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坐在我的皮卡車上,手指敲着方向盤,腦子裏飛舞着千奇百怪的念頭,今天總算實現了多年以來的願望。

從大街上逮人的計劃成功了,然鵝,我的心情卻是複雜的。

明顯降谷零是在執行任務吧,我就這樣把他提溜到警視廳做筆錄,是不是該他添麻煩了?

想到這裏,我以頭磕方向盤,沮喪的大喊,“啊——!煩死了!”

車窗玻璃咚咚咚的被人敲個不停,我擡頭剛想怼這個沒眼力勁兒的搗蛋鬼,卻發現降谷零正站在副駕駛門外,他見我已經看到他,伸出手指比了比車門,示意我解鎖。

等降谷零坐進車,我心虛的開口詢問道,“是不是耽誤你的任務了?”

我小心翼翼的偷眼觀察着他的臉色,結果完全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鼓起臉頰,覺得更加氣悶了。

降谷零鎖好車門,側過身朝我靠近了些許,然後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發毛,沉不住氣的主動開口道歉,“對不起嘛,我哪裏知道你就在那輛老爺車上。”

本來想着和他面對面道歉會更有誠意,哪成想話剛說完就被他在嘴唇上親了一口。

我被他親的發懵,看他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探着繼續說道,“你在警視廳做筆錄不順利嗎?”

降谷零終于擡起手,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接着就繼續靜靜的看着我。

我朝車外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人,轉過頭重新面對降谷零,湊近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剛要離開就被他摁住了後腦勺。

他兇狠的啃咬着我的唇舌,我有點兒膽怯的後退,卻被他牢牢鎖死在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過了我,用粗啞的嗓音在我耳邊惡狠狠的威脅道,“你再敢這麽做,我就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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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咋的啦?咋又威脅打我屁股?

“我做什麽了呀?”我覺得很委屈,我覺得他是在遷怒,就因為我毀掉了他的任務。

腦海裏閃過柳舍從高速行駛的汽車駕駛位車窗裏探出半個身子,一臉冷靜的打爆車胎的模樣,那一刻他心動的想把她立刻抱走藏起來,當時心髒搏動的頻率差點兒讓他當場昏厥過去。

“高速飙車、身體鑽出車窗、獨自追擊... ...你哪一項是按規範做的?”降谷零一一數落着我剛剛犯下的罪狀。

糟糕!

我咋就忘記了,他剛剛在老爺車上,全程目睹了我驚險刺激的全速追擊。

“好嘛~”我嘴上應着,心裏卻不以為然,誰知道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個什麽瘋樣子呢?說不定比我還過分。

聽到我的回答,降谷零的臉色終于緩和下來,他将我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低聲囑咐道,“以後在執行公務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不要這麽......”這麽什麽呢?這麽拼命嗎?

可是,降谷零知道他們都不可能做到,他們是警察,在遇到法外狂徒時,如果只在乎個人安危,又該如何守護社會秩序。

其實這一次,柳舍并沒有做錯什麽... ...

“那,你那個組織沒有懷疑你吧?”我還是不放心他的卧底任務,如果因為她露出破綻,她會哭的。

“沒有,”降谷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一條短信給我看——

琴酒:【自己想辦法脫身】

我松了一口氣,心底的好奇心又開始冒頭,我伸出手指戳了下手機屏幕,問道,“琴酒?是誰啊?”

“行動組的TopKiller”降谷零嘆息一聲,将我重新抱緊,“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哦,”我的臉被他悶在懷裏,身體也動彈不得,索性就這麽靠着,我閉着眼睛,回憶着那輛老爺車,“當時這個琴酒坐在哪個位置?”

“副駕”降谷零似乎很不喜歡談論那個組織的人。

“哦,就是那個一聲哼,就把寬臉男吓得瑟瑟發抖的人啊。”我故意這麽說,想要逗降谷零開心。

“也是他,讓我接近你,”降谷零突然開口補充,聲音裏充斥着暴虐,“還捅到朗姆那裏。”

“哦,有說不怎麽怎麽樣,就殺掉我嗎?”我不甚在意的低聲問道。

“... ...沒”降谷零煩悶的回答。

“那就好了啊,”聽到這話,我興奮的想擡頭看降谷零,卻被他抱死,如果真的要掙脫也是有這個力氣的,但是我怕做到那一步會傷到降谷零,所以就幹脆順着他心意好啦。

“什麽好了啊?”降谷零不滿的摁着我的腦袋,沒好氣兒的教訓道,“雖然能夠天天見到你,我是很開心,但是被組織的人盯上,還是那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會死的。

降谷零沒有把後邊的話說出來,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是開心,你可以光明正大讨好我了哈哈哈,然後呢,我就可以一直一直拒絕你,你追不到我,就沒辦法策反我,我就不用為是否加入那個該死的組織發愁。”

“這是什麽邏輯?”降谷零不滿的吐槽道,“如果我一直追不到你,組織那邊換個人來接近你怎麽辦?如果他們使用暴力手段怎麽辦?”

“哼哼哼~”我得意的直哼哼,被降谷零咬了一口耳朵,才老老實實的繼續說道,

“首先呢,我們可以拉扯拉扯,就是那種你喜歡我我對你也有點兒好感,但是呢,我就是不答應你的追求,書上都這麽寫,極限拉扯一直到大結局才在一起的那種。哎呦——!”

“繼續!”降谷零松開我可憐的耳朵,小氣吧啦的兇我。

“哼哼,其次呢,你是不是對我的武力值有什麽誤解?暴力抓我?我會反殺的!!”我強大的自信,感染到了降谷零。

他對我的實力确實很放心,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放任我一步步參與他的任務。

“行叭~”降谷零無可奈何,他在我臉上狠狠吸了一口,這才松手坐回副駕椅。

見他掏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我歪着腦袋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可真霸道,我說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你這是讓那個下屬,叫什麽來着?讓他把人攔在外面了嗎?”

“只是這片區域,”降谷零這麽回答,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啊,我想起來了,”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對降谷零說道,“陣平他們今天特意為你準備了歡迎聚會,慶祝新鄰居的加入,你聯系下他們呗~”

“哼~”降谷零得意洋洋的回答,“什麽歡迎我,肯定是想借機灌醉我,看我出醜。”

哼,我不屑一顧的癟嘴,明明這麽開心,還要口是心非。

“哦,對了,陣平之前有讓我捎帶清酒,你問他還要不要?”我心安理得的支使公安頭子替我幹活兒。

降谷零埋頭啪啪啪的發着短信,過了一會兒他回答,“陣平說要清酒,他們一直在等咱們呢~”

路過便利店,将車子停在路邊,和降谷零一起進去買了一瓶清酒,結賬出來後,我似乎聽到幾聲可憐兮兮的狗叫聲。

“你... ...有沒有聽見,狗叫聲?”我凝神側耳傾聽,确實不是錯覺。

和降谷零彎着腰在附近草叢裏扒拉了半天,終于在灌木叢裏找到了一只小小的秋田犬。

我想去抱它,卻被降谷零攔住,他說,“我來吧,小心它被你吓到,咬你哦~”

“怎麽會?它那麽乖!”雖然這麽說,我還是聽話的看着他将灰黑色的小家夥兒抱起來。

秋田犬水汪汪的眼睛正好對着我,我被它看的心都化了,忍不住靠在降谷零手臂上撒嬌道,“我們收養它吧,好不好?”

“既然決定養它,就不要随便喊它,要給它起一個好聽的名字。”降谷零點點頭,很認真說道。

“哦,”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聽的名字,提到狗,我的腦子裏刷屏的都是一些土萌土萌的昵稱,比如:來福、旺財、大吉、大利... ...我決定不難為自己,很認真的對降谷零說道,“名字你來取!”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扭頭看着我,很認真的說道,“既然讓我起名字,那它也是我的狗喽,所以我是男主人,”他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我,“你是女主人。”

我:“... ...”

我覺得我被占便宜了,但是他說的也不算錯。

“那好叭,”認真計較了一下,還是沒想明白哪點兒不對,索性将這件事丢到腦後,我點點頭,伸手握住狗狗的右爪,“你好呀,我是你的女主人。”

“先去寵物醫院吧,洗澡約疫苗辦手續... ...”降谷零看我興奮的模樣,無奈的提醒道。

那天晚上是時隔七年,警校五人組久違的重聚。

相比七年前五個聚在一起意氣風發一起暢談夢想的青年才俊,此時多了一個我,還有一只小哈羅。

哈羅這個名字,是在大家起哄降谷零,要求他為大家表演吉他獨奏時,發現這只小秋田犬對這個發音特別喜歡。

盡管他們都是警務人員,需要保證自己可以随時出警的狀态,酒不能多喝,但是我從他們臉上肆意張揚的表情裏可以看出,他們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暢快。

七年間,他們歷經生死,遭遇過各式各樣的危險,能重新坐在一起喝酒,是值得他們向神明還願感恩的事情。

我抱着洗白白的小哈羅,坐在他們當中,時間仿佛在此定格。

那天之後,我依舊穿梭在米花市的大街小巷,開個罰單,設個關卡,不過卻多了個小家夥兒陪着我,沒錯,就是哈羅,我為它申請了警犬編制。

又過了幾天,我剛下夜班,開着我的新皮卡,哈羅乖乖坐在副駕駛位上,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

我無奈,只能将車子靠邊,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歪?”“汪~~”哈羅也跟着叫了一聲,仿佛也在和手機那邊的人打招呼~~

“姐姐... ...幫幫我... ...”

哈?這喊岔劈的破鑼嗓子是誰?

我看向手機屏幕,發現來電人居然是工藤新一,心知這孩子肯定是出事了,便有些着急的追問道,“新一,發生什麽事了?你在哪兒?”

“好疼... ...”

工藤新一只顧着喊疼,應該是失去意識了。

我挂斷電話,立刻撥打他的青梅毛利蘭的手機號碼,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我悄悄松了一口,開口問道,“小蘭呀,晚上好,我是柳舍。”

“晚上好,舍舍姐,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毛利蘭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不對勁兒。

“我找新一,你們在一起嗎?”我開始套話。

“哦,我們剛剛分開了,他說突然想起來有個案子,所以就先走了。”毛利蘭不開心的解釋道。

“原來今天你們去約會了呀?”我眯了眯眼睛,說道,“坐摩天輪了嗎?”

“嗯~”似乎是想到白天玩兒的很開心,毛利蘭的情緒好了一些,“晚上還做了雲霄飛車。”

“多羅碧加樂園的雲霄飛車,聽說很好玩,怎麽樣?”我問道。

“嗯,本來挺好的,可惜遇到了案×件。”毛利蘭又開始難過。

“小蘭,回家注意安全喲,先不說了,我還有點兒事兒。”我滿意的同毛利蘭道別。

啓動車子,将目的地改成多羅碧加樂園。

工藤新一這孩子,肯定又獨自跑去危險的地方,這次應該是踢到鐵板兒了,明明自身實力差的不行,還總是沖的那麽勇,真拿他沒辦法,希望這一次,他能長點兒記性。

驅車來到樂園外停車場,徑直走到大門口,發現裏邊漆黑一片,這是已經閉園了。

我走到門衛處伸手敲了敲玻璃,等了許久也不見裏邊有人回應。

這可咋辦,我是執法人員,擅自翻牆進去是違反警務人員行事準則的呀。

正當我陷入天人交戰的時候,有個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喊我,“姐姐,你真的來了,太好了!!!啊咧?姐姐,你啥時候變得這麽高了?”

我:“... ...”

這是誰?為啥和我一副很熟的樣子,我掃視着小學生身上過于寬帶的上衣褲子,心裏蹭蹭蹭的開始升起防備的高牆。

“你是誰?”我皺着眉,說道,“小朋友,這麽晚還滞留在游樂園是不對的喲,家裏大人會擔心的,姐姐送你去警察署吧?”

“姐姐?”小學生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過于寬大的衣服褲子,他一臉三觀崩裂的模樣,仿佛天塌了。

“小朋友?”我彎下身,伸手在小學生眼前晃了晃。

“姐姐,我是工藤新一呀,”小學生,不,工藤新一哭喪着臉自證清白道,“我們當年一起被綁在米花中央醫院的儲藏室裏,我用在夏威夷學的手法,解開了捆綁我們的特殊死結。”

哦豁,妥了!

我信了!

你說你是工藤新一,我不信,我可能不信;你說你和我在米花中央醫院認識,我也可能不信,但是你說你在夏威夷學過,我信了!!

我一把将工藤新一抱起來,轉腳朝我的新皮卡走去。

将他和哈羅放在一起,我啓動車子,準備邊走邊說。

“姐姐,我們去報警吧!!”工藤新一既亢奮又恐懼,還有迫切想要變回去的急躁。

“我先送你... ...”我頓了一下,無奈的接着說道,“算了,你先不要回家,太危險,你現在有沒有值得托付性命的朋友?”

“啊?”工藤新一有些遲鈍,下意識的回答,“阿笠博士,還有小蘭... ...”

“好的,那我先送你去阿笠博士家吧,”我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問道,“所以,他家在哪兒?”

“我家隔壁。”工藤新一沮喪的回答。

我:“... ...”

“新一,你冷靜的想一想,”我打算趁着路上的這段時間,給他掰開揉碎了分析一下,“能夠制作出把高中生變成小學生的藥物,這樣的團夥,該是怎樣的一種規模。”

沒有理由,我有種直覺,現在工藤新一遭遇的事情,和降谷零現在卧底的組織有關。

“你只是去警察署報×案,管用嗎?”我接着說,“先不說他們是否相信,就算他們信了,馬上開始立×案調查,那你沒死的消息如果被那個團夥知道,在他們被消滅之前,你敢不敢保證自己、還有家人、朋友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我看工藤新一的小腦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伸手揉了揉他血粼粼的腦袋,繼續說道,“與其現在蹦跶出去當靶子,不妨先蟄伏起來,以待時機。”

工藤新一:“... ...我知道了”

将工藤新一安全交接給阿笠博士,我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家。

路過三樓的時候,我敲了敲,發現沒人開門。

心裏想着降谷零可能今晚不會回來了,然後在進門之後,被突然出現的降谷零抱了個滿懷。

“去哪兒了,這麽晚?”降谷零擡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還是我買的)。

“說了也許你不信,但是這事兒是真的!”我先強調了一番,然後把自己驅車前往多羅碧加樂園這件事告訴了降谷零,“我在大門口遇見了變小的工藤新一。”

“變小?”降谷零一臉迷惑,似乎不能理解我這個詞放在這裏是想表達哪種修辭手法。

“字面的意思!”我欲哭無淚,降谷零還真是多思多慮,一直這樣緊繃着進行高壓工作,真怕他的身體受不了,我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心疼道,

“每天都要這樣消耗精力,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身體怎麽樣,你不知道嗎?”降谷零直接把我抱起來,大步朝卧室走去。

“不是,你能不能認真點兒,”我捏着降谷零的臉頰,咬牙切齒道,“我在說正事,工藤新一變小了,我懷疑這事兒和你卧底的組織有關,今天他對我說,是在偵破雲霄飛車事件時,發現了兩個很可疑的黑衣人... ...”

被降谷零、安室透、波本三個“人”壓着調制了好幾遍卡布奇諾之後,他才蹭着我的脖頸,沙啞着嗓回答,

“這件事兒我知道了,你猜的不錯,八成是組織的人,至于那種藥物,具體我也不清楚。”

“連你都不清楚?”我震驚,“你在組織卧底這麽多年... ...這什麽見鬼的組織,沒完了!”

“... ...你這麽說,我很挫敗的好嘛~”降谷零委屈巴巴的訴苦,然後居然很綠茶的說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沒用?”

“有用!”我捧着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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