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十絕陣·金光陣
十絕陣·金光陣
二人相擁而眠到晨曦漸露。
睡得好,心情自然也就更好了。
夜昙難得體貼,自告奮勇地要給夫君束發。
“本公主的能耐可是不止給辣目整理儀容這種程度啊!”
夜昙拿出鏡子給他展示自己的手藝。
“你是不是喜歡我把頭發全束起來呀?”
“沒有啊,你怎樣都好看,都好看!”夜昙自身後圈着她有琴的脖子。
她只是覺得頭發半披着的時候親他脖子太麻煩了。
夜昙心裏想着,唇也跟着湊上去,從他的脖頸後側一路親至喉結處。
“嗯……”
真是不安分,一大清早的就來誘惑他。
夜昙親了好一會兒,卻被少典有琴握住手腕。
“昙兒……好了……”
他的聲音都有些喑啞。
夜昙頗有些依依不舍地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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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她就繼續服侍夫君更衣吧。
想是這麽想,手還在夫君衣襟裏亂摸。
夜昙幫他系好腰帶,又挂好玉佩。她摸了摸玉佩,端詳了一陣子,随後一下放開。那玉佩“啪”地打在衣料上,發出一聲脆響。
此時,門外突如其來的動靜,将他二人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少典有琴聞聲,便掀開簾子出了馬車,只見他們雇傭的車夫已經回來了。
“公子,我回來的路上看到官道邊倒了個人,好像是被強盜搶劫了,流了好多血”,車夫有些猶豫的樣子:“我本想把他扶過來請公子看診,只是他腿斷了,我一個人扶不動。而且,看上去他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那就是還有救。
“你帶我去看看。”說罷,少典有琴又返回車廂裏。他牽起夜昙的手:“昙兒,你先梳妝,我先去看看,你等我啊。”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多一個人也多個幫手。
“不用了,若是他還有救,我們把他扶到這邊來。”那車夫說就在前面不遠處,想來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少典有琴并不想直接把馬車趕過去接人。畢竟他娘子還沒梳妝呢,豈能讓外人瞧了去。
“好~”
于是,夜昙迅速捯饬了一下自己,在原地等着他們回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馬車外又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夜昙撩開簾子,看到遠處有一夥強人,總共大概十來個男人,正追着一個女人而來。她随手施了個法,将他們的馬車藏了起來。
所以,這夥人就是剛才車夫提到的強盜咯?夜昙在心中暗忖。
這夥人從馬車不遠處經過。
夜昙注意到,他們的腳步輕快,似都有些能耐。
而那個被追的女人,更是非常眼熟。
真是陰魂不散!
她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鬼!
夜昙想了想,給少典有琴留了張字條,貼在車門處,随後自己跟上了那夥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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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追着的那個女人,正是昨日夜昙與少典有琴救下的那個名為杏仙的女子。
昨日她在戲樓中演的那一出,本是想尋個由頭,趁機跟上他二人,再将他們的馬車引到設伏之處。只是,杏仙完全沒想到離光夜昙這個女人的操作。這個妖女見甩不掉自己,居然真的将月老喚出來,還當場給她安排了個桃花運。
待她好不容易脫身後,早已不見二人的蹤影。無奈之下,杏仙只好改用調虎離山之計,分而擊之。
他們的人先将那趕馬車的車夫殺了,再由一個道行高深的,假扮成車夫,做了個局去引開玄商君,再由自己出馬,去吸引夜昙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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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夜昙正被一群人圍着,其中有不少是道家打扮。
她能感覺到,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道士。
皆是有法力者。
至于她眼前的這杏仙麽,自然也是和他們一夥的。
昨日戲樓裏那四個植物妖精,和杏仙原是一路。只是,他們是半路合作,自然默契也就不好,因而被夜昙瞧出了破綻。
夜昙當時覺得,他們五個就算一起上,她也能輕輕松松地搞定,也就沒多有多計較什麽。
只是現在,她卻不好誇這樣的海口。
對着一群不知深淺的修士,夜昙此時正在心裏暗暗評估自己的勝率。
這群修士中的為首之人,卻是一個釋家打扮的女人。
見夜昙已經被他們團團包圍,這女人便走上前來。她二話不說,擡手輕輕劃過,一個法陣便成型了,銀白色的光籠罩住了夜昙。夜昙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渾身的法力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你是哪裏來的老妖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這什麽功法,簡直不講武德啊。她吸濁氣的時候都得按部就班的好嘛!
“哼,你殺了我兒,還有臉問我。”
這女人狀貌皆肖觀音,坐于蓮臺之上。只是有一股黑氣纏繞于印堂之上,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南海觀音。
來人正是鬼子母。
她是來找離光夜昙報殺子之仇的。
“離光夜昙,廢話少說。今天,你落在我們手裏,好叫你嘗嘗這十絕陣裏最頂級陣法的厲害。”
鬼子母素手輕揚,立在她身邊的道士收到命令,便走上前來,轉瞬間又起了一個陣。
“離光夜昙,你就好好在裏面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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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被困在了陣裏。
陣中随着飓風亂舞的紅砂吹得她睜不開眼睛。
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
紅砂着身,即化為利刃,在她衣服上畫出道道口子。
風雷運處,飛砂傷人,普通人怕是骨骸都要俱成齑粉。
這該死的女人,大概是怨恨自己用天罡飛刀收服了她兒子,故而今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夜昙拿出乾坤袋中的法寶,手忙腳亂地應付陣法的攻擊。
與這飛揚不止的紅砂纏鬥了許久後,她還是暫時還沒有想到,有哪件法器能停了這風沙。
陣外,那鬼母複又上了高臺,把紅砂抓了數片,向她打來。
夜昙的臉好巧不巧被那飛來的紅砂劃過,都挂彩了。
想也不用想,這老妖婆必然是故意的。
到底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夜昙恨得咬牙切齒。
她的臉啊!!!
紅砂伴着狂風卷起,還是一刻不停。
夜昙左支右擋,甚是狼狽。
該死,乾坤袋裏還有什麽寶貝來着……
嗚嗚嗚,她好想要一顆定風珠啊!!!
夜昙這麽想着,難免就有些分神。她沒有注意到,此時,有一股紅砂正運着風雷之力,往她後心處襲來。
剎那間,她的後心閃過三道金光,卻原來是三道符印,護了心體。
這符箓自然是少典有琴給她畫的。不管怎樣,遇到危險的時候總能抵擋一下。
即使是這樣,夜昙還是被震得胸口劇痛。
有琴,謝謝你。
不然她今天可能真的要陰溝裏翻船,小命不保。
有琴……
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夜昙有些焦躁。
現在想來,那車夫肯定是來調虎離山的,設計把他們二人分開,以便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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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困住夜昙的紅砂陣,如那鬼母所言,堪稱十絕陣之最,因其專門煉化陣中人之“運”。
紅砂陣是傳自上古的氣運滅絕大陣。此滅絕大陣之所以兇險,主要還是在于其原理。能開啓此陣的陣主,必然是運道高手。運道方式多種多樣,多數神仙都會使用“增運”手段,将自己的運與勢灌輸給法陣,維持法陣的威力。但此陣機竅,卻并非增運,乃是奪運。此陣原理,是以運比運,以運奪運,以運養運,依靠掠奪陣中之人氣運借以養陣,故而堪稱十絕之絕,壓陣之陣。
當然,此陣也并非盡善盡美,掠奪敵方氣運時,也無法避免地消耗着自家氣運。陣主法力越高,消耗的速度就會越慢。
簡單來講,誰的氣運先消耗完,誰就輸了。
也就是說,自身氣運鋒芒為勝者,方能脫離此陣。
那些受盡人族喜愛與供奉的神仙,往往都有莫大的功德,周身會有氣運傍身。譬如玄商神君這種有大功德的神明,這陣自然是困不住他的。
但離光夜昙雖然也曾以身填補歸墟,卻不過是命運所逼。
這功德麽,就有些難言了。
她向來是個厄運纏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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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
陣法多種多樣,通常變幻莫測。譬如夜昙于混沌雲圖所見的般若浮生陣,又譬如她有琴經常用的那天界法陣,每種原理、功能、解法都不同。
夜昙用天光绫沿着腦袋,纏了好幾圈,努力睜着眼,正尋這陣法的破綻。
她發現,陣內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氣,內藏紅砂三鬥。
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風沙都一樣的大。
夜昙記得,她是踏入一處的時候,那紅砂才突然襲向她胸口。
那位置是……
複生後,夜昙苦于當天妃過于無趣,還是會去上書囊修習法術。
玄商神君自然也繼續留在上書囊裏“假公濟私”,在課堂上和她眉來眼去。
夜昙想起來,她有琴當先生時在課上是講過奇門遁甲的。
神龍負圖岀洛水,彩鳳銜書碧雲裏。
因命風後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伏羲時有龍馬負圖,先天八卦因此而生。後蚩尤作亂,黃帝頻戰不克,九天玄女便授奇門遁甲術于軒轅黃帝,助黃帝以滅蚩尤。而黃帝即少典氏後代之子孫。
夜昙開始回憶先天八卦的位置。按圖索骥,她剛才所站那處,應是巽位,自然風大,配合震位之雷,威力更是加倍。
巽位,左後維,對應着東北方向。
那麽無風之處應該是……
巽位的背面。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是讓她找到了這陣法的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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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們是什麽人?有何目的?”夜昙剛從陣中生門脫出,便直搗黃龍,用美人刺抵着那起陣道人的頸,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那道人為了保命,自是将前因後果并這法陣原理,如竹筒倒豆般,一并吐露得幹幹淨淨。
哼,盡是些旁門左道。夜昙嗤之以鼻。
畢竟她身上的厄運這麽多,他們怎麽耗得過她。
不過,奪運嗎?
還真是和她離光夜昙甚是相配啊。
她的吸濁之力,無非也是奪人之物。
之前,鬼母突然發難,才能成功困住夜昙。
此時,她已被夜昙打得三魂去二,而夜昙又有法寶護體。
鬼母眼看着自己報仇無望,只能先逃之夭夭。
開啓這紅砂大陣的陣主,也早被夜昙捆了丢在一邊。
群龍無首,剩下的人也若樹倒猢狲,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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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的人想致他們于死地。
夜昙還未下界之時,自然也聽聞過天庭裏那些争端。只是她沒想到,都這麽嚴重了,天帝居然都不知道通知他們一下的嗎?
有琴!
想到這裏,夜昙也顧不得想其他了,她趕緊往馬車停留處趕。
由于她只是打傷了鬼母,身上的法力并沒有完全恢複。
于是,夜昙只能先靠着乾坤袋裏的法寶增值法力,然後沿着路上的蛛絲馬跡去找少典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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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兒。”少典有琴和車夫将那倒在路邊的傷者擡回馬車之時,看到一身紫衣的夜昙站在車前。
見他二人正擡着傷者,她便笑盈盈地迎上來,幫着他們一起安置傷者。
他們三人合力将那重傷者擡上軟榻。少典有琴正為傷者把脈,夜昙就坐在他身側。
“昙兒……”
少典有琴轉過頭去看她,皺了皺眉。
她身上沒有那種熟悉花香。
到底是誰變作她的模樣?
昙兒,她又去了哪裏,會不會有危險?
“怎麽了?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夜昙”一臉無辜。
他二人站在距離馬車不遠處。
少典有琴收斂起來臉上所有的神情,召出清光劍,直直地指向她。
“你是誰?”
“我還能是誰,我是夜昙呀。”
“別裝了,你不是她。”
這紫衣女人眼見自己瞞不過去,手中便召出雙劍,堪堪避過清光劍的鋒芒,又直直向他心口刺去。
少典有琴與她過了幾招。這紫衣女子的招式平平。但他的清光劍不能傷其分毫,只因她身上這件紫衣。這紫衣他認得,乃是八卦紫绶仙衣,狀若紫色絲帶。此衣穿于身上,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這人不僅扮作昙兒模樣,還學她身着紫衣。
可惜,就如東施效颦。
八卦紫绶仙衣,唯有太極圖能破。
少典有琴沉吟片刻。
別說乾坤袋不在身邊,在也沒用。
這太極圖乃天道聖人太上老君的至寶,呈混沌陰陽色,顯大道無極象,有平定地水火風之威,轉化陰陽五行之力,分理天道玄機之功,包羅大千萬象之能。
太極圖第一可化白玉金橋,連接天道聖威。第二可将無數時空化為鴻蒙混沌,第三則可降服無數寶物兵器。
昙兒一定會回來找他。只是,他們帶的乾坤袋裏,暫時還沒有法寶能破得了這女子身上的紫衣。
他還是先套話再說。
“昙兒在哪裏?”
那紫衣女子卻似看穿了少典有琴的意圖,并不接話。她見單靠武鬥制服不了他,便又退開一段距離,飛至一高處,雙手一揚。剎那之間,二十餘面懸在高杆上的寶鏡似憑空出現。紫衣女子又幹淨利落地發動了□□。
此陣布陣速度奇快,範圍又過于廣大。這麽點時間,少典有琴雖然明了她的意圖,卻沒辦法脫離此陣的範圍。
此時,他被拘在陣中,但并不慌亂。
一般而言,陣中之人,若要破陣,便需先探陣。做好自身防護,探明陣法原理後,再祭法寶侵犯法陣或陣主。
乾坤袋現在在夜昙的身上。少典有琴現在沒有什麽法寶可用。
但還好,眼下這陣法,同歸墟那裏困住他的上古法陣全然不同,也不會吸收人的法力。
少典有琴立于陣中,仔細觀察。
這陣□□有二十一面寶鏡,不難想象,應是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擺下。
大約是于九宮中排入五行,這樣便可暗合八卦……他略一思索便已胸有成竹。
這是個奇門遁甲組成的陣法,自然有生門。
只是這二十一面寶鏡……二十一這數字非常引人注目,有些不合常數。他曾聽說過,金光聖母在白雲島上煉有二十一面寶鏡。寶鏡可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搖動鏡子會發出金光,凡遭遇此光者,皆會被照成飛灰。
可這金光聖母,是雷部仙班裏的截教正神。這寶鏡又為何會來到凡間,為眼前這身份不明的紫衣女子所得。
她十分謹慎,不肯透露只言片語,像是知道言多必失。
這麽說,極有可能是他認識的人,再不濟也可能是與天庭有些淵源。
加上那八卦紫绶仙衣,常人不可能得到。
莫非她也是截教神仙?
一般而言,寶鏡若作為法器,往往會有反射功能。也就是說,擊向寶鏡的術法會被鏡面彈回來,反噬施術者。
不過現在他是凡人,注意一下力道,倘若有反噬也不至于太嚴重。
少典有琴嘗試用符箓攻擊距離自己最近的鏡面。
可就在這時,金光陣中的二十一面寶鏡,因為感受到術法的攻擊,瞬間彙聚日月之光,齊齊向他射來。
森森黃霧,豔豔金光,照得左右如金桶,東西似銅鐘。光影之大,整整籠罩了方圓十餘裏。
少典有琴倒是不急,這陽光看似厲害,範圍廣大,但只要保證自己不被籠罩即可。用奇門遁甲之術,便可預測不斷變動着的生門,出現的時刻與方位。對他而言,這非常容易。
但是他也只能躲避金光攻擊,卻不能破陣。
少典有錢自是不想與這陣過多周旋,浪費時間的。
截教之人,究竟為何要攻擊他?
不知昙兒怎麽樣了,會不會有人攻擊她?
不過她帶了法寶,他也給她中了三張符箓,遇到危險總能抵擋一二。想到此處,他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如果這陣真是截教之人布的,目标顯然是他,或許也還有昙兒。
這應該是闡截二教的紛争。只是,他還在天界之時,二教矛盾并沒有擺到明面上。如今,卻是為何突然就激化了……
截教之人的目的,看起來是想要亂中牟利。
他們若真的遭遇不測,那父帝,母神,還有清衡,紫蕪,他們……
昙兒曾經在那開玩笑,說還不如讓他的父帝禪讓了,既然少典氏當不好天帝,換別人來當就好。
他對天帝之位本也毫無想法。早在進入玄境閉關之時,他就知道下一任天帝會是清衡。父帝自然也知道,他培養的儲君只能是清衡。
故而,父帝許他天帝之位,讓他種下閉念錐,用盡種種手段逼他忘記昙兒時,他會發笑。
至于清衡麽,他看起來好像對天帝之位也沒有太大興趣的樣子……
但禪讓……父帝是不可能答應的。
“我不覺得天生的神祇有什麽高貴的“,夜昙想到自己在話本裏看到過的那些修士。他們辛勤修煉幾百年,上千年,飛升成仙,論地位也不過就是九重天上的一介小仙罷了。正所謂,物各有主,能者得之,還不如讓他們之中有能力的人成為共主。
不過夜昙當然也知道,自古以來,對大位的争奪,向來是成王敗寇,你死我活,不可能的這麽理想的。
“就像蘇栀啊……”夜昙嘴上卻還在那異想天開。
少典有琴還是聽不得這個名字。
他一把抱住夜昙,不肯再放開了。
“呃”,夜昙回抱他,她能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便又輕撫他的背,“其實那個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所以一點都不疼啦!”
“話說回來,胡荽啊,她修煉了這麽久,好不容易修煉成仙,只因一個不小心沖撞了你表妹,就要被她罰五萬靈珠。”夜昙想用碧穹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碧穹是不懂事。”現在的霞族,從上到下都應該好好整頓一下才是,只是母神和他都沒有時間。
“我是說啊,若她只是胡荽,你說她圖個什麽呢?在界下辛苦修煉,到天上繼續給人為奴為婢”,夜昙開始抱不平:“不止是她,還有我天葩院的那些小仙娥們,她們辛辛苦苦修煉,飛升成仙來服侍我。結果和青葵宮裏服侍她的那些侍女,又有什麽區別呢?雖說是長生了沒錯,所以她們長生就是為了千年萬年地服侍人?”若換作是她,那誰愛長生誰長生去罷。
這些還都是人間正統門派修煉上來的。
那些原型是精怪的,可能命運就更慘了。
“有琴,我記得你那蓬萊绛闕的小池子,是只小蜻蜓對吧,他也是飛升上來的?還有我吃掉的那牛。”
一般情況,這些坐騎是在修煉的過程當中收服而來的。神仙歷練時,偶爾會碰到非常喜歡的,就會收服它們,主要就是講究緣分。
“我閉關之前,一直都待在天上,那些侍從,還有坐騎,都是天界各個神仙送的。”
“我覺得啊,咱們應該像我父皇那樣,使些籠絡人才的手段。”不然這破落的天庭,衆神凋零,攏共也沒幾個厲害的神仙,一旦真的出了什麽事端,被沉淵或是其他什麽突如其來的玩意兒攻破,那是遲早的事。雖然她其實不是很關心整個神族會怎麽樣,但現在麽,她好歹也是他的天妃。
“有琴,其實咱們可以多招攬一些有潛力的弟子,不必過多計較他們的出身。”這樣也不至于危險來時,無人可用。
“有教無類,我也是認同的。”少典有琴并沒有覺得夜昙是在胡說,只是他根本沒得選。何況,事情說起來簡單,辦起來沒有這麽簡單。譬如截教主張,誰都可以成仙,挑選規訓弟子都十分随意,門下弟子多有不肖之輩。
教不嚴,師之惰。
天界種種積習,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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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現在來追殺他們的,應當是截教裏那些自作主張的門徒吧。
當務之急,是先從這金光陣中出去。
少典有琴想,若是攻擊位于生門的位置的寶鏡,說不定就能破陣了。
他凝聚了清光劍上的清氣,攻向那面銅鏡。
但還是不行,這寶鏡過于堅固,僅憑現在清光劍上的清氣還不夠。
少典有琴不知道,這金光陣中的寶鏡,不同于尋常鏡子,還分陰陽,合五行。這金光陣之光,自然也是一陰一陽。
因為再次感應到攻擊之力,此時這鏡光已由陽轉陰,悄無聲息地籠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