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雙更合并】

第24章 【雙更合并】

◎唐吟,我不會再喜歡你。◎

許清詞當作賣顧飛當初在中間牽線赫奕集團和耀陽科技的一個面子, 遞卡給店長,将還沒最終完成的婚紗買了下來。

店長親自雙手接住卡, 在工作臺假意忙了一小會兒,按唐總那邊吩咐的,沒有刷卡,最後将卡遞回給許清詞:“許小姐,已經刷好了。”

店長邊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許小姐,最近正好是疫情剛結束,很多之前在疫情期間沒辦婚禮的, 現在都在訂婚紗辦婚禮,我們店裏接了很多單,人手不夠, 設計師那邊也沒能達到許思竹小姐的預期,實在抱歉怠慢您了。”

許清詞說:“沒關系,理解, 最近确實婚禮都紮堆兒。”

游家老爺子也是等了游熠三年,這不也是疫情一過, 也在催了嗎。

程家老爺子那邊也是。

這兩年老人過世的很多, 都希望在在世的時候能看到惦記的晚輩成家立業, 雖說這想法還是太傳統,但也能理解。

刷好卡後,許清詞喊了一聲顧瑤:“瑤瑤,小詞姐剛給你那件婚紗付了全款, 後續需要補交的錢, 也從我這兒扣, 姐送你了。”

顧瑤驚喜:“富婆姐姐!你包養我!”

許思竹則是瞬間臉色難看至極, 煞白了臉:“姐, 你什麽意思?”

“你問我什麽意思呀?”

許清詞微笑地走近許思竹。

許清詞揚笑的臉美豔又動人,仿若一瞬間店裏的所有光芒都聚焦到了她身上。

她靠近許思竹的耳邊,紅指甲搭在許思竹的脖子上,似要刮開許思竹脖子上跳動的動脈,不緊不慢地說:“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相信你,你不會看不懂。委屈就去告狀啊,你不是最會告狀麽。花三千萬拍完一個破鏡子後,沒零花錢了是吧?跟人搶婚紗之前都不知道先給錢?連一件婚紗也和人搶,什麽都愛搶。和你那個媽,倒是真像。”

許思竹一動不敢動地挺着脖子,聽着許清詞的諷刺。

此時此刻,她真怕許清詞發了瘋,怕許清詞突然劃破她脖子弄死她。

店裏還站着許思竹的兩名閨蜜,想上前又猶豫不敢上前,許思竹還要盡量擺出她姐在跟她開玩笑似的表情,努力不讓自己太僵硬,努力不讓自己太難堪。

許思竹作為情婦生的女兒,這麽多年打從心裏都感覺自己不被尊重,于是就越想要得到尊重和目光,她今天也是特意要在閨蜜前搶別人婚紗以彰顯自己的身份,不想卻碰到了許清詞。

許思竹此時在閨蜜面前臉面全無,用力咬了又咬嘴唇,氣得快要失控動手。

但她不能失控,她在爺爺爸爸面前都是乖乖女,她不能在外面和許清詞動手打起來。

許思竹決定不在外面與許清詞逞口舌之快,一直心慌難捱地熬到許清詞從她身邊退開,危險解除,她立即含着憤恨地眼淚轉身,去打電話告狀。

許清詞在許思竹身後不鹹不淡地提了句醒:“許思竹,你欺負的人不是普通女生,關聯她哥哥公司的集團都不是小集團,我看你爸能不能給你撐腰。”

許思竹身影僵硬地停頓了一下,僵硬得連頭發絲都不飄了。

最後許思竹還是非常不服,繼續去告狀了。

許清詞說完話,回頭看到了在她身後站着的顧舟。

許清詞沒打算跟顧舟說話,轉頭去看顧瑤,但她看看顧瑤,又看看顧舟,忽然覺出巧合了,還是脫口問了顧舟一句:“你和顧飛顧瑤是親戚?”

顧舟茫然:“什麽?”

“金聲投資的顧飛顧總,”許清詞說着,又看到顧舟茫然的目光,知道這應該是不認識的意思,“算了,沒事。”

“你已經很久沒和我說話了,”顧舟說,“清清。”

顧舟望着許清詞的目光,忽然仿佛帶了些難以抑制的激動的情緒。

許清詞細眉蹙了起來。

她不喜歡聽到顧舟這麽叫她。

顧舟的眼底還含了些兩分隐忍的情愫,他兩步走近許清詞,對她更加溫柔:“清清,思竹想要在老房子辦婚禮的事,我……”

許清詞擺手,語氣很冷:“這事我跟你說不着,以後也不要這樣叫我。”

許思竹和其母蘇麗容打完電話回來,看到顧舟正和許清詞說話,立即提着裙擺跑了過來,唯恐許清詞把顧舟搶走了一樣說:“姐,你在和舟哥聊什麽呀?”

許清詞不和她說話,轉身安排着徐歡:“叫店長把人都請到樓上去,把那兩個助理保镖也都弄出去,監控關了,門窗也關了,別叫人錄像,我有事要辦。”

又對顧舟說:“你留下,陪着你老婆,省着她跑了。”

許思竹瞬息驚恐萬分:“姐你要幹什麽?!”

**

車裏,平板上婚紗店的四塊田字形監控視頻毫無預兆地陡然全部消失。

唐吟叩敲的手指驟然一停,凝眸傾身問:“怎麽了?”

湯秘書也有些慌,立刻打電話問店裏情況。

片刻後,她回頭緊繃着聲音對唐吟解釋:“店長說是許總讓切斷的,許總不讓留錄像。”

唐吟眼裏頓時閃過急色。

他偏頭看窗外位置,緊蹙着眉計算着距離店裏還有多遠,還有多久能到。

顧飛也覺出要出事,立即對唐吟說:“哥你冷靜,清詞做事有分寸,不會沖動做出什麽事的,我問問我瑤瑤。”

顧飛都急了,連“哥”都喊了出來。

他和湯秘書都知道,做事再有分寸的人也會有失控的時候,很多難以補救的事情都是在沖動的時候做出來的。

唐吟沉聲,嗓音不穩得如地震晃動:“快點開。”

**

許思竹聽着許清詞的安排,完全慌了神,尤其看許清詞手裏還拎着把菜刀,不住地往後退:“姐,爸爸讓我們現在回家呢,姐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許清詞不說話,直至店裏的人全清了,許思竹躲到了顧舟身後。

許思竹顫顫巍巍的,一邊相信許清詞應該不能拿她怎麽樣,一邊又怕許清詞真發了瘋,她深知許清詞的底線是關于許清詞她媽。

顧舟也張手護着許思竹:“清詞,你冷靜一點……”

許清詞突然甩手就沖顧舟扇了巴掌過去。

許思竹驚得大喊一聲,立即往後拽顧舟,她要擋到顧舟身前。

然而就在顧舟又要護許思竹同時又要擋許清詞而松了警惕時候——

許清詞忽然抓緊了許思竹的手腕,揚起一巴掌朝許思竹臉上狠狠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

巴掌扇在許思竹臉上,半分力氣不留,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仿佛兩塊木板重重摔在一起,而後四分五裂。

聲音重得仿佛能打死人。

許思竹被打得往後踉跄摔倒在了婚紗上,她臉也瞬間紅腫了起來,許思竹一聲尖叫破喉也大聲痛哭了起來。

許清詞從小就上跆拳道課,出拳速度快,知人弱點,她特意對顧舟晃了那麽一下,事實上這一巴掌本來就是要打許思竹的。

這一巴掌果然打得許思竹哭得要死要活的,許清詞将手背到身後,滿意地居高臨下地盯着許思竹。

許清詞要開口說些什麽的,但看許思竹哭得應該也已經聽不見她說話了,許清詞轉而對顧舟說:“告訴她,這是我給她的第一次警告,如果她還想繼續挑戰我的底線,非要在我母親房間出嫁,我許清詞什麽都能做出來。”

許清詞說完,厭惡地最後看了一眼捂臉號哭說要爺爺和爸爸都饒不了她的許思竹,推門離去。

離開後,許清詞才用力甩了甩手腕。

她低頭看掌心,也紅了一片,疼得自己腦袋都嗡嗡的。

她這一下打的。

真的太太太疼了。

婚紗店前不能停車,許清詞繼續往前走,忽然顧舟急聲追了出來:“清清——”

許清詞停步擰眉,顧舟怎麽有臉還一遍遍管她叫清清的?

顧舟追到許清詞面前,他手裏拿着冰袋要遞給她,英俊如玉的男人臉上都是對她的憐惜,他着急地快速說:“敷一下吧,不然你手也要腫的。”

許清詞沒對顧舟說一個字,繞開他走。

這時候他不去給他哭得死去活來的未婚妻敷臉,居然有空來給她送冰袋?

許清詞對不忠的男人永遠沒有好臉色。

“清清,”顧舟拉住了許清詞的手腕,執意要把冰袋給她,急急忙忙地說,“我會再勸勸思竹的,這兩天你也先別回許家了,不然又要鬧……”

“顧、舟。”

許清詞一字一頓打斷他:“你知道我也不想看見你的吧?”

顧舟不敢看許清詞的眼睛,她如水一樣的眼睛裏映着自己的虛僞,低頭往她手裏塞着冰袋:“那時候是我對不起你,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心裏都……”

許清詞冷臉要抽開手腕,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快速靠近他們,忽有一只爆着青筋的手背用力抓住顧舟手臂,迅速并果斷地揮開。

“讓開。”

男人聲音沉重得近乎粗暴。

随即這個挺拔的身影将許清詞擋在身後,轉身急聲問許清詞:“你怎麽樣?”

唐吟氣息不穩,額上明顯一層細汗,低眸看着她,同時肉眼可見他正用力克制着胸膛起伏,但他呼吸還是很緊很急,寬闊的胸膛在不斷劇烈的喘息。

許清詞掌心還攤開着,肉眼可見的紅,連手指肚都是紅的,紅得仿佛快要血肉綻開。

“他們打你了?”唐吟的表情沉得可怕。

“沒有。”

許清詞淡漠地收了手放在身後。

許清詞擡眸瞥了緊急出現并焦慮不安的唐吟一眼,她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言語。

唐吟聽出她未出口的是一句“唐總這麽巧”,他別開臉說:“我路過。”

他說謊。

許清詞立即就分辨了出來。

唐吟不擅長說謊,因為之前他也不需要向誰說謊。

而今說謊,他也很不自然。

此時唐吟無法再與許清詞明澈的眸眼對視,他再次将許清詞護在身後,沉臉看顧向舟。

兩個男人互相不識,但對視時有清晰的直覺在,敵意刀光劍影,分外眼紅。

有顧舟和唐吟對比,唐吟到底已經算是很好的人了,大概是因為這樣,許清詞便告知了唐吟一句:“是我剛打了人。”

沒人打她。

還好,唐吟緊繃着的神經松開,揪着的心重重落地。

“顧舟——”

店門口傳來許思竹的哭喊聲,許思竹穿婚紗站在門口,捂着半邊臉,又氣又怒又委屈地喊人:“你還不回來!”

顧舟再沒有理由待下去,肉眼可見的露出被束縛的懦弱,垂眼匆匆向許思竹走去。

另外店門口,顧瑤也已經換了私服走出來,熟絡地對唐吟揮手:“唐哥怎麽在這兒呀,我哥也過來了嗎?”

唐吟淡淡說:“他在車裏。”

許清詞瞬間明白了唐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舟離開,許清詞也不願多留,在唐吟身後轉身離去。

“咦,姐姐!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顧瑤見許清詞要走,她又是個直腸子,飛快跑來熱情問:“你男朋友過來接你了嗎?沒來接你的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嗎?我想請姐姐吃飯!”

顧瑤話語中許清詞的男朋友,大概指的是游熠。

許清詞餘光輕輕掠過唐吟,看到唐吟低眉斂了眼,她淺皺了一下眉,對顧瑤說:“嗯,他有事不過來了,我有車,不和你一起了,謝謝瑤瑤。”

顧瑤聽着有點不高興:“怎麽都有事啊,我男朋友也有事!一到我需要他的時候就有事,試婚紗他也說有事,總是有事有事,也不知道要男朋友有什麽用,結婚有什麽用,我都不想結婚了,但我又被架在這兒了,煩死了,想逃婚。”

許清詞:“……”

這孩子可真的是個直腸子。

顧飛隔着車窗看顧瑤電燈泡似的杵在許清詞和唐吟中間嘀嘀咕咕的,探出車窗喊她:“蠢顧瑤,給我過來!”

顧瑤這才連忙揮手跑了。

唐吟一直都在注意着許清詞的手,待顧瑤跑開,他方出聲問了一句:“疼嗎?”

他聲音輕顫,像她受了什麽不得了的傷。

許清詞無所謂地對他揮了揮手:“唐總再見。”

許清詞轉身潇灑走了,徒留唐吟猶如雪地裏的一棵霧凇于原地。

挺拔而冷冽孤獨。

待許清詞坐上車後,她忙不停揉手心,疼是真的疼,她打得太用力,一直都在火辣辣地疼。

這車是游熠的車,許清詞問徐歡:“歡歡你翻翻看有沒有冰袋什麽的。”

徐歡翻了好一會兒,急得出了汗,沒找到,還在繼續找。

許清詞看笑了:“算了別找了,怎麽還出汗了,沒事,我忍一……”

忽有敲車窗聲響。

車沒起步,車門未鎖,一個極具有壓迫性的人影打開了車門,在許清詞這邊俯下了身,快要探進了車子看她。

許清詞:“?”

唐吟将一個小的急救盒放在她腿上,從裏面翻出新的一次性冰袋,擠壓內袋,搖晃至全冰,攤開許清詞掌心,放在她掌心上。

這人太高大,瞬間讓這車都顯得狹小。

許清詞不自覺往後躲着身體。

“小瓷總是會磕磕碰碰,所以我在車上備了一些。”

唐吟聲音無波無瀾地平靜說着:“急救盒裏還有一些消腫噴用的藥,記得先冷敷再熱敷,右手總要經常用的,疼的時候拿什麽都不方便,不小心碰到也會疼。”

許清詞身體放松了些,淡淡地垂眼看着他,不聲不語。

唐吟擡頭看她,從來清冷的目光裏,有着從未有過的溫柔:“小詞小時候很疼,我知道的。”

許清詞鼻子忽然發酸了一下,很快移開。

小瓷,小詞,她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但許清詞小時候很疼,從來沒人知道。

許清詞別開了臉,同時抽開了手,倒是也沒把冰袋和急救箱扔出去,她對徐歡說:“歡歡走吧。”

**

許清詞離開後,一直沒有說要去哪兒,徐歡便一直漫無目的地開着。

直至許清詞報了一個地址,徐歡才轉而開向目的地。

不知怎麽,徐歡突然說了一句:“許總,我不會像孫潔那樣出賣你的。”

許清詞正頭抵着窗發呆,聽到這句話,忽然就心情好的笑開了:“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徐歡老實地說:“就是看到你難受,我挺難受的。”

許清詞不承認:“我沒難受啊,就是有點困。”

徐歡不再說話了,有點後悔自己的多話,默默地打開了音樂。

但游熠聽的音樂也挺悲傷的,徐歡尴尬地要關閉,許清詞說:“放着吧,挺好聽的。”

車開到一處別墅區,看似有些年頭了,一路開過來有些門口四五十平的小院子裏都已荒涼。

開到最裏面臨湖的獨棟別墅C01時停下,許清詞讓徐歡留在車裏,她從包裏拿出電動門鑰匙下車。

這是許家的老房子,也是許思竹非要從這裏出嫁的老房子。

許清詞按了兩下,沒打開門。

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換鎖了,許清詞回頭看了看游熠的車,游熠的車裏肯定沒有梯子。

她走到牆根,仰頭看高高的牆,牆高兩米多,雙手往上舉了舉試高度,要是使勁翻的話,好像也沒準能翻過去。

踩徐歡的腿的話,應該也可以借力翻過去,但她不好意思踩徐歡的腿,她沒幹過這種事。

許清詞正為難着,身後傳來一道詢問的聲音——

“需要我幫你嗎?”

許清詞聽到這熟悉的嗓音與語氣,回頭脫口罵了一句:“你是魂兒啊?!”

陰魂不散的?!

唐吟走到了她身邊,和她并排站着,他擡頭看牆:“你從小就喜歡爬牆?”

許清詞沒好氣:“跟蹤狂。”

唐吟點頭:“那需要跟蹤狂幫忙嗎?”

“……”

兩分鐘後。

“你把臉轉過去,不準看我。”

許清詞脫了高跟鞋,光着腳踩着唐吟的腿往上爬。

她右手扒着牆,掌心有點疼,緊皺着眉。

唐吟不轉過去,看看她圓潤的腳趾,他有些耳紅,又擡頭看她:“我看着你,小心摔了。”

許清詞難以啓齒,但還是說出來了:“我沒穿安全褲……你轉過去。”

唐吟看向許清詞穿的裙子,方後知後覺,紳士地轉了頭,不看她。

許清詞終于勉強不算太不雅地爬了上去,坐到了牆上。

而後她看着院內牆根底下淩亂擺的的破板子又犯了難,她光着腳,跳不下去,還怕踩到釘子。

算了,許清詞想,她不至于今天非較這個勁兒。

她正想返回轉過去,唐吟忽然提着她的兩只高跟鞋,越牆而上,利落落地。

他放下她的高跟鞋,兩只鞋并好,挪開了板子,脫了西裝外套向上遞給她:“衣服圍着裙子,你下來,我接着你。”

“……”

**

許清詞在唐吟的幫助下,勉強還算是優雅地站在了家門前。

而後發現院子裏的電動門鎖确實換了,因為此時入戶門的密碼鎖也換了,不是以前的那一個,而且看鎖的嶄新狀态,連膜都沒摘,是新換的。

許清詞有時候真的佩服許思竹的智商,許思竹預料到她一定會過來,所以許思竹提前換了鎖,倒也不愧是許家人。

進不去裏邊,許清詞去後院轉了一圈,還行,許思竹沒在院子裏安監控,許思竹大概是忘了。

等許清詞再轉回來的時候,聽到唐吟在打電話:“現在過來。”

許清詞問了句:“你找了開鎖的?”

唐吟答:“找了廠家過來,順便帶兩個新鎖過來,換新的。”

“唐總真周到。”許清詞很難不誇一句,誇得有點陰陽怪氣的。

心裏忍不住咕哝着跟蹤狂。

而後許清詞去門口喊着叫徐歡,讓徐歡找安監控的過來。

別墅大門是完全遮擋電動門,不僅換了鎖,門內按鈕也都壞了,從裏面打不開電動門。

許清詞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扯着聲音對外面喊:“歡歡,記得再讓他們多帶些線和攝像頭過來,要安隐秘不易被發現的,能帶多少帶多少,再把車上我包扔給我。”

徐歡在外面也看不到裏面情況,扯脖子對裏面答應:“好!”

唐吟過來問許清詞:“餓了嗎?”

許清詞回頭挑眉:“如果我讓你走的話,你能走嗎?”

“不能。”

“不餓,你自己吃吧。”

許清詞這一上午被氣得都氣飽了,接過門外徐歡扔過來的包,拿出手機,她坐到院子的涼亭裏按電話。

唐吟看了一眼她手機,又看一眼她手機殼上的刀:“很別致。”

許清詞掀着眼皮掃他一眼:“你要嗎,鏈接可以發你。哦對,我沒有你微信,那算了吧。”

“……”

已快到晚飯時間,唐吟讓湯秘書給點了外賣。

但這邊偏僻,外賣也需要半個多小時才能送到。

之後,在等待開鎖人員和外賣過來的時間裏,唐吟遠遠地站在牆下,不靠近許清詞,只安靜地陪着。

這地方讓許清詞不快樂,唐吟不可能留她一個人。

許久許久,許清詞等得犯了困,趴在桌上打了盹兒。

唐吟又站了五分鐘,看許清詞沒有再來回調整不舒服的姿勢,他才輕步走了過來。

許清詞裙子和腿上都沾了些灰,頭發也有些散亂,像唐沁瓷在外面玩久最後回家時又摔了一跤的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人憐惜,又心生喜歡。

而許清詞的面容,從睜眸笑盈盈望人時的明豔,變得安寧與恬淡。

他自始至終承認。

許清詞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唐吟悄步站在許清詞身前,微微俯身,凝望了她很久。

一陣輕風吹來,許清詞似乎驚得抖了一下,他立即輕手輕腳地脫了外套想要給她披上,卻又怕驚醒了她,猶豫着遲遲沒有動。

又一陣風吹來,風吹得她一縷柔軟長發拂到了她嘴邊。

唐吟眸眼深深,終于擡起手,想要輕捋開吻在她嘴邊的那一縷發。

許清詞忽然睜開眼,目光清醒并冷漠。

唐吟的手倏然停在她頭發前。

“抱歉。”唐吟收了手。

“唐吟,”許清詞直起腰,冷靜地說,“你知道無論你怎麽跟着我,我都不會喜歡你吧?”

“唐吟,我這人不長情,心動只在那一刻,過去了,就沒有了。”

唐吟慢慢直起了腰:“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會再喜歡他。

只是正巧,他是長情的人。

在心動以後,從下定決心起,他便落子無悔。

“那你就當我,”唐吟退到她身後輕聲說,“是個影子吧。”

“清詞,你一個人的時候,我陪着你,會盡量不出聲,不打擾到你。等他們來,我會立即離開。”

作者有話說:

啊6800字!雙更啦!

其實唐吟哥哥真的很好嗚嗚嗚,但我不會手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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