的兩個主人躺在一張床上,卻看見許停大半夜的不睡覺,一臉凝重地看着自己,片刻後緩緩說道:

“你不是蛇吧?”

梧桐:“.......”

它歪了歪頭,不懂許停枝話裏的弦外之音。梧桐嘶嘶吐着蛇信,黑豆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說些什麽,只執着地想要伸出蛇頭去和祁折雪貼貼,就被許停枝一巴掌拍開:

“去角落裏睡。”

許停枝将被拍的眼冒金星的精神體抱起來,伸出一根指尖,在梧桐的眼前,晃了晃,一臉嚴肅道:

“不要做舔狗,知道嗎?”

梧桐:“........”

???

.

一夜難眠。

祁折雪美美睡了一覺起來,發現飛船還沒有到達蟲星。

他翻了一個身,想要繼續睡,朦朦胧胧之間,見許停枝正一臉凝重卻又精神煥發地盯着他看。

祁折雪閉上眼,用手背遮住眼皮,帶着氣音和沙啞的嗓音笑道:

“還在想昨晚的事啊。”

“饒了我吧小祖宗。”許停枝算是服了,他的乖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長成了一個黑心白皮的芝麻湯圓子,輕而易舉地就能拿捏他:

“你快告訴我吧,不然我明天晚上都要睡不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的想:

許停枝啊許停枝,什麽都好奇只會害了你!

“呵。”祁折雪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笑了一下,背過身,任由許停枝靠上來,親他的肩膀:

“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麽猜不出來?”

“我就是猜你和老師是父子,你又不承認。”

許停枝看着祁折雪清絕的側臉,心癢癢的,恨不得抱着他再來一次,但一時間又不敢造次,只能道:

“快點告訴我吧,快點告訴我吧。”

“你是小狗嗎這麽黏人?”祁折雪說:“熱死了,離我遠點。”

“狗哪裏有我貼心。”許停枝虛虛握住祁折雪的手腕,道:

“快點告訴我好不好?乖崽?”

“行行行。”祁折雪受不了纏人的許停枝,轉過身,閉上眼:

“我和老師不是那種關系,因為......嘶........”

祁折雪睜開眼,視線逐漸變得朦胧,甚至要看不清坐在他身上的許停枝,含糊道:

“因為,哥哥來的時候,雌父就已經懷上我了。”

“真的?”許停枝的身上汗津津的,水液從他身上落下,又被他毫不在意地擦去:

“你确定?”

“嗯。”祁折雪說:“等哥哥正式住進我家時,我已經是個出生的成型蟲蛋了,哥哥說我每天都會在家裏滾來滾去,黏人的緊。”

“蟲蛋?”許停枝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你居然是蛋生的?”

“我是蟲族好不好。”祁折雪無語:

“而且我的性別是雄蟲,從蟲蛋破殼成蟲起碼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我在蛋裏的那段時間,都是哥哥照顧我的。”

“原來如此.......”

許停枝托着下巴,若有所

“所以你确實就是你雌父和你雄父的孩子了?”

“那是自然。”祁折雪嫌棄地推開許停枝,強調道:

“我雌父很愛我雄父,他本來因為在前線受傷,理論上是懷不上蟲蛋的,只是因為雄父很喜歡孩子,雌父才用了藥生下了我。”

“那也不存在出軌的可能性了。”聽着祁折雪的描述,許停枝心中的疑惑被解開,但卻還有巨大的一團疑雲依舊在心中盤桓:

“但是你和老師真的長的太像了,你雄父就沒懷疑過嗎?”

“可能只是湊巧吧。”祁折雪随口答道,回頭看見許停枝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滿地踢了踢他的小腿,道:

“你還睡不睡,不睡就下去。”

“睡睡睡。”許停枝趕緊收了他那些發散的思維,正想抱着祁折雪再睡一個回籠覺,門外忽然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祁長使!”

沉悶的聲音帶着難以言喻的興奮感,隐隐還夾雜着些許緊張,一下一下,伴随着敲門的聲音砸在許停枝和祁折雪的心頭:

“蟲星到了!距離我們一百光星公裏之外,星艦正在進行第九個時空遷躍,只要再穿過現在一個黑白交彙的蟲洞,就到了!”

話音剛落,許停枝和祁折雪同時對視一眼,緊接着,從床上坐了起來。

許停枝快速從衣櫃裏摸出制服,先給祁折雪穿上,随即又拿出自己的外套床上,待兩個人都穿戴完畢之後,祁折雪才打開了門。

他挺拔的聲音透着些許落拓,如同冬日裏的白楊,慢慢壓下帽子,淡淡的陰影落在了一對異瞳上,看上去隐隐透着些許冷厲:

“帶我去看看。”

他緩聲道:

“十分鐘之後,在第五操作臺前打開玻璃外罩,讓我看看.......蟲星的模樣。”

下屬行禮應了一聲是,正要離開,視線卻無意間落在了祁折雪身後的還在整理腰帶的許停枝身上,忍不住一愣:

“.........少将?”

許停枝聽到有人叫他,反射性地擡起了臉:“嗯?”

見真的是許停枝,下屬震驚的瞳孔地震,看許停枝的眼神像是玷污了大衆女神的死宅男,片刻後險而又險地将那句“我草”咽下,嗓子都要劈叉了,顫聲換上一句: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長使的房間?!”

還坐在他的長使的床上?!

祁折雪:“.........”

他沒想到許停枝竟然不找個地方藏起來,暗暗磨了磨後槽牙,正想找蹩腳理由說許停枝是夢游來的,卻沒想到許停枝看着下屬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僅不慌,反而慢慢系緊腰帶,随即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哨兵,一副半點不怕的模樣。

許停枝一邊穿着繁複的制服,一邊在心中恍然想起這個哨兵似乎經常在祁折雪身邊打轉獻殷勤,片刻後他便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于是翹起二郎腿換了個姿勢,一副爽完事後的模樣:

“當然是你們長使勾引我,讓我來他房間的。”他無視祁折雪的黑臉,笑着對小哨兵道:

“不過告訴你又能怎樣,畢竟你們長使床上什麽樣,也就我知道。”

祁折雪:“........”

被惡意挑釁了的下屬:“........”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這個玷污了長使的混蛋!!!!

第56章  仇人相見

其實對于祁折雪來說,他并不是很在意公不公開和許停枝的關系——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也沒什麽實質性的關系,最多......算是炮友吧?

從出生開始就在蟲族社會長大的祁折雪對性關系始終保持着極為開放的觀念,畢竟很多雄蟲為了種族的延續,會在無愛的情況下和雌蟲做僾,來保持蟲族出生率和死亡率的持平。

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尤其是在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那做僾這件事就更是順理成章。

所以祁折雪并不會因為別人知道他和許停枝做過什麽就覺得很羞恥,但讓他有些不開心的是,許停枝竟然敢污蔑他勾引對方,這就讓祁折雪有些生氣了。

不管是在蟲星還是特種星,不管是雄蟲還是向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可以被捧在手心裏珍視的存在,也根本不用勾引別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別人就能自動貼上來,許停枝這話——完全就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思及此,祁折雪轉過身,垂下眼皮,面無表情地看了許停枝一眼,随即緩聲道:

“對,沒錯,是我勾引你。”

“........”

意料之外的,祁折雪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發飙,許停枝卻沒有因此感覺到些許放松,反而心陡然咯噔一下。

許停枝的肢體動作也不似剛才那般放松,瞬間坐直了身體,換上衣服笑臉去牽祁折雪的手,笑道:

“長使,我開玩笑的。”

“我沒開玩笑。”祁折雪說:

“既然少将說是我勾引您,那許少将今晚就別來我房間了,畢竟這樣确實影響不好,不是嗎?”

許停枝的笑臉僵住了。

他急的“蹭”一下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住祁折雪解釋,但祁折雪卻沒有再看他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

等祁折雪來到操作室時,操作臺前的玻璃外罩已經打開,透過帶着放大效果的玻璃牆,祁折雪能看見那個熟悉的深藍色星球正在既定的軌道上緩緩做着自轉運動。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放在任何平行宇宙、任何星系來說,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星球運動,但落在祁折雪的眼中時,心底卻驟然浮現出無數的情緒來。

有欣喜、遺憾、感念,還有.........期待。

那時生他養他的故土,是他的母星,是他連做夢都想再回去的地方。

那裏有他的父母、哥哥,有他這輩子最親近的朋友和親人。

他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此次回來,他要把屬于他的東西,都拿回來。

祁折雪這麽想着,指尖微微一動。

無數的精神觸角從他的身後瘋狂舞動飛出,輕輕松松地穿過堅韌的星艦外殼,附着在了蟲星表面的衛星系統上。

在這種情況下,只需要祁折雪心念一動,這一片的衛星定位系統就會在他的精神觸角的破壞下,全部失靈。

但是祁折雪沒有這樣做,他只對身後的下官做了一個降落的動作,随即沉聲道:

“通知随行的護衛隊保持警戒狀态,我們在北方蟲帝的皇宮周圍降落。”

“長使,您讓我們在蟲帝的皇宮周圍降落?”

身後的下官在這一瞬間露出了猶疑的表情,撓了撓頭:

“那我們下去的時候,不會被蟲帝的軍隊打成篩子嗎?”

“我會展開保護屏障,你放心吧。”

祁折雪說:“以我的能力,我能同時給近一萬哨兵展開保護屏障,我保證,一顆子彈或者光炮也打不到你們身上。”

一,一萬人?!

祁折雪的下官被祁折雪輕飄飄吐出的數字吓呆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一般來說,最低等級的向導能同時給2-3人同時展開保護屏障,等極越高的向導,能展開的屏障範圍就越廣,A級別的向導最多可以給一千多的哨兵展開屏障,但這需要A級向導反複聯系多年,同時給一萬人展開屏障,下官活了那麽多年,就沒有見過。

所以,下官一開始還以為祁折雪是在吹牛,但又想到出發的時候,副首長特地交代過由祁折雪統一部署活動,而軍人又應當無條件服從命令,所以縱使下官心中十分擔心自己有命出特種星沒命回去,最終也不敢違抗祁折雪的命令,只能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前去通知了其餘操作臺的哨兵和向導。

顯然其他人對祁折雪的命令也保持着懷疑的态度,甚至認為祁折雪是瘋了。他們很多人都覺得,應該先給蟲星發射降落信號後再降落,否則很容易遭到攻擊。

但顯然祁折雪并不這麽認為,而是堅持要求直接降落,而且越快越好。

很多人擔心會遭到蟲星防禦系統的攻擊,所以操縱星艦落地時十分小心。

面對此情此景,祁折雪看在眼底,急在心裏。

這次回蟲星,他根本沒有想順利達成建交的可能,他甚至做好了任務失敗回去被處分的準備,但失敗過後會面臨的懲罰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他只希望能在季斐卿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救回哥哥。

只不過讓他意料之外的是,自己雖然是長使,握有部署任務的大權,但卻有太多人擔心強行降落會給自己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所以降落的速度慢的令人發指,頗有些陽奉陰違的感覺。

如果按照這種降落速度,還沒等他降落蟲星,那一定會被身為蟲帝的季斐卿發現,那麽他打突擊戰的可能性就大大下降了。

祁折雪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直接用精神控制這些哨兵和向導,好讓他們執行命令,但他的全部精神觸角都派出去,用以屏蔽蟲星周圍用以傳遞危險信號的衛星,現在對這些下屬,竟也無可奈何。

就在兩撥人僵持之間,許停枝穿好制服走了過來,看着默然不語的祁折雪,問:

“怎麽了?”

許停枝細細端詳着祁折雪面上絕對算不上好看的表情,走過去攬住祁折雪的腰,貼在他耳邊問:

“發生什麽了?”

“......”祁折雪本來不想和他說話,但耐不住許停枝對他動手動腳。

他別過頭,躲過耳邊撲上來的溫熱,低聲道:

“你有辦法讓星艦快速定位降落嗎?”

“哦。”短短一句話,就讓許停枝瞬間明白了祁折雪話中的意思。

他是護衛隊的少将,也同樣是手握槍杆子的代表,當下就掏出了槍,直接上膛,抵在了操縱臺的哨兵後腦勺,淡淡下了令:

“給你們一小時。”

他直接打開了自己光腦,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啓了秒表倒計時:“一小時內,星艦不能降落到目的地,我就讓你們的人頭落地。”

“.......”

許停枝話音剛落,剛才還如同烏龜爬似的星艦頓時如同被火燎了屁股,蹭的一下往前飛出一大截。

相比起于祁折雪的“溫柔”,顯然用拳頭說話的許停枝更容易讓人從心底裏感到害怕,于是甚至不用許停枝再多費口舌,只需要抵在後腦勺的一把槍,就能讓操作臺的所有人進入工作狀态。

全部燃料艙都被迅速打開,星艦以最快的速度進行着下落的姿勢,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指尖在操作臺上的操作快的幾乎要閃出殘影。

“快快快,注意打開緩沖帶!”

“十、九、八........”

許停枝之前在特種星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不好管,但他的背後是從開國以來就一直在政界手握權利的大家族楚氏,所以許停枝胡作非為慣了也不會遭到重罰。

沒有人敢在此刻去挑戰許停枝的底線,只覺那倒數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萦繞在耳邊,最終,在許停枝倒數時說出的最後一個字落地,龐大的星艦終于狠狠地在皇家後花園裏落地。

星艦落地的沉重響聲終于引起了蟲星防禦系統的警覺,衛星遲來地開始抓拍祁折雪等人的影子,不斷地發送大量警戒信息,但很可惜的是,等季斐卿的下屬帶着武器沖進皇家後花園時,祁折雪等人已經順利下了星艦。

看着裏三層外三層朝自己圍過來的人,祁折雪的心裏一陣扼腕。

若是他能再早一些,說不定,就不會驚動那麽多人了。

但此刻,他并沒有将這樣的想法表達在臉上,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于是,在有人開口問他是誰時,祁折雪對着密密麻麻的槍口,徑直上前了一步,道:

“我是原凱斯爾家族的雄蟲,祁折雪。”

“凱斯爾家族的雄蟲?!”△

話音剛落,問話的軍雌頓時皺了皺眉。

他仔細看了看祁折雪的臉,試圖從中分辨着什麽,片刻後道:

“不,你不是。”

那個白發軍雌說:

“凱斯爾家族存活的雄蟲如今都被收押在監牢裏,沒有和你年紀相仿的。”

“如果是‘死’了之後,重新活過來的呢?”

祁折雪聞言,忍不住笑,對着那名白發軍雌道:

“叫你們的首領,哦,現如今他已經是蟲帝了吧。”

祁折雪說:“叫你們的蟲帝,季斐卿過來。”

“我有事要找他。”

“你想見蟲帝陛下?!”

領頭的白發軍雌并不信祁折雪的說辭,而是對這個長相異常姝麗的男人保持着完全的警惕,于是道:

“你最好乖乖投降,擅闖皇家後花園,按照律法,你應該——”

“納克斯,放下槍。”

那名白發軍雌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清冷悅耳的男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祁折雪的心髒重重一跳,待他回過頭去時,發現那曾經在記憶裏早已模糊的紅發男人此時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見此,祁折雪的心髒頓時重重往下墜去,連呼吸都亂了半拍,指尖不受控制地掐入掌心。

十幾年過去,面前這個紅發軍雌的表情已經不似當年般淩厲,而是帶上了些許歲月的沉澱而柔和。

季斐卿再也不再是那個在貴族打壓下迅速成長起來的起義軍首領,他如今已經登上皇位,成了一名獨攬大權的蟲帝,此刻聲名赫赫,任何人都難以在他的威壓之下,直視他的眼睛。

他如同十幾年前那樣,朝祁折雪走了過來,然而這次,祁折雪卻沒有像當初那樣後退,而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向前走了一步。

所有軍雌看到季斐卿的到來,都單膝下跪行禮,只有祁折雪,直挺挺地站着,看向季斐卿。

微風穿過兩人的額發,在那一瞬間,季斐卿好像透過祁折雪的眼睛,看到了曾經怎麽抓也抓不住的,某個人的影子。

“是你。”季斐卿凝視着祁折雪,喃喃道:

“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祁折雪看着他,低聲問:

“我這次回來,只辦一件事。”

“那就是,帶走我的哥哥。”

話音剛落,季斐卿沉默的表情陡然起了

些許變化。

他先是一愣,随即神情頓時變得生動起來。

嘲諷、占有欲和警惕頓時從他的眼底漫了上來,如此清晰,祁折雪甚至能從季斐卿的臉上,完完全全地讀懂他內心的所想。

但接下來,季斐卿的話卻讓他整個人愣在當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你哥哥?祁折霜嗎?”

季斐卿漫不經心道:

“他雖然長的漂亮,但是太不聽話了,總是想着向外傳遞信息,甚至想要逃跑......我不喜歡不聽話的金絲雀,況且玩久了,我也早就玩膩了。”

說完,他無不惡意地看向祁折雪,道:

“所以幾年前,我就把他殺了。”

“像當初殺了你一樣,砰的一聲,”

季斐卿擡起手,對着祁折雪的心髒,做了一個開槍的姿勢,笑道:

“用槍子射穿了他的心髒。”

“祁折霜——早就已經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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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