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
第 1 章
柳舍發現自己此時此刻正躺在一個冰冷刺骨的大床上,這床似乎是千年寒冰制成的。
她坐起身,抱住自己凍的瑟瑟發抖的身體,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混亂的記憶這才慢慢歸位,她記起,這床還有這間不大的偏殿,是她在天宮的單人宿舍,位于司命星君大殿的西側,是她日常辦公休息的居所。
自打她飛升至今,已經過去900個年頭,換作人世間的說法,那就是過了9輩子的時間。
可是她的願望依然沒有實現,因為當初星君大人給她定的條件是十世輪回。
所以,她還得再熬不知道多少年… …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後,她也會疲憊,也會怨恨,為什麽她當初偏偏要選擇一條最難走的路… …
可是千難萬難,她都放不開他啊,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手,900年了,柳舍心心念念的都是:和他一起走下去。
可惜他只是一介凡人,命裏煞氣又重,師父大人說:只有歷經十世輪回,她才能将他帶上天宮。
不止如此,師父大人還說,每一世都必須達成兩個條件,才算是完成了一世輪回:
第一:要讓他為那個犯下罪惡的國家贖罪(這一條柳舍問過師父大人,為什麽讓一個人為一個國家犯下的罪惡贖罪,師父大人說是因為這個男人曾說過,那個國家是他的戀人???)。
第二:要讓他毫無保留的愛上她(重點是毫無保留!!!)。
所以除了第一世,那是她第一次出外勤,與他也是初次見面,她至今還沒有成功第二次。
不是沒有真心為那個見鬼的國家贖罪!就是沒有毫無保留的愛她!
難怪西方佛祖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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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運氣好壞難料,已經是整個天宮都挂了名的一言難盡!
柳舍懶得動彈,她忍着刺骨的寒意,再一次躺平,準備開啓下一世輪回。
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以及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我陷入了沉思。
我這一世居然擁有一棟位于米花町五丁目的四層小樓。
一樓門店租給了從沖繩搬來的一家三口,他們目前正在經營着一家超市,生意看起來還不錯。
二樓的兩戶和三樓的兩戶,租住的都是警視廳的警察。
因為這裏距離警視廳不遠,所以才會被隔壁的毛利小五郎先生推薦給同事吧。
我住在四樓,出了電梯靠東的那一間。
擁有一個大陽臺的兩室兩廳,隔壁戶型相同,但目前暫時閑置,沒有出租。
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靈力盡失,好在記憶沒有被封。
為了能夠接近降谷零,又不會顯得突兀+別有用心,我想到了一個馊主意。
我去求了國民好鄰居毛利小五郎,在他的幫助下,我在警視廳警察學校的食堂裏,支起了一家專供華夏美食的櫥窗(其實只有煎餅果子+豆漿)。
然後,我遇到了他。
在來到這一世的第48天,我一邊苦哈哈的攤煎餅果子,一邊用眼角餘光掃描食堂裏的警校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明亮的淺金色,撞進我的眼睛。
我看向那抹亮色,發現光芒來自一位淺金色頭發的青年,他背對着我,走到隊伍的最後邊。
在一片黑色的頭發裏,特別耀眼。
我忍不住開始期待,這一世他們兩個人的相遇。
當年注意到他,最初只是因為發色。
淺金色頭發的青年,終于站到我的面前,我看清楚了他的臉。
啧~~
還是那麽帥!
這張臉上,最漂亮的是那雙灰色眼睛,清澈又明亮,只一眼就能感受到蓬勃的朝氣。
可惜,現在還不能撩。
“嗯,給我來一份,雙蛋煎餅,要果子,要醬,要辣椒、要蔥花、要肉腸。再來一份豆漿。”
朝他揚起營業專用的微笑,在心裏贊嘆着他的聲音,思量着到底該不該和他說話。
腦子裏天馬行空,雙手卻沒有閑着。
将打包好的餐袋遞給面前的青年,結果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擡腿走人,而是非常客氣的對我說了一句。
“謝謝~”
我條件反射的回複了他一句,“不客氣?”
攤煎餅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客人說話。
沒想到的是,金發青年聽到我的回答,明顯愣了一下,他吃驚的看着我,随後笑着說,“原來只是不愛說話。”
我:“???”
別以為不當人久了,我就聽不出來這話背後的潛臺詞。
這是在暗示,我是啞巴吧?
瞪圓了眼睛,正要和他理論,就聽到他接着說道,“聲音很好聽嘛,為什麽不願意開口說話呢?”
我該怎麽回答?
“心情不好… …”我随便扯了一個理由,心裏默念着:千萬不要問我為什麽心情不好!
如果他真的問了,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這樣啊~”金發男人看出來我不願意多說話,便體貼的沒有再追問。
說完這句話後,金發青年擡腿讓到一邊。
排在他身後的客人,上前一步,伸出手指着金發青年,臉上帶着笑容,對我說道,“給我做一份和他一樣的。”
種種跡象顯示,這個有着溫柔眼神的黑發青年,和金發青年是一夥兒的。
我垂下頭,假裝專心攤煎餅(其實是走神兒),借此回避和他說話。
當氣質溫和的黑發青年接過我手裏的餐袋,他突然開口對我說道,“真是沮喪,看起來你更喜歡和zero說話呢。”
我:“???”
石錘了!
這個看起來很溫和,脾氣很好的黑發青年,本質上是個腹黑,絕對是。
“謝謝。”趁我走神兒期間,黑發青年突然道謝。
“不客氣… …”我意識到,這兩個人在故意逗我說話。
臉上挂着得逞的笑容,黑發青年和金發青年,說笑着一起離開。
第二天早上,我又見到了他,降谷零又出現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變身話唠,總是試圖逗我和他說話。
這一次,跟在他身後的,除了那個腹黑的黑發青年之外,又多了一個面相顯示脾氣很差的卷發青年。
這是降谷零帶隊來我面前刷存在感嗎?
雖然他們的身材很棒——寬肩窄腰,身姿挺拔,有顏有型… …
我承認,他們站在一起确實很養眼。
第三天,他又雙來了,這一次隊伍又增員了。多了一個桃花眼青年,他雙目含情,面相上顯示他桃花極多。
第四天,他的隊伍裏又雙多出一個粗礦壯碩的青年?
第五天,在降谷零站到我的面前之後,我放下手裏的勺子,無可難何的主動開口說道,
“可以了吧,不要再給你的隊伍增加支援了,我就是不愛說話,僅此而已。”
“哎?是這樣麽?”降谷零調皮的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們只是喜歡吃你做的煎餅果子,僅此而已。”
這是把我的說話套路,原樣兒反彈回來了呢。
“哦,”我放棄抵抗,氣悶的嘟囔着,“雙蛋煎餅,要果子,要醬,要辣椒、要蔥花、要肉腸,再來一份豆漿… …”
“沒錯!”降谷零開心的笑了,他朝我俯身,盯着我的眼睛繼續說道,“我的名字,叫做降谷零,以後請多多指教。”
接下來,就像排隊報數——
腹黑青年溫柔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做諸伏景光。”
卷發青年兇巴巴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做松田陣平。”
桃花眼青年不羁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做萩原研二。”
粗礦青年豪爽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做伊達航。”
我:“… …”
“所以,你叫什麽名字?”×5
“… …柳舍… …”降谷零閃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它們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扛不住誘×惑,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的日子裏,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每天早上都會準時出現在我的面前。
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來。
有時候是和那個兇巴巴的松田陣平一起來。
有時候是和萩原研二一起來。
有時候是和諸伏景光一起來。
有時候是和伊達航一起來。
認識他的第180天,降谷零沐浴着晨光的明媚笑容差一點兒晃花我的眼睛。
“柳,”降谷零一邊接過餐袋,一邊笑着吐槽,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跑神兒嗎?真想知道,你的小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 …”
“哼~”我自認為冷酷氣質拿捏的很到位,結果卻撞見降谷零偷笑的臉。
“你笑誰?”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我看到你,打心眼兒裏覺得開心,所以才笑啊~”降谷零睜着眼睛說瞎話。
“好叭~~”我承認自己有被愉悅到,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的身後也沒有跟着朋友。
我頗感意外的看着他,主動開口詢問道,“降谷,你是在等我嗎?”
“嗯,顯而易見,我有事找你。”降谷零說完這句話,想了想又補充道,“有話和你說。”
“哦~”我點點頭,心道:果然。
他剛剛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明顯,我都不好裝作視而不見。
見我又開始走神兒,降谷零笑了笑,轉身尋了一個椅子坐下。
早餐時間結束後,我單手把碩大的攤位車拖進旁邊的櫥窗裏,和撸着袖子準備幫我的降谷零,大眼兒瞪小眼兒。
他僵直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樣子,讓我有點兒驚慌失措。
糟糕!被降谷零發現我的力氣有億點大了,現在把他打失憶還來得及不?
算了,我不舍得打!
“柳,你應該考警校。”降谷零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真心實意的建議道。
“警校?”我歪着腦袋,耿直的追問道,“我不是霓虹人!”
降谷零臉上露出了很心疼的表情,他步伐堅定的走向我,擡起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鄭重的承諾道,
“我查過了,你在霓虹出生,自小也是在霓虹長大。想成為警察,是沒有問題的!”
我承認,我心動了。
這樣一來,我距離降谷零,不就更近了嗎?
我開心的連連點頭道,“那我要當警察。”
降谷零的大手,依然在我頭上揉着,我心中腹诽道:有這麽好摸嗎?
“好的,柳,我會為你寫推薦信。”降谷零憐惜的眼神,讓我感到非常困惑。
他為什麽這麽看我,是覺得我身世可憐嗎?可是,我現在的身世究竟是啥?
我知道我擁有一棟不錯的小樓,但記憶裏卻沒有所謂的親人。
“降谷,你想和我說什麽?”我想起來他剛剛提到過,說有事找我,有話對我說。
“事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親手為你做一份三明治,我特意練習了好久。”降谷零看着我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好呀~”我連忙為他騰出料理臺,一臉期待。
降谷零拿過我剛剛摘下來的圍裙,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系上,這才開始着手制作三明治。
“柳,”他一邊清洗蔬菜一邊開口問道,“如果你的一位常客,突然不再出現,你會記得他多久?”
“你是說,你以後都不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降谷零畢業之後是要去卧底的,所以現在是他要離開去改換身份了嗎?
“你會記得我多久?”降谷零也不裝了,他放下手中用來切菜的刀具,灰色的眼睛裏滿是執拗。
好像我的答案,對他非常重要,我突然感覺我的心髒變得沉甸甸的,墜得很難受。
“如果你還回來我這裏… …”我已經記了你900年… …
我在心裏一字一句的說着。
降谷零:“... ...那就好。”
昨天降谷零走後,我對這個凡人身體的身世産生了好奇。
第二天,降谷零從警校消失了。
我将攤位車拖進店裏,拿起籃子收拾的時候發現裏面混着一張折疊起來的便簽紙。
打開便簽,陌生的字跡闖入眼簾,上面寫着——
早上好
會是誰寫的呢?
除了降谷零,我想不到還有誰會給我留下這張問候紙條。
第三天早上,
我在攤位上多放了一個空籃子,裏邊扔着一張折疊起來的便簽紙。
故意選了和昨天那張便簽紙一樣的顏色,等到打烊的時候,那張便簽紙不見了。
而籃子裏又多出一張新便簽。
這種感覺,就好像斷掉的紅線,被他扯着兩端用力系在一起。
我開始每天往籃子裏投便簽,然後又在打烊後扒拉着多出來的便簽。
我漸漸喜歡上了這種隐秘傳信的小動作。
偶爾我會嘗試畫一些平安符或是用紅繩編制一條手鏈,放進籃子,然後在便簽上問他:喜歡嗎?
第二天他會在我的便簽背面一筆一劃的寫下:喜歡。
降谷零用這種方式讓我感覺到,他并未離開我的生活。
午夜夢回時,我偶爾會幻想着:他站在陽光下,看着我笑顏如花。
“早上好啊,柳醬~”
萩原研二單手撐着攤位,俯身湊到我面前招呼道。
我:“… …”
不要啊!在我這裏散發魅力!你沒有看到食堂裏的女警們已經在吃味兒了嗎?
是的,我為了能夠接近降谷零,從警視廳警察學校轉戰到了警視廳的食堂。
這得多虧我那煎餅果子是獨一份兒的美味,所以才沒有人反對。
咦?
我仔細看着萩原研二近在咫尺的臉龐,緩緩皺起眉頭。
“柳醬?”萩原研二被我突然變得十分嚴肅的臉色吓到了,他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怎麽了嘛?”
“我看你印堂發黑,今天肯定有血光之災。”我一臉凝重的看着他,非常認真的囑咐道,
“萩原,奉勸你一句,今天休假吧,不宜出門。”
萩原研二:“… …”
看他臉上的神情,明顯是不相信的。我氣悶,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事實上,如果萩原研二不是降谷零的死黨,我不會主動洩露這種生死攸關的天機。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符箓,遞給萩原研二,特別慎重的囑咐道,
“如果今天必須上班,那就把它帶在身上,會為你帶來好運氣的。”
我沒有靈力,目前這是我唯一能畫出的基礎符文,是昨天廢了十幾張符紙,好不容易才畫成的好運符,
好在這一次萩原研二沒有拒絕,他接過好運符,朝我比了一個簡易版的軍禮。
潇灑帥氣的動作,引得身後排隊的女警們一陣抽氣輕呼。
萩原研二已經習慣了這種衆星捧月的招搖場面,他氣定神閑的道謝道,“謝謝啦,柳醬。”
自從降谷零不再出現,他的幾個朋友反而來的更加頻繁,也許是想從我這裏打探到他的蹤跡。
可是,為什麽他們覺得我會知道?
而且,那個看起來和降谷零最要好的諸伏景光,一直也沒有出現過。
聽松田陣平說,他和降谷零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打烊後,我從籃子裏扒拉出便簽,上邊寫着一串數字,是手機號碼。
呵呵!來到這一世只顧着降谷零的事情,居然忘記自己還沒有手機。
淺井別墅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我捧着新買的手機,正準備給降谷零發一條短信炫耀下我的新裝備,然後——
眼角餘光掃到了一個行為舉止特別古怪的男人。
他和我一樣,手裏正捧着一個東西。
不一樣的是,他手裏的東西不是手機,更像是一個遙控器,只有一紅一籃兩個按鍵的那種。
可疑,實在是太可疑了!
我下意識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個可疑人物的身上,警惕着他的一舉一動。
然後我聽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傳出手機鈴的聲音,緊接着他就将一直雙手捧着的遙控器放在了咖啡桌上。
他接起電話,和對方聊的非常不愉快。
突然,他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對着手機大喊大叫着【別去】【不要相信】【全都是騙子】,特別悲憤的樣子。
随即,我過人的耳力聽到了他嘶啞的氣音,“該死的警察,全都去死吧!”
話音未落,他就伸手去拿桌上的遙控器。
電光火石間,我心有所感,抄起手裏新買的手機,朝男人的後腦勺砸去。
其實,我手邊另有一個同樣趁手的禮品盒子,是剛剛在專櫃為降谷零精挑細選的機械表。
我不舍得碰壞送給降谷零的禮物,所以我新買的手機就只能壯烈犧牲了。
莫名的危機感,讓我幾乎沒有留手。
化成殘影的手機,在接觸到男人後腦勺的一瞬間,四分五裂,男人也癱軟在地。
伴随着店裏的尖叫聲、驚呼聲,我飛快跑到那個男人的咖啡桌前,将那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拿起來。
當這個東西掌握在我手裏的時候,那種莫名的心悸才慢慢消失。
因為我無緣無故出手,攻擊了這個現如今依舊癱軟在地、不省人事的古怪男人。
咖啡店裏的目擊者們報了警,而我也沒打算離開,我直覺這個被我打殘的男人,不是個好人。
我決定,我要親眼看着他被警察帶走,我才能夠放心。
警視廳來人了,出警速度前所未有的迅速,我一臉贊嘆的看着為首的胖警官。
他尴尬的扯了扯頭上的漁夫帽,打着招呼,“柳,你怎麽在這兒?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你配合回答。”
“目暮警官,我來附近買手機,您請問。”我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态,充分表達了我的配合。
“你為什麽要襲擊這位先生?”目暮十三的目光在我和地上男人之間來回游移,不知道心裏是怎麽猜測的。
“因為他說了一句:該死的警察,全都去死吧!”我一字不漏的複述,然後接着說道,
“我看他要去拿這個遙控器,心裏有不好的直覺,就出手打斷了他的動作,用我新買的手機。”
說到這裏,我覺得很委屈,那是我新買的手機,還沒來得及給降谷零發出第一條短信,就粉身碎骨了。
目暮十三:“… …”
得虧目暮十三是從淺井別墅區趕過來出警的,所以身為警官的敏感性讓他第一時間察覺到地上男人的異常。
“目暮警官,我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好人。”我堅信自己的直覺。
目暮十三:“… …”
還好我沒有被當成暴打路人的兇×徒,在目暮警官和電話裏的什麽人溝通過後,他一臉鄭重的走到我面前。
近距離才發現,他的眼睛裏居然帶着水霧,目暮警官突然朝我鞠躬行禮,大聲喊道,
“非常感謝您,今天若不是您及時制止,我們爆×炸處理班的同事可能就… …”
等等…你說誰?
“不是,你剛剛是不是說了爆×炸處理班?”我追問道。
等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趕到的時候,我已經接連喝了五大杯冰美式壓驚。
松田陣平壓着萩原研二慘不忍睹的腦袋,對着我鞠躬道,“柳,今天謝謝了,你救了這家夥的命!”
哦豁,還真的是他!
“會不會打的有點兒狠了?”我看着面目全非萩原研二,心裏有些不落忍。
“哼,還有更狠的,等那家夥回來… …”松田陣平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不可聞。
但我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松田陣平在說誰,想到他把降谷零的臉,也霍霍成這個樣子… …
絕對不可以!我不同意!
我連忙尖叫着阻止,“暴力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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