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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梁晴把衣服拿起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用風輕雲淡的口吻說:“他也是範娅的好朋友,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應該會去吧。”
儲臣心中滋生出怪異的情緒, 他像一顆被剛摘下樹的檸檬, 不斷被擠壓,瀝出汁水, 流的到處都是。
他站在那穩了穩, 不想被某種情緒侵占身心,太蠢了。
把水喝完,坐到沙發上靜靜看着她。
梁晴又說:“範娅元旦辦婚禮,哪有三個月了。而且,我還要提前安排不在家這段時間妞妞的生活起居。”
儲臣心說你只想安排你閨女的生活起居,怎麽不想你老公呢,“我呢?”他只是心裏如此想着,竟脫口而出。
“你也是小孩子, 需要我照顧麽?”
“我有手有腳, 不需要!”
梁晴對着他眨了眨眼,比劃着這條定制的裙子, 可是一筆不菲的花銷,問:“好看嗎”
“不好看!”
梁晴不會被他的話影響到,不是她自戀,這條裙子做出來蘇瀾和她店裏的員工都說好看, 可見男人的審美有多差,她輕輕冷哼一聲:“山豬吃不了細糠。”
“你說什麽?”儲臣已經走到她身後,雙手放到她肩膀上, “再說一遍。 ”
“我說你欣賞不了,是你的損失。”
“你沒穿我怎麽欣賞, 衣服不是用來修飾人的麽?”他忽然來了興致,“穿給我看看。”
梁晴沒嫌麻煩,女生厭煩很多事,唯獨對試新衣服這件事樂此不疲,于是捧着衣服回卧室換上,順便用一根玉石簪子把長發也挽起來了。
“我好看嗎?”
“很美。”
這次是下意識由衷的話。
儲臣沒有告訴梁晴自己也幫她定了旗袍,但是師傅說工藝太繁瑣,耗時很久,小半年了還沒做好。不過他不着急,慢工出細活,他不擔心時間久也不怕花錢,只求滿意。
梁晴終于從他嘴裏聽到一句正向的回答,揚起嘴角笑起來,又輕輕轉了個圈,讓他再欣賞一下背面和側面。
她瘦歸瘦,但是前凸後翹,少年時期發育得很好,奶奶是個注重體面的人,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給她吃好的穿好的,穿的小背心也是最合身的,培養她陽光自信的性格。
別的跟着爺爺奶奶生活的留守兒童多少總會經歷一些狼狽時期,但梁晴偏偏是那個平民小公主。
儲臣想的沒有錯,梁晴就是個公主,但不是迪士尼的公主,她是有自己獨特氣質的中式公主。
“裙子特地為了參加別人婚禮定的?”
梁晴笑說:“本來不是。我去奶奶家都會路過梧桐路,看見你朋友的店開在那,順便就去了。”
“你去了蘇瀾那裏?”
“嗯。”
“不是查崗?”他裝不知道,用開玩笑的口吻問。
梁晴否認:“我有病嗎,你随便一個女性朋友,我就查崗?”
既然她否認,那儲臣就相信了,他在剛知道的時候真以為梁晴是去查崗的,現在想想是自己有病,那可是梁晴,她怎麽可能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
但是一想到某些事,他心裏卻又是像橫了塊石頭般難受,手指落在她纖薄的後背上,那裏有一條隐形拉鏈。
他看上去是在抱着她,另一手也伸向後面,勾起她落在脖子裏的發絲,扶着後腦勺,拉鏈向下,能把她完整地剝出來。
梁晴被他這個動作吓到,原以為他只是在幫自己整理頭發。衣服松散挂在肩頭,但是大片的背部已經展露出來。
“你做什麽?”
“你說做什麽?”他輕撫她的臉,聞着她身上的香味,親了親她的嘴。
“我今天有點累了,不是很想。”梁晴抓住他放在衣服裏的手,企圖往外推。
“可是我想了。”
男人的力氣當然不是女人能比的,可是在他們夫妻二人之間,自己能勝過一籌的也只有體力了,他怎麽能不充分利用。
梁晴沒有辦法拒絕儲臣的索求,這是他們生活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甚至占了很大的比重,昨晚是她在他身邊柔軟祈求,那麽她今天就沒有拒絕人的資格。
盡管她感受到了儲臣吻裏的脾氣和粗暴,但這件事的本質是快樂的,在兇猛如潮水一般的情緒湧上來時,她誇張地感覺自己命不久矣,潑天的快樂。
脖子和腿窩全是粘膩的汗,腳趾蜷縮,手指急不可耐地尋找發洩點,最終抓住的是他的頭發,小腹也繃到發酸。
她心中的潮水褪去了,指間徒勞用力,受不了地催促他快一點。
儲臣攥住她纖細的手腕,拉到自己脖子上,擡起上半身,也把她抱起來,又拉過他平時睡覺的枕頭和她的疊放在一起,讓她腰後有更高的支撐。
這樣她不會累,也更方便受力。
“你今天對我好兇。”她氣喘籲籲地說。
“怎樣叫不兇?”他在黑暗中壓抑聲音,擡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像你前男友那樣的麽?”
“這種時候你提別人幹什麽?”梁晴覺得在這個時候提起程一東怪怪的,“別忘了,你曾經是我的前男友之一。”
“你也說了是曾經,我現在是你老公。”他只是不經意提起,但也被她蓋章這個糟心的稱號,非常不爽,拇指抵着她的下颌形成桎梏推向自己,“你以後不許跟我提這三個字。”
梁晴不以為意,“本來就是,事實不讓人說?”況且是他先提起來的,平時她可沒有有事兒沒事兒提起什麽敏感的字眼,就連懷疑他和蘇瀾之間的關系,都沒有明确地指出過。
這是分寸的問題,鬼知道脾氣這麽臭的他有什麽雷區呢?
“你穿這麽漂亮去前任面前晃,不是誠心氣我?”她當他是瞎子,還是失憶了?
“這只是一件裙子而已。”梁晴艱難地掙脫他的手,這樣的姿态,幸虧是在深夜裏,否則一開燈,她像是被人強制綁住了,實在狼狽地很。
可嘴上又得理不饒人,“不過,前任見面分外眼紅,我總不能蓬頭垢面出現在人面前吧?”
“你繼續氣我。”
“否則人家還以為我嫁給你是吃了多少苦呢,萬一想英雄救美怎麽辦?”梁晴說着,樂了起來:“要是承諾我香車名表、榮華富貴,我是接受誘惑呢,還是接受誘惑呢?”
儲臣被她氣到無話可說,她就是看準了欺負他。把她翻了個面,手掌對着臀部就是清脆的一道巴掌聲。
梁晴疼得猝不及防,忍不住叫出聲來。
她不止被一個人打過屁股,除了眼前人,就是奶奶——這個世界上她最愛,也是最大的恩人 。
小孩子天生就有劣根性,她在年少無知時,自然也淘得上天,但是無論犯了多大的錯,奶奶從來都只打她的屁股。
手掌打小孩屁股的疼和別處的疼是不一樣的,快速的陣痛過後便是滾燙熱意,不會對身體造成致命的傷害。
奶奶曾經告訴她:“你要記住,我只打你的屁股不打臉,無論多小的小孩都是有自尊的。但是長大以後離開奶奶了,生活會不會給你臉,就看你自己的。”
後來她長大成人,還沒有遭受生活的巴掌打在臉上,卻又經歷另一個巴掌打屁股。一開始她感到驚詫,羞恥,但也跟着他漸漸解鎖這種快樂。
梁晴在不到一秒的疼裏塌下腰肢,貼着枕頭趴下,緩緩感受着蔓延開來的熱痛,汗水流進枕頭裏,只覺悵然若失。
儲臣和她分開,向後撤了一點,随後開了床頭的燈,沿着她的腰線一點點親吮,她的腰肢很漂亮,線條流暢,滿是力量感,一絲贅肉都沒有,這得益于她每日堅持鍛煉,但是儲臣卻覺得,她肉肉的也是好看的。
最後吻在微紅的指印上,是他的傑作。
一個吻不夠,他又親了幾下。
他怎麽親她那個地方?
梁晴無顏應對,如同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裏,死倔地不肯看他,咬緊了齒關。
“無論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掙來,不要看別人的示好和誘惑。”他說,“也不許再用這種話激怒我。”否則大刑伺候。
梁晴聽他這命令的口吻,在床上也要當老板就顯得幼稚了,“我想要的一切,自己都可以得到,不需要任何人。”
儲臣不想再說什麽了,也不想再讨論有關前男友的這個話題,讓人掃興。
*
範娅的婚禮在元旦假期,但是她知道梁晴這小半年都在休假的時候,就問她能不能聖誕節過後就過去,幾個小姐妹可以好好玩。
梁晴一年前從北京回來,就再也沒有踏上那片土地,如今要再去,心中只是有一些感慨,但不會留戀,因為她在自己的家過得很好。
不過能和過去的朋友再聚,還是很期待的。
她預計自己不在家一周,給妞妞把每天的食物準備好,又讓儲旭來把它接走。
儲臣下班回來看見她正在收拾衣服,行李箱攤在客廳,衣服帶了很多。他坐在沙發上喝水,“帶這麽多行李?”
梁晴說自己要在那邊待一段時間:“妞妞我已經讓小旭接走了。”
“我不是在家嗎?”
“你平時有時間陪它嗎?”結婚前她把妞妞從儲臣身邊要回來的時候,一開始也是把它放在家裏的,但是那天上班時看了一眼監控,黑妞安靜地趴在門口張望,不玩玩具,也不吃零食。
她在監控裏喊了一聲,妞妞立即跑過來,聽見媽媽的聲音又看不見媽媽在哪裏,一直在嘤嘤嘤。
梁晴的心都要疼得碎掉了,如果不能給它陪伴,梁晴寧願自己沒有養過它。
儲臣又問:“什麽時候走,我送你?”
“明天早上十點的高鐵,你沒時間的話我可以打車。”
“沒事,我把事情往後推一推,不是多重要。”他想一想,又說道:“你記得買商務座不要買普通票,五個小時坐得你屁股痛。”
“我臨時買的票,上哪能買到商務票?”梁晴穿着舒服的家居服,盤腿坐在地上卷牛仔褲,笑了笑:“這麽心疼我你跟我一起開車去算了,中途可以找地方住一晚休息。”
儲臣看她那跟小鳥般飛出籠的雀躍心情,也不知她話裏的真假,不過,他可沒有那個閑心去見她那些不認識的朋友。
“年底了,應酬多沒時間。”他站起來拿了浴巾去卧室:“我去洗澡,已經不早了。”
梁晴聳聳肩,不在意他的态度。
第二天儲臣開車送梁晴去高鐵站,下車前,梁晴看他淡然的表情,就拍拍他的臉頰讓他湊近一些,等儲臣真靠過來她突然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你在家乖乖的。這一周我會查你的崗,記得時刻保持網絡通暢。”
儲臣反客為主,也狠狠回吻她一下,“你最好自己也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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